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軍迫擊炮和擲彈筒進行轟炸時,周永強命令全體退上山脊。


    特戰排全體退上山脊後,周永強命令把沿山脊壘起的石塊推下去。


    刹時石塊猶如萬馬奔騰順著山坡滾落下去,而且越滾越快。正在山坡上向上衝鋒著的日軍官兵看到這種情景,嚇得魂都沒了,趕緊扭頭就往山下跑。炮聲停止,山坡上塵土飛揚,唯有轟隆隆響聲和日軍慘叫聲。


    這一波滾落下去的石頭砸死的日軍也不過是百來個,但氣勢太大,把日軍嚇壞了。


    其實日軍根本不用退下山去,隻要往兩側移動就行。可是日軍不知道山上埋伏有多少獨立團隊伍,以為到處都是。心很虛,不敢強攻,想用炮擊,把山上獨立團炸潰後,再攻上來。


    兩個大隊日軍退下去後,日軍獨立混成17旅團長高品彪少將命令野戰炮進行轟擊。


    周永強命令全體人員退至反斜麵趴好。


    日軍二十多分鍾炮擊過後,兩個大隊日軍返迴,怪叫著往山上衝。


    周永強命令隊伍迴到山脊線,先觀察日軍動向,發現日軍又湧向山坡後,就命令大家把手榴彈準備好,到時一起向日軍扔手榴彈。並且再次讓大家壘石塊,要求大家扔過手榴彈後,日軍假如還不退,就再次把石頭推下去。


    兩個大隊日軍哼哧哼哧爬到半山腰後,日軍架設迫擊炮和擲彈筒向上轟擊,步兵以散兵隊形往上爬。


    日軍用迫擊炮和擲彈筒轟擊了一會後,不得不停止,因為每次炮彈爆炸後,都會有大量石塊滾落下來,正在爬山的日軍步兵不用獨立團開槍,就會被石塊砸死。


    日軍隻能使用機槍掩護,步兵衝鋒。


    周永強對戰場形勢非常清楚,周永強最忌憚的就是日軍的迫擊炮和擲彈筒,發現日軍不使用這兩種致命武器後,暗喜。


    周永強耐心等待著,當日軍步兵爬到距山脊隻有幾十米時,下令扔手榴彈。


    幾十枚手榴彈炸響後,爬上來的日軍步兵丟下大量屍體,不得不後退。


    周永強下令把石塊推下去。


    這次日軍步兵學狡猾了,並沒有扭頭就跑,而是退到一定位置後,各自尋找炮彈坑躲進去。


    山頂石塊有限,手榴彈也有限,接下來特戰隊隻能和日軍打僵持戰。


    周永強麵臨著的壓力很大,他做好了與日軍短兵相接準備,一旦日軍爬上山脊就隻能和日軍搏鬥。特戰隊官兵沒有攜帶刺刀,搏鬥時會吃虧。


    日軍機槍射出的子彈編織成彈雨網籠罩住山脊,特戰隊員們連探頭的機會都沒有,日軍正在步步逼近。


    就在這時,趙大誌副團長率領著一營兩個步兵連爬了上來,周永強長長出了一口氣。


    趙大誌副團長和周永強簡單交流了幾句後,就命令隊伍散開,扔手榴彈把日軍炸下去。


    日軍獨立混成17旅團長高品彪少將發現山上沒有重武器,而且手榴彈都極少後,以為很快就能把山脊奪下來了。在11軍司令官橫山勇發來電報詢問情況時,高品彪迴電,在半小時之內保證把馬頸山奪下。


    在高品彪看來,山上隻要沒有足夠手榴彈,人數再多也守不住,現在日軍步兵離山脊最近的已經隻有二十米,隻要一個衝鋒就能上去。


    高品彪懸著的心放下了,他想,兩個大隊雖然遭受了相當大的傷亡,但隻要能夠占領至高點,這些傷亡的付出就值得。


    馬頸山具有戰略意義,隻要能夠堅守住,第3師團和第40師團一部就能順利退走。獨立混成17旅團隻有能夠得到澧水東側炮火支援,安全撤過澧水應該問題不大。


    就在日軍獨立混成17旅團長高品彪少將以為半小之內必定能奪下山頸山之時,山頂上突然飛出密集手榴彈,靠近山坡之處爆炸發出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山坡,一挺挺輕機槍噴出火舌,正在進攻著的日軍步兵傷亡慘重,又不得不退下去。


    高品彪用步話機與兩位大隊長通話,命令他們不許後撤。


    高品彪命令不許後撤,日軍步兵就不後撤了?命令沒有用!因為日軍步兵假如不撤下去,會被手榴彈炸死的啊!不僅是步兵不得不後撤,就連日軍迫擊炮和擲彈筒也不得不後撤。


    守山最厲害的武器,其實是手榴彈,機槍隻能起壓製作用。


    手榴彈扔得很遠,單枚手榴彈威力一般,但幾百枚同時扔下去,威力就非同小可了。


    日軍被打退後,趙大誌副團長命令隊伍撤至反斜麵,做躲避日軍炮擊準備。


    日軍的進攻模式趙大誌副團長再熟悉不過了,日軍步兵被打退後,接下來必定是炮擊,炮擊過後,日軍步兵會再次撲上來。


    在山的反斜麵,趙大誌副團長對周永強說:“幹得不錯,你們立了大功!假如讓日軍先占領山頭,我們將會麵臨極大困難。”


    周永強笑說:“為了輕裝趕路,我們攜帶彈藥極有限,手榴彈每人隻帶兩枚,你們再不來,我決定和日軍肉搏了。”


    趙大誌副團長大笑說:“辛苦你們了。等會重機槍連和迫擊炮連到來後,日軍再瘋狂都隻是自尋死路。這裏用不著你們了,立即趕往團部,保護好團長。”


    周永強點頭說:“行!那我們走了,這裏就交給你們了。”


    趙大誌副團長點頭說:“去吧!你們可是團長的心肝寶貝,我可不敢把你們留在這裏。”


    在日軍的隆隆炮聲歡送下,周永強率領特戰隊消失在夜色中。


    獨立團團部來到馬頸山西側一個小高地後,立即在樹林裏以電台為中心搭帳篷,參謀部人員在警衛連搭帳篷時,已開始了工作。


    張昊用步話機與各營進行通話,了解了情況後,張昊命令大牛炮營,對日軍進行炮擊。


    命令二三四三個營加快向前壓迫速度。


    命令下達後,張昊一身輕鬆。他抬頭看天,月明星稀,和風輕吹,空氣非常潔淨。


    張昊的心情很好,馬頸山已經被一營控製住,其他各營全都到達了指定位置,炮營一開炮,就宣告了獨立團反攻日軍正式開始。獨立團反攻開始後,馬頸山下日軍就隻能後退,假如再集結在那裏,必定會被獨立團圍殲了,也就是說,日軍別想動腦子奪占馬頸山了。形勢一邊倒向了獨立團,今晚在澧水西側,日軍必定會象困獸一般狼奔豕突。


    仗由隊伍打,張昊現在隻用下達命令。


    董壯飛參謀長來到張昊身邊,笑說:“團長,今晚的月亮真好看。”


    張昊笑問:“是不是想學吳逸誌參謀長吟詩作賦?”


    董壯飛參謀長笑說:“哪能跟他比啊!他可是最著名的儒將,詩寫得好著呢!可惜古詩大都太過悲涼,會背的很多,卻找不到一首可以表達此時心情的。假如實在要背,我就背唐代王昌齡寫的《從軍行》,大將軍出戰,白日暗榆關,三麵黃金甲,單於破膽還。”


    張昊笑說:“好詩!好氣勢!”


    董壯飛參謀長笑說:“這首詩是您的生動寫照。”


    張昊擺手,笑說:“我算什麽?可不敢跟古代名將相提並論。在第五戰區打鬼子時,我們大都是在古戰場上打仗,每每想起古代名將,我就感慨很多。三國時代名將如雲,可惜他們都隻是為個人而戰,為私利而戰。我們現在是為民族而戰,為國家的獨立領土完整而戰,為老百姓而戰,我們的境界要比他們高了許多。王昌齡寫的邊塞詩,詩中的大將軍也應該是為國家而戰,為民族而戰,是個民族大英雄。”


    董壯飛參謀長點頭說:“是啊!我們現在是為民族而戰,為國家的獨立領土完整而戰,為老百姓而戰,即使死一百迴也值得。假如為了私利,為了小團體而戰,我董壯飛第一個不願意。”


    張昊說:“我們獨立團官兵個個都是民族大英雄!但願意後世的人們能夠記住他們!”


    團部帳篷搭好後,張昊和董壯飛參謀長進入帳篷,在會議桌旁坐下。陳少勇等參謀人員與各營用步話機通著話,做著報告。


    陳少勇參謀對張昊和董壯飛參謀長說:“一營全體已經登上了馬頸山,日軍被打退三次。炮營對日軍進行轟炸,日軍火炮陣地沒有了聲音,炮營遭遇澧水東側日軍火炮打擊,現在炮營把打擊方向集中向了澧水東側日軍火炮陣地,目前已經壓製住了日軍火炮。二營和三營正在馬頸山東側對日軍獨立混成17旅團進行打擊,四營也已經與日軍交上了火。”


    張昊說:“繼續與各營保持聯係。”


    張昊對董壯飛參謀長說:“讓炮營把剩餘火箭彈全都打掉吧!日軍第3 師團估計還擁有相當數量火炮的,不予以重擊,我們的火炮就不能集中力量打擊這一側日軍。”


    董壯飛參謀長點頭說:“有道理!”


    董壯飛參謀長接過陳少勇手中步話機話筒,與大牛通話,下達把剩餘火箭彈就都打向澧水東側日軍火炮陣地命令。


    張昊對董壯飛參謀長笑說:“假如馬頸山上已經沒有了日軍,就讓趙副團長率領一營撲下去,切入日軍中,打亂日軍部署,爭取給日軍以重擊。”


    董壯飛參謀長點頭說:“這辦法好!一營來個中間開花,日軍陣腳必定大亂。”


    張昊親自與趙大誌副團長通話,並下達命令,前線指揮交由趙大誌副團長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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