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這還真是個瘋子思路,一條隻有瘋子才能想到破局生路,同時還是一條首次打破規則乃至違反規則的瘋狂生路。


    簡單來講可理解為,詛咒的意圖就是讓執行者違反規則,不違反規則就隻有死!


    而這便是何飛在帶入瘋子思維後所分析得出的詛咒意圖,最後完全參透了詛咒布局。


    詛咒啊詛咒,你這是在考驗我們嗎?用從未用過的反常規手段來鍛煉我們的思維方式嗎?如真是這樣,那麽你目的顯然達成了,通過這次事件,我的思維方式再次進步了,確實在你的逼迫下硬生生進化到一個新的層次,隻可惜我不會感謝你,相反我還要問候你祖宗十八代!


    言歸正傳,雖然何飛找到了生路,可當時的他卻深陷昏迷,意識就這麽被困在一處黑暗世界中,導致他無法將答案傳遞給隊友同伴,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通過一番瘋狂掙紮,憑借驚人毅力,他強行蘇醒了,哪怕蘇醒時間極為短暫,可他終究搶在重新昏迷前將生路暗示傳遞了出去,傳給那名智慧不次於自己的眼鏡男,亦是至那時起,關乎整個團隊生死存亡的重任就這樣全壓在了趙平身上。


    結果……


    結果是眼鏡男沒有辜負何飛的期望,同時他也確實對得起他那團隊第二智者的稱號,經過多番細致思考,他破解了何飛留下的生路暗示,誠然過度膽小的謹慎性格促使他舉棋不定從而延遲了生路實施,並間接導致團隊傷亡慘重,但不可否認的是,隨著所有生路猜測被先後排除,當發現自己已經被逼到退無可退的死角,當事態也已發展到在不實施就要被螝殺死的絕境後,最終,眼鏡男被迫放下謹慎,繼而首次學了波何飛,宛如以往的何飛那樣牙關一咬開始玩命,兩眼一閉開始賭博,和其他執行者一起攜帶人偶脫離巴士,搶在人頭螝發動攻擊前跳下客車。


    “……好了,事情基本就是這樣,該說的我全都說了,具體邏輯也統統告訴大家了。”


    以上便是何飛所講述的破局經過,同樣也是當初他個人最為真實的思維感悟,言罷,何飛倒是沒啥特別反應,整體和靠坐對麵的趙平一樣表情淡定,就好像剛剛隻是場最為單純講述般怡然輕鬆,這二人倒是怡然淡定了,然而……


    隨著講述完成,當何飛再次看向對麵,看向一眾正圍觀傾聽的隊友時,卻發現氣氛有點不太對勁,之所以如此形容,關鍵在於,此刻,除了仍橫躺地麵昏睡未醒的空靈外,程櫻、彭虎、陳逍遙、李天恆、陳水宏,連同湯萌在內,所有人雙目圓睜,紛紛用看待怪物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兩人,尤其是觀察何飛的目光中更是蘊含極為明顯的詭異光芒。


    接著……


    “喂喂喂,彭哥,還有逍遙你倆要幹什麽?放開我,快點放開我啊!”


    彭虎動了,陳逍遙動了,二人就這樣如發現逃犯的警查般瞬間蜂擁而上當場按住何飛,且剛一按住,彭虎便趕忙迴頭大聲招唿道:“程櫻,快!把刀遞給我,趁著這裏是5號車廂,我要把這小子的腦袋打開看看,看看裏麵到底都裝了些什麽!”


    ……………


    尋常聰明人除了有自知之明外還額外懂得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更加聰明點的則可以在掌握以上兩點的前提下進一步懂得裝糊塗。


    關於楊誌斌和陸成冰二人之死,眾人是清楚的,楊誌斌,作為任務期間死亡最早的一個執行者,他雖已死,但他的死並非全無意義,具體提現在兩方麵,第一,由於死亡時身上剛好攜帶人偶,男人用性命驗證了人偶娃娃的錯誤用途,繼而為其他執行者排除了一個錯誤猜測,第二,男人死前還刻意留下過信息,誠然信息價值不算太高,可終究讓其餘人在一定程度上了解了螝物能力,也正是基於以上兩點,對於楊誌斌,大夥兒還是略有惋惜的,畢竟對方是至今為止少有可以為團隊做出貢獻的新人,不說別的,單單那明知必死卻仍肯為他人留言提醒的舉動就堪稱難得了。


    陸成冰,說句實話,提到這位現實中身價極高的大明星,除李天恆曾在目睹了其屍體慘狀後稍稍歎了口氣外,其餘人基本無反應,眾人皆非追星族算是一方麵,關鍵還在於陸成冰給人的印象實在太差,娘化的裝扮怎麽看怎麽不順眼,任務期間的表現更是可以用一言難盡來形容,不過有句話說的好,叫天生我才必有用,隻是未到作用時,這位流量明星雖整體沒啥大用,但在某人眼裏卻發揮過極大作用,陸大明星曾用自身性命釋放過一次璀璨光芒,光芒雖短暫且純屬被迫,然卻著實換來了極大收益,是啊,用一條低價值廢物性命換來兩條高價值資深者性命,這無疑是筆非常劃算的買賣。


    至於蔣麗晴……


    如果說提到楊誌斌和陸成冰時現場還有人感慨緬懷的話,那麽,伴隨著談話繼續,當腦海本能想起某位女性新人,或者說當想起那名全程沒有被螝襲擊且按理說也本該迴返列車但實際卻毫無蹤影的蔣麗晴後,眾人不說話了,但凡資深者皆如同集體患了失憶症那樣從頭到尾沒有提及過女人,就連程櫻、彭虎連同李天恆這三個深知蔣麗晴明明活到任務末尾的都一樣矢口不提女人,原因?沒有原因,理由?沒有理由,反正自打迴歸列車起,現場便無人談及蔣麗晴,感覺就好像蔣麗晴本身就是個從未存在過的虛擬人物般完全說無可說,談無可談,於是乎,眾人就這樣自行忽略了那位明明曾活到最後,明明本該迴返列車但實際卻不在車廂的膽小女人。


    這一幕被湯萌看在眼裏,然後,女醫生瞬間懂了,瞬間明白了,除看向某眼鏡男子的目光中進一步多了分畏懼外,心中亦不免萌生感慨。


    看來凡是能在詛咒空間活到現在的沒有笨蛋,現場個頂個都是絕佳聰明人啊,隻是……


    蔣麗晴沒有做錯什麽啊?她,不該死啊!


    由於資深者全員存活,所以這次的迴歸氣氛整體還算不錯,誠然任務期間大夥兒都被螝整的很慘,可這依舊不算什麽,畢竟誰都知道靈異任務沒有輕鬆的,隻要能保住性命,其他任何問題都不在是問題,也正因如此,待何飛解釋過生路邏輯後,懷揣著諸多震撼,眾人在一片還算祥和熱鬧的氣氛中各自散去,空靈則依舊由程櫻抱迴房間負責照顧。


    隨著眾人各自離開迴房休息,5號車廂就隻剩下不知何故而仍在現場的湯萌一人,同時她的單獨滯留亦沒有引起多數人注意,之所以用多數形容,原因在於……


    作為最後走向鏈接艙門的一個,陳水宏無意中發現仍滯留現場毫無動靜的湯萌。


    見狀,不知出於何種意圖,胖子眼珠一轉身形停頓,接著悄然迴頭,朝對麵久無動靜的湯萌張口詢問道:“咦?湯小姐不迴房休息嗎?時間不早了啊,莫非還有事?”


    “不,我沒事,隻不過在想些東西。”任何事情總是相對的,陳水宏發現湯萌滯留的同時湯萌又何嚐沒有注意到陳水宏迴頭?不過,麵對胖子的好奇詢問,女醫生沒有詳細迴答,隻是搖了搖頭隨口敷衍,她倒是沉浸思考隨口敷衍了,然陳水宏何許人也?身為一名現實中便混的風生水起身居高位哪怕來到詛咒空間仍能存活至今的奸猾老油條,要說陳水宏是笨蛋估計連傻子都不信,果然,剛一看清對方表情,胖子就已經大體猜出了答案,基本猜出女醫生目前正思考著什麽,所以……


    迴頭看了眼早已消失身影的一眾執行者,又咽了口似在猶豫的唾沫,片刻後,宛如做出某種決定般,胖子轉過身體,用少見的前輩語氣朝湯萌說了句話:“湯小姐,你不必瞞我,我知道你此刻在想些什麽甚至在糾結些什麽,我同樣也承認那種事本不應該發生,放在現實更是種受萬人指責的卑劣行徑,道理是這樣沒錯,但,你要明白,這裏早已不在是現實世界了啊。”


    “嗯?”


    聽完胖子那滿含深意的話語後,湯萌登時一怔,是的,她原以為對方會在自己的敷衍中頓覺無趣轉身離開,不料對方卻並未離開,反而說了句令人頓覺深思的話,聽罷此言,女醫生先是一怔,而後中斷思考開始打量,上下打量起眼前這名雖說認識但卻從未交流過的中年胖子。


    另外,基於心理醫生特有的優秀理解水平,觀察之餘,湯萌也確實從對方剛剛的所言所語中隱有感悟,於是,懷揣著那股感悟,湯萌不在思考,而是用試探性語氣迴應道:“莫非陳前輩你已經知道我在想些什麽?”


    “別別別,前輩不敢當,直接像其他人那樣叫我老陳或陳老哥就行了,其實我也隻比你早幾場任務加入團隊而已,隻不過運氣夠好才僥幸活到現在,至於證據,反正你之前也看到了,我的傷勢並不輕,能堅持到傳送迴歸就已經算我命大了,當然,我能夠堅持下來也同樣多虧了湯小姐你,要不是你及時幫我縫補肚子,或許我早就因失血過多而亡了,在這件事上我老陳倒是要好好感謝你。”


    已經很明顯了,陳水宏之所以破天荒刻意留下甚至朝對方說這些話,主要原因是胖子從彭虎和李天恆嘴裏得知了前因後果,知道當初自己在重傷昏迷後是湯萌延緩了他的死亡時間,也正是由於湯萌曾及時為他縫補傷口加以止血,他陳水宏才能堅持到傳送迴歸,此刻之所以特意留下談話,目的不外乎表達感謝,是的,作為一名懂得揣摩人心的官場老油條,早在發現湯萌有意留下選擇獨處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看出對方出了問題,出了某些因暫未適應詛咒空間而仍有殘留的道德理念。


    當然了,若是換成其他人有此反應,向來精通明哲保身道理的陳水宏自是懶得例會,畢竟你有問題和我啥關係?更何況眼前還隻是個新人,我於其有那時間和你這新人廢話,還不如趁機和資深者多多交流順便培養下感情,畢竟資深者有個個能力非凡,危機時刻說不定還能救自己,作為一名老油條,他陳水宏可是實打實精通處世之道,說是如此,實際同樣如此,目睹湯萌滯留沉思,一開始陳水宏也確實打算不予理會轉身就走,不過,想到對方曾救過自己……


    最終,略一猶豫,陳水宏打定主意,認為可以適當說些什麽,權當對方替他縫補傷口的感謝了。


    麵對湯萌的試探詢問,胖子肥臉抖動咧嘴微笑,待略過了一段客套話後,陳水宏話歸正題道:“至於我剛剛說的那些……陳小姐,你是心理醫生,我不相信你猜不出我剛剛想表達什麽,既然你心裏已差不多有數,那你為何還要明知顧問呢?”


    許是為了進一步消除對方顧慮,言罷,陳水宏又額外補充了一句:“放心,今晚你我之間的談話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真有問題,湯小姐但說無妨。”


    “好吧。”


    果然,當再次聽完胖子那若有所指的反問與末尾附加的保證後,點了點頭,湯萌不再掩飾,直接開門見山闡述實情,繼而吐露出內心真實想法:“額,或許是因為我來到這裏時間太短吧,現在的我依舊不怎麽讚同資深者的一些所做所為,可以這麽說,在我眼裏,除了何飛這位隊長和那名叫彭虎的資深者外,其餘人對生命的態度幾乎全是漠視,漠視他人生死,無視別人死活,其中又以那名叫程櫻的資深者最為突出,她對人命的漠視幾乎已達某種極致,不管誰死在她麵前,她的反應永遠平靜,就好像死的不是人,而是一隻隻隨處可見的動物那樣完全沒有心裏波動。”


    “還有那名叫趙平的資深者……”


    “如果說其他人隻是冷漠,那這個男人則幹脆屬於赤裸裸的犯罪了,正如當初他找我請教時曾出言猜測的那樣,我一直在觀察資深者,觀察每一個人,通過最初登車和任務期間的種種經曆,我發現那個男人一直有預謀的利用他人,感覺就好像每個人都是他手裏的利用棋子般被其擺來擺去,他利用劇情人物,利用新人,就連同為資深者的隊友好像都身在他的棋盤當中,利用倒也罷了,不料他還殺人,光明正大濫殺無辜,先是用一個不知真假的理由開槍打死了約翰,最後更是在明明已找到生路的情況下故意害死了蔣麗晴,這,這是犯罪,是赤裸裸的故意殺人啊。”


    (靠!我昏迷的這段時間竟發生這麽多事?看來我還是低估了這場任務啊,好險,真的好險,幸虧何飛曾提前把生路暗示給趙平從而讓對方有了大體方向,若非如此,趙平還真不知道會做些什麽,或許會做出些更為可怕的事,搞不好還會把我也牽連進去。)


    聽完湯萌講述,陳胖子沒有立即琢磨話中韻味,而是被趙平在任務末尾的所作所為嚇得不輕,滿身肥肉更是不自覺抖了一下,不怪他替自己擔憂,畢竟如今的他已不是新人了,加之好歹也經曆過幾場任務,胖子對一眾資深者的了解雖談不上參透本質可也算的上了解頗深,其他人也就罷了,但唯獨那佩戴金絲眼鏡的家夥是他寧死都不敢得罪相反還要刻意討好的存在,是的,那個男人不是善茬,所奉行的亦是最為標準的弱肉強食生存法則,那個男人心裏長期放置著一台計數器,一個專門評估隊友價值的數值機器,一旦得出準確數值,男人便會根據他人的數值高低來‘合理安排’對方,然後在對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將其安排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陳水宏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被安排!!!


    好在事情已經過去,陳水宏倒也沒後怕太久,而是在做過內心感慨後開始迴答,不過迴答前胖子仍做了個不久前曾做過的重複舉動,先是在湯萌頓覺詫異的目光中麵露警惕東張西望,臨了又特意跑到門旁傾聽聲音,直到確認周圍並無他人,胖子才轉身迴頭,接著壓低語氣謹慎迴應道:“噓,小聲點,你剛剛的那些話最好永遠不要再說,或者說你知不道你剛剛直接點名了隊裏最不好惹的兩個?”


    “咦?”


    “算了,具體理由不說也罷,反正你隻需記住一點即可,你可以得罪隊長,可以得罪陳逍遙和李天恆,甚至可以得罪那兇神惡煞的彭虎,但切記不要引起程櫻和趙平兩人反感,哦,對了,還有那個目前仍昏迷不醒的小丫頭,這貨比較任性,平時無論如何都要讓著她點,你是心理醫生,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至於你剛剛談及的冷漠和犯罪……”


    撂下句不太明朗的提醒後,不待湯萌說話,陳水宏話鋒一轉,接著說了幾段足以讓任何人對其刮目相看的生存哲理:


    “湯小姐,我承認你說的這些很有道理,別說我了,換做現實裏的任何人都會雙手讚成,隻可惜,以上這些隻適用於現實世界啊。”


    “不錯,其實無論是冷漠還是犯罪以至於故意殺人,在詛咒空間裏統統不算什麽,這裏沒有警查,沒有法院,沒有任何能製裁犯罪的法律機構,唯一能主宰這裏的隻有詛咒,然而遺憾的是詛咒並不是人,它沒有感情,不分對錯,除非執行者違反規則,否則它不會對任何執行者實施處罰,也正因如此,詛咒空間成為了地獄,而代表地獄的則明顯是一場場威脅執行者生死的靈異任務,在這裏死人已成尋常,丟命純屬普通,時間久了,人們便逐漸習慣了,而但凡習慣的又有哪個不是存活至今的資深者?由於早已見慣了各種生死,冷漠反倒合情合理了。”


    “至於濫殺無辜?至於故意害隊友?”


    “湯小姐你對那個男人的了解終究還是有點少啊,隻要能對團隊整體生存有利,更加殘酷無情的事那個男人都做得出來,總而言之一句話,執行者的目的就是為了活著,為了活著,諸多現實中本應存在或曾經存在的東西便必須舍棄,否則將不利於自身生存,也同樣是為了活著,部分人亦往往會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坑人害人並不算什麽,反正死的又不是自己,你說是這個道理不?”


    “適應,盡可能適應,隻有先適應了這裏,新人才有可能站穩腳跟長期存活,如果在保住存活的同時還能額外做一些讓資深者認可的事,或許會更好點啊……”


    “湯小姐,我老陳言盡於此,希望這些話能夠對你有所幫助。”


    以上便是陳水宏為了感謝湯萌替其縫補肚皮而刻意說出的種種見解,雖說隻是胖子的個人見解,但聽在湯萌耳裏卻著實起到不俗效果,的確,作為一名本就對心理學很有研究的專業醫生,她的理解能力是強悍的,能夠快速從旁人的每句話甚至是某個動作中感悟出深層韻味,若非如此,當初她也不可能輕易分析出何飛趙平的不同性格。


    所以……


    “我明白了,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嗬嗬,那就好,那就好,如果沒事的話,那我老陳可就迴房睡覺去了。”


    呲啦。


    基於老油條特有的嚴謹性格,見女人麵露恍然點頭肯定,抖了抖臉暇肥肉,順帶又打了個哈欠,胖子咧嘴一笑轉身就走,徑直走出鏈接艙門。


    隨著陳水宏告辭離開,至此,5號車廂就隻剩下湯萌一人。


    此刻,聆聽著門外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湯萌表情變了,變得不在如最初般猶豫糾結,取而代之的則是平靜,前所未有的平靜。


    (好吧,既然上天你安排我來到這裏,那我就如你所願待在這好了,隻不過,我或許並不會如你所預想的那樣很快放棄,相反,我會堅持走下去,直至抵達我所認為的最後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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