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

    一聲暴喝,在呂輕侯耳邊響起!

    轟!

    跋扈無比的拳頭,赫然砸在呂輕侯的胸口上,將呂輕侯足足打出去五米多遠!

    呂溫柔!

    動手的不是旁人,正是呂輕侯的親哥哥——呂溫柔!

    他用恨鐵不成鋼的神情,緊緊地盯著呂輕侯,他知道若是他剛剛不出手將呂輕侯給打飛出去,那麽呂輕侯的下場,和周禮並不會有什麽區別!

    母親臨死前,將弟弟托付給他,讓他用自己的一生來照顧他,讓弟弟不要受人欺負,他不能辜負母親的囑托。

    公羊鐸呆傻的看著名為周禮的殘骸,忽然跪倒在地上大哭起來,他痛恨自己沒有力量,他無法正視自己的軟弱。

    他心中有怒、有恨,卻不像呂輕侯一般,敢於衝上前和白素戰鬥,他並沒有這個膽量,他能做的不過是絕望的哀嚎!

    “蠕蟲終究是蠕蟲,尚且不如猴子,連動手的勇氣都沒有。”

    白素淡淡的話語,在眾人耳邊響起。

    她並未理會,臉色陰晴不定的呂溫柔,自顧自的就離開了廳堂,她的腳上沾染了黃白之物,要去洗滌一下。

    龍圖看了一眼地上周禮的殘骸,麵無表情的走在白素的身後,他對於周禮,並沒有名為友情的情感存在,正如他對於白素的忠誠。

    “大哥!”

    呂輕侯暴怒無比的看向呂溫柔。

    他可以和任何人動手,卻不能和曆經艱辛將自己養大的大哥動手。

    他還記得,小時候生活的很苦,大哥去外邊打零工,為了一丁點的蠅頭小利,被人欺負、被人毆打。

    大哥的身體很弱,打架是肯定打不過人家的,是以總是遍體鱗傷的。

    他心中憤怒,為了大哥去和人打架,差點在人家的腦袋上開一個洞,知曉這件事的大哥,才第一次打了他。

    事後呂溫柔為了讓被打的人消氣,愣是從那人的**鑽了過去!讓那人啞口無言!

    他還記得那人曾指著他的鼻子罵:“老子雖然是一個爛人混混,也一樣看不起你!有這麽個大哥寵著護著,不好好上學,學人家打架,你就是一條蠢驢!”

    自那以後,呂輕侯很乖很乖,學習也刻苦,哪怕是讓人欺負到頭上來,也不會率先動手,為的就是不讓大哥擔心、受辱。

    他

    一向覺得,其實輟學在家的人,應該是他才對,因為大哥呂溫柔要比他聰明得多,他還記得自己在家抱怨高考化學模擬題不會做的時候,連高中都沒上過的哥哥,竟然可以給他講題,並且清楚明白。

    用哥哥的話說,看多了就會了,話說的不錯,他清楚的記得,哥哥看了他的課本很多遍很多遍,直到課本的封皮,都被磨的模糊了。

    “還記得,那次你把人的頭打壞,我和你說過什麽麽?”

    呂溫柔話語輕柔,卻不怒自威。

    “記得,你說做一件事情的時候,要先設想其結果,若是結果是我不能承擔的,那麽交給你來做。”

    呂輕侯垂頭道。

    “你想清楚,若是我沒攔住你,你衝向了白素,你將得到怎樣的結果麽?”

    呂溫柔冷笑。

    “我……”

    呂輕侯無言以對。

    呂溫柔來到呂輕侯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呂輕侯,一把抓起他的頭發,粗暴無比的將他拽到周禮的殘骸之前,將他的頭壓在周禮缺少頭部的殘骸前,道:“你如果變成這樣,我該怎麽和天上的爸媽交代!”

    砰!

    呂溫柔一邊溫柔的笑著,一邊猛的將呂輕侯的頭摜在地上,道:“你難道要我見到爸媽的時候,和他們說‘老爸老媽,對不住,我的小女伴不小心把弟弟的頭給玩沒了’!”

    呂輕侯的頭,磕在地上,一下子就磕出了血,可他卻一聲不吭。

    呂溫柔按住呂輕侯頭的角度,讓他正好可以看清楚周禮的下場,讓他震驚無比的是,周禮的殘骸正在……灰化!

    周禮在吞食朱紅丹丸的時候,已經喪屍化了,並且是擁有超越十人之力的超級喪屍,他會化作飛灰,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呂溫柔也注意到了周禮殘骸的變化,將呂輕侯放開後,蹲下身子,神色專注的觀察周禮殘骸的變化。

    周禮的殘骸,與可以爆出朱紅丹丸的喪屍,並無什麽不同,在一個極為短暫的時間內,他就消失無蹤,留下了一枚丹丸!

    不同的是,這枚丹丸的顏色,卻不是朱紅色,而是一種充滿了生氣的橙色!

    橙色生氣十足,顏色卻很淡,在丹丸中還夾雜著一點點的血色,給人的感覺不如朱紅色丹丸那麽純淨。

    呂溫柔將之拾起,放在布袋裏,看向公羊鐸,道:“你還打算吞吃朱紅丹

    丸麽?”

    公羊鐸看向化作灰塵的周禮,眼中閃過一絲惶恐之色。

    在他內心掙紮的時候,呂溫柔淡淡的開口,道:“若是你希望獲得強大的力量,在末世之中掌握自己生命的權利,又或者是複仇的可能性,那麽我會用我的刀守在你的脖頸之旁,若是一旦你發生屍變,我會給你一個解脫。”

    公羊鐸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戾氣,道:“屈辱的生,不如痛快的死,若是我屍變,請你給我一個痛快!”

    呂溫柔點點頭。

    他手中抓著狗腿刀,站在公羊鐸的身側,在公羊鐸吞下朱紅丹丸之時,狗腿刀緩緩的抬起,一旦公羊鐸有半分屍變的征兆,他手中的刀,將會毫不留情的落下!

    公羊鐸的運氣,比周禮好得多,他臉色青白了一陣後,就捂著肚子去了廁所,將體內的雜質和毒素排出後,也同樣獲得了五人之力!

    公羊鐸心中明白,僅僅依靠五人之力,根本不可能是白素的敵手,他看向呂溫柔,道:“大哥,我想試試,吞下第二枚。”

    一加一,等於二。

    很簡單的算術題,但真正關乎生命的時候,它卻充斥著無窮的變數。

    呂溫柔的眸子微斂,劃過一絲詭譎之光,道:“好!”

    呂輕侯想要阻止,卻被呂溫柔眸中的威懾之光給鎮住,唯有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這一次,呂溫柔的狗腿刀,距離公羊鐸更近了一些。

    公羊鐸吞下朱紅丹丸後,心焦的等待了良久,若非口中尚且殘餘著朱紅丹丸馥鬱的香氣和類似於金槍魚的味道,他甚至會以為,自己根本沒有吞下朱紅丹丸。

    “沒有變化是麽?”

    呂溫柔歎了口氣。

    “她……我是說白素,她是怎樣獲得那麽強大的力量的?也是吃……”

    呂輕侯開口道。

    “不!她是不同的,她是得上天鍾愛的人,就與和平年代我們聽說的天才是一樣的。她的力量,可不僅僅是五人之力,那麽簡單。”

    呂溫柔歎了口氣。

    白素的力量,就是不破的題。

    人總是擁有弱點,可他在白素的身上,卻並非發現弱點。

    無情、強大、癲狂,構成了白素,這個有著人類之形,卻並非人類的怪物。

    他心中那一點點的憐惜,早已經在白素看向呂輕侯那種看食

    物的眼神中,化為灰燼了。

    為了呂輕侯不被‘吃掉’,不論多麽困難,他總要想辦法,讓白素‘無害’。

    呂溫柔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布袋中閃爍著橙色光芒的丹丸,眸中詭譎光芒大盛,不過最終還是熄滅。

    “你們呆在這裏,哪裏也不要去,我去和白素談談。”

    呂溫柔離開了廳堂。

    他去白素的房間,在龍圖征詢的目光中,與白素一同去了書房。

    書房的門,關上後,大約十分鍾的功夫,他和白素一起出來。

    “我們離開。”

    白素看向龍圖。

    龍圖微微皺眉,‘忠犬’模板,讓他無時無刻,不為白素著想:“小姐,這裏還算安全舒適,還是不要去外界好吧?”

    白素搖了搖頭,道:“去收了我的劍。”

    龍圖歎了口氣,他很無奈的離開,現如今他是不能違抗白素的命令的。

    在白素和龍圖離去的時候,公羊鐸和呂輕侯,滿懷恨意的眼神,讓她十分的暢快,微微一笑,道:“你們知道麽?其實,你們之中,最不可能死在我手中的,恰恰是第一個死在我手中的人。”

    “龍圖,你真的要和她離開?”

    呂輕侯看向龍圖,語氣有些沉重。

    他心中不免有些自嘲,現如今還不打算接受現實麽?

    明明龍圖連周禮的死都可以無視,區區友情他還會在乎,對於兄弟還會有半分的不舍麽?

    “是。”

    龍圖迴答很幹脆。

    呂輕侯和公羊鐸,心中被一種名為背叛的情緒填充,慢慢發酵化作怨毒,然而這情緒,在白素那一雙仿佛可以看透一切的黑瞳麵前,唯有藏在最心底,不敢有半點冒尖兒!

    兩人出了別墅,大約走出千多米,白素肚子,咕嚕嚕的叫起來,皺眉道:“看來,我們要先去找些吃的。”

    龍圖隨手在空氣中一撈,漣漪閃過,將一包餅幹和一瓶水遞給白素,道:“小姐,別墅裏的吃食裏,沒什麽太好的,隻能讓您紆尊降貴了。”

    白素接過餅幹和水,神色詭譎的看向龍圖,道:“拿了多少?”

    龍圖笑得十分矜持雍容,道:“當然是……”

    “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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