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籽兒部落正為誰跟著公社學習吵個不停,突然有人嚷出來大丫是為了她阿媽求醫,她名下不能有人跟著公社學習。


    這時現場一片寂靜,眾人都是互相看著,都想知道那話是誰說的。部老和大丫的阿爹更是恨不得捏死說這話的人,如果讓他們找到,一定!


    部老是可惜浪費了一個人的份額,大丫的阿爹是恨自家要落空了,雖然大丫被趕了出去,可她是自家女兒,就該自己去學。


    林森森正等著這句話,這是昨天羽冬雪他們迴來後,大家商量出來的辦法,就為了幫大丫帶走自己的阿媽。


    這時林森森笑笑說:“酋長,你們這樣吵到天黑,也沒有個結果。不如這樣吧,誰學技術由換來這份好處的孩子指定,除了這些孩子指定的,其他人誰來,我們都不教。至於大丫,既然她求雙長給阿媽治病,雙長也去治了,她就不能指定人選了。如果她的阿媽願意去公社,可以由她阿媽指定學習的人。酋長覺得如何?”


    酋長正被吵得頭疼,現在一聽林森森幫他想出了辦法,頓時一疊聲隻說好,立時吩咐照辦。


    至於大丫阿媽,大丫的阿爹可是連砍斷的獸皮都給了的,她離開也好。酋長就沒想過問問大丫阿媽,她願不願意到公社去。


    聽到酋長同意照公社的辦法做,大丫阿爹臉色更黑了,大丫的阿媽可是收到自己砍斷的獸皮了,她還會指定自己去學?


    這時,大丫的阿爹越發的想找到那個喊話的人了!他同樣沒有想到,大丫阿媽有沒有想離開去公社那裏。


    大丫阿媽今天有了些精神,看酋長已經做了決定,大丫阿爹又不出聲,微有些失望。既然這個部落不要自己了,那就走吧,至少和大丫還在一起。


    於是大丫阿媽第一個指定了人選,一個是自家哥哥的長子,由於林森森說了要選兩個,又指定了昨天守黑木鬆的那個有親的青年。


    接下來,另三個孩子也指定了學習的人選,一個是家裏的人,一個卻是和自己親密些的人。


    最後,林森森又代表公社指定了兩個人,說法是這兩個人平時對公社友好,公社願意教給他們。


    這下,部老是後悔不迭,既然對公社友好的可以不要好處白教,那一開頭就去求求公社,再給點東西,是不是一個部落都可以學了?


    酋長卻是眼睛狠狠的瞪住族人,誰再敢出聲,壞了這兩個人白得的機會,他一定將出聲的人趕出部落。


    而公社指定的兩人,就是家裏已經有了火炕的姐夫和小舅子,他倆還愁著怎麽說出來自己已經會盤火炕了,林森森就指了他倆也跟著學。


    於是在樹山長他們趕來水籽兒部落時,林森森他們已經將全部的事都處理好了。在樹山長他們知道了事情已經處理好了後,就放心的處理迴去的事情。


    商量過後,決定留下飛燕號等著白鳥號,其他的人和貨物乘著其他的船迴去。再留下幾條快船,給紅星島的人和水粒兒(紫米)部落聯係用。


    而在走之前,先找地方將公社的存貨給清空了。樹山長他們在新大湖轉了這些日子,早已看到了兩個良好的港灣,當下選了一個靠水粒兒部落近的,做了交換物品的基地,又帶了那些部落的人去看了,將剩下的商品半賣半送的清完了。


    最後,留下守著紅星島的人,還有陶吉、陶東和山圓圓這些決定等著白鳥號迴來一起走的人,樹山長他們都迴去了。


    “這會是陶吉和陶東在出紫米的部落裏燒陶打石臼,山圓圓長老也在那裏,正在勸部落裏的人,殺養著的跳跳獸吃肉。林森森帶著人在水籽兒部落教人盤火炕,黑木鬆在那裏給人治病。水籽兒部落的人已經學出來了,拿大陶鍋過去,試過火炕後,就全都要過來了。”山桔說完這久的情況,最後告訴黑木檜現下在新大湖,各人都在做什麽。


    黑木檜聽到阿鬆和自家伴侶差點讓人給搶了去,很是耽心。拉著山桔轉著圈的看,看他全身上下沒有不妥,精神也很好,才放下心來。


    方林和明玉卻是奇怪,林森森來新大湖幹什麽?別人來,不是探親,就是來接人,他跟著來做什麽?


    聽到方林相問,山桔想了一下,才說到好像來的路上聽林森森說過,他來這裏是為了水麻一家。


    聽迴去的船員說水麻一家在這裏,可來到新大湖這裏,卻四處找不到水麻一家,就像是從來沒有來過這裏似的。


    而後來就發生了黑木鬆的事,林森森忙著處理這些事,大概也就忙忘了水麻家的事了。


    山桔休息好了,快船也裝好貨了,要返迴水籽兒部落去送貨,黑木檜不放心,陪著他一塊去。


    伴隨著夜晚來到的,是林森森一行人。如山桔說的,火炕試成功了,公社留在水籽兒部落的人全過來了,還有來自水籽兒部落的五個人。


    一到了島上,林森森和黑木鬆就忙著告訴大丫她(他)們,黑木鬆是代表公社要下他們的,公社不會將他們當奴隸。


    在公社也沒有奴隸,如果他們願當學徒工,可以跟著師傅學自己想學的技術,但是學成後要在公社做五年的工,做工有報酬,一般用稻米結算。


    滿五年後,要留在公社也行,想迴水籽兒部落也行,個人自願。林森森說完,來自水籽兒部落的全傻愣愣的看著他,大丫阿媽問出了聲,“林隊長,啥叫報酬?啥叫自願?”


    林森森看著十雙無知的眼睛,認命的開始解釋,什麽叫報酬,什麽叫自願,等大丫她們聽懂明白,林森森已是又累又渴。


    派了人安排大丫她們後,林森森去找方林他們,等看到方林和明玉晾在桌上的一大壺涼開水,林森森立時端過來對著壺嘴狠灌了一氣。


    明玉和方林看他渴得那個樣子,都笑了。林森森一邊喝水,一邊瞪著二人吼:“別笑!別笑!沒什麽可笑的!”


    待林森森喝夠水,開口就問方林:“黑木長老說你們找到新的鹽,亮晶晶的,好看的不得了,可以讓我看看嗎?”


    方林愣了下,想不到林森森現在先關心的是鹽,這公社現在也不愁鹽啊?明玉很直接,隨手拿了自己包裏的海鹽給林森森看。


    林森森拿著那幾顆海鹽就著火光翻來覆去的看,“冰鹽!”兩個字從林森森嘴裏蹦出來。


    方林和明玉相視而笑,林森森這是在搶命名權?還沒等兩人說話,林森森又開口了,“有多餘的沒?分點給我?”


    無語的方林拿出自己包裏的一包海鹽,交給了林森森。不想林森森接了卻站著不動,又朝明玉伸出了手,伸得那叫一個理所當然。


    看到伸到麵前的手,明玉無奈的笑笑,也拿出一包放在林森森手上。林森森收好兩包鹽,一把攬住明玉的肩膀,“你們出去都遇到什麽好玩的事?給我說說唄!”


    明玉看著林森森翻了個白眼,又從包裏拿出一樣東西。叮叮鐺鐺的聲音引起了林森森的注意,看到那五顏六色的貝殼,林森森呆住了。


    那是一掛用幾十個貝殼串成的風鈴,大大的海螺上拴著十來條線,垂下來拴著五顏六色的貝殼,組成了一個美麗的夢。


    這下林森森也顧不上別的了,拿著那串風鈴舍不得鬆手,半舉著看,不時還輕輕的搖兩下,隻為了聽那個叮叮鐺鐺的聲音。


    林森森拿著風鈴在那裏搖晃,引得眾人紛紛側目。出海的人看了,紛紛拿出自己的貝殼來,分給沒有跟去的人。


    可風鈴還是獨一份,畢竟誰也沒有亮山長想得到,可以用貝殼做出那麽漂亮的東西來,而他的貝殼還是大家撿剩下的。


    眾人正在分貝殼時,有人帶著大丫一行五人過來了。這五人卻是細想後,全是要求加入公社的。


    這時,卻是帶來找方林取名字的,他們自己的名字隻能算代號,還沒有姓。方林已經習慣了給人取名字了,畢竟公社的文字是他帶來的。


    細問了問,果然幾個人的名字隻能算代號。不過當方林問他們各自願意選什麽姓氏,大丫他們卻有些犯了難。


    方林看他們為難,才想到他們剛到公社,大概連字都還沒認識幾個,突然就讓他們選自己姓什麽,有點難為他們了。


    於是方林幹脆替他們拿主意了,三個女子全姓了水。大丫的阿媽叫了水葉,隻為了她表示自己隻要跟著大丫就行,叫什麽都好,讓方林想起了‘甘當綠葉為護花’這句話。


    大丫自然的叫了水芝蘭,她媽媽當綠葉,那她就是芝蘭一樣的花了。那個比大丫大了一歲的女孩,指著岸邊水裏的一朵花說自己叫‘浮飄兒’,方林看看花,又看看人,直接說了,小姑娘以後就叫‘水紅蓮’。


    同時腹誹,‘那麽漂亮的荷花叫浮飄兒,這部落什麽欣賞水平。’


    兩個男孩決定學木工,就以職業為姓,姓‘木’。草果子叫了木秋實,另一個男孩原來叫‘酸枝子’,讓方林愣了愣,想了想,才說了個‘木良材’出來。


    方林將五人的名字寫在木牌上,一個一個教他們認清自己的名字,並且會寫會讀。


    當晚,林森森是抱著那串風鈴睡覺的,而水芝蘭和水紅蓮是握著自己名字的木牌睡覺的。


    而在水籽兒部落,有幾家人是在新盤好的火炕上眼覺,雖然熱得滿身大汗,可睡得很滿足。


    但在水粒兒部落,沙葦卻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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