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五章草根凡人


    張誌和在家一夜沒睡,亂七八糟搞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梁大姐到醫院,樂不可支的告訴劉懿和莫嬌,一起生活了幾十年,從來沒見過張誌和這種舉動,居然偷偷摸摸弄了個神台,還點蠟燭上了香,弄了全雞還化了紙,細細聲聲說了一大堆,聲淚俱下,聲情並茂,弄出一臉的眼淚。今天早上,告訴梁大姐,孫子的名字起好了,叫張芃,他的孫子,就是一個草根,就是一個凡人。莫嬌告訴母親,有了孫子,爸爸因為正平肩負的壓力完全釋放掉,他才會有這樣的舉動,之前正平的好轉,估計他一直認為不是真實的,是假象,一個不知什麽時候又會迴到過去老樣子的假象。劉懿說,以後老爸對這個孫子,肯定寵得不得了,他會把過去在正平身上沒有實現的目標和夢想,全部移植到小張芃身上。新紮奶奶梁大姐說,絕對不允許他這樣做,正平已經很不錯了,年紀輕輕的上校,走在市委大院裏,所有的軍人都衝他敬禮。所有人知道這是張書記的兒子,一個共和[***]官。以後的張芃,既不能養成市委大院的小太子,也不能養成平南街頭的小混混,更不能養成自以為高人一等的官二代,還是要象正平一樣,培訓成一個嚴謹求實,自食其力的人。


    莫嬌點點頭,說:“我最佩服的人是姐夫,如果不是他,正平最多就是一個被人欺負的小職員,也許我會跟他在古宜做點小生意,養家糊口。但是我佩服姐夫的不是這點,是他對名利的淡薄,對仕途的漠視,對家人的珍重,對人情的維護。在他身邊,會覺得特別安全。我經常跟正平說,姐夫象一棵大樹,相對而言,爸爸這個省委常委,平南市委書記,在我和正平心目中的地位就低得多。”


    劉懿笑了,對陳維政,她了解的要深得多,他的能量太大,隨便動動,就能攪得周天寒徹。但是對於莫嬌對陳維政的評價,劉懿到是很認可,認為陳維政就是一個鄉村味極重的農民,與世無爭,卻又經常亂爭,無所索取,但又經常亂取,沒有特別明顯的好惡,也沒有明確的善惡,一切全憑一時的心血來潮。最愛幹的事就是把親人團在身邊,最滿意的是就是讓自己的人生活順意,不受人欺負,最愛的事是什麽都不用幹,每天無所事事,隨心所欲。偏偏他這樣做,他在身邊所有人心中的地位,還越來越高。聽說今年清明,陳村宗祠正式啟用,弄得熱火朝天,大宴三天,流水席做了兩百多桌,所有的人都欣喜雀躍,十八爺三天沒有喝下一口酒,最後還是劉德厚抽空迴去了一趟,才讓十八爺說出了心中的不滿意:陳維政沒有迴來。劉懿已經打定主意,過幾天十八號,是農曆的六月六,一定要陳維政迴去陳村一趟,不然,十八爺就要打人了!


    差不多中午,張正平才姍姍來遲,梁大姐問他又沒有迴家,又不在醫院,跑哪去了。張正平告訴母親,昨晚上跟姐夫喝酒喝醉了,去龍山大廈住了一晚,早上,任隨抓著又喝了一餐同喜酒,才獲準放出來。梁大姐問:“你姐夫呢?”


    “還在喝呢!”張正平說:“任隨也獲準放迴去了,他家老二也才十天,還沒滿月呢。


    “都有誰在喝?”劉懿問。


    “先是區傑哥,三哥,衛剛大哥兩口子,區傑哥和三哥上班走了,又來了一幫大江集團的人,我過來的時候,姐夫正在等一個大江幫的財堂堂主。什麽時候,姐夫又跟這些黑社會的搞上了!”張正平說。


    “這些可不是黑社會,大江幫的老大叫莫叢,知道吧!”劉懿說。


    “知道,新明國總理。”張正平說。


    “新明國的總理是黑社會老大?”莫嬌驚叫出聲。


    看到莫嬌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張正平笑了起來,說:“新明國的總理是黑社會老大不奇怪,姐夫跟他們的關係好象姐夫是他們老大的老大,那才叫奇怪。”


    “你姐夫,又不是政斧官員,又不是部隊軍官,認識幾個黑老大,有什麽奇怪!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仇家多道牆。但是你就不行,作為部隊軍官,必須嚴守紀律。”梁大姐說。


    劉懿有點知道為什麽陳維政不想做官,也不想當兵的原因了!


    陳維政正在跟大江幫財堂執事韋上源麵談,韋上源,三十八九歲,平南本地人,一直在平南的一家大型國企當任財務總監,在2008年,該國企倒閉,韋上源同誌光榮下崗,自己開辦一家財務公司。因為幫小企業代辦財務管理,做假賬偷稅漏稅,2010年被刑拘一年。大江幫劉五洲認為他是個人才,幫他交還罰款後,撈了出來,出來才知道,妻離子散,從此姓情大變,冷漠異常。他協助劉五洲執掌財堂期間,不再玩陰謀,隻玩陽謀,每次與對手對抗,采用的都是堂堂之謀,讓人無可挑剔,但是,著眼點之恨辣,讓所有對手聞之色變,柳敬元的前任,就上過他的大當,為了通過大江幫的一個不大的項目,他泡製了一個吸引力極大的投資項目,在最後項目落定時,因為大江幫那個不大的項目連帶關係,把耗費了柳敬元的前任極大心血的項目擱置,最後柳敬元的前任因為這個項目而不得不狼狽離去,大江幫那個不大的項目則得以平安通過,一時紅河人都知道,隻要大江幫設套,書記也難逃。在他的*作下,這幾年,大江幫的財務管理,如雪球般擴大,平南人都知道,把錢放在大江幫財堂,比放在銀行保險還增值。


    陳維政看著韋上源貌似憨厚的外表,厚厚的眼鏡片後麵那一雙沒表情的眼睛,煙熏得焦黃的牙齒和半禿的板寸頭。


    “大江幫這段時間起色不大,財務運作也不如前兩年活躍,是什麽原因。”陳維政問。


    “大江幫這兩年因為有了大江集團和大江聯合會兩個強大的後盾,大筆資金已經通過大江集團和大江聯合會進行正麵運作,雖然利潤不是很暴,但是十分穩定,現在大江幫的財堂,主要是幫成員運作一些快速資金,還是就是幫其它一些公司出具一些財務資質,幫一些民間銀行做一些儲金周轉,基本不再投資在新企業的開發方麵。所以,感覺沉寂了許多。本來也應該,一個民間組織的財務運作比銀行還活躍,不正常。”韋上源說。


    正在聊著,韋上源接到一個電話,韋上源並不避開陳維政,讓對方有什麽直接說,對方說在平南的一個外地銀行,由於銀行裏錢不足,不能如數把大江幫的錢進行支付,要求以高息的方式續存。韋上源說,由於這家銀行在當地,不支持大江幫的一個項目,所以大江幫財堂,決定把在這個銀行所有的存款全部換一個銀行,結果是這個銀行拿不出錢,正在賴皮。


    陳維政問要不要幫他一下。韋上源問如何幫,陳維政告訴他,可以讓龍山國貿也轉走在該銀行的存款,如果不能正常轉走,就讓龍山國貿通知媒體介入,如果還不能,讓大江集團和大江聯合會全部介入,把下屬各企業在該銀行的存款全部轉走,如果再不行,讓龍山旗下所有企業再進入,不妨試試看,一個地方銀行能接受多大的擠兌。陳維政突然覺得,如果這樣玩玩銀行,應該也挺有意思。


    韋上源哈哈大笑,第一次看到他那厚厚眼鏡片後麵的眼睛有了表情,說:不用這麽多企業進入,如果想搞掉一個銀行,很容易,先是大規模的存錢,錢存進去後,銀行勢必要拿去做投資,在資金移走後,再進行擠兌,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隻要每次過千億,銀行也難頂。不過我不是為了搞翻它,隻是求利而已,既然他們提出高息續存,那就確定高到多少,隻要我方滿意,就行。


    陳維政很滿意韋上源的做法,求財不求氣,這個道理陳維政懂,偏偏陳維政經常會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置氣。還不知不覺就把事情擴大,弄到不傷筋動骨無法收拾。


    陳維政問:“老韋,莫叢讓我跟你說說,想請你去新明國主持財政部工作,你覺得怎麽樣?”


    “不怎麽樣!”韋上源說:“我一個有前科的人,出任新明國的堂堂部長,有點打新明國的臉。”


    “又不是在新明國留下的前科,無所謂的。”陳維政說。


    “你看看,一般出任國家領導人的,都是沒有前科的,有前科的,最後都上不了中央。包括解放前在國民黨監獄裏呆過的,都很少能上中央領導位置。”韋上源說。


    “那也不一定,南非有個老頭,坐了好幾十年牢,出來照樣上位。”陳維政說。


    “那是外國!”韋上源說。


    “新明國也不是中國。”陳維政說。


    韋上源說不出活來,翻翻白眼,同意陳維政的建議,去新明國。


    看到韋上源就範,古學雷一夥人哈哈大笑,說,早就知道韋上源逃不出陳維政的手心。白總長說,那也未必,或者韋老財是不是玩欲擒故縱,維政大老板上了個惡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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