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無法接受的命運


    上訴後,我自己為自己辯護,我當時感覺第一次給我做辯護的律師有一些問題,似乎有某種傾向。


    因為沒有證人,事情變的很糟糕,我要求有人為我出庭作證,但是我列舉的人都無法成為證人,而那天晚上在場的人沒有人給我作證。


    當我一個人在看守所被關了那麽久,而又麵臨一次開庭,並且見不到以前任何朋友的情況下,我的心已經冷到了穀底,感覺孤獨,無助,但是對於自由與公平的渴望又讓我知道不能放棄,隻要還有希望,我一定要去爭取。


    開庭後,我站在那裏穿著囚服,戴著手銬,頭發被剪光了,我想好了我要講什麽,我要把我從認識林姐開始的事情真實地講出來,在沒有證據的時候,我隻有希望他們能夠知道這些事情的真相,尤其我被她父母家人幾次那樣對待,這是導致我後來那樣做的很重要的一個原因。


    而且對於他們說那些人跟他們家沒有關係,隻是社會上的流氓,而他們被抓的幾個出庭也是說自己跟林家沒有絲毫關係。對於這些,我無法相信,我不相信我會平白無故地得罪這些人。而且恰巧在這個時候。


    這個一下子性質就不同了,如果是林家派人幹的,那我最多隻要一兩年,有可能都可以緩期執行,無罪釋放,但是因為這些人跟林家沒有關係,形勢就不一樣了。


    因此當我剛開始要講述我跟林姐的故事的時候,他們聽了有幾分鍾後就打斷了我,說我講的事情跟案件沒有太大關係,這並不能證明什麽。


    那些混蛋說的是我的車撞到了他們朋友的摩托,然後引發口角,接著打了起來,我跑去拿刀對他們下手。


    我本來寄托與這次上訴,結果完全沒有任何希望,不管我怎麽去辯解,最後依舊沒有改變審判,維持了原判。


    這個時候,我已經有些認了,雖然痛苦萬分,但是長時間的折騰讓我開始慢慢地接受,而就算你不接受,你也沒有辦法,甚至在他們看來,你這樣的判罰還算輕的。


    我知道如果我想翻案,唯一的辦法就是證明這些人是林家指使的,可是沒有任何證據。


    社會有時候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麽複雜,但也一定不是我們想的那麽簡單,這是一個人的社會,很多法則,規則已經被人玩的出神入化了,他們想搞你,一定可以做到合法,而至於是怎麽合法的,怎麽讓其合法的,你可以想像的到,但是你卻不能去爭辯,不能去改變。


    這就是現實的殘酷無情!


    一個男人遭受過這種殘酷,誣蔑,屈辱,不公,你立刻就會被改變,對很多事情的想法完全變了,你以前想的善良,純樸,真誠,等等美德在這個時候是蒼白的,它幫不了你,盡管你認為你的性格如此,你永遠會這樣,但是你怎麽都會有些感慨上天的不公,為什麽好人要如此?


    後來我想的是,好人如此,那是因為很多東西被一些混蛋玩弄著,他們太懂得如何玩人,在某些地方好人起不了任何作用。


    十二年!


    多麽可怕的十二年,十二年後,我三十六歲,對於一個二十歲初頭的人去想三十六歲那是很遙遠的,也是感覺人生似乎就這樣要完了,我最後被帶走的時候大喊不公,大喊冤屈——


    當我被帶出去後,押上車後,我不說話了,呆呆地坐在那裏,傻傻地看著一個地方。


    心冷到了穀底,閉上眼睛,我當時委屈地落淚,但是我猛地就用胳膊把眼淚擦掉,我不能哭,我要振作起來,我相信上天一定不會如此對我,一定不會,這一切隻是暫時的,暫時的!


    當我被送到海城監獄後,我知道一切都落定了,就這樣了,十二年後,我才能夠出來。


    失去自由的痛苦可想而知。


    有時候我會從睡夢中驚醒,我想她想到心入刀割,我知道她沒有來見我意味著什麽,她家人肯定又把她給囚禁起來了,甚至,甚至還會讓她跟別的人結婚,而她知道我要坐十二年又會麵臨怎樣的痛苦呢?


    愛一個女人,會想到她要承受的痛苦而感到自己更加的崩潰,痛的更加厲害。


    ……


    聖經裏說:神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是個好人,小兒子是個壞孩子,調皮搗蛋,可是有一天當小兒子改邪歸正後,神更愛小兒子……


    管教本應該是個無神論者,但卻跟我講起了這個來。


    他說是在一香港電影裏看到的。


    我坐在下麵想,媽的,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我哪裏壞了,我感覺我道德很好。


    我真的沒有錯,我沒有做錯什麽。


    我感覺我很委屈,我有很多話想說,可是我不知道跟誰說。很不乖,整天垂頭喪氣,滿心不爽的樣子。


    苦我是吃的了的,硬板床我也睡的了,我受不了我的大腦,我的性格讓我的大腦一天到晚都停不下來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看著那些人經常有家人來看,我心裏不舒服。


    “葉天,你給我站起來!”管教生氣地說:“你是怎麽了?人家都大聲唱歌,你嘴張不開嗎?”


    我站起來後理直氣壯地說:“我在心裏唱的。”


    “心裏唱的?心裏唱誰聽的到?”劉管教看著我說:“這裏啊就你最不聽話,你這孩子長的挺老實的,可你天天心裏想啥呢?怎麽也沒有一個人來看你?你啊你,就你這態度,你家人也肯定很難跟你溝通!”


    “我爸媽在陝北,他們很難過來。”


    “你,你跟我到訓導處來!”


    到了那後,他看了看周圍後說:“有人讓我關照你,問你想抽煙不?”


    我聽到煙,我竟然搖頭說:“不想,我想有人來看我,還有誰讓你關照我的?”


    “你想讓誰來看你,我幫你通知!具體,我不也不知道。就是上麵讓我關照你下而已。”


    我讓劉管教幫我通知林姐,或者小雪,劉管教說幫我通知。


    幾天後,劉管教對我說:“幫你問過了,其他兩個人不知道現在住址,你那個林姐已經結婚了!”


    當我聽到她已經結婚的消息後,我當時瘋掉了,她結婚了?不可能!她不可能結婚的,不可能!


    我開始沉默,發慌,唿喊,掙紮,追問著管教,最後失去理智,被他們幾個管教給按住。


    那猶如地獄一般的折磨,我感覺我活不下去的,我甚至想到自殺,那個癡情的年紀,真的可以為女人如此的,我日夜哭泣,唿喊著她,我感覺已經是絕路,我無法接受這個打擊,坐牢我可以,但是我接受不了她成了別的男人的女人,我接受不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麽熬過來的,我感覺那三個月,我都是昏睡的狀態,不能去想她,一想到她,想到我們曾經有的那一切,就有種窒息的感覺。


    半年後,我才緩過來,其實傷已經把我變成了另一個人了,因為我跟她以這樣的方式結束,我變成了另一個人,任命,不再折騰,沒有靈魂,行屍走肉。


    我開始希望她可以過的好點,我總是想著她能過的很好,越來越好,想到這個,我會好受一些。


    放風的時候站在院子裏看著太陽,我會傻笑著,我似乎在那陽光裏能看到她的樣子,看到她帶著丫丫過的很幸福,一家人和和美美的。


    不過突然,我又會特別恨,是的,恨,我不想恨她,可是我卻恨她了,就算再有什麽,她都不該結婚啊,她為什麽要丟下我,要去結婚,難道是為了我嗎?為了我也不可以,怎麽都不可以。


    我大聲地叫喊著,接著又被處罰了,劉管教批評著我,好聲好說,最後發火,而我就那樣呆呆地看著他笑。


    “小天啊,有時候吧,一個男人可以不要愛情也能活,當然愛情是美好的,可是活著,愛情不是全部,一個男人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還年輕,很多路還沒有走,你想想你的父母,他們養你,可不是希望你這樣,你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害成這樣,值得嗎?”


    他說到父母,我想到爹娘,我為爹娘哭了好多次,眼淚再次出來,這次管教對我說的話很管用,是的,一個男人活著,愛情也許真的不是全部,還有爹娘呢!也許這個時候隻有想到爹娘,我才能夠再次改變。


    管教見我這樣繼續說:“你要想著你的爹娘,想著好好改造,爭取減刑,十年後,你父母也不大,六十多歲,你還可以好好孝敬他們,何況減刑呢,那就更能早點孝敬你父母了,你說是不是?你的人生還可以重新開始,有個美好的未來,人家已經結婚了,就算再愛,那又能怎樣?你總不能去破壞一個你愛的女人吧?”


    我徹底聽進心裏去了,是的,一切都過去吧,讓所有第一切都過去吧,很多事情我是想不通的,我也不想去想了,我要好好地“改造”,我要減刑,我要早點出去,我要為自己的冤屈翻案。


    半年後,有一個女孩子來看我的,不是小雪,而是愛熙。


    我開始以為是小雪,可是當我被帶出去後,我見到的是愛熙,可是沒有見到小雪,我立刻就擔心起小雪來。


    可是我已經不是曾前的我了,但是曾經的那些情意還在我的記憶裏。


    看到愛熙,我靜靜地望著她,而她比以前更加的呆滯,這個女孩子似乎就從來都沒有開心過,而那會,她姐姐已經也入獄了,她就更開心不起來了。


    想想上天對我們的命運是多麽的不公,窮人家的孩子難道注定就是要如此嗎?


    也許這才剛剛開始,也許以後還會更糟糕,也許會變好,隻是不活下去看看,誰也不知道。


    那會對於我們的希望也許就是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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