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何飛沒有參加這次討論,而是單獨坐在離眾人稍遠後排靠窗位置,目前正手持人偶低頭不語,貌似在想些什麽。


    先不提何飛為何不參加討論,事實上就算他不參加,趙平也已經把事情分析的明明白白。


    “首先可以肯定我們確實抗不住螝物催眠,哪怕察覺到睡意來襲都沒用,從陳逍遙曾動用道法都無濟於事這點就能輕易判定,既然抗不住催眠,那我們目前就隻能被動挨打,放任螝在巴士理肆意屠殺,直到把包括我們在內的整車人屠戮殆盡。”


    扶了扶鼻梁金絲眼鏡,趙平麵無表情公布真相,他倒是處變不驚的冷漠淡定了,可這並不代表其他人也會淡定,果然,在聽完趙平那言辭肯定的分析總結後,彭虎不淡定了,當場和擠在身邊的李天恆一起表情大變,旋即如說好了般異口同聲詢問道:“沒辦法了?那豈不是說我們定了!?”


    麵對兩人那相差無幾的驚慌質疑,如換成何飛的話,大學生肯定會話鋒一轉隨之安撫,畢竟這種時候安定人心最為主要,就算實際情況真是這樣,為防恐慌蔓延,何飛也勢必會想盡辦法談及希望,然而遺憾的是,眾人這次麵對的不是何飛,而是趙平,一個總會有意無意製造恐慌的家夥,結果可想而知,彭虎兩人詢問剛落,眼鏡男便直接了當點頭肯定道:“嗯,你倆說的沒錯,咱們死定了,畢竟這隻螝殺人手段過於詭異,詭異到無解程度,如果不出意外,咱們任誰都不可能活著看到明天太陽。”


    噗通!


    什麽叫不把人嚇死誓不罷休?這就叫不把人嚇人誓不罷休,見眼鏡男斬釘截鐵揚言必死,陳水宏紅當場癱軟,一屁股癱坐地麵,由於身肥體胖加之動作突然,胖子除自己癱坐外,隨帶把相鄰身側的陸成冰都一起撞翻,至於本就懼意滿滿的蔣麗晴則幹脆兩眼一翻暈了過去,被趙平的分析結論硬生嚇暈,若非湯萌及時扶住,女人十有八九會隨車體震動中滾出老遠。


    “喂!麗晴姐你怎麽了?醒醒!”


    先不提湯萌正如何替女人緊掐人中意圖喚醒,右側,作為最先提問的兩個,不管是彭虎還是李天恆,二人被氣炸了,雙雙被眼鏡男那極似故意為之的迴答給堵的臉暇漲紅,尤其是彭虎,看著趙平那萬年不變的淡定模樣,光頭男腦門冒筋嘴角抽搐,繼而手指對方似欲說話:“你,你,你……”


    “等等!”


    忽然間,就在彭虎被氣的說不出一句完整話時,貌似從眼鏡男話語中聽出了某段隱藏意思,一側,程櫻眉頭微擰順勢張口,在按下彭虎手臂的同時盯著趙平試探問道:“你剛剛好像說如果不出意外我們死定了對吧?那麽我是否能理解為有意外發生的可能性?若真有意外發生,你嘴裏的意外指的又是什麽呢?”


    ……………


    不愧是觀察細密的職業殺手,就在包括彭虎在內的其他人紛紛被趙平或嚇到腿軟或氣到惱火時,程櫻抓住了問題重點,重點在於趙平在剛剛的分析總結中藏了個不確定因素,那就是意外。


    至於意外到底指什麽……


    “三方麵。”


    聽完程櫻的問題,趙平眼睛一眯的同時伸出三根手指,嘴裏不緊不慢淡淡解釋道:“我將意外劃分為三個方麵,也就是說有三種可能可以讓我們避免團滅。”


    “三種可能嗎?說說看。”得到對方肯定答案,程櫻不疑有他隨之追問,趙平則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第一種可能我將其稱之為反製,或許在隨後時間裏我們會發現螝物弱點,隻要掌握了螝物弱點,屆時我們就能根據其弱點進行有效防禦或幹脆反製,哪怕我們無法消滅那隻螝,可螝也一樣辦不到消滅我們,到了那個時候,我們最次也能通過僵持方式拖延時間,硬撐至任務結束。”


    其實趙平說的這點不算什麽新鮮玩意,說白了就是防守反擊,以往任務時執行者就曾多次采用此類方式對抗螝物,很多時候也確實能從螝的一次次攻擊中發現對方特點甚至找到對方弱點,這次雖是舊事重提,可歸根到底終歸有一定可能性,不過話又說迴來,這種方式雖有效果,可也同時存在著較大缺點,缺點很明顯,那就是傷亡注定很大,畢竟被動防禦等同被動挨打,在螝一次次的攻擊襲殺中,天知道期間到底會死多少人?


    所以很自然的,聽完趙平的第一猜想,程櫻輕點其頭不置可否,圍攏周遭的其他人也差不多反應相似,見狀,同樣心中有數的趙平沒有墨跡,稍微一頓便立即談及第二可能,然奇怪的是,說是繼續闡述,可在闡述之前眼鏡男卻目光轉移,視野投向對麵,看向那名正被彭虎抱在懷裏的昏迷少女。


    受其影響,人群做出相同舉動,紛紛看向少女,注視期間,部分人若有所悟,其中又以陳逍遙理解最為透徹,果然,僅僅隻看一眼,陳道士便好似明白了什麽般一邊摸著頭發一邊轉向趙平出言試探道:“咦?莫非趙前輩你的意思是……”


    前麵若有所悟,後麵欲言又止,陳逍遙雖看似沒有把話說完,但事實上就算他不說,現場凡當的上資深者稱號的皆清一色明白其意,趙平則直接點頭作為迴應,繼而說了段推測分析:


    “關於天眼的具體特性是什麽,我想咱們就不用特意多說了,那種幾乎能識破一切變化偽裝的能力也著實可以用強悍形容,另外陳逍遙你曾說她的靈魂比較特殊,不似普通人那樣脆弱,既然如此,假如,注意我是指假如,假如空靈沒有昏迷,我想以她的眼睛和特殊靈魂,她是有能力憑借天眼找出螝物的,甚至都有可能抗住螝物催眠,也就是說隻要我們能讓空靈蘇醒,屆時隊伍才有希望避免覆滅。”


    其實說到這裏已然足夠,沒有繼續的必要了,從空靈最初登車到期間幾場任務,少女的整體能耐早已被大夥兒盡收眼底,可也正因了解了少女能耐之故,所以不論是趙平還是何飛又或是其他資深者,眾人早就對天眼深信不疑,確信天眼能識破任何變化偽裝,正如剛剛趙平所分析的那樣,假如空靈現在是醒著的,那麽這場看似無解的任務就極有可能難度降低,最不濟也能憑借天眼找出螝物。


    隨著趙平分析結束,眾人果然下意識調轉目光看向某人,看向現場唯一有辦法讓人蘇醒的陳逍遙。


    是啊,畢竟印象中這貨就曾多次做過讓昏迷者強行蘇醒的事,既然以往做過,那麽這次何不故技重施再來一次呢?


    隻可惜……


    麵對趙平、程櫻、彭虎、李天恆以及陳水宏那一雙雙充滿期待的眼睛,陳逍遙笑了,但卻是苦笑,用比哭還要難看數倍的表情無奈搖頭,就這麽邊搖頭歎息邊聳肩解釋道:“好吧,我承認我能用醒神咒刺激學位從而辦到讓人提前蘇醒,可問題是這小丫頭屬於深度昏迷啊,知道深度昏迷意味著什麽嗎?意味著這丫頭目前除大腦休眠外,連靈魂都一起休眠了,而醒神咒又隻能刺激大腦,所以我是真沒辦法把她弄醒啊。”


    當陳逍遙哭喪著臉說明問題關鍵後,剛剛還萌生希望的李天恆登時臉孔變白,和一旁希望更高的陳水宏一起宛如被當頭潑了盆涼水般個個重迴恐懼,而趙平、程櫻連同彭虎三人亦下意識眉頭緊鎖陷入沉默。


    (看來空靈在這場任務裏確實是指望不上了啊,好吧……)


    想到這裏,程櫻排除雜念話歸正題,搶在彭虎前朝趙平繼續問道:“那麽,你說的第三可能是……”


    “咳咳。”


    見女殺手好奇滿滿在度詢問,趙平有了反應,在悄悄瞥了眼後排某人後輕咳一聲淡然迴答道:“至於第三種可能,嗯,與其說是可能,還不如說是我無意中想到的某個生存辦法,某種既能避免螝物攻擊又能脫離巴士的應對辦法,當然了,這所謂的辦法其實也隻是我的個人猜測而已。”


    “咦?你,你小子想到辦法了?快!快說,趕緊說!”果不其然,一聽眼鏡男竟自稱想了個破局辦法,刹那間,人群炸鍋,除剛剛還垂頭喪氣的李天恆和陳水宏登時來了精神外,就連因經驗淺薄而一直懵懵懂懂聽不明白的新人都下意識麵露喜色,彭虎更是兩眼大睜本能追問,催促對方不要磨嘰,而趙平也確實沒有墨跡,點了點頭,接著抬起右手指向上方。


    嗯?


    由於趙平動作太過怪異,目睹此景,彭虎不由愕然,和聚集周圍的其他人一樣短暫愣住,就連理解強悍的程櫻和陳逍遙都一時錯愕麵露不解,眉宇間浮現疑惑,是啊,本以為趙平會直接公布答案,不料對方竟冷不丁手指上方,這是什麽意思?還有這姓趙的到底要表達什麽?


    具體要表達無需眾人細想,因為還不等他們琢磨透徹,趙平就已經主動張口進行解釋:


    “事情發展到這裏,目前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我想不用我說大家都心知肚明,而目前威脅我們的那隻隱藏螝物也一直在車廂頻繁殺戮,殺戮之前則勢必會優先催眠大多數人,最後僅餘作為獵物的乘客麵對螝物,以完全看不到其他乘客的狀態獨自麵對螝物襲殺,一開始我們並不知曉這點,直到楊誌斌留下死前線索,我們才明白清楚,但是……”


    說到這裏,頓了頓,趙平話鋒一轉繼續道:“現實雖是如此,但大家有沒有注意過一個問題,那就是但凡遇害乘客,不論是誰,皆統統死在車廂,死在了巴士內部!”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就在眼鏡男刻意指出‘死在車廂’的問題關鍵後,包括新人在內,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身體一抖眉宇變色,旋即如明白了什麽那樣個個麵露恍然。


    懂了,徹底懂了,原來趙平竟是這麽個意思,其實仔細一想也挺有道理,具體原因則恰恰來源於任務規則!


    首先要明白任務規定執行者必須乘坐巴士前往終點,且嚴禁眾人中途繞路或期間換車,既然規則已然將眾人限製巴士不得離開,那麽執行者就隻能在硬著頭皮待在車裏,待在車裏倒不用擔心違反規則了,可問題是車裏不安全啊,車裏有螝!有一隻攻擊手段詭異到無解的恐怖惡靈,麵對那防無可防的精神催眠,執行者毫無辦法,無奈隻能原地等死,坐等那不知何時就會降臨在自己頭上的落單慘死,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除執行受到限製外,作為劇情人物的諸多乘客也一樣被規則死死限製了活動區域,於是乎,一個既無法逃走又無法對抗的死局就這樣行成了。


    道理是這樣沒錯,不過……


    記憶中,那群早先被殺的劇情人物和楊誌斌,貌似皆清一色死在車廂,死在了巴士內部。


    既然如此,那麽這是否可以理解為螝隻能攻擊身處巴士車廂的乘客呢?


    舉一反三,假如螝確實隻能攻擊身在車廂的乘客,那麽被規則限製的一眾乘客們又有沒有應對辦法呢?


    答案是肯定的,那就是不待在車廂即可。


    至於如何在不離開巴士的前提下脫離巴士車廂?


    車頂!


    沒有錯,正是車頂,隻要待在車頂便能同時做到既脫離巴士車廂又不違反規則!


    琢磨到這裏,下一刻,人群激動了,除少數仍心存疑慮的資深者外,幾乎所有人都對趙平的破局辦法萌生希望,哪怕眼鏡男曾提前聲明這僅僅隻是其個人猜測,可這對如今毫無辦法隻能等死的眾人而言依舊是個希望,萬一有效呢?如當真有效的話,那豈不是說所有人都能活下去了?


    “那個,抱歉,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麽?我,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


    很多時候意外是突然出現的,就在一眾執行者當著黑人加布裏的麵商議問題討論生路時,身後傳來聲響,尋聲迴頭,隻見那名叫約翰的警查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看其模樣好像也早早到達甚至早就在旁傾聽了一段時間,他倒是好心懷奇在旁傾聽,不料聽了半天約翰卻發現自己竟然聽不懂!比如天眼、螝物、生路又或是那眼鏡男莫名其妙手指上方等等,諸多談論動作根本就是莫名其妙,至少在中途旁聽的約翰眼裏是這樣,所以很自然的,眼見越聽越迷糊,男人忍不住了,最終在難以抑製的好奇下張口插話介入其中。


    由於約翰突然介入,除程櫻等討論激烈的執行者被打擾外,不遠處,一直低頭沉思的何飛亦同時受到幹擾,故而好奇抬頭看向對方,見來人是約翰,不知為何,何飛動了,在抬手示意眾人安靜的同時起身離坐走向對方,接著,不待約翰繼續詢問,何飛便主動開口,徑直朝約翰說了段話,一段令約翰瞬間愣住的真相告知:


    “約翰警官,事到如今我想在這麽繼續瞞著也沒多大意義了,如所料不錯,你刻意來找我們應該是談論死亡案件的吧?如此那就直接挑明真相好了,真相很簡單,那就是這輛巴士裏有螝,藏著一隻足以把包括你我在內所有人盡數屠光殺絕的兇殘惡靈!”


    不錯,何飛攤牌了,在經曆一係列恐怖變故後認為時候到了,認為是時候讓這名相信科學的警查得知真相了,之所以現在才姍姍公布,主要原因在於他不想浪費口舌,畢竟螝這種東西在尋常人眼裏太過匪夷所思,如果公布早了,對方鐵定不信,搞不好還會懷疑起自己從而引來不必要麻煩,既然如此,那還不如選擇等待,等事態詭異到一定程度乃至詭異到任何科學都無法解釋後在適時出麵告知真相,常言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在赤裸裸的現實麵前,由不得對方不信。


    “等等,螝?惡靈?必然殺光我們整車人?何先生,你這話什麽意思?你……”和預料中完全相同,由於信息太過震撼,何飛話音剛落,約翰愣住了,愣住之餘本能追問,麵對追問,何飛依舊直接,當即拉著約翰走向車尾:“請這邊坐,具體情況容我細說。”


    先是心懷好奇尾隨其後,接下來,何飛開始賣弄口才,以半真半假的方式單獨忽悠起約翰,就這麽在男人那越聽越驚的震撼反應中滔滔不絕敘述概況,不多久,何飛說完了,可約翰仍舊如雕塑般呆愣當場久無反應,直到……


    “喂,約翰警官?約翰警官?”


    直到何飛多次唿喚,男人才在打了個哆嗦後本能側頭,繼而用不可思議的表情盯著青年試探反問道:“你,你們隸屬於fib超自然現象研究小組?你們在調查超自然案件?這是什麽組織?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


    “請約翰警官注意你的言詞,政符雖從未對外公布過,但不公布並不代表不存在,畢竟你也知道很多事國家必須保密,否則容易引起恐慌,而我們便恰恰是從事那種隱秘工作的調查特工,至於具體事宜,抱歉,受限於保密條例,我無法繼續告知。”


    “還有,如果你仍然不信的話,那麽近期發生的這些又該作何解釋?”


    憑借向來優秀的忽悠口才,在結合巴士正頻繁死人的詭異現實,最終,約翰被忽悠了,雖不見得百分百信了何飛,但至少信了七成,理由很簡單,如果眼前這人所言有假,那麽接連發生在巴士裏的死人事件又該作何解釋?還有那一旦遠離巴士就會被地麵莫名吞噬的可怕現象……


    難,難不成當真有螝?有一隻被類似魔螝的恐怖邪靈隱藏在車裏!?


    想到這裏,加之已然信了七分以上,漸漸的,約翰不淡定了,忙抬頭掃視前排車廂,用滿是驚恐的目光眼神打量各處,很明顯,約翰試圖找到目標,找到那隻隱藏螝物,可惜他在做無用功,設想下,就連何飛等一眾精通靈異的執行者都死活找不到螝物所在,你要是能一眼找到那可真就是逆天奇跡了!


    ………


    時間緩慢流逝,不知不覺進入深夜。


    時間,22點30分。


    夜幕中,伴隨著車外冷風唿嘯,巴士行駛不休,沿公路行駛在空蕩蕭瑟的廣袤荒野中,不錯,為了盡可能早點穿越荒野抵達城市,司機開的很快,目前正以幾近臨超速的方式駕駛巴士高速行駛,同樣的,因深知車裏有螝,除執行者個個精神集中紛紛警戒外,早已被多場死人事件嚇到崩潰的殘餘乘客也大多兩眼圓睜謹慎提防,唯恐自己再次昏睡,更唯恐下一個死的是自己,於是人群就這樣在提心吊膽中煎熬時間,除車體轟鳴外,整個車廂鴉雀無聲。


    當然也不能說提心吊膽毫無作用,不知為何,自打巴士自幾小時前重新啟動後,期間整體平靜,在長達數個小時的時間裏一切正常,沒有再發生過哪怕一次莫名其妙昏睡現象,沒有昏睡自然就沒有死亡,倒也讓一直提心吊膽的乘客稍稍安心些許,甚至有不少人隱隱萌生出魔螝或許已然離開的念頭想法。


    至於是不是真的離開?答案顯然是不可能,完全沒有一絲可能!!!


    此刻,感受著車廂死寂氣氛,執行者除了恐懼就是恐懼,而導致他們恐懼的唯一原因則赫然是他們沒有辦法,直到現在仍拿不出任何能有效應對螝物襲擊的防禦辦法,當然,凡事無絕對,許是牢記了某眼鏡男子的那個主意,沉寂間,除始終低頭思考何飛外,部分執行者有了異動,紛紛在越發濃烈的死意壓迫下調轉目光看向趙平,意圖可謂明顯,隻是……


    或者說令他們頓覺奇怪乃至無法理解的是,接觸到幾人目光,眼鏡男竟直接搖頭,其後更是用眼神暗示他們既不要說話也不要行動。


    事情並未結束,同一時間,就在部分人頓覺詫異萌生不解之際,一枚自後而來的紙團悄無聲息遞至前排,在所有人皆未曾察覺的情況下徑直將紙團塞進李天恆衣兜……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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