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


    這個傳承悠久的傳統節日,備受人們重視。


    一夜之間,蘇城張燈結彩,多了些喜慶的氣氛。


    這其中,又以廣湖附近為最。


    這裏是蔡家的大本營,按照往年的慣例,每逢元旦之時,蔡家都會在這裏舉行燈會。


    一方麵因為蔡東來喜歡熱鬧,另一方麵,這也是一種蔡家示威的手段。


    在過去幾十年間,蔡家這兩個字,象征的意義太過沉重。


    沉重到,讓蘇城人喘不過氣來。


    廣湖湖麵上,有一條長達上千米的橋廊。


    橋廊之內掛滿了通紅的燈籠,足有數百個,兩側是數十排彩旗,和各種花燈。


    隔岸看去,景物,還是從前的景物,和往年一樣沒有分毫改變。


    可不知為何,空氣中憑空多了一抹不一樣的氣息。


    冬天的日光總是很短,還不到六點,天已經黑了下來。


    橋廊內的燈籠,與河麵上的花燈相繼亮起,將大半個湖麵照的通明。


    這星星點點的燈火,讓這座古老的城市平添了一份神秘的美感。


    湖畔兩側的人越來越多,穿著新衣的大人孩子們流連忘返,放眼望去,每個人臉上都笑逐顏開。


    今年的燈會,似乎也很熱鬧。


    驀然間,遠處的公路上,一列長長的豪華車隊朝此處而來。


    十幾輛豪車簇擁著一輛賓利,停在公路正中心,每一輛車價值都在七位數以上,這奢華的氣派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眾人凝視良久,那輛帶著王者之姿的賓利車上,並沒有人走下。


    “這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出行?竟然如此奢華?”


    “動一動身子,就是十幾輛豪車隨行,這身價最少也要幾十億吧?”


    “你們快看,這些車的牌子,都是帝字開頭。”


    “帝都的人,難怪這麽高調!”


    “……”


    眾人議論紛紛,眼裏皆是掩飾不住的豔羨和憧憬。


    帝都,又稱天心,乃九州龍氣匯聚之地,豪門氏族林立。


    如果是帝都的公子出行,那便說得過去了。


    ……


    此時,在萬千目光匯聚中心的賓利車上,坐著一老一少兩人。


    老者須發皆白,可容顏卻並不顯的十分蒼老,一雙鷹目仍舊銳利有神。


    青年一襲白衣,唇紅齒白,麵如冠玉,一股英武之氣撲麵而來。


    青年輕聲笑道:“這就是三娘的故鄉麽?果然要比帝都多了幾分嬌柔氣息!”


    老者正在閉目養神,聞言答道:“三夫人出自楚州,距此百二十公裏!”


    “三爺爺,您說……我那廢物哥哥,真的蝸居在此地?”青年轉頭又問。


    聽到這裏,老者終於悠悠睜開眼睛,一字一頓道:“是與不是,老朽一探便知!”


    青年看向窗外,悵然一歎道:“我找了他四年,如今……卻又不希望找到他了!”


    “無論他是或不是,少主仍然是沈家少主,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未必!”


    青年擺擺手,輕歎道:“二祖度過先天之劫,突然死而複生迴到沈家,如今隱隱有與父親分庭抗禮之勢。”


    “明年便是世家選拔在即,倘若他知道我沈家流落在外還有一子,而且比我沈秋更優秀的話,隻怕免不得會動心思!”


    老者聽到此處,徹底沉默下來。


    豪門內部錯綜複雜,他隻是個內門長老,還遠沒有資格左右沈家的奪嫡之事。


    沈秋似乎也知曉他心思,淡淡一笑,重新看向窗外。


    “三爺爺,秋兒能否拜托您一件事?”


    “少主請說!”老者沉聲道。


    沈秋風輕雲淡的笑了笑,平靜道:“無論他是不是,殺了他!”


    老者足足頓了半晌,沒有開口,隻是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


    沈秋見狀,笑容再度燦爛幾分,悠然道:“正是江南好風景,落花時節又逢君!”


    “看我沈秋,能否有幸與手足重逢了!”


    說罷,他大笑一聲,推開車門下了車。


    老者緊隨其後,始終距離沈秋保持著一米之內距離,身後,是十幾位黑衣保鏢,緊跟在五米開外。


    兩人一下車,瞬間吸引了湖畔大片的目光。


    沈秋一路走來,步伐瀟灑從容,加上那俊朗豐潤的五官,一方豪門少主的姿態盡顯無餘。


    湖畔大片大片的女子,皆是被迷得神魂顛倒,眼中充滿火熱。


    一眼終生誤,雖然隻是匆匆一麵,但沈秋的樣子,已經深深烙印在她們心房。


    英俊瀟灑,氣度不凡,身世顯赫!


    這樣的男人,幾乎是所有女子夢夢寐以求的伴侶。


    感受著湖畔熱切的目光,沈秋嘴角笑容更甚。


    橋廊距離湖畔,有一道七八米的缺口,下方是湍急的水流。


    沈秋到了岸邊,縱身一躍,直接飛跨七八米的距離,穩穩落在橋廊隻上。


    老者緊隨其後,兩人幾乎是先後而至,那些黑衣保鏢,則是留在了岸邊。


    看到這一幕,岸邊的女子都看呆了。


    在短暫的失神過後,河岸上傳來陣陣山唿海嘯的尖叫聲。


    就連一些帶著孩子的女人,口中也在忘情的唿喊。


    原本還算寂靜的廣湖湖畔,瞬間變得熱鬧非凡。


    沈秋走上橋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作為暗勁中期高手,要淩空跨越七八米的距離不算難事。


    以他這個年紀,擁有如此實力,即便是在天才如林的帝都,也足以笑傲群雄。


    此刻湖畔眾人的姿態,正式他想要看到的結果,作為豪門嫡子,他已經習慣了被萬眾矚目的感覺。


    老者看了一眼沈秋,緩緩道:“少主武道又精進了不少,這樣下去,有望在世家選拔之前進入暗勁後期!”


    “那是早晚的事!”


    沈秋傲然一笑,腳步不停。


    待走出十幾步,他又迴過頭來,兩眼微眯道:“可有一個人,已經先我一步進入了後天之境!”


    老者與沈秋搖搖對視一眼,眼中殺機畢露。


    “若真是他,今夜過後,少主便是沈家獨苗!”


    ……


    一直到兩人走向橋廊盡頭,遠處的人群還在沸沸揚揚的喧鬧。


    正在這時,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九爺來了!”


    這訊息猶如瘟疫,瞬間傳遍了廣湖湖畔。


    人群逐漸安靜下來,眾人目光順著馬路,朝遠處看去。


    這一看之下,每個人眼中都多了一抹震驚和恐懼。


    “那……”


    “那是……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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