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怎麽了?”陸映雪從我表情中看出了不對勁。


    “慧清師太被趙屠殺了。”我臉色陰鬱的說道。


    “啊……怎麽會?”陸映雪麵色刷一下就白了,眼中淚光打轉:“她十多年前上山來看媽媽的時候,還給我帶了好多山下好吃的,有巧克力餅,有大白兔奶糖……她人可好了……”


    我歎了口氣,也止不住淚光遮目,本以為不會有事了,誰成想人說沒就沒了?


    啟動了車子,我趕往了醫院,下車的時候,陸叔叔果然發了一條車子開走的圖片,還有紫陽觀的定位。


    大家都已經不在醫院了。


    我看著醫院後門,不禁一陣難過。


    趙屠無形中表現出的兇殘,此刻真正印入我的內心。


    我看不出發生了什麽,包括陸叔叔也沒判斷出怎麽就中招了。


    一句話殺人這事我當然不相信,鬥法隻有看得出和看不出兩種!


    修為高下我知道,不過我也不會讓趙屠逍遙法外太久!


    陸映雪還在車裏掉眼淚,我去小賣部買了一些香火,順道掃了一眼其他信息。


    叔公現在已經可以吃東西了,阿婆還是老樣子。


    倒是雲青嵐發了幾張準備裝修完成的私人醫院照片給我。


    還有個網名是扶桑文的家夥加了我薇信,我直接通過後,就帶著陸映雪前往紫陽觀。


    紫陽觀在市郊,是個很小的道觀,平時香火全靠郊外的村民,是個比較偏僻的地方。


    觀裏還是有些地的,前麵有幾畝菜地,觀後則是大片的竹林,山上還中了許多桉樹。


    據說竹林和桉樹才是觀裏主要的經濟來源。


    這裏是個隱居的好地方,但慧清師太卻因為出來幫我度過難關,最後死於非命。


    慧清師太有弟子一男一女。


    觀裏還有她師妹和師弟,以及幾個師侄,也就是維持觀裏的運行。


    現在慧清師太死了,紫陽觀勢必受一定衝擊。


    後事已經操持起來了,我們來了後,陸叔叔把我們引到了觀裏,這兒的建築估計是六七十年代建的了,有點破舊。


    加上日常香火供奉,牆皮還有點發黃。


    陸叔叔也把幾個老夥計引薦給了我,其中我認得的就隻有六壬居士。


    剩下的多是南市道門居士,外地的聽說正在趕過來。


    慧清師太屍身入殮後,我給她上了香,就幫著忙裏忙外了。


    陸叔叔則建議大家湊了一筆錢,然後用作後事和觀內的一應貼補。


    我沒什麽錢,就厚著臉皮問起了周姐,能不能預支些工資。


    周姐好像知道了慧清師太的事情,一邊安慰我,一邊給我打過來六千塊錢,算是預支了這個月工資。


    我發了感激的表情,然後把六千塊全都轉給了陸叔叔。


    其實我想要捐多點,但實在是拿不出錢來了,除了阿婆的醫藥費,叔公那邊也是一大筆錢還是雲青嵐先墊付的。


    陸叔叔看到這筆錢,拍了拍我的臂膀,說道:“量力而行,不要過於自責。”


    “都是我帶她去廢村,要是我換別的地方,就不會出事了……”我內心已經被自責填滿,現在我隻要一停下來,就會想起這件事。


    “你要是再這麽想,就是鑽牛角尖了,要不是慧清師太在,恐怕後果更難預料。”陸叔叔搖頭說道。


    “錢不夠的話,我再去湊一點……”我賣掉法器,應該還能湊點錢出來。


    “想什麽呢?道友難不成是叫著好玩的?這種事一個人扛著,不如大家一起來,今天你出事,他們難道敢保證自己以後都不會?”陸叔叔把禮單推給我看。


    我看了一眼禮單,在我捐款之前,陸映雪已經捐了十萬塊,這是最大的一筆錢。


    後麵最少都三五百塊,大略掃了一眼,已經有十幾萬上下了。


    然而我覺得一條人命,絕對不該止於這個數。


    陸叔叔看我還是這副表情,他說道:“雲家那邊我已經通知到了,雲小姐說拿出一百萬捐做香火錢修繕紫陽觀,這件事列入雲駱兩家爭鋒的案子裏了,不用你來操心。”


    我點頭說道:“這個仇,我一定會找趙屠報的。”


    “報仇的事慢慢來,你阿婆這麽多年也沒能拿下這老家夥,你也悠著點,別報仇不成,反而被他給設計了。”陸叔叔說完,又問起了我扶桑人約鬥法的事。


    我適才想起剛才薇信是有個扶桑名字的人加我。


    打開微信,對方自報姓名久保翔太。


    然後還發來信息說我用陰差拘魂卑鄙,他不會放過我雲雲。


    最後的消息是定位在了紫陽觀。


    我心中一凝,正想著怎麽會定位在紫陽觀時,外麵很快就來了好幾輛租賃車。


    陸叔叔凝眉說道:“稍微不理他們兩天,就蹬鼻子上臉了,且看看他們想要如何!”


    車上下來了好幾個人,為首的是個老頭兒,一看就是資料上的許北倉,他身邊是前任會長馮白,副會長秦世海。


    後麵是扶桑人久保翔太,還有一個臉色蒼白的中年男子,應該是被我差點讓陰差拘走的林衛華,而之前跟著許東京的弟子沈丘紅也來了。


    一群人也不在意眾人的目光,每個人帶著一簇香就走進了紫陽觀。


    陸叔叔的道友們很快就圍了過來。


    大家或者站在我們身後,或者在附近抽煙盯著,劍拔弩張的氣氛相當熾烈。


    許北倉這個時候敢來,等同挑釁,之前他可是跟駱家合作的。


    按照規矩點燃了香火後,許北倉看到我們人不少,竟沒有絲毫懼意。


    帶著道友和弟子們一起,緩步走到了我和陸叔叔麵前,並且從錢包裏拿出了一遝錢。


    “國際陰陽家研究會,帛金九千。”許北倉放在了陸叔叔麵前,然後目光移到了我身上:“你就是殺了我子侄許東京的陳促吧?”


    “胡說什麽?他自己腦溢血,跟我有什麽關係?”我當然不會承認。


    許北倉沒有駁斥,轉過身看先了後麵的自己人,隨後抬起頭看向天空,說道:“人跑不掉,等入夜吧,不著急,我們有的是時間。”


    “是,師父。”久保翔太用不太純正的漢語說完,就引著許北倉到一旁吃席的桌子那坐下。


    他們南下七人,現在陶玉如應該還在醫院裏,如今六個人湊了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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