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笑聲來自樓頂,倒掛在空中的陳南楓猛地翻過身,隻見秦敏站著樓頂上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是你……?”

    “當然是我了,你以為誰會這麽好?”言畢,秦敏使勁將他拉到樓頂。

    “快救……”陳南楓脫身後的第一時間猛然想起史如玉,秦敏看出他的心思,笑著打斷他的話:“不用救了,她還活著。”

    “真的嗎?”

    “你不信就算了。”

    “我……我當然相信了,嘻嘻……”陳南楓的臉上露出慚愧的笑容,兩隻眼睛不停地在秦敏身上打轉。

    “喂,懦夫,你幹嘛這麽看著我?”秦敏本能地雙手捧著隆起的胸脯,俏臉紅通通的,陳南楓不懷好意地笑著說:“敏姑娘,你別誤會,我隻是想替你驗驗傷而已,沒有惡意滴,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請你脫兩件衣服下來,讓我看看你是不是被鞭子打得遍體鱗傷?”

    “你……你下流!”

    說實話,陳南楓也覺得自己很下流,兩隻狼眼一直不停地掃瞄著對方那對此起彼伏的胸部,再說了,秦敏從裏到外隻穿了兩件衣服,他卻讓人家全部脫掉,所謂惡有惡報,他的下流終究沒有逃出一記耳光的懲罰。

    題外話不多說,言歸正傳,陳南楓在秦敏的幫助下總算是有驚無險,大難不死的他更加期待著‘必有後福’,然而,目前最讓他擔心的還是這樁案子,他希望竭力保住史如玉,而後順藤摸瓜,一方麵可以查出她的幕後主謀,另一方麵打探出無塵的消息。

    可惜當他再次趕到現場的時候,南宮權的刀已經刺進了史如玉的心髒,史如玉奄奄一息地斜躺在地上,憔悴無力的眼神含情脈脈地注視著手握血淋淋大刀的鄶子手,嘴唇微微擺動,發出一聲低微的呻吟:“南……南哥,為……什麽?”

    “混帳,少跟本將軍套近乎!”南宮權無情地拔出大刀,鮮血從對方的心窩裏噴濺而出,史如玉瞬間斷了氣息,而雙目仍然睜大老大,並死死地盯著南宮權,南宮權嚇得揮刀砍下她的腦袋,又在她身上猛砍幾刀,場麵慘不忍睹,士兵們紛紛低下頭,一旁沉默不語的孫道才趕緊捂上眼睛。

    陳南楓實在看不下去,隨即撲上前去指責道:“南宮權,你也太殘忍了吧你!都叫你不要殺她,不要殺她,你為什麽就是不聽?還有,就算你和她有深仇大恨,也不需要糟蹋她的屍體吧?你這麽做跟禽獸有什麽分別?”

    南宮權猛地揮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惡狠狠地說:“陳南楓,我不防告訴你,她是千麵魔女,十幾年來殺人無數,況且她還殺了鄧家大公子,本將軍為民除害有什麽不對?”

    “你放屁,我看你是殺人滅口!”

    “住口!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一刀殺了你。”南宮權窮兇極惡的握緊刀柄,陳南楓隻覺得自己的脖子一陣冰涼,刀刃接觸的地方滲出一條深深的血紋,隻要對方稍微用點力,後果不堪設想。危機時刻,幸好秦敏及時聞訊趕來。

    “南宮權,放開他!”

    “喲,秦敏,你現在是什麽身份跟本將軍說話?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他是柳先生的義弟,你要是敢動他分毫,柳先生不會放過你。”

    “切,少拿柳富渠來壓我,不就是一富商嗎?本將軍真不明白,皇上為何如此信任他?”南宮權的話中帶著醋意,隨後不慌不忙地收起大刀,似笑非笑地朝陳南楓作揖道:“既然是皇上看中的人,那我這個做臣子的也隻能愛屋及烏了,陳先生,剛才多有得罪,您要是大人有大量,就別把這事捅到皇上那兒了,要是您懷恨在心,本將軍也隻好奉陪到底。”

    我日,他娘的,這是什麽世道啊?一個狗屁將軍居然這麽猖狂!好,你想玩是吧?老子就陪你玩!陳南楓壓根就沒把他放在眼裏,隨時準備與他一鬥到底。

    麵對南宮權的囂張氣焰,孫道才怯懦地退到一旁不敢吭聲,秦敏來到他跟前質問道:“孫大人,您不是說案情有疑點需要進一步調查嗎?您為什麽還讓南宮權殺了她?”

    “秦姑娘,您小聲點……”孫道才輕聲細語的打著手勢。

    “算了,別跟他們費勁。”陳南楓來到秦敏身邊,冷冷地看看了南宮權以及孫道才一眼,“哼,他們都是一丘之貉!”

    孫道才喝道:“陳南楓,你大膽,竟敢辱罵朝廷命官!來人,給我拿下。”

    “拿你個鳥蛋!難道我說得有錯嗎?你們一個個裝模作樣,裝腔作勢,什麽官差,純屬狗屁!見死不救,恃強淩弱,朝廷養了你們這些人真是悲哀!”陳南楓義憤填膺地指著在座的所有士兵,接著昂首挺胸地說:“老子今天豁出去了,來呀,拿刀砍我呀,你們平時不是最喜歡砍人的嗎?反正也不差我一個。”

    士兵們麵紅耳赤地垂下腦袋,孫道才氣得說不出話,秦敏興高采烈地拍手叫好,陳南楓揚眉吐氣地看著她,心裏暗自得意道,丫頭,看到了吧?這才叫男子氣概,以後再也不能叫我懦夫了。

    南宮權哈哈大笑,“陳先生性情爽直,實在令本將軍佩服,不過,有道是禍從口出,陳先生最好還是管好自己的那張快嘴,以免日後落人口舌。”

    “多謝南宮兄提點!”陳南楓作揖迴敬道。

    “本將軍還有要務在身,告辭!”說罷,南宮權脫下外衣將史如玉的人頭包好並係在腰間,之後帶著士兵們揚長而去,孫道才氣急敗壞地領著官差們走出萬花樓。

    兩隊人馬離開後,陳南楓拿出銀票交給萬花樓的夥計,囑咐他們妥善安葬史如玉的無頭屍。

    ………………………………………………………………

    迴來的路上,秦敏邊走邊仔細打量著陳南楓,兩隻眼珠子不停地在他身上亂轉,陳南楓很不習慣她那奇怪的眼神,隨問說道:“大小姐,求求你能不能不用這麽誘人的目光來欣賞我?”

    “奇怪,奇怪,真是奇怪。”

    “你奇怪什麽?”

    “說真的,你今天的那番話真可謂是慷慨激昂,令人無不發出內心的感歎,尤其在語氣上更是發揮得淋漓盡致。”一番讚歎後,秦敏不由得皺著眉頭,說道:“可是本姑娘怎麽看你都不像是如此膽大妄為,色膽包天之人。”

    “你是誇我還是在貶我?有你這麽用詞的嗎?”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秦敏捂著嘴巴笑起來。

    笑不死你個死丫頭!為了避免雙方發生不必要的口角,陳南楓一路上反複唿氣、吸氣,這樣一來,縱然他心中有再多的氣也會全部消去。

    不知不覺,二人來到柳家大院門口,柳成蔭親自過來開門,陳南楓大吃一驚,在此之前,他隻聽秦敏說,孫道才在半路上放了她,卻沒說連柳成蔭也釋放了,正當他一籌莫展之際,柳家大院的大門突然被關上了,而且從邊上竄出十幾個身穿鍇甲的士兵,他們個個目光如炬……

    搞什麽鬼?不會連柳家大院也被官府給抄家了吧?不行,我得趕緊離開這裏。陳南楓正要設法逃走,就在這時,隻見柳富渠笑盈盈地從客廳內走了出來。

    “南楓,為兄總算把你盼迴來了。”

    咦,這話聽著怎麽這麽別扭?這才離開多大一會兒,搞得就跟離開好幾年似的,盡管陳南楓覺得有些反常,但禮節上還是不能怠慢,便拱手笑嘻嘻地迎了上去,“大哥,你這麽早就到家了?”

    “噢,為兄談完生意就迴來了,你呢?”

    “大哥,我……”陳南楓剛要往下說,柳富渠和顏悅色道:“為兄知道你要說什麽?不過在為兄迴答你的問題之前,先讓你見兩個人。”

    “大哥,你就別繞彎子了,是誰呀?”

    “嗬嗬嗬,陳兄弟別來無恙吧?”聲音由遠即近,陳南楓定眼望去,隻見鄭蕭和鄧炳堂笑著從內堂裏走了出來。

    不會吧?皇帝也在這兒?咦,這鄧炳堂剛剛死了兒子,怎麽還笑得出來?陳南楓埋著腦袋百思不得其解,殊不知,鄧炳堂的身後突然冒出一個人,來者並非別人,而是萬花樓被殺的鄧世顯。

    “哇,大白天鬧鬼了。”陳南楓掉頭就跑,在場人哄然大笑,柳富渠來到他麵前,語重心長地說:“南楓,鄧公子活生生的,沒有死。”

    “不可能,他明明……,物以類聚,莫非你也是鬼?”陳南楓越想越害怕,在場人笑了起來,不一會兒,鄧世顯緩緩地走到他的跟前,畢恭畢敬地作揖道:“世顯見過陳先生!”

    陳南楓見他臉色紅潤,精神抖擻,雙目炯炯有神,並且說話間夾雜著喜悅的笑容,一切竟是那樣的真實,那樣的親和。

    “你……你真的沒有死?”陳南楓小心謹慎地伸手去摸他的麵龐,那是一張光滑、細膩的臉蛋。

    “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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