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王奎從湯萌的搖頭動作中反應了過來,他不僅從湯萌的搖頭中恍然大悟,還從對方的眼神中隱隱發現了其他意思,是的,湯萌在暗示他,暗示王奎不要輕舉妄動,隻需演好自己的角色即可。


    接下來,維持著怡然淡定,兩女順勢途徑食堂,最後隻留下不敢說話的王奎。


    注視著兩女背影漸行漸遠,門前,王奎神情呆滯,然後,他動了,轉身朝食堂內部大聲喊道:「喂!李師傅,能不能給我遞碗水?我這會子有點渴。」


    「來了來了。」伴隨著王奎一聲招唿,很快,另一名擁有東方麵孔的男子從食堂大門魚貫而出,區別於王奎的身材偏瘦,李師傅身材臃腫,除手裏端著杯涼白開外,身上還穿著件廚師特有的白色製服。


    記得李文光在現實中就是一家酒店的廚師,如今再次飾演廚師,某種意義上講,也算是迴歸了老本行。


    話歸正題,李文光很清楚王奎喊他出來絕對不是單純喝水,果然,就在王奎接過水杯的時候,通過王奎的眼神示意,李文光看到了什麽,看到了對麵正漸行漸遠的程櫻兩女。


    「咦?那,那是……」


    「李師傅你這水加糖了嗎?咋有點甜呢?」


    「額……啊!是啊是啊,杯子稍微加了點糖,嗬嗬,還算好喝吧?」


    「那是自然,不過李師傅你最好還是趕緊迴去吧,廚房那邊太忙了,其實無論是你還是我,我們都必須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啊。」


    王奎的緊急插話讓瞬間激動的李文光把即將出口的「違禁詞」硬生生咽了迴去,隨後雙方便打著哈哈隨便閑聊,趁著閑聊的機會,還算很有悟性的王奎亦順勢把湯萌的最初暗示傳遞給了李文光。


    暫且不談扮李文光是否能快速了解王奎的話中暗示,隨著那不緊不慢環校漫步,不知不覺間,程櫻二人途徑操場,然後首次看到了一名值得在意的熟悉青年:


    「喂喂喂!你們幾個混蛋在幹什麽?我讓你們做的是俯臥撐,不是讓你們日地!這動作不達標,都給我起來重新做!」


    「陳老師求你放過我們吧,已經連續做了100個俯臥撐了,我,我實在是不行了啊……」


    「是啊是啊,真不行了,我也快做不動了,還有,憑什麽這些女生不用做?這不公平,嚴重不公平啊!」


    「啥?不公平?你小子說啥屁話呢?妹子們這麽漂亮,咋能做這種不雅動作呢?就算做也隻能在泳池旁穿著泳衣做,且還隻能由我一人欣賞,少廢話!都趕緊給我繼續,否則我就讓你們的體育成績不及格!」


    「啊!陳老師,你……你幹嗎摸我屁股?」


    伴隨著一串言語間滿是下流的厲聲嗬斥與一眾男性學生的哭爹喊娘,操場內,陳逍遙高興極了!獲得體育係講師身份的他目前就這樣瘋狂鍛煉著學生,雖說隻是個級別不高的中級講師,但這並不妨礙陳逍遙濫用職權虐待學生,虐待學生也就罷了,可他卻區別對待,女生們全部坐地休息,男生們卻被逼著做俯臥撐,而陳逍遙則鑽進女生堆裏狂占便宜,目前已完全沉浸在詛咒賦予身份當中!………


    幸福來得如此之快讓陳逍遙開心無比,不過,笑著笑著,當無意中看到操場邊緣的兩名女性後,陳逍遙笑不出來了,猥瑣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認真,認真注視著那「恰好路過」的程櫻湯萌。


    (果然不出貧道所料,我就知道這裏不可能隻有我一個!)


    與此同時,見陳逍遙發現自己,程櫻和湯萌先是對視一眼,待用眼神完成了意見交流後,接著,在程櫻的帶領下,兩女快步走向操場,且剛一來到陳逍遙麵前,程櫻便當先用不滿語氣對其質問道:「這位老師,我剛剛看到你在體罰學生,體罰男性學生的同時還惡


    意騷擾女性學生,你這種行為是學校所不允許的!」


    很明顯,不同於隻是新人且因扮演校工而很難接觸的王奎,作為資深者的陳逍遙是無論如何都要「認識」的,而此刻,利用陳逍遙教學不當為由,程櫻果斷當起了正義使者,繼而走到陳逍遙麵前義正言辭進行阻止,其中深意不言而喻,同樣的,見程櫻擺出幅為人師表的高大形象,雖猥瑣但絕非笨蛋的陳逍遙又何嚐不明白?確認兩人也十有八九扮演著講師身份後,陳逍遙笑了,露出不屑表情的同時上下打量程櫻兩女。.


    「看你倆應該也是老師吧?你們是誰?」


    「我是外語係的高級講師程櫻,這位是我同一寢室的朋友,醫學係高級講師湯萌。」


    陳逍遙有意裝出的不屑詢問順利給了兩女自我介紹的理由,見兩女合情合理做過介紹,陳逍遙亦緊隨其後自報家門:「我是體育係中級講師陳逍遙……」


    說到這裏,不知是有些忌憚對方高級講師的身份還是害怕對方舉報自己,得知對方是兩名高級講師後,接下來,陳逍遙果斷服軟,之前的強硬也刹那間變成滿臉堆笑:「啊,原來是程講師和湯講師,失敬失敬!額,那個,其實我並未體罰學生,更加沒有騷擾女生,這不快中考了嘛,為了讓這些學生體育及格,我隻是加大了一些鍛煉量而已,你們可千萬別誤會啊,畢竟都是東方人,身在異國,總要互相幫襯不是?」


    陳逍遙既合理服軟又暗示滿滿的話讓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消失不見,順帶又以同為東方人為借口悄然拉近了雙方距離,為以後的再次交流做了鋪墊,見陳逍遙配合完美,剛剛還義正言辭的程櫻亦同時放緩了語氣:「額,那好吧,既然陳老師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那我們也沒必要揪著不放,隻希望陳老師能稍微降低些鍛煉強度,他們畢竟都是學生而非軍人。」


    「好,好好好,沒問題,絕對沒問題。」


    待與陳逍遙「機緣巧合」的認識後,三人又互相閑聊了幾句,期間則毫無懸念各自透露了詳細信息,所謂詳細信息具體指什麽?三人心知肚明,直到陳逍遙暗示自己也沒啥發現後,兩女才以即將上課為由告辭離開,且不同於早先遇到的新人王奎,無論是程櫻還是湯萌,兩女皆未暗示陳逍遙什麽,因為這根本沒必要,都是相熟已久的老人了,以陳逍遙的智慧,就算不提醒,他勢必也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


    以散步為由繞了大半個學校,直到再無發現,終於,兩女來到了教學樓,與此同時……


    教學樓3樓。


    走廊,維持著驚訝與某股難以形容的內心激動,陳水宏正站在兩間教室的中央位置,目前正神情激動盯著裏麵,時而看向左邊教室,時而打量右側教室。


    至於兩間教室的內部場景……


    此刻,左側教室內,一群20出頭的俄羅斯大學生正坐在台下豎耳聆聽,連同一起的,還有一陣陣起此彼伏竊竊私語:


    「喂,葉甫尼,這位新來的語文老師有點年輕過火了吧?感覺和咱們差不多大啊,該不會他其實也是個大學生吧?」


    「你瞎說些什麽呢,沒看到人家身上戴著的講師證嗎?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中級講師!」


    「薩琳娜,喂,薩琳娜!」


    「怎麽了波莉?」


    「這位老師好帥啊……」


    「額,確實很帥,關鍵還十分年輕,看起來和咱們差不多大,我都想要他的手機號了。」


    學生們的低聲交談絲毫沒有影響到課程的繼續發展,講台前,麵對台下幾十名年齡和自己基本相等的男女學生,何飛正坦然自若剖析講解著,作為一名語文老師,何飛自然要說些和文學相關的話題。


    「大哲學家赫爾金曾說過,人們不僅要在歡樂時微


    笑,還要學會在困難中保持微笑,意思是人的一生複雜多變,既有順利時的喜悅歡唿又有坎坷時的悲傷苦澀,但不管是順利還是坎坷,這些都不算什麽,無非是每個人都需要經曆的人生過程罷了,所以赫爾金告訴我們要學會麵對困難,懂得在困境中保持樂觀……」


    此刻,何飛就這樣喋喋不休兀自講述著,看似風輕雲淡無比瀟灑,然而誰又能想到,在講述哲學的過程中,何飛內心早已崩潰,正發出一陣陣響徹雲霄的內心哀嚎:


    (娘啊!誰能來救救我?我快編不下去了,我,我到底在說些什麽啊……)


    毫無疑問,對於教學,何飛可謂是一竅不通,畢竟他從來沒有當過老師,雖然見過大場麵的他完全可以在一眾學生的注視下保持淡定不露馬腳,可他畢竟沒當過老師,授課經驗完全是零,現在的他哪怕站在中學課堂都不知該如何講課,就更別提眼前這檔次更高的大學課堂了!


    不錯,何飛傻眼了,或者說他被詛咒坑了,被賦予了一個很難駕馭的大學講師身份,其實當光罩消失傳送開始的時候,何飛就曾設想過自己的未來身份,以詛咒那追求合理的特點,他原以為自己的身份肯定和刑偵有關,要麽是私家偵探要麽是辦案警員,就算不和刑偵有關,估計也是個自己能輕鬆駕馭的身份職業,他倒是自以為是提前猜測了,但讓何飛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隨著傳送結束,他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座規模頗大的學校裏,且剛一出現,腦海就憑空冒出了大量信息。


    博曼經濟大學、中考臨近、烏拉爾山旅遊計劃,以及自己那大學講師的身份!


    誠然腦海信息較為龐雜,但以何飛的優秀頭腦,僅用兩分鍾,他就輕鬆理解了詛咒意思,最後得出了一個和其他資深者相差無幾的結論概況,那就是……


    這次執行團隊雖肯定要前往烏拉爾山執行任務,可卻並非隻有執行者,而是加入了很多劇情人物,至於劇情人物來自哪裏?答案恰恰來自這所大學,為慶祝學校建校50周年,3天後,學校將組織一場別開生麵的旅遊活動,全校學生分批前往,既然學生要去,為了安全起見,在學校擔任老師的執行者便自然而然也要前往了。


    以上便是何飛自行參悟的所有信息,按照慣例,得出大體結論後,何飛馬不停蹄繼續分析,深入分析詛咒用意,也就是詛咒為何要在任務開始前提前把執行者放進校園?直接出現在烏拉爾山不行嗎?此舉不太合理,幾乎就是多此一舉,然而也正因詛咒這多此一舉的行為,何飛才疑心大起!畢竟詛咒從不做毫無意義的事,既然如此,那麽,詛咒提前把執行者放進學校充任老師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莫非是在暗示?暗示執行者生路在校園裏?示意執行者在前往雪山前需要做些事?又或者說……


    校園裏麵存在著某種能保護執行者的東西!?


    不愧是全隊公認的最強智者,更不愧是連趙平都甘拜下風的強大存在,靠著那堪稱變態的推理能力,用了大概半小時,何飛就隱隱悟出了詛咒深意!目前最大的難點也隻剩調查方向了!


    想到這裏,顧不得尋找其他十有八九也在學校的執行者了,何飛果斷而動,打算以無聊散步為由逛逛學校,看看這裏有哪些不同尋找的地方,他倒是意圖明確火速調查了,然而,才剛剛走了幾步,甚至都不等他走出十米,腦海傳來了一段信息通知:


    「下午13點,執行者何飛將有一堂語文課,位置在1號教學樓3樓4班,逾期不去視為違規,違規將扣除3點生存值。」


    之前何飛曾信誓旦旦的對湯萌說生存值就是用來的扣的,是詛咒故意為執行者預留的自由機會,畢竟相比於直接抹殺,扣分危及不到執行者性命,也正因扣分並不致命且還又在執行者可承受範圍內,關鍵時刻,執行者是可以


    拚著扣分從而強行做某些重要事情的。


    何飛說的倒是挺好,豈料輪到他自己時,青年卻瞬間服軟,果斷遵守了詛咒命令,死活不願獻祭自己的生存值,理由倒也簡單,那就是事態並不急切,他的時間夠用,將近3天的時間足夠他觀察學校了,早會晚會沒有區別,既然事態不急,那自己便犯不著違抗詛咒命令了,畢竟生存值太過珍貴,能不被扣盡量不被扣。


    於是乎,為了保住自己那極其珍貴的3點生存值,最終,何飛硬著頭皮前往教學樓,然後當著一群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學生麵胡侃亂扯!盡可能模仿以前他上大學時所見過的講師做派,倒也符合了他那頗有急智的個人特點。


    隻可惜……


    表麵上說的挺好,且句句經典富含哲理,然何飛卻自家人知自家事,如果這裏是國內大學的話,他倒也能依靠自身那還算豐富的知識儲備滔滔不絕,但問題是這裏是俄羅斯啊!身為語文老師的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講述國內語文,而是該講解俄國文章,所以何飛隻能絞盡腦汁努力迴憶,然後把記憶中為數不多的幾位俄國哲學家搬了出來,搬出的同時講解名句,本以為這樣堅持完整節課,但讓何飛絕望的是,待剖析完那幾個俄國哲學家的經典語句後,忽然間,何飛突然發現自己不知該說些什麽了,且更慘的,距離下課還有近半時間!


    常言道人與人不同,處理問題的方式亦不盡相同,就在置身課堂的何飛正內心哀嚎茫然無助的時候,僅有一牆之隔的右側教室裏……


    「故意傷害他人身體,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若情節嚴重並造成他人重傷的,根據傷情判定,將處以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可若是傷勢嚴重致人死亡的話,其性質將發生改變,罪名會自行歸納進殺人罪裏,然後調查並評估是過失殺人還是故意殺人。」


    講台前,扶了扶鼻梁金絲眼鏡,趙平麵無表情低頭掃視,先是掃了眼台下正拿筆記錄的一眾學生,接著,男人話鋒一轉繼續說道:「過失殺人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情節較輕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若經調查證實為故意殺人,根據俄羅斯聯邦刑法,故意殺人者將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乃至死刑。」


    此刻,維持著絕對鎮定,趙平正不緊不慢講著刑法,胸前則赫然掛著枚高級法學講師證,毫無問題,不同於隔壁因專業不對口而內心哀嚎的何飛,眼鏡男專業對口!他被詛咒賦予了法律講師的身份,而現實中本就是知名律師的他也確實毫無壓力擔當此任,對法律的了解簡直比專業講師還要專業,繼而聽的一眾學生瞠目結舌,紛紛猜測此人是不是律師改行,當然,從某種意義上講,趙平的確是律師改行,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待詳細講解了一通法律後,或者說正當眼鏡男手扶鏡框隨意亂瞅時候,他無意中看到一人,透過房門看向走廊,就見一個胖子剛好途徑教室門口。


    說來也巧,當趙平發現門外胖子的時候,隔壁正內心哀嚎的何飛也幾乎同時看到胖子,二人同時看到了陳水宏!


    至於陳水宏……


    「何講師你出來一趟,我有事要對你說,趙講師你也出來下。」


    和預料中完全一樣,隨著三人互相碰麵,根本無需旁人提醒,陳水宏便徑直抬手招唿兩人,把本該在授課講學的兩位講師從課堂叫了出來,這合理嗎?答案是非常極其的合理!因為陳水宏目前的身份是副校長,妥妥的學校二把手,屬於連教授都要賣其麵子學校領導,可想而知,連教授都要服從領導,就更別提下麵的講師了,果然,見副校長招唿他們,趙平點了點頭應聲而出,而正愁無話可說的何飛則更是大喜過望!


    「咦?原來是陳副校長!那個,同學們先在教室裏自習,我有事出去一趟。」


    半分鍾後,在一個遠離教室的大廳中。


    「陳副校長你好,你找我和趙講師有什麽事?」


    大家都是執行者,同樣都是聰明人,既然如此,那麽有些事三人自是知道該如何做,就好比現在,麵對陳副校長,何飛態度端正,禮貌詢問,站在旁邊的趙平也一樣擺出幅麵對領導的恭敬表情,他倆倒是一個個狂飆演技了,可本該演技更好的陳水宏卻不由自主別扭了起來,看著兩人那麵對自己的恭敬態度,胖子竟隱隱發虛!很不適應何飛趙平的低姿態,當然了,就算兩人的恭敬態度導致胖子內心發虛,但該演的依舊要演,該說的終究要說,若是一直站著啥都不說,屆時詛咒可就要扣分了。


    「咳,咳咳!嗯,的確有點事。」擺出幅符合身份的領導架勢,何飛話音剛落,陳水宏便順勢點頭,然後合情合理談及重點:「那個,小何,還有小趙啊,最近校內一直在傳學校即將舉辦旅遊活動的事,你倆應該聽說了吧?」


    胖子的暗示被何飛兩人瞬間明悟,不僅明悟,他倆甚至都能猜出陳水宏接下來會說什麽,果然,見兩人集體點頭表示聽說過,對麵,歎了口氣,陳水宏麵露苦澀公布真相:「其實這事並非謠言,而是真的,早在一周前,布諾斯基校長就開始琢磨如何慶祝50周年建校,最後決定以全校旅遊的方式外出遊玩,地點則定在了烏拉爾山,說實話,考慮倒烏拉爾山環境惡劣,一開始我是不同意的,甚至都苦勸過校長,可惜我勸不動他,最後都被懲罰了,無奈隻好點頭答應。」


    (莫非劇情無法人為更改?詛咒不允許執行者改變劇情?)


    說到「懲罰」二字的時候,陳水宏稍微加重了些語氣,聞聽此言,何飛先是一驚,旋即接過話驚訝說道:「原來這事是真的,對了,既然學校已經決定旅遊,那之前又為何保密呢?還有,陳副校長你這次找我們的又是為了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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