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掉進了某個曾經去過的寒冷冰窟,此刻,除湯萌外,其餘人集體凝固,凝固的同時臉色泛白,乍看之下竟像極了視頻裏那名被活活凍死的棕發女人!沒有人知道眾人的反應為何如此,而湯萌也著實對此大感意外。


    心懷詫異等了片刻,見何飛等人久無反應,終於,湯萌忍不住了,故而抬手輕拍何飛:「喂,何飛,你,你和大家這是怎麽了?為何都不說話?」


    猶如初觸碰到身體的某個運轉開關,當湯萌拍中青年身體的時候,伴隨著身體微微一抖,何飛才勉強從剛剛的發呆中重返現實,不多久,其餘人也先後從凝固中掙脫迴神,隻是……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哎!」


    才剛一迴神,何飛竟直接笑了,在露出幅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後手捂額頭自我苦笑,臨了又深深歎了口氣,歎氣的同時環視現場,看向周圍這群和自己表情類似的苦逼執行者,也是直到看完現場,何飛才轉向湯萌,然後用苦澀中摻雜無奈的語氣對表情錯愕的湯萌解釋道:「湯萌姐,你是在場加入團隊最晚的一個,所以有些事你不太清楚,額,好吧,我還給你說說吧……」


    為了能讓湯萌了解情況,隨後時間裏,何飛以簡短快捷的方式為女醫生闡述過往,把之前團隊曾經曆過一場類似任務的事吐露而出,他不單談及了那場任務,順帶把何為角色飾演的具體含義詳細告訴了湯萌,與此同時,就在何飛替湯萌解釋的時候,其餘人也幾乎同時議論起來。


    「居然又是角色扮演!說實話,對於這種類型的任務,我是骨子裏發怵啊……我他媽寧肯麵對困難級,也不想執行這種限製極多的任務!」作為豪爽漢子,剛一看完任務信息,彭虎便嘴角抽搐發表看法,言罷,有相同念頭的陳水宏亦緊隨其後在旁附和道:「誰說不是呢?這種類型的任務簡直就是折磨人,限製太多了,稍有不慎就會違規。」


    「違規就會被扣生存值啊!」


    見陳水宏肥臉煞白在旁附和,李天恆又如何能保持淡定?陳水宏話音剛落,曾經被硬生生扣成負分的他便也打著哆嗦在旁接話,李天恆畏懼扣分的同時,對某件事記憶猶新的陳逍遙如今也笑不出來了,是的,他不笑了,非是他不想像以往那樣風輕雲淡,而是他喪失了淡定能力,見彭虎等人個個發怵,先是咽了口唾沫,陳逍遙亦縮著脖子在旁補充:「若單單隻是扣生存值也就罷了,關鍵是這種任務容易團滅啊,想想當初的《死寂之殤》吧!」


    終於,在陳逍遙幹脆直接的挑明下,那場曾給大夥兒帶來過嚴重心理陰影的死寂任務被說了出來,而那場名為《死寂之殤》的任務則恰恰是一場標準角色飾演型任務,更是場限製極多的靈異任務,那種處處受限沒有自由感覺別提多難受了,可也正因限製極多,有些本該能提前消除的隱患便無法消除,有些能提前避免的危險亦無法避免,無法避免則很容易導致事態惡化乃至執行者全員覆滅。


    本以為當初的死寂任務屬於特例,是詛咒頭腦發熱的結果,沒想到時隔良久,詛咒竟再次發布了一場角色扮演型任務!………


    世間邏輯往往是那麽的複雜多變,根本沒個固定理論,都說未知最恐怖,可有時知道的多了反倒更加讓人心驚膽寒了,由於曾執行過角色扮演型任務,所以當詛咒再次發布同類型任務時,執行者先是發懵,接著感慨,最後越琢磨越緊張。


    就在彭虎幾人談論的熱火朝天之際,經驗豐富的何飛也用最快速度把角色扮演的性質連同注意事項統統告訴了湯萌,整體可歸納為兩點,第一,正如任務信息所闡明的那樣,詛咒給你安排哪種身份你就要嚴格扮演哪種身份,期間的所作所為也最好不要超出所賦身份的行事框架,注意有些話不能說,有些事不能做,尤其不能談及執行者才能談及的詛咒空間或靈異


    任務等違禁話題,否則詛咒可是會真的扣你生存值。


    第二,考慮到靈異任務必有危險,執行者固然要嚴格扮演所飾角色,但終究要靈活點,比如在某些重要的事情上,該說的還是要說,該做的仍然要做,隻不過說做的同時要盡可能給自己找一個符合邏輯的理由,從而最大限度規避懲罰,說白了就機靈點,這倒是很考驗執行者的個人頭腦,當然了,如果事情極其重要,重要到不說不行不做不行且自身也很難找到合理理由的情況下,拚著扣分也是要做的,其實從某種意義上講,詛咒之所以在這種類型的任務裏增加扣除生存值懲罰而並非像以往那樣違規就抹殺,目的就是給執行者違反規則的機會!


    湯萌何許人也?暫且不談其他方麵,至少理解能力是肯定可以和優秀掛鉤的,果然,在何飛的講解闡述後,女醫生輕鬆領悟,很快就了解了角色扮演的內中深意,見湯萌點頭表示了解,何飛馬不停蹄看向旁人,順便旁聽了彭虎幾人的激烈討論,見眾人大多內心發虛,何飛忙搖頭插話道:「喂,彭哥,其實咱們大可不必如此緊張,畢竟這種類型的任務咱們以往也經曆過,不管怎麽說都算有點經驗了,具體該怎麽做大家也算心知肚明,再則任務屬於中上級別,危險程度遠沒困難級那樣誇張,最大難點也無外乎限製多點。」


    不愧是向來能給大夥兒帶來希望的團隊主心骨,僅用一段話,何飛便影響了眾人,其樂觀自信的態度讓剛剛還緊張畏縮的幾人稍有放鬆,放鬆倒是有所放鬆了,但有些事是避無可避的,自打得知即將到來的任務是角色扮演類型後,程櫻就一直默然不語,期間沒有參與任何討論,貌似正琢磨著什麽。


    直到何飛開始鼓舞士氣,程櫻才緩緩抬頭,然後朝何飛提了個不算問題的關鍵問題:「這次……又要分散了嗎?」


    「嗯,的確如此。」察覺程櫻話中有話,身前,何飛點了點頭,故而神色凝重的說道:「這種事終歸是無法避免的,既然是角色扮演,且每個人都要飾演不同類型的角色,那麽考慮到劇本的合理性,詛咒不會也不可能讓我們所有人聚在一起。」


    說到這裏略微一頓,何飛不緊不慢繼續分析道:「好在這所謂的分散不算太遠,根據任務描述,就算分散,我們仍會大體聚集在一個地方,初始地點全在同一座城市裏,若真有某些重要事件,理論上我們還是可以用最快速度互相碰麵的,當然這隻是在事態非常危機的情況下,若無必要,我們最好還是不要違規,畢竟生存值太過珍貴,能不消耗盡量不消耗,哦,對了還有,既然詛咒將任務地點放在了烏拉爾山,那麽我認為,至少在到達烏拉爾山前,我們應該不會有太大危險。」


    何飛的意思簡單明了,程櫻聞言點了點頭,一直旁聽的彭虎等人也紛紛點頭表示讚同,期間陳逍遙還故意用飽含深意的眼神瞅了眼李天恆,就好像再說你小子最好別在像上次那樣不管不顧的玩命,上次就是你被硬生生扣負分,雖然運氣夠好僥幸沒被規則抹殺,可好運不可能永遠跟著你,若再次扣成負分,那你可就真的萬劫不複了。


    李天恆有沒有看懂陳逍遙眼神含義不得而已,但身為隊長的何飛畢竟要多考慮些,程櫻等人才剛點頭,維持著強行裝出的自信淡定,何飛離座起身,接著麵朝眾人做出總結:「任務暫時還沒開始,所以我們目前還不知道接下來會麵對什麽,而在這之前我們隻需記住一點即刻,那就是謹慎小心,隨機應變。」


    言罷,好似中途想到了什麽,何飛側頭看向某人,看向那全程沉默的趙平。


    「趙平,你有什麽話要說嗎?」


    見眼鏡男半天不語,且全程沒有參與討論,何飛認為有必要讓這個精於算計的男人也發表些個人見解,畢竟有些時候趙平對問題的看法和自己是截然相反的,故而盯著男人試探問道,暗


    示眼鏡男大可發表不同見解,何飛倒是試圖多多吸取不同意見了,然……


    何飛話音剛落,扶了扶鼻梁眼鏡,趙平果斷搖頭,順帶迴了句讓何飛始料未及的話:「我沒有什麽要說的,同樣也沒發現什麽,一切按你說的來。」


    (我日,你這是擺明要把責任全推到我身上啊,你就這麽怕承擔責任嗎?看來之前的那段代理讓你明白了很多事啊。).


    趙平那極似推卸責任的迴答頓時把何飛噎了個險些摔倒,內心則第一時間腹誹不休,暗罵此人比以前更加女幹猾,當然,女幹猾歸女幹猾,但趙平的搖頭又何嚐不是種意見表達?何飛心裏很清楚,如果真有不同看法,趙平肯定會毫無保留直接提出,如今選擇搖頭,實際便代表他的看法和自己是一樣的,於是……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沒必要等詛咒催促了。」


    1分鍾後。


    原本空蕩的廣場邊緣不知何時冒出了一團黑色旋渦,站在如怪獸巨口的漆黑旋渦前,何飛迴頭掃視眾人,入目所及,就見大夥兒個個緊張,每個人都或多或少臉色泛白,這是肯定的,也是必然的,雖說何飛之前曾盡可能鼓舞過士氣,但對靈異任務的本能抗拒依舊在旋渦浮現的刹那間席卷了眾人,那種來自靈魂的畏懼也絕非三言兩語能夠撫平,就好比現在,盯著漆黑如墨的旋渦深淵,除擅長控製情緒的趙平外,餘者皆或多或少麵帶憂色,而有著「神州隊第一慫包」光榮稱號陳水宏則更是肥肉顫抖,臉色慘白,像極了一個即將被押赴刑場開刀問斬死刑犯,可想而知,胖子目前已恐懼到何種程度?


    如果時間還夠,何飛倒是很想給胖子專門來場心理輔導,但問題是時間不夠了,若是繼續墨跡下去,詛咒可就要抹殺他們了,想到這裏,何飛不再遲疑,待朝眾人點了點頭後,何飛當先而動,帶頭走進漆黑旋渦,踏進旋渦的那一刻,包括何飛在內,人群集體陷入朦朧恍惚。…


    類似於半夢半醒的恍惚感沒有維持太久,隨著腦海意識的重新凝聚,何飛猛然睜開眼睛!


    隻是……


    (嗯?)


    當何飛倉惶起身並習性定睛觀察周圍環境時,映入眼簾的畫麵卻讓他大吃一驚!


    瞪大眼睛環視周遭,就見眼前場景確實變了,由剛剛的空曠廣場變成了一條城市街道,街道中人車穿行頗為喧鬧,過往的男女行人也統統是標準斯拉夫民族長相,很顯然,這裏是任務世界的俄羅斯,所在城市也必然是早先提及的薩馬拉市,以上場景雖說正確,但奇怪的是……


    何飛進入任務後,詛咒沒有給他賦予身份,腦海沒有收到任何有關身份的介紹通知!?


    沒有身份便不會出現在符合身份的地方,也正因如此,所以他毫無懸念的出現在一條車水馬龍的街道中,連同一起的,還有其他和自己一樣明顯沒有獲得身份的執行者!


    是的,印象中本該進入任務就會立刻被傳送分散的執行者目前仍聚集一處,像執行常規任務時那樣初始就聚集成團,且周圍也依舊覆蓋著一團能維持15分鍾的透明光罩。


    「咦?何飛?彭哥?還有大家,你,你們咋都在這?不是說角色扮演需要分散嗎?」


    就在何飛盯著現場短暫錯愕的時候,其他人亦先後蘇醒,且剛一蘇醒,陳逍遙便撓著腦袋好奇詢問,陳逍遙如此,同樣看到人員齊聚的彭虎等人也集體露出了茫然表情,這不怪他們錯愕茫然,而是當初的死寂任務就屬於進入任務便瞬間分散的那種,本以為這次仍會照舊實施,不料執行者竟聚集一處?除成員齊聚外,頭頂也依舊蓋著層能隔絕外界的透明光罩,畫麵和常規任務沒有區別。


    怎麽迴事?


    具體原因陳逍遙暫時還沒弄清,但部分眼神較好的執行者卻在觀察完


    護罩內部的場景後褪去茫然轉為明悟,紛紛明白了詛咒用意,比如……


    旁邊多了5名從未見過的陌生男女。


    果然,在發現那5個仍昏睡不醒的陌生男女後,何飛恍然大悟,趙平、程櫻、彭虎、李天恆、陳水宏連同湯萌在內,每個人都瞬間參悟了內中緣由,而剛剛還大唿小叫的陳逍遙也一樣在發現5名男女的刹那間麵露恍然。


    「我們雖忘記了新人,可詛咒卻沒忘啊。」盯著5名男男女女,一身黑色風衣的趙平當先吐露了答案,答案是什麽?答案恰恰是詛咒還要吸收新人,除資深者外,這次仍有新人加入。


    其實稍微一想就能明白,如果執行者在進入任務的瞬間就直接被賦予身份然後分散的話,資深者倒是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可初次執行靈異任務的新人又該怎麽辦?難道也像資深者那樣直接安排身份飾演角色?別開玩笑了,這麽搞和謀殺沒區別,而剛剛加入啥都不懂的新人也百分之百死定了,正因考慮到這點,所以向來講究合理平衡的詛咒便特意為新人留了段緩衝期,何為緩衝期?很簡單,那就是在進入任務後詛咒故意暫留了資深者,沒有讓任務立刻開始,其目的就是讓資深者為新人闡述真相,解釋並提醒新人具體該做些什麽,也隻有讓新人認清現實並清楚自己該做些什麽,任務才會真正開始,至於留給新人具體時間?很短,僅僅隻有15分鍾。


    「是啊,昏迷了太久我差點把新人忘了,詛咒這麽做的確合理,畢竟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執行這種限製極多扮演任務,新人的結局可想而知。」


    「看來也隻有度過這15分鍾,詛咒才會為我們安排身份。」


    接過趙平的話頭,何飛確認了詛咒意思,與此同時,何飛說話之際,對麵,剛剛還集體昏睡的5名新人也理所當然先後醒來,結果是可以預料的,隨著一眾新人紛紛蘇醒,現場頓時騰起一陣喧鬧驚唿。


    確認新人已經清醒,沒有理會新人的嘈雜唿喊,在何飛的點頭示意下,湯萌徑直走向新人。


    「幾位不要驚慌,先靜一靜,我知道你們目前都很緊張,同樣能理解你們的內心迷茫,這樣吧,如果你們想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那就請認真聽我說,我會盡可能把我知道的事詳細告訴你們,而在這之前,你們先閉上眼睛認真迴憶,如所料不錯,你們應該能夠在腦海找到一段任務信息……」


    憑借足有讓任何人心生好感的美麗外貌以及那柔和舒緩的說話語氣,還別說,僅僅幾句話,湯萌就成功安撫了一眾新人,待新人發現了任務信息後,接下來,湯萌開始認真解釋,用了大概10分鍾,湯萌便把該說的全部說清,同時提醒新人團隊正在執行一場限製較多的角色扮演型任務,不出所料,得知真相的新人們傻眼了,尤其在得知這裏已非現實而是處隨時有可能被鬼殺死的任務世界後,這些人開始害怕,其中一名女性更是被當場嚇哭,對湯萌的所述真相深信不疑,這不怪他們深信不疑,而是證據實在太多!先不提當初吸收他們的詭異旋渦,單單腦海那段想忘都忘不掉的任務信息就足夠當做切實證據了,再加之眼前那過於明顯的國外環境與覆蓋眾人的透明光罩,如果這些還不能讓一眾新人選擇相信,那就隻能說這些人無藥可救了,要麽腦子有坑,要麽就是群被唯物主義過度洗腦的固執家夥。


    畢竟有句話說的好,鬼神之說雖屬迷信,可過度相信科學又何嚐不是種迷信呢?據說有很多世界知名的頂尖科學家最後都信奉了神學,大名鼎鼎的愛因斯坦就是其中之一。


    好在這些人既腦子沒坑也不算是啥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也正因如此,隨著湯萌做過解釋,除一名年約五詢且看起來很有文化的老頭始終攜帶懷疑表情外,其餘4人就這麽幹脆利落的相信了,被大量無法解釋的現象硬生生逼著相信,事情並未


    結束,解釋隻是流程的一部分,待提醒並告知了新人注意事項後,接下來,湯萌向新人簡單介紹了資深者,而後便輪到新人自我介紹。


    若是和以往相比,這次的新人並算不少,整整5人的數量可謂是近期最多,5人分別為三男兩女,通過自我介紹,一名看起來身材偏瘦的高個男名叫王奎,39歲,在d市經營著一家電腦維修店,順帶收購二手電腦,另一名稍顯年輕但身材卻有些臃腫的男子則叫李文光,35歲,職業是酒店廚子,以上兩人沒啥亮點,職業也全是現實中隨處可見的職業,他倆雖說普普通通,可那名看起來年齡最大且自始至終滿臉懷疑的老頭卻有點不簡單了,這老頭看似很有學問,實際學識竟比看起來還要高,身份是某科研機構的負責人,屬於實打實的科學家!研究方向還是普通人很難搞懂的化學科目,老頭……不,老者名叫楊樹森,今年51歲,目前在研究所擔任部門主任,而且是含金量很足的那種主任。


    至於最後的兩名女性新人……


    其中那名被真相嚇哭的膽小女性名叫蘇曉美,23歲,剛剛大學畢業,目前正忙著投簡曆找工作,而最後一名年約30的女性則叫陶梅,今年剛好30歲,容貌雖不如更加年輕的蘇曉美好看,但職業卻完全吊打了暫時無業的蘇曉美,女人在鎮政府擔任統計科員,倒也算是陳水宏某種意義上的同行了,至少都是機關單位出來的。


    接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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