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銘迴到家裏,翻箱倒櫃的找,他希望自己的記憶出錯了,他希望他把自己的教練證帶迴來了。可是讓他失望了,那晚,他有一種預感,自己可能再也沒辦法站迴跆拳道擂台了,於是一賭氣,沒有帶任何有關跆拳道的東西。

    不遠處,看著沮喪懊惱的的徐天銘,呂吉萍迴憶起上周在英雄公園的偶遇——

    那天下午,呂吉萍調休,閑來無事,就去英雄公園散散步,結果,呀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最後一圈,提速,衝刺。”

    是徐天銘,呂吉萍一直好奇,自己的兒子一直不著家,去哪裏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呂吉萍悄悄跟了過去。

    “記住,在跆拳道規則拳是不能打頭的,但是,散打,泰拳,拳主要攻擊的就是頭······”

    看著小樹林裏,一本正經的兒子,呂吉萍心頭彌漫著愧疚,兒子是多麽喜歡跆拳道,就像自己曾經那麽喜歡徐春福一樣,自己虧欠徐天銘太多了,明明是想報複徐春福,為什麽偏偏最委屈的是兒子,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塊肉。

    “天銘,找什麽呢?”

    “沒什麽。”徐天銘冷淡的答。

    “我搬家時順手帶了幾樣你的東西,你看看有沒有用?”

    “沒用,扔了吧。”徐天銘冷淡的答,在這個關頭,徐天銘滿腦子都是自己被逼退學的那個夜晚,自然沒給呂吉萍什麽好臉色。

    “好啊,你的這幾塊金牌是純金的嗎,是的話,媽媽打個鐲子。”

    “金牌?”徐天銘一怔,一迴頭,看到呂吉萍推過來的箱子。最上麵是十好幾塊獎牌,大部分是金牌,也有兩塊銀牌和銅牌,地下是兩套道服,兩條腰帶,兩雙道鞋,最底下是一副拳套,和一摞證書,果然,教練證就在其中。

    “媽!”徐天銘感動的眼淚都快出來了,“你不是?”

    “對不起。”呂吉萍小聲說道。

    徐天銘一下子撲到呂吉萍懷裏,這是母子二人,第一次擁抱,眼淚從呂吉萍眼角滑落。

    21年前——

    “大福,你真的要娶我?”

    “當然!咱們可是一輩子的福萍組合!”

    “去你的,浮萍注定漂泊。”

    “幸福的福,咱倆一定能幸福!”

    然而——

    “不行,就你一個滑冰教練,也想取我女兒?”

    “伯父······”

    “爸,大福對我可好了,至少,至少比你對我好,從小到大······”

    啪——一巴掌落到了呂吉萍的臉上。

    “你個騷貨,我讓你去讀大學是為了以後能幫你哥一把,不是讓你和男人鬼混。”

    “隻因為哥哥一句話,您就逼我放棄金融,選工科,學業我已經跟您讓步,愛情,我一步不讓。”

    “妹妹,你怎麽這麽不懂事,和哥哥合作的那個張總不比這個窮小子好多啦,哥哥明天就安排你們見麵。”

    “放屁,你就是想犧牲我套牢你的合夥人。”

    “怎麽跟哥哥說話呢?果然,跟什麽人學什麽,你小的時候多知禮,你看看,你跟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雜種在一起,都學了些什麽?”

    “你罵誰呢?”我告訴你們,莫欺少年窮。“徐春福怒吼。

    “我知禮,嗬嗬,呂吉鬆,你是裝傻嗎,從小到大,你是家裏的寶,爸媽都圍著你轉,我不聽話,他們會給我吃飯嗎?”

    “怎麽,說的我好像虐待你一樣,當初就應該讓你媽把你流掉。”

    一個女孩,如果生在了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那簡直是生不如死,呂吉萍就是這樣一個不幸的女孩。

    “吉萍,相信我,跟著我會幸福的。我帶你走。”徐春福拉著呂吉萍就走。

    “敢走我就沒你這個女兒!”

    “爸,她不能走,明天張總要見她。”

    “哈哈哈,呂吉鬆,呂邯鄲,你們到現在還想著榨幹我,是我呂吉萍不要這個家了!”呂吉萍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句,寞然走掉。

    從遼省到哈市的路上,徐春福向呂吉萍保證,一輩子對她好。可是,呂吉萍剛一迴到學校,導員就找她談話。

    “吉萍,你爸爸打來電話說,你要退學。”

    “沒有,老師,沒有!”

    “我感覺也不是,告訴老師,發生了什麽?”

    “我們家重男輕女,哥哥為了事業要把我嫁給一個二婚的老板,我不同意,和他們吵了起來,逼我退學,應該是為了,為了······”

    “我明白,可是你爸爸,畢竟,有錢有勢······”

    “老師,您幫幫我!”呂吉萍哀求道。

    “退學,是一定的,隻要你爸爸打好招唿。不過,老師倒是認識幾個南方的教授,今晚我們聚餐,你來沒我把你引薦給他們,看他們能不能幫你?”

    “謝謝,老師!”

    當天晚上,呂吉萍跟著老師來到了一家賓館。

    “老師,不是要聚餐嗎?來賓館幹嘛?這裏怎麽一個人都沒有?”

    “就是,你看南方人多扣,那麽有錢住那麽偏僻的賓館。下車,今天這頓飯,肯定又要被宰了。”

    “謝謝老師,讓您破費了。”

    “沒事,上樓吧。”

    呂吉萍和老師來到了403門口,老師敲了敲門:“開門啊,出去吃飯。”沒人迴答。老師直接打開了門,和呂吉萍一起走了進去。

    突然,門被反鎖,老師捂住了呂吉萍的嘴:“別叫,我告訴你,你和那個冰場小混混的事,我早就知道,到時候你要是敢把事情鬧大,我也會說你是被那個小混混破了身子,我告誡過你,你不聽。”

    驚恐,憤怒,無助,這些情緒化作一滴悔恨的淚,從呂吉萍的眼角滑落·······

    一滴眼淚,穿越時空,在呂吉萍的臉上重合,隻是,曾經的女孩現在,已經徐娘半老。

    “媽,您怎麽哭了?”徐天銘把呂吉萍拉出迴憶,“媽,有了這個,我就有工作了,這些獎牌不是珍貴金屬,不過您放心,等我有錢了,給您買真金鐲子,這些,您拿著玩解悶吧。”

    呂吉萍望著兒子,也許,老天給了她一次贖罪的機會,這塊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自己虧欠了太多,這次母子關係有了緩和,呂吉萍要抓住機會,把欠了十幾年的母愛,補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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