第一章初始

    夢,

    惡夢,

    一個可怕的惡夢。

    人人都有做夢的時候,有好夢,又會有惡夢,但是誰也不會想到此子到底做的什麽夢,到底有多可怕。

    在一個普通的房間,一個隻擺設一張木床和幾張桌椅的簡單房間。房間裏沒有燈光,沒有任何的顏色,隻有那黑色籠罩著以及房間的喘息聲。

    原本屬於無邪的臉現在除了驚恐什麽也沒有,豆大的汗水在額頭慢慢滴下,汗水早就侵濕了床麵的被褥。惡夢不知伴隨少年多少個春秋。

    夢中,一張張幹癟的雙手向少年伸來,雙手的背後又什麽?

    是渴望。。。

    是期待。。。

    但是絲毫沒有半點不敬之意,驚恐的少年雙手緊握,指甲早就深入白骨之中,滴滴的鮮血在黑暗中竟是那麽的妖豔。少年在痛楚中驚醒,伴隨著汗水的流動,手掌之中傳來絲絲的疼痛。少年看著自己那雙深可見骨的雙手狠狠的在牆上敲打了幾下,最後慢慢的留下幾點晶瑩的眼淚,少年的眼淚中包含著什麽?是痛嗎?還是對自己的憎恨。

    夜,深夜,沒有半絲的月光,平靜的房間中傳來一個少婦的聲音“孩他爹,你睡了嗎?”

    “沒有,現在的我怎麽能睡的著啊”一位男子小聲的說的,

    夜已深,人們都在熟睡之中,而他們卻沒睡,。黑暗的房間裏有充滿了寂靜,兩人似乎都在想在同一個問題。少婦再此打破了寂靜,靜靜道“孩他爹,我聽琴他爹說在過幾天就是寶相寺開福祭壇的日子,不如我們就帶著宇兒讓那些得道的高人指點一下吧。

    男子歎了口氣,隨後道“我們的家境你還不清楚,隻從宇兒出生的那天,我們就背負著怎樣的罵名。罪孽。。。罪孽。。。男子又深深的歎了口氣,隨後道“我會帶宇兒去寶相寺的,你先睡吧!”這句話說的那麽的堅韌,沒有一絲的猶豫,他是個男人,他知道說出的話意味著什麽。

    次日,太陽剛剛露出一角,陽光曬在不知經過多少春秋的古道上,勤勞的人們早已經滿載而歸了。此鎮四麵環河,名為“河裏”,鎮上的人們終年以捕魚維持生計。

    鎮頭旁邊的古樹下幾個孩子在此玩耍,不時傳來幾聲的歡笑聲,其中一個較大的孩子笑道說“濟宇,人家為什麽都說你是災星,還聽說你一出生就給全村的人們帶來了災難?大人們都是你是妖魔的化身。”

    一個看似五六歲的小孩畏縮在老樹根上顫抖著身軀低頭不語,孩子們歡笑聲掩蓋了哭泣聲,此時一個丫頭跑過來怒罵道“吳雙你就知道欺負濟宇”,說完指向那個較大的孩子。

    被稱為吳雙的孩子笑道說“揚琴,你還真的喜歡這個災星啊。”

    揚琴不顧其他孩子的笑意直接伸出雙手去拉濟宇,那瘦小的身軀依然沒有抬頭,畏縮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偶爾也能聽到樹根的“吱吱”聲。當瘦小的雙手觸及到濟宇時,灼熱的溫度立刻順著雙手傳入於身體內。

    “啊”立刻聽到一個女孩的歇斯的慘叫聲,站在旁邊的孩子看到此幕早就放聲大笑了起來,旁邊的吳雙大笑道“揚琴,我早就說過了濟宇他是個災星,你還是離他遠一點吧”

    揚琴抬起雙手隱約可以看到手指尖頭的灼燒的痕跡,揚琴不顧手指的疼痛霍然的走向了濟宇的身旁。

    濟宇聽到腳步聲慢慢的抬起頭,此時所有的孩子都停止所有了笑聲,揚琴也停止了腳步膽怯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瘦小的身軀慢慢的站了起來,眼,眼睛竟變得血紅了起來,猶如一隻饑餓的野狼在羊群之中一樣,濟宇對視著剛才辱罵他的孩子,雙手緊握,指尖再次的進入手掌之中,滴滴的鮮血順著手掌滴入在扭曲的老樹根上。

    此時的孩子早就被這一幕嚇的失去了理智,有的孩子甚至當場大哭了起來,吳雙失色的大叫道“快跑”,幾個孩子發瘋的轉身就跑。

    幾個婦人剛從麥田迴來,遠遠的便聽到孩子們的哭叫聲,其中一個吆喝道“狗蛋,你怎麽啦?”

    一個男孩便向那個婦女跑去,撲到懷中便大哭了起來,隨後說了幾句。

    隻見那婦女上去“啪”的一聲狠狠的甩在濟宇的臉上,憤怒的罵道“你這個災星還想跟我的兒子玩,你下輩子吧,以後再讓我看見你和我們家的狗蛋玩,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說完不顧濟宇的反應轉身就走,濟宇抬起頭時淚水早就覆蓋了眼圈,那婦女的背影已經模糊。

    良久之後,一位中年婦女在農田走出來看著濟宇傻傻的站在原地便上前問道“怎麽啦小宇,他們又欺負你了”。這位中年婦女看到濟宇眼中還有幾點淚水在打轉便故此一問。

    濟宇看到此人正是揚琴的母親,便擦幹眼中的淚水道“沒有王大嬸,是剛才不小心沙子進眼中裏了。”

    王大嬸撫摸濟宇的頭歎了口氣,暗忖道“可憐的孩子,希望“寶相寺”的高僧能化點這孩子的想心結。”,隨後王大嬸笑道說“小宇,走咱們迴家,大嬸給你做點好吃的。”

    濟宇楞在原地想到剛才得那一幕,“揚琴,你會生我氣的嗎?我不是故意的。”濟宇迴過神來連忙笑道說“不用了,謝謝王大嬸。”隨後疾跑向村莊裏麵。

    汶上山,寶相寺。

    寶相寺位於中原腹部之地,於純陽門、逍遙派成中原三角之行,三大門派隱為正道之巔。

    相傳寶相寺的開山祖師是一位年僅過百的行腳僧,此行腳僧遊曆天下的大川名山,路途之中無意之間來到這汶上山,此山高約上千米,終年仙雲繞山,終日不見山本麵目。行腳僧感到此山無不為修身養性之處,便在這汶上山修養打算頤養後生,誰曾料想也許上天冥冥之中預定,竟在這半山腰的古洞之中行腳僧竟無意發現上古時代的遺留下來的佛牙以及石壁上的古術,行腳僧借就自己的參透竟大有小獲。幾年之後便有世人拜山虛心討教養生之道,門內弟子更多達數十人,行腳僧據上古時代遺留的佛牙便是寶物之處,故此名為“寶相寺”。

    數年之後,魔族之人開始肆意殺戮、人神共憤,一場變天的巨戰慢慢的拉開眉目,行腳僧則是借靠上古佛牙之力平戰奇功。魔族封壓之後,寶相寺名聲大震,前來朝拜的弟子更是數不勝數。千年之後寶相寺門內弟子多達上千之多,隱為當今天下正道之首。

    萬泉殿為寶相寺主殿,殿中一位老者坐於蒲團之上,手中的右手持槌,左手置於胸前,坐在木魚前,神情專注地敲木魚。老者一臉慈祥的臉孔雖然年事過百,但是臉上的紅光仍然隱隱若現。此人正是名震天下的無虛大師,也正是現寶相寺的主持。

    老者身後安靜的站著一位中年僧人,此僧身材高大,眉宇之間仿佛若有浮光之現,此僧十指相合靜靜的聽訟著木魚的敲打聲。

    良久之後,無虛大師慢慢的放慢敲打的節奏,微聲道“道海,祭福大會現在準備了如何?”

    被稱為道海的和尚道“啟稟師父,一切都以準備妥當,其餘兩大門派的人也會在這兩天相續趕到。”

    無虛大師慢慢的站了起來,十指相合道“阿彌陀佛,我寶相寺傳至今也已千百餘年了,祭福大會更是每百年才舉辦一次,到時前來拜山之人肯會許多,千萬不要讓魔教趁此來搗亂。”

    道海頓了頓道“迴師傅,寺內弟子一定防守嚴密,明日一早大師兄也該迴來了,請師父放心吧。”

    無虛大師看著眼前的這位弟子欣慰的點了下頭笑道說“以後寶相寺的重擔還是交給你們年輕一代了,為師已老了”。

    道海連忙說道“師傅,你老人家千萬不要這麽說,我們寶相寺離不開你,我和大師兄更是離不開你。”

    無虛大師十指相合,隨後道“人苟活在與世,猶滄海一粟,無自忘我境界,何須修身養性,為師年事已高,如今望眼天下一片昌盛,而我正道之人虎踞中原重地,魔教已驅逐到西北荒涼之地,中原大事一定,此次的祈福大會已完,為師便隱居與此。”

    道海深知師傅決心已定便也不再敘說什麽,良久時候,道海肅道“師傅,祈福大會之時也正是“無字碑崗”顯像之日,到時各大門派都會相續派人前來觀望,希望“無字碑崗”和前百年一樣。”

    無虛大師十指相合嗡嗡道“阿彌陀佛,“無字碑崗”乃天下之預警,預言百餘年,隻從本門開山祖師到今從未失驗過,為師也是想觀百年之後再隱於此山。”無虛大師說完看向桌台上的那隻蠢蠢欲滅的蠟燭,暗暗的歎了口氣。隨後看向身後的道海道“時日也已不早,你還是早點迴去吧,。”

    道海應了一聲,隨後慢慢的走出了房間。

    河裏鎮

    黑夜依舊覆蓋了整個大地,黑色蔓延在整個神州大地之上。夜,已深,鎮上已無人過往,偶爾伴有幾聲的犬叫之聲,沉睡的人們絲毫沒有理會,睡夢之中的人是幸福的,白天為了生活四處奔波,或許隻有晚上僅有的時間才真正屬於他們的自由時間。現在是否真的有人希望黑夜永不遠去?

    簡陋的房屋中,噩夢又從新浮現於腦海之中。“啊!求求你們不要過來,”濟宇再一次的從夢中驚醒,他已經不知這次是多少次了,就算真的記得清,這也不是一個小孩能預算的數字。

    黑夜掩蓋了整個房間,是否也能掩蓋房間的哭泣聲以及淡淡的說話聲?

    “孩他爹,明日一早我們就去寶相寺”一位婦女低聲哭泣道,是否她已經把此次的前往當成最後的希望了?

    一個中年男子慢慢的道“明天去”,黑夜,雖然看不清男子的麵部表情,但在語氣中似乎能聽得懂男子的心思。

    次日,中年婦女老早的起來做了濟宇最愛吃的悶醋魚,早飯已經做好,香噴的飯菜擺在桌上,濟宇在睡夢中就聞到熟悉的味道。

    “媽,今天是什麽日子,怎麽做這麽豐盛的飯菜”。濟宇在牆壁的一角露出頭小聲的問道。

    中年婦女先是一笑,隨後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今天我們就去“寶相寺”讓神仙看看我們宇兒的病?”。

    濟宇僵硬的臉上勉強笑了一下,隨後慢慢的收迴了頭,淚水又再一次的出現在眼圈。為什麽老天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濟宇反複著問著自己,誰能給他答案?這些年為了看病本來就不富裕的家,現在更是家徒四壁。想到此處濟宇心中更是如刀割一樣。

    “宇兒,出來吃飯了,”中年婦女擺出所有的飯菜便叫道。

    濟宇擦幹眼中的眼淚走出了房間,看到媽媽麵上的笑容濟宇心中更是無法形容,這次真的能治好天生的惡夢嗎?

    濟宇做到飯桌上便問道“媽,爸爸呢?”平時的時候都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飯,此時不見了爸爸,濟宇才故此一問。

    “你爸出去有點事,來我們先吃”說完拿起筷子夾了塊魚肉給濟宇。

    吃飯時濟宇一直都是悶悶地吃飯,直到最後濟宇才提起勇氣問道“我們不去寶相寺好吧,我們不治病了好嗎?”

    “啪”一聲響聲在房屋中迴蕩,中年婦女聽到此話手中的碗具居然掉在地上,雙手發抖的問道“你再說一遍,”。

    濟宇注視著母親的表情,咬咬嘴唇說道“我們家的情況是看不起的這個病的,不要再浪費錢了”。說道最後濟宇幾乎都已經大叫了起來。

    “不行,這件事就這麽決定了,吃晚飯我們就起程去寶相寺。”說話的是剛從外麵迴來的中年男子,也就是濟宇的爸。

    濟宇似乎還想說些什麽,抬頭看向爸爸的眼神便畏縮的低頭不語。

    良久之後,中年男子便道“好吧,我們現在就起程吧,”說完不顧濟宇的反應便徒步走出了家門。

    濟宇看著父親的背影心中一陣酸痛,放下手中的筷子便跟上了父親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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