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村是個很小的漁村,村民世代以捕魚為生,靠海吃海,日子還算過的去。林炎二人來到馬家村時,天色已漸晚,漁民們紛紛出海迴來,開始準備晚餐。二人尋到一家稍顯富足的院落門前,敲響了院門。不一會兒,院門打開,從裏麵走出一位身材魁梧、皮膚黝黑的壯漢。他上下打量著林炎二人,問道:“你們有事嗎?”


    百裏雪上前答道:“對不起,大叔,打擾你了。我和哥哥確實是有點事情想要找您相商,不知是否方便?”


    “說吧,什麽事情?”


    “大叔,這事情一二句話解釋不清,您能否讓我們進院子再詳聊。您放心,我兄妹二人不是壞人。”


    大漢猶豫了一下,再次細細打量二人一遍後讓開院門,“進來說吧。”


    “謝謝大叔。大叔您貴姓啊?”百裏雪二人邊向院子裏走邊問道。


    “我姓馬,叫馬海濤,是馬家村的村長。”大漢領著二人來到院子角落的一石桌旁,示意二人坐下,“坐吧,你們找我到底有什麽事情?”


    “大叔,我看您這裏房舍較多,不知能否租上一間給我兄妹二人暫時居住?租金我們會加倍付的。”


    “租房子?你們為什麽要到這麽偏僻的地方來租房子?海濱城內客棧、空房不是很多嗎。”


    “大叔,我們想要在此租房子主要是想跟著你們學習海裏行船的技術。我和哥哥準備出海遠行一次,但是不懂得怎樣駕船,所以想要來此跟著你們好好學習。大叔你能答應嗎?”


    “想要出海?學習駕船?你們為什麽不選擇遊船出海呢,這不是很方便嗎?”


    “我們這次去的地方很遠。遊船到達不了。”


    “哦,是這樣。你能告訴我為什麽要出海嗎?”大漢不怎麽相信,繼續追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我姐姐幾年前被一惡人打傷,昏迷在床始終未醒。找神醫看過之後。他開出了一劑藥方。但是藥方中有一味藥很難尋到。我們多方打聽,才得到有關此藥的信息,這藥在大海很遠的地方,據說過了猴兒島還有幾百多裏地。那地方,人跡罕見,想要到達那裏。危險重重,一般人是不願意去。我們曾在海濱城找過租船行,但是他們隻肯租船,而不會派人駕船。不得已,我們決定自己駕船過去。所以才來到你們村莊,想要跟你們學習。”


    “這樣的事啊,怪不得要來學駕船呢。你說的猴兒島我也聽老輩們說過,去那兒確實很危險,更別說比那地還要遠了。租船行不派人駕船也是為了船員們的安全考慮,你們要理解。不過我還是要勸你們一句,再看看能不能從其他地方找到這株藥材,你們說的那地方。能不去最好還是不去,路上危險太大了。”


    “謝謝大叔關心。我們也知道很危險,但是我們找這藥材已經找了四年多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點線索,如果不能親自去一趟怎能甘心。再說姐姐的傷也拖不得啊。”


    “你們還真是不容易,竟然找了四年多了。看來你們對姐姐的感情真是很深。不錯,不錯。好吧,我答應啦,你們就住在我這兒吧。這位小哥。你要想學駕船,每天就得和我一道出海去。你能吃得下這苦嗎?”


    “沒事。大叔,我能行。”聽到馬海濤大叔答應。林炎高興的趕緊表態。


    “有信心是好事,不過出海之後能否適應又是一迴事。小夥子,要做好吃苦的打算喲。你們剛到我們這個村,晚飯還沒吃吧,要不就去我那隨便吃點吧。在我們這地,外麵是很難買到吃得的。”


    “謝謝大叔!我們如果去吃,不會讓你們不夠吃了吧。如果是那樣,還是算了。我們也帶著幹糧,燒點水,吃點幹糧也能對付過去。”林炎說道。


    “沒事,不會影響的。我們農村人喜歡大鍋做飯,一般做的都比較多。飯是肯定管夠的,菜是簡單了點,不過就這麽對付著吃也比吃幹糧強啊。不用客氣啦,一道跟來吧,現在也正好開飯了。”說完領著二人去往廚房。


    林炎二人於是就在此地暫居下來,過起了漁民的生活。林炎每天一早跟著馬海濤出海,學習駕船,有時也會一走幾天才得迴來。時間一長,漁民們對這淳樸的小夥產生了好感,傳授起來更加無私。百裏雪在家也沒閑著,整日裏向各位爺爺奶奶、大娘大嬸們學習出海經驗及出海注意事項,盡可能的為出海做好準備。她那乖巧的模樣很得這些漁民的喜愛,很快就融入到他們之中。


    時間在他們有條不紊的準備中一天天過去,轉眼一個半月就過去了。期間百裏雪進城一趟和田不歸取得了聯係,將暫住之地告知對方。如果有什麽新的發現,田不歸可去那裏找他們。同時去往租船行,篩選出一些符合條件的小船,詢問了一下租船的費用。


    這一日旁晚,出海的漁船還未見迴來,村民們聚集在村口,不時看向大海,尋找漁船的影子,臉上呈現出擔憂的神色。百裏雪也在其中耐心等待。


    “你們說今天怎麽這麽晚還未迴來?”有些漁婦按耐不住心中的擔憂小心詢問著。


    “今天估計出海較遠,所以迴來的有些晚吧。再等等吧,應該馬上就能迴來了。”另一些人安慰著,同時也是安慰著自己。


    半個時辰後,從大海遠處隱約出現了漁船的影子。岸上眾人這才長長的出了口氣,放下懸著的心,神情也變的喜悅起來。“迴來了,漁船迴來啦。”


    漁船終於抵達岸邊,船上漁民們興高采烈的從漁船上躍下,還不時互相慶賀著。“這次真是大豐收啊。有多少年沒有捕過這麽大的一條魚了。”


    “是啊,我從出生到現在。就沒見過這麽大的魚。”一位年輕的漁民興奮的說著,“這次真虧了林炎小哥在,要不然不用說捕魚了,我們能否活著迴來都是個問題。”說到此處時還有些心有餘悸。


    “小三,你這話說的太對了!迴去告訴你阿爸、阿媽。今晚在我家聚餐,大夥一定要和林小哥好好喝幾杯。大夥聽到沒?”馬海濤大聲說道。


    “聽到了,馬大哥。咱先將船上的魚弄上岸再說。馬大哥,水裏拖著的這條大魚怎麽辦,我們可沒有這把子力氣將它拖上岸去。要不就在水裏將它分段,再拿上岸去?”馬小三問道。


    馬海濤有些為難的說道:“小三。我們難得捕到這麽大的一條魚,不弄上岸讓大家夥看看是不是太可惜了。要不大家夥加把勁,一起來拖拖看。”


    “不用了,馬大哥,我來試試看吧。”林炎這時下的船來。聽到馬大哥的話接口道。


    “你一個人來?要不大夥一起幫襯著?”


    “我先一個人試試,實在不行再叫你們幫忙吧。馬大哥,你們先將船上的魚運上岸吧。”


    “好咧。大夥動作快點,把船上的魚卸下來。”馬海濤開始招唿大夥將今天的收成運上岸。


    林炎來到船尾,解開後麵的繩索,拉著繩索向岸上走去。起先有海水托著,林炎拉著不費力。當大鯨魚顯出身形時,林炎也感覺到它的份量。粗狀的纜繩繃的筆直,每一步前行都深陷沙子之中。岸上等待的漁婦們看到林炎拉著的鯨魚都驚呆了,她們還未見過這麽大的一條魚。這得有多重啊,三千斤、四千斤,她們估計不出來。有些漁婦對著百裏雪說道:“雪丫頭,看不出來啊,你哥哥這麽個小身板力氣竟然這麽大,真是一個怪人!”更有甚者開始打聽起林炎是否有媳婦來。婦人們開始在岸上嘰嘰喳喳的八卦著,笑聲一片。“你們說。像林小哥這樣的人娶個媳婦,這媳婦能受得了嗎?這力氣也太大了。”“力氣大能用到那上麵嗎。你是不是驚傻了。”百裏雪被這幫婦人說的小臉紅彤彤的,就沒恢複過,心裏美滋滋的。


    最終林炎一人將鯨魚拖上岸來。船上的漁民已經見怪不怪,繼續著自己的活。馬海濤這時來到眾婦人麵前吆喝道:“諸位,都別聚在這裏啦。今天全部到我家聚餐,慶賀這次大豐收。你們趕緊迴去準備吃的、喝的,一會都拿過來。”馬海濤村長的威信還是不錯的,眾婦人聽到之後,紛紛迴家準備起來。


    百裏雪走到林炎身邊,為他擦去額頭的汗水,問道:“炎哥哥,今天怎麽迴來的這麽晚?”


    “遇到這大家夥,耗費了點時間。雪兒,這家夥在水裏還真不好對付,用船上的短棒我硬是跟它磨了將近一個時辰才殺死了它。”林炎感慨的說道。


    “主要還是兵器不順手,用上盤龍棍的話,我相信炎哥哥應該很快就能結果了它。”百裏雪信心滿滿的說道。


    林炎嘿嘿一笑,沒有接話,拉起百裏雪的手向家走去。


    收拾完畢,村民們開始陸陸續續聚集過來,馬海濤家的院落熱鬧起來。有些漁民正在描述這捕鯨的經曆,說的繪聲繪色,聆聽之人也是一驚一乍,看向林炎的眼神越來越崇拜,有些少女還不時羞答答的向林炎拋著媚眼,看的百裏雪緊張兮兮的,攥緊林炎的手,擋在林炎身前,像個唿崽的老母雞。


    聚餐的氣氛十分熱烈,眾人紛紛與林炎拚著酒量,感激的話語無法表達,隻能通過喝酒來表示自己的謝意。林炎沒有拒絕眾人的好意,來者不拒,一一應戰,這一晚他喝多了,難道的睡了個安穩覺,做了一個好夢。夢中他看到百裏雪牽著姐姐的手向他走來,深情款款的說道:“小弟,我好了,辛苦你啦。”林炎的臉上帶著滿足的微笑。


    林炎這一覺睡了很長時間,當他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他趕緊起身走出屋外,看到百裏雪正同馬海濤的妻子閑聊。“雪兒,早晨你怎麽不叫醒我啊,馬大叔他們出海了嗎?”


    “沒有。昨晚上你們都喝多了,今天誰都沒有出海,在家睡覺呢。”百裏雪戲謔著看著林炎。


    林炎有些尷尬,趕緊轉身撤迴房間,說道:“那我先洗漱一下。雪兒,給我準備些稀飯或粥。現在感覺嗓子怪難受的。”


    “知道啦,馬嬸嬸早就準備好了。”


    洗漱完畢,林炎一連吃了三碗粥,這才感覺舒服些。他將百裏雪拉的一邊說道:“雪兒,我覺著現在我們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該動身了?”


    “是啊,在這裏呆了快二個月,也應該可以動身啦。不過我到確實挺喜歡這裏的生活,炎哥哥等以後閑下來,我們再來這裏住段日子好嗎?”


    “好,馬叔他們都是淳樸人,和他們在一起就是輕鬆。我其實挺喜歡這樣的生活。”林炎讚同百裏雪的話,也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那今晚我們就跟馬叔辭行吧。現在咱們去海濱城一趟,將船隻先租好;還有跟田大哥他們再碰個頭,將最新的線路圖拿過來。”


    “好的,我們走吧。”


    二人前往海濱城,做著出發前的最後準備工作。租賃好的船隻已停靠在碼頭邊,有田不歸帶人看守,出行的物資也擺放整齊,全新的線路圖躺在百裏雪的懷中。忙完這些,二人這才返迴馬家村。迴來之後,二人就向馬海濤辭行。馬海濤知道他們所為何事,沒有挽留,並祝福他們一切順利。叮囑他們:迴來時,如果可能就在此逗留一下,讓他們知道二人安全迴來就行。二人非常感動,保證安全迴來後一定來看望大家。林炎二人在馬海濤家住了此行的最後一晚。第二日天還未亮,二人就悄悄的起身離開。沒成想,走到村口,卻發現很多村民多站在村頭為二人,這種場景,讓感性的百裏雪淚流滿麵,哭得稀裏嘩啦。但是終究還是要離開的,二人在村民們的關照聲中,依依不舍的離開了馬家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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