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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一農的臉色,更是唰地一下白了。


    田歸農抓起木盒,心急火燎地將那顆首級倒在桌麵上,隨即摔掉木盒,眼睛死死盯著那顆首級不放,麵色陰沉得嚇人。


    田一農顫聲道:“怎、怎麽了,東......東家?”


    田歸農在首級上掃視不停,目光忽然定格在那顆首級的右邊耳朵上。


    右邊耳朵的耳墜部位,有一塊明顯的傷痕,上麵結滿了淤血。


    再看左邊耳朵,也是如此。


    田歸農用顫抖的手指捏住右邊耳墜上的淤血,輕輕一搓。


    淤血脫去,隱約露出右邊耳墜上,一個細微的小孔。


    田歸農頓時身軀一震。


    再去弄左邊的耳墜,結果也是如此。


    田歸農不禁驚呆了。


    眾人見此,都知道出了問題了,但又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全都將目光都聚焦在田歸農臉上,探究似的紛紛問道:“怎麽了,到底怎麽了,這是怎麽迴事這是?”


    田歸農更像一隻鬥敗了的公雞,氣勢衰敗,一屁股跌坐在身邊的椅子上,木然道:“這不是二傻子的首級!這是我們收買的殺手娘娘腔的首級!”


    “啊?”


    眾人聞言,全都大驚失色,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驚唿。


    田歸農一臉灰暗,難過地道:“你們都看到了,這顆首級的兩個耳朵上,都有戴耳環時留下的小孔。娘娘腔是戴耳環的。二傻子並不帶耳環。我第一眼看去,就不像是二傻子,倒像是娘娘腔。結果果然如此。”


    田一虎立刻道:“那照這麽說,難道是二傻子殺了易鐵山和娘娘腔,然後假扮娘娘腔,騙取了我們的40塊紫金?可他怎麽知道,我們是在什麽地方交易的呢?”


    田一農見事情辦砸了,頓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愧疚地道:“都是在下沒把事情辦好,真是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可是,在下看得出來,應該不是二傻子假扮娘娘腔,騙取了紫晶的才是。”


    眾人聞言,均感詫異。


    田歸農看了田一農一眼,似乎並無怪罪之意,口氣平緩地道:“一農,你說說看,為什麽不可能是二傻子?”


    田一農訥訥地道:“是,東家。在下知道,二傻子是最近吃了天聰丹,才變得聰明的。以前二傻子一直是個很傻的傻子,連話都說不好,他應該不會說有易氏部落的土語才是。可那個與在下交易的人,卻能說一口流利的有易氏部落的土語,所以......”


    當下,田一農便將在醉仙樓交易時發生的一幕,原原本本,向眾人述說了一遍。


    田歸農沉呤道:“你確定,那家夥是說了有易氏部落的土語?”


    田一農躬身道:“是,東家。這個在下敢確定。大家都知道,有易氏部落的人喜歡經商做賈,在下以前與他們打過不少的交道,聽他們說過很多次土語,這才聽得出來的。”


    一個管事立刻道:“照此說來,難道是易鐵山見財起意,殺了娘娘腔,抓走了二傻子,然後讓人假扮娘娘腔,騙取了我們的40塊紫晶?”


    田歸農聞言,點了點頭,道:“照一農的說法來看,易鐵山的嫌疑最大。”


    說罷,又看著一位管事,吩咐道:“元豐,你到山崖下的那排洞府裏去看看,看二傻子迴來了沒有,還是已經失蹤了?”


    那個叫“元豐”的青年管事應了一個“是”,立刻出洞府去了。


    過了不長時間,元豐迴來了,對田歸農道:“大哥,真是奇了怪了,那個二傻子,竟然已經自個兒迴到洞府裏了――小弟叫門,親眼看到他來開門的。這又是怎麽迴事呢?”


    眾人聞言,都集體“啊”了一聲,更弄不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要說是易鐵山殺死了娘娘腔,然後將二傻子挾持走了吧,可二傻子又平安無事地迴來了。


    可見並不是易鐵山為了獨得40塊紫晶,而對娘娘腔謀財害命,將娘娘腔殺了。


    要說是二傻子將娘娘腔和易鐵山都殺死了,可大家又怎麽都覺得不大可信。二傻子哪有這個能力啊!


    而且,那個冒充娘娘腔的人,還操著流利的有易氏部落的土語。眾所周知,二傻子是不會說有易氏部落的土語的。


    二傻子能說好“清風寨普通話”,就很不錯了。


    反過來,如果說二傻子沒有將娘娘腔和易鐵山殺死,那更讓人難以置信。


    要知道,易鐵山和娘娘腔一大清早去伏擊二傻子了,他們是絕不會錯過與二傻子會麵的,雙方交手是必然的。


    可以說,他們雙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如今二傻子既然活著,那豈不是說明,是二傻子將易鐵山和娘娘腔殺死了?


    還是田一虎頭腦靈活。他沉呤片刻,辯駁說:“那也不一定。萬一易鐵山和娘娘腔在伏擊二傻子的時候,被途徑此地的祭術高人發現了,他們出手幹預,將易鐵山和娘娘腔殺了,便救了二傻子。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不就是易鐵山和娘娘腔死了,而二傻子卻安然無恙地迴來了嗎?”


    眾人聞言,茅塞頓開。


    田元豐歎息道:“如此說來,這個出手幹預的人不但祭術深厚,而且會說有易氏部落土語。就是他派人假冒娘娘腔,騙去咱們的40塊紫晶的。可這人會是誰呢?”


    眾人研究了半天,研究來研究去,爭論來爭論去,最後莫衷一是。


    田歸農見此,便拿主意道:“一虎,你去查查看,看今天大清早,還有哪些人出入過祭天院?或許能從這裏發現蛛絲馬跡,那也說不定的。”


    田一虎立刻應了聲“是”,然後出去了。


    可就在這時,令田歸農更加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田無天從外麵叫門進來,哭哭啼啼地對田歸農道:“小叔,不好了,出大事了!從你家商行傳來消息,說我大哥無缺,今天大清早被別人騙出了門,直到現在還沒迴來。店裏的人派人出去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說可能是被人綁架了。這可怎麽辦啊,嗚嗚嗚......”


    田歸農和田一農聞言,頓時驚得麵無人色。


    田一農更是渾身顫抖,一心冰涼,比死了還難受。


    田歸農立刻氣質敗壞地大吼起來,讓田一農和所有的管事立刻出發立刻去巫陽鎮尋找田無缺,必要時就請當地的劉氏宗族幫忙,查清楚到底是誰,敢綁架他們的田無缺。


    眾人屁滾尿流,立刻飛赴巫陽鎮去了。


    可讓田歸農大為驚駭的是,到下午太陽落山的時候傳來了消息,說田無缺可能被人騙到巫陽鎮一家叫“悅來客棧”的客棧裏,就在那裏失去了蹤跡,鐵定是被綁架了。


    甚至被殺人滅口、焚屍滅跡都有可能。


    反正他們在當地的劉氏宗族的協助下,搜遍了全城,也沒有找到田無缺。


    那個消息還說,那個來誘騙田無缺的人,看起來很像二傻子,個頭也差不多,極有可能就是二傻子本人。


    田歸農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懵了。


    天黑的時候,田無缺的父親田元霸得到了消息,又氣勢洶洶地來找田歸農要人,讓田歸農無法麵對痛苦萬狀、淚流滿麵的堂哥,連死的心都有了。


    五天時間很快過去了,仍然沒有田無缺的任何消息。


    估計是兇多吉少了。


    根據從巫陽鎮和祭天院調查得到的情報,田元霸召集田歸農等五位管事開了一個綁架事件分析會,最後得出結論:此案中的二傻子、易鐵山和胡師叔三人,最有嫌疑。


    二傻子有嫌疑,那就不用說了。


    因為二傻子本應被易鐵山和娘娘腔殺死的,結果二傻子沒死,娘娘腔卻死了。而且去誘騙田無缺的那個人,也很像二傻子。


    其次是易鐵山。


    此人究竟是死了,還是潛逃了,不得而知。


    如果易鐵山沒有死的話,毫無疑問是綁架事件的最大嫌疑人,所以要不惜一切代價,暗地裏追蹤此人的去向。


    至於胡師叔也成了嫌疑人,原因很簡單。因為那天早晨,胡師叔和掘猛子就是從巫陽鎮迴到祭天院的――據說,掘猛子是會說“有易氏部落土語”的。


    所謂的“有易氏部落土語”,就是現在的大周王朝中原地區的人的日常用語。


    田元霸在得出這些結論後,紅著眼珠子,惡狠狠地吼道:“不管是不是他們謀害了無缺,隻要他們有嫌疑,他們就都得死!二傻子該死!易鐵山該死!胡師叔和掘猛子都該死!老子要一個個的,親手宰了他們!扒皮抽筋,方瀉老子心頭之恨!”


    田歸農訥訥道:“大哥說得對,二傻子是該死。易鐵山也該死。可胡師叔和掘猛子,恐怕不好動他們的。不說胡師叔來自我們西川國西部修仙霸主東山派,還是東山派特使的身份。就是掘猛子,我們也惹不起。掘猛子的家世相當顯赫,據說乃是當今大周天子的親侄兒,大周大司徒鄭柏友之子。如果我們對付他,可能會惹來滅門之禍的。”


    田一虎插話道:“既然這樣,那就先拿二傻子開刀吧!至於胡師叔和掘猛子,也不是沒有機會滅殺他們的。小弟聽說,大周西北的大犬戎帝國,目前正在與大周開戰,天下震動。一旦大周戰敗,便有滅國的危險。那時候我們再趁機殺死胡師叔和掘猛子不遲!”


    經過研究,他們認為盡管二傻子有很重大的涉案嫌疑,但如果找上門去公然對質的話,就會牽涉出自己這一方的買兇殺人陰謀,那等於向清風寨陳姓人宣戰,勢必會招致清風寨陳姓的強烈反抗,於己非常不利。


    弄不好,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因此,要對付二傻子,隻能暗中偷偷進行。


    隨後,他們便開始密謀,怎樣才能悄悄地將二傻子抓起來,進行“靈感搜魂”,弄清楚二傻子究竟是不是真兇,然後才不留痕跡地將二傻子除去,以解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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