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混沌印裏又多了一種力量?’李天照開始還驚疑不定,覺得難以置信,跑著跑著,實在找不到別的解釋道理了,又明確感覺到混沌印裏分明可以多轉化出一種與風刃質性相似的力量。


    ‘奇怪了!這是如何來的?難道是武王殿裏攻擊武王吸收的?還是斬了那些複生之光吸收的力量?都說混沌印力量有多種並非罕見,但像我這麽多,卻也少的很,難道還是千殺之力的緣故?’李天照猜測不定。


    但是,他發現現在不需要借助樹的增力,也能夠跟得上前麵的南武王了。


    他懷疑是小風語,因為沒有發現能夠如小風行那樣多了疾行衝鋒的能力。


    這麽跑了一陣,前頭的南武王扭頭看見李天照突然甩不掉了,眼裏透出疑惑之色。


    李天照邊追擊邊暗自嚐琢磨新增的力量,感覺到腳下每一步移走時的托力越來越強,又一次看見南武王發動小風行力量的小疾行時,他連忙發動小地怒,卻覺得意識引動之下,腳下的托力突然聚集起來特別強大的氣流,頃刻間環繞了身體。


    ‘這就是疾行的感覺?’李天照試著發動,身體頓時被風力和小地怒爆發的力量一並推了出去。


    他腳下的泥石,大片的暴起,又在風力作用下,裹挾著朝前急衝,刹時間急速前進的十數步距離內,因為移動的太快,形成了對氣流的劇烈幹擾,化作了一片急速旋動的龍卷風。


    一片的泥石,盡皆被席卷飛起!


    明明先發動小疾行的南武王,卻瞬間被李天照追上,孤王劍自他後頸繞動拖割至前麵咽喉位置,夾帶著疾風和小地怒雙重之力推動的激射碎石,暗器那般紛紛砸在南武王全身上下,那些尖銳的石頭甚至紮進他身體裏,薄利的石片則割開了道道紅線。


    南武王突見李天照追到他麵前,四色的劍光亮起,風刃,小流星火接連飛出,斬在他身上,在他身上爆開化作火焰。


    而旋動尚未徹底消失的旋風,又把火焰卷帶的一時包圍了他全身。


    ‘好個孤劍!原來真有小風行之力,剛才是故意隱藏?難怪一次次莫名其妙的甩遠了又能追上來!小地怒與小風行一起發動,竟成了怒風,如此就難脫身了!’南武王全速前奔,手裏的長刀奮力急揮,隻要與李天照的兵器有機會碰上,就能一擊將之斬殺!


    ‘可惡的孤劍!’南武王的念想雖好,卻接連揮動長刀不知多少下,竟然連一次兵器碰撞的機會都沒有!


    ‘剛才如果有機會換把兵器就好了!’南武王暗暗氣惱,隻恨李天照的身法劍路古怪的遠超常規,根本不能以常理去預測推敲。身法動作看似許多幅度大的莫名其妙,揮動的劍的軌跡更是亂來那般。


    偏偏就是這樣的古怪劍路,卻能快的讓南武王拿著長刀時,混沌風語還要略微慢了一線,這種難受的滋味,讓他激惱的恨不得把長刀丟了,赤手空拳上陣更好。


    但這念頭卻隻能想想,沒了武器就沒了戰印,也就沒有了雙印之力,他還憑何占據絕對的勝算?


    李天照卻越打越覺得得心應手,長刀跟常規兵器比起來,不僅僅隻是慢了一點點的問題,更主要的是軌跡更容易預測,變招的靈活性更差。


    此刻的南武王麵對他,就等於完全失去了‘準’字,長刀的殺傷力雖強,卻根本無法擊中他的話,殺傷力就等於毫無發揮的作用。


    南武王每每能夠發動戰印絕技時,就立即擇向衝了出去。


    可是,李天照的反應很快,南武王每次一衝,他就跟著發動戰印絕技追過去。


    南武王再發動小疾行的時候,李天照也立即發動小疾行,而小地怒他就單獨留作第三連衝刺的手段。


    如此一來,南武王麵對他,根本沒有了脫身基礎。


    南武王的風語移走能力跟小風行本來就相同,小疾行對小疾行,高頻率可發動的戰印絕技又都是衝鋒,李天照卻多了可以爆發急衝十步的小地怒。


    一追一逃,又逃又追。


    長刀接連自保環繞身體斬動,可四色劍光的千殺劍法卻總是能在長刀落空之後實施打擊。


    兩人這般追逃廝殺之間,不覺跑出了百裏之外。


    ‘不可能打不中!不可能連他的劍都碰不上!長刀對出手速度的影響沒到這種地步啊!’南武王越打越是憤怒,越是心焦。


    最初南武王還滿懷單獨打李天照必然得勝的信心,氣定神閑的冷靜應對,但隨著奔走的距離變長,隨著時間過去的越來越久,他卻一直在單方麵的承受打擊,身體裏儲備的混沌之氣也越來越少,從容也就越來越難以維持。


    急動連斬的刀光,接連自李天照臉旁,脖子旁,腰側,甚至躍起的足下,側移的大腿旁落空。


    落空,始終落空!


    ‘刀勢完全被他掌握,長刀變化不足,繼續這麽下去,今日勢必不能幸免!’南武王越發焦慮,但臉上卻不動聲色,突然大笑著道:“孤劍的千殺劍法名不虛傳!好本事!本王由衷佩服。隻是,孤劍大約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擁有何等力量!”


    “……”李天照不做聲,繼續保持之前的狀態,反正他答不答應,南武王都肯定要說下去。追打了這麽久,南武王突然又主動說話,他有足夠的理由認為,大約是南武王混沌之氣的剩餘已經不能支撐太久。


    說是不能支撐太久,其實已經支撐的很久。


    追打了百裏,倘若沒有不滅之身的保護,李天照已經把南武王殺死幾百次了!


    可是現在,李天照戰印和體印裏的混沌之氣,都已經消耗了八成。


    問題是,他一直在進攻,主要消耗都在混沌印力量的運用。


    而南武王呢?


    僅僅遭受正常情況下必然致命的攻擊就有幾百次。


    不滅之身的自愈恢複消耗多少混沌之氣,李天照不知道,但他們之間的混沌之氣消耗比較,肯定懸殊極大。


    千戰將戰印開始,李天照就覺得戰鬥中不太可能耗盡混沌之氣;萬戰將之後,更覺得沒這種機會。


    可是現在,他既沒受傷,也沒有跟南武王拚劍,一直進攻,竟然都打的混沌之氣所剩無多。


    此時此刻,李天照其實都暗暗帶著擔憂,恐怕沒等南武王撐不住,他的混沌之氣先消耗殆盡。


    然而,南武王又突然開口,才讓他心定了不少。


    李天照沒做聲,隻是維持著追擊,攻擊,迴避的最佳狀態。


    南武王的長刀也沒有停止揮動,甚至奔走中主動利用樹木,大石頭增大攻擊的麵積和範圍,以此多獲得一些喘息機會。


    每每一片碎石兜臉打過去時,李天照必須采取守勢,否則難免就會被碎石砸中,這時候,也就有片刻不能攻擊南武王。


    南武王從坡上一躍出去,扭頭看著追過來的李天照頭臉上的灰塵,料想他自己也是這般的形容狼狽。


    而且還是因為這麽一個,年輕的萬戰將!


    此事說出來,南武王都覺得可恥,可悲,卻偏偏又無奈。


    ‘當年我滅掉的三個武王,大約就是這般心情?’南武王這念頭剛浮起,又迅速甩掉。‘荒謬!那些都是空有武王之力,卻沒有別的本事的廢王!滅亡也是活該,我是堂堂戰王,隻要再讓我創出絕技,就能恢複昔日榮光!豈能拿自己跟那些廢王相提並論!’


    南武王振作了精神,邊自奔走,揮動長刀,邊又繼續開口道:“孤劍你可知道,武王之力並沒有尋常人以為的那麽少,隻是太多人沒等到武王之力能夠成長至覺醒的時候就已身死,又或者被武王蓄意埋葬。倘若有人能夠得到指點幫助,才能有幸最終覺醒了武王之力。”


    “哦?南武王接下來是要說,我就有沒來得及覺醒的武王之力,而你就是能夠幫我的助力,隻要我不追你了,你便能告之我相關的一切奧秘,是嗎?”李天照實在覺得這南武王欺人太甚,簡直當他傻瓜。


    就這麽追打一路,突然編出這種鬼話。


    隻一個理由就能推翻,南武王憑什麽突然知道他有沒覺醒的武王之力?分明是臨時胡扯,為了擺脫眼前的困境。


    李天照嘴裏說著話,腳下發動小風行的疾行,閃掠出十步距離,追上南武王,手裏的孤王劍又接連拖割,予以創傷。


    “孤劍不信?那麽本王問你,聽說過多種混沌印力量,最多是曾有過七種,比起孤劍還要更多。但是,可曾聽說過同種混沌力量具備兩種特性?孤劍有風刃,又有小風行,正常根本不可能出現!混沌印轉化一種質性的混沌之氣,卻不能轉化出兩種特殊濃度。現在你擁有的力量還不足以稱為武王之力,隻是顯露苗頭的雛形。如果我能助力,會讓你少走無數彎路,更能讓你知道如何避開旁人難以逃過去的必死絕境!”南武王說的信誓旦旦。


    然而,李天照卻隻想笑。


    如果說武王殿裏南武王的利誘,還能有那麽一絲絲的動心,那麽此刻的胡說八道,簡直就是把他當成沒主見又異想天開之徒。


    所以,李天照什麽也不說了,隻管保持注意力的集中,維持最佳的狀態,讓每一劍都盡可能的契合那條看不見的最速曲線,讓盡可能多的攻擊,打在南武王身上的要害。


    可是,因為不滅之身,很多時候可以刺進身體裏的攻擊手段,他也不能用。


    南武王不怕受傷,萬一用身體控製他的劍迴抽,一旦刺入的時機不足以及時拔出來,反而會因此被他抓住反擊的機會。


    如此這般又追逃打鬥了一陣,路過處,灰塵飛揚,林木斷飛。


    南武王的感覺剩餘的混沌之氣更少了,知道再這麽下去,也是完蛋,索性把長刀上的戰印取下,把刀朝李天照丟了過去,赤手空拳的主動發起進攻!


    如此一來,南武王的攻勢更快,變招更靈活,瞬間恢複了混沌風語應有的、近身廝殺的威風。


    可是,南武王下一刻,卻發現他錯了,而且錯的很嚴重!


    丟了長刀,不是讓他有了勝算,而是——處境更糟糕,滅亡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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