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她們進來時,方林正教明玉從一到十的數手指。


    其實明玉對數有很清楚的概念,隻是沒有相對的名稱和符號,就有點費腦子了。方林就用數手指來給他講一到十的名稱概念。


    等彩月和星弄清楚他們在做什麽後,彩月也要跟著數數,方林就讓已經清楚的明玉教她,自己將昨天和河生說的羊奶的食用方法,又說給了星雙長。


    星聽了方林說的,連連點頭,又想到今天的羊奶正在擠,得趕緊去看看,別讓他們又把多出來的給浪費了。


    星雙長又看看寫著兩人名字的樹葉,方林明白,又將教識字和數數的事和星雙長說了,並請星去告訴部落裏願學的人來找自己。


    當星離開時,是小跑著走的,有些激動。星先去了那些養羊的地方,告訴他們多餘的羊奶留著,她待會來收迴去有用。


    然後星匆匆跑去找白水,讓她陪著自己去找紅石頭。到了紅石頭他們住的大山洞,有些人才剛起來,紅石頭出來外麵見了她們。


    星雙長激動的將方林的話轉告了,就拉著白水又跑了,還要去收那些羊奶迴來煮的。紅石頭看著匆匆跑掉的妻子和星,也有點發蒙。


    清醒後的紅石頭來找樹山長,進門卻看到小福來正向一群小孩子炫耀他的名字,小福來用他那還有點稚嫩的嗓音大聲的讀著樹葉上的兩個字。


    樹山長聽了紅石頭的來意,倒有點發愣,然後才反應過來,叫上紅石頭一起來找方林。方林正在樹葉上挨著寫紅石頭一家的名字,這是彩月要求的。


    當方林寫到灰熊時,樹山長和紅石頭找來了。當樹山長和紅石頭請方林整個部落都教數數和識字時,方林頓時覺得責任重大,難度也有點大,畢竟一百多接近兩百人啊!


    不過,樹山長他們不愧是多年帶著人們渡過一個個難關的老人,兩位老者說了自己的打算,大夥再合計一番,確定了具體細節,眾人就分頭去實行。


    樹山長和紅石頭去選出十來個人,每天早上來跟方林學識字,學會了再去教別人。孩子們下午再來跟方林學識字,具體教什麽內容由方林決定。


    於是,經過一番準備,紅樹林短期掃盲班開學了。


    雖然隻有十五個人,可方林還是覺得壓力山大,沒看樹山長和紅石頭都在嗎,還有星和白水,再加上黑虎和飛鷹,方林覺得有被家長審查的感覺。


    方林也不貪多,每天教五個字,等他們認熟會寫,就開始數數。幾天下來,部落裏的人已經認識了二十五個字,數數也數到了三十。


    方林開始教給他們十進製,同時也將阿拉數字的位置關係講清楚。慢慢的,部落裏人學會了用兩個數字代替繩結上的五個大結兩個小結,而每個人都來找方林寫了自家人的名字,並學會了寫自己的名字。


    孩子們也被方林分成了兩班,寒雪、黑娃這些十歲左右的,方林在教他們數到二十以後,開始教一些簡單的加減法。福來、麥娃這些四五歲的,隻是教他們數數,目標是能數到一百。


    識字則是黑娃他們和大人一樣,每天五個字,會寫會認,但加了一個組詞。福來他們就鬆了些,隻是先教會寫各自的名字,然後是各自家長的名字和稱唿怎麽寫。


    而正是教人們寫各自的名字時,方林教給了部落的人名和姓的概念,並告訴大夥自己就是姓方名林,而同一個家的人是屬於同一個姓的。


    在自己的家鄉,別的人進入家裏,是要改姓的,名可以保留。這個概念讓紅樹林部落炸了,一時各個家庭都聚在一起給自己家裏找一個姓,方林是天天被人來問選定的字合不合適當姓氏。


    經過十多天的忙忙亂亂,紅石頭家選了‘石’做家裏的姓,灰熊選了‘熊’字,黑虎姓了‘墨’,飛鷹本來選了‘鷹’,方林給他改了‘羽’。


    而大林家因為選了‘林’字,大林連名都改了,他說要名字裏木字多,於是改叫林森森。當然雲還是雲,隻是叫林雲了。


    星也姓了‘墨’,黑虎是聽說她姓墨才跟著姓的。最好玩的是新生兒小晨陽的家,河生覺得自己的名是方林說的魚,就想著姓‘魚’,方林忙給他改了個同音的‘於’,然後小晨陽的大名就叫了於晨陽。


    在整個部落裏的人都有了姓後,部落裏又有了兩個新生兒,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由於識字的原故,新生兒的爹媽很是動了一番腦子,男孩叫了紅冬寶,女孩叫了山雪林。


    樹山長卻沒有選姓,用他的話說,就是自己已經老了,也沒兒女就不用了。


    在河生家的姓出爐時,人們終於想起了水塘裏的魚。這本來是存了當冬天的儲備糧的,可今年部落裏的食物夠吃,倒把這給忘了。


    既然想起來了,就去抓來吃吧!紅樹林部落裏來了一場浩浩蕩蕩的冬捕,方林貢獻出了十多個大號魚鉤,飛鷹拿出了自己保管的鑿子,大夥在水塘上鑿出洞,用紅薯幹作餌,釣上了不少的大魚。


    當出去釣魚的人們拉著那些肥美的大魚迴來時,孩子們歡唿雀躍,當晚部落裏飄滿魚香。


    在黑娃他們會兩位數的加減法,福來他們也能數到三十了以後,方林教會了孩子們玩五子棋。而大人們,方林直接拿出十副撲克牌,講清規則後就拿給他們去玩了。


    一番較量後,明玉是整個部落裏玩撲克牌最厲害的,各種玩法無敵手。


    而方林也終於弄明白,明玉的名字不是地球上的玉,而是指這裏的一種河裏的小石頭,紅樹林部落也認為賤名好養活。


    當紅石頭決定姓‘石’的時候,方林決定自己跟著明玉也姓‘石’了,從此方林在紅樹林部落就叫石方林了。


    大人們認到三百多個字,會寫出簡短的句子表達自己的意思,而兩位數以內的加減法也能清楚算明白時,雪開始慢慢化了。


    這天,林森林(大林)激動的跑部落裏,一見到人就大叫:“發芽了!發芽了!我看到藍木發芽了!”


    聽到的人都暴發出一聲歡唿,隨後卻是抱團大哭。小福來也是抱著樹山長歡唿,“樹爺爺,藍木發芽了,我們都活著!都活著!”說完,小福來也哭了,樹山長輕輕拍著他的背,自己也是淚流滿麵。


    寒季過去了,部落無人逝去,還多了三個新生兒,怎不讓人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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