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了燈。霍珩竟然覺得有些冷,他將謝一唯虛抱進懷裏。少年身上有些清爽的沐浴露的香氣,淡淡的,很好聞。像春天泥土裏迸發出的小草的清香。鮮活又蓬勃的生命。他打斷了褚東的腿,讓他後半輩子再也站不起來。算是還了他上一輩子,帶著人在同樣的打斷過他的腿,當然,他本來還可以等一等的,但他不想等了。其中是不是因為有謝一唯的原因,他也不再去探究。他讓鄭宇跟著他,是因為上輩子鄭宇在他奶奶死後,用安葬的錢帶他去看了醫生,他才不至於跛腿。但謝一唯,謝一唯該怎麽辦?隻有他是意外。意外得讓人驚喜。不斷從懷中人身上汲取溫度,在黑暗中,霍珩的聲音抑製不住的嘶啞,他的語氣堅定又帶著入骨的雀躍與瘋狂。“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要迴來的。”“是你要再迴來找我,是你先招惹我。”“謝一唯,你要自己承擔後果。”作者有話要說: 在骨子裏,人就是醜陋、野蠻的動物。我們所見的人隻是被綁上了繩索,被馴服了,這種情形就叫做文明教化。在殘忍、無情方麵,人是絲毫不亞於老虎和霰狗的。這兩句話,是叔本華說的。第10章 收留“唔········”謝一唯覺得身上有什麽壓著他喘不過氣,他睡不踏實,所以沒多久就醒了。“醒了?”霍珩放開他。“嗯?”因為不是很亮,謝一唯又剛醒,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隻覺得有些涼意。鼻子裏聞到的是一股很濃的煙味,甚至衝得讓他皺眉。“霍珩?你迴來了?”上一次謝一唯確實被霍珩給嚇得不輕。可不嘛,一開口就這麽勁爆,關鍵他還是個直男。也是給氣的。氣得他迴家幾天都沒睡好覺。他覺得霍珩在騙他,捉弄他,嘲笑他。不把自己的好意當迴事兒,他就生氣了。所以自那天以後,他很久都沒去找過霍珩。誰離了誰還不行了?但時間一長,他的氣也消了。他又為霍珩找了很多理由,連他自己也覺得驚訝,仿佛他對霍珩,過於縱容了一些。不過他也在自己安慰自己。害,我這麽大度,和霍珩置什麽氣?不至於不至於。所以等他看到天氣預報說這兩天強降雨之後會降溫,想起霍珩那捉襟見肘的經濟狀況,謝一唯抱著床被子就來了。來的時候霍珩又不在,被子又不能放在地上,他就自己抱著等,等著等著,就睡著了。“嗯。”霍珩把手從謝一唯頭上放下來,道:“等多久了?這麽大的雨。”謝一唯沒注意到霍珩的動作,動了動酸痛的脖子,道:“等很久啦,你今天迴來得太晚了。”他頓了頓又問:“你又抽煙了?”話一出口,謝一唯就覺得自己好像太多管閑事了,本來霍珩就不待見他。霍珩把他扶起來,打開門,又把燈打開,他好像笑了一下,但並未說話。謝一唯有些意外,但也沒多想,道:“天氣預報說這幾天要降溫,我怕你來不及去買棉被,特意給你送一床來。”謝一唯進去把被子放在床上,揉了揉眼睛才發現,這裏麵有幾處竟然還漏雨。這樣很容易得風濕啊。不過他發現原來霍珩是有被子的,雖然舊,但看起來還是挺暖和的。倒是自己多此一舉了。他有點失落,畢竟等了這麽久,人家還不需要,感覺努力都白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