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的電報稱張昊為妹夫,正從贛州出發,三日後到萍鄉。


    張昊趕緊看地圖,在地圖上用手虛劃一條行進路線,輕歎一聲說:“大公子一路過來,很是辛苦,走的都是山路,汽車都很難開啊!”


    雪兒小聲說:“大公子身份特殊,他過來是絕密。”


    張昊點頭說:“是啊!一旦讓日軍知道哪還得了?天都會塌下來。詩雨去把周永強隊長叫來。”


    錢詩雨點頭說:“好的,我立即去叫。”


    張昊讓雪兒在方凳上坐下,說:“我想讓特戰隊到金溪等候迎接大公子。”


    雪兒點頭說:“嗯,這樣安排好,一來顯得您熱情,二來也是為了大公子的安全。”


    周永強來後,張昊就讓周永強帶領特戰隊騎馬到金溪去迎接大公子,叮囑周永強,做好保衛工作。


    三天後,大公子一行來到萍鄉太上清宮,張昊熱情接待大公子一行。


    張昊親自帶著大公子參觀太上清宮及附近其他道教聖地。


    晚上,張昊和大公子在會客室和大公子說話。


    大公子笑說:“父親在黃山,我在你這裏住兩晚,就到黃山去。等我從黃山迴來後,我們再好好說說話。”


    張昊點頭說:“行啊!我也正有事情想找你商量呢!”


    大公子笑說:“自家人,有什麽隻管說。”


    張昊說:“我獨立團所有武器都是自己從日軍手中繳獲來的,委座可沒有給過我多少武器哦!”


    大公子點頭說:“這一點我很清楚,你很不容易,比中央軍厲害。”


    張昊說:“委座讓我自己辦兵工廠製造武器,卻不給兵工廠經費,我挖空心思想了很多辦法,抄沒漢奸家產,甚至向日軍要錢。這可不是長久之計,因為兵工廠是無底洞,需要源源不斷的財政保障才行。”


    大公子重重歎氣說:“昊子啊!父親手頭哪來錢供你養兵工廠?”


    張昊看著大公子的眼睛,笑說:“跟您我不想轉彎抹角,有話就直說,假如行,就這麽辦,假如不行。再想辦法。”


    大公子的眼睛發亮,笑說:“請講。”


    張昊說:“我有很多繳獲,我想讓兵工廠把它們維修好,便宜點賣給政府,用來裝備其他隊伍。我們兵工廠還可以想辦法多造子彈炮彈和炸藥,重慶兵工廠生產任務很重,我可以為重慶兵工廠挑掉些擔子。”


    大公子點頭說:“可以考慮,但必須父親同意。”


    張昊笑說:“由您的公司負責收購,再轉運其他隊伍。質量由您派人驗收,轉運出去時的價格我不管,我隻想收迴成本,用以我兵工廠的建設。”


    大公子笑說:“這種事情沒有先例,必須得到重慶的同意。”


    張昊笑說:“進口武器彈藥價格很高啊!我這裏的武器彈藥最多隻要進口的三分之一。”


    大公子說:“這不是價格問題。”


    張昊說:“這錢可不是給我張昊的,我一直在隊伍裏,你應該清楚,給了我錢,我也沒處花。孔小姐那裏,我一文錢都沒有給過,相反我來時,他家還送給了我五萬用於隊伍開銷。獨立團也是委座的隊伍,相當於從左口袋摸錢放進右口袋。然而,這樣一搗騰,卻能產生出我們隊伍急需的大量武器彈藥。”


    大公子說:“對你的人品,我絕對相信,你搞到的錢可不少,但你自己卻一分都沒拿過。你這樣的人在當今世上獨一無二,我很是欽佩。隊伍遇到的困難,我很理解,據說你在研製新式武器,情況怎麽樣了?”


    張昊笑說:“明天我帶你炮營去看看。”


    當晚,大公子住董壯飛參謀長房間,董壯飛參謀長睡參謀部。


    第二天,張昊親自帶著大公子來到炮營,讓他觀看遠程火箭炮,和炮營野戰炮,還讓一營把反坦克火箭炮抬了來。


    大公子看後,震驚得下巴都差一點掉下。


    張昊對大公子笑說:“怎麽樣?你黃山去後,可以問委座,我這些武器他送給我多少?”


    大公子連連點頭說:“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了跳。你擁有的火力一個集團軍都比不上,哪怪你打仗這麽厲害。”


    張昊笑說:“這些武器要發揮作用,就必須有充足彈藥,僅靠繳獲怎麽都不可能供得上?統帥部在我們團來前,給了一些,遠遠不夠嘛。現在我們主要靠利用空彈殼造子彈炮彈。將來,我想自己造彈殼造子彈和炮彈。”


    大公子點頭說:“每支隊伍都能象獨立團這樣,日本鬼子哪還敢猖狂?”


    張昊說:“黃山去跟委座好好商量商量,我隻要擁有充足資金,就能研製出先進武器。將來我們的軍隊可以少從外國進口很多,可以省下很多很多錢。滇緬路運輸這麽困難,假如我這裏能夠為國家作些貢獻,委座有什麽理由不支持?”


    大公子笑說:“明天我黃山去,迴來後,我給你答複。”


    張昊大喜說:“行!我等你的好消息。”


    一個星期後,大公子一行再次來到太上清宮,張昊和大公子兩人在會客室喝酒。


    大公子眉開眼笑說:“父親說了,原則同意,隻是一切都必須按規矩辦事,絕對不能販賣軍火,把隊伍搞得烏煙瘴氣。所有錢款必須入帳,你假如貪汙,父親會槍斃你。”


    張昊大笑問:“連句表揚的話都沒有?”


    大公子也笑說:“有!他說你是難得一遇大人才,國家要多幾個你,就太好了。”


    張昊笑說:“不管怎麽樣,都得感謝您的支持。我的技術人員明天就迴萍鄉,讓他們迴去,向兵工廠負責人傳達指示,按我們商量的,立即開展舊武器修複工作,和常規彈藥生產工作。為了啟動這項工作,我得讓他們帶兩萬大洋迴去。”


    大公子好奇問:“你哪來錢給他們帶迴去?”


    張昊的腦筋反應很快,笑說:“我讓軍官們把軍餉捐出來。”


    大公子搖頭說:“算了吧!錢你留著,我迴去派人送十萬大洋過去,讓你兵工廠把工作啟動起來。獨立團官兵為了國家出生入死,怎麽能用自己的錢來搞生產呢?我那裏辦法比你多。我迴去後,立即派人到你兵工廠去與兵工廠接洽。”


    張昊敬大公子酒,笑說:“那就多謝嘍!”


    大公子笑說:“一家人,謝什麽謝呀?把工作做好就行!”


    張昊笑說:“放心吧!質量由你派人驗收還不行?”


    大公子說:“兵工廠假如需要設備,我送些過去,不要你花錢。技術人員我也可以安排一些過去。昊子啊!一事歸一事,親情總是在的,我不會不管你的事情。”


    張昊點頭說:“我們都在為國家辦事,國家假如強大,哪用得著隊伍想辦法生產武器彈藥?”


    和大公子搞合作,張昊是放心的,大公子公正無私,說一不二,因為他的身份特殊,其他人不至於會說三道四。


    隻要能夠打勝仗,繳獲了日軍武器後,就可以通過兵工廠把它們轉手出去賺錢。張昊不想再擴大獨立團規模了,假如再繳獲到日軍重武器,譬如重機槍迫擊炮,就都可以賣錢,步槍之類的更加可以賣錢。


    張昊雖然不擅長做生意,但腦子聰明呀!他是會舉一反三的嘛!舊武器通過維修可以賣錢,繳獲的新武器不更可以賣錢了?


    浙贛會戰要打幾個月呢!不說別的,空彈殼不用花錢買,送迴兵工廠生產出子彈炮彈後,就會轉化成錢了。


    祁老和田耀祖一行乘張江運輸營卡車先出發,他們臨行,張昊交待他們迴去轉告吳定遠,想辦法生產武器賣給大公子的贛南公司。假如有必要,就注冊一家公司,公司董事長由吳定遠擔任,公司運行由吳定遠具體負責。


    祁老和田耀祖一行離開後,張昊又送大公子,吉普車旁,張昊和大公子握著手說話。


    張昊說:“大戰在即,不能留您多住幾天,一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大公子點頭說:“浙江方向已經開戰了,這邊還沒有動靜,暫時還是安全的。我畢竟在大後方,我那裏你隻管放心。日軍時常會去空襲,我已經習慣了。打仗時,你不要再帶特戰隊衝鋒陷陣了。”


    張昊點頭說:“我怎麽打仗你隻管放心,我祝你一路順風!”


    大公子的車隊開遠後,張昊才返迴團部。


    會客室,張昊和董壯飛參謀長、趙大誌副團長、雪兒、小花、錢詩雨坐桌旁說笑。


    張昊笑說:“錢詩雨出的金點子,解決了兵工廠的可持續發展大問題。”


    錢詩雨笑得好開心。


    趙大誌副團長說:“那我們這次一定要盡量多繳獲日軍的武器彈藥。”


    張昊笑說:“要多打殲滅戰,擊潰日軍一個旅團,還不如消滅日軍一個大隊。”


    趙大誌副團長點頭說:“是啊!日軍即使被打敗,都會把武器收走,隻有圍殲日軍繳獲才會多。”


    董壯飛參謀長笑說:“要能從兵工廠賺的錢中拿些出來,改善獨立團官兵生活就太好了。按大公子的說法,即使賺了錢,還隻能全都用於兵工廠建設,這對於激勵作戰隊伍打仗作用不大嘛!”


    錢詩雨笑說:“辦法有的是,在零部件和設備采購上,可以做文章的。很多並不一定要發票嘛!現在的手工作坊哪會開票?可以造支出的呀!”


    張昊看錢詩雨,錢詩雨以為說錯話了,趕緊低下頭。


    張昊說:“詩雨的辦法不是不可以用,假如真要用錢時,我們就這麽辦。”


    錢詩雨一下得意之極,抑製不住笑了起來。


    張昊說:“這事就這麽辦,不用再討論了。現在日軍已經在浙江全麵發動了進攻,我們卻還在討論賺錢的事情,想想都不應該。日軍的情況我們一無所知,我們暫時隻能被動等待。雪兒催一下唐新,叫他趕緊過來,南昌方向怎麽還沒有動靜呢?”


    雪兒說:“日軍換了密碼,我一時半會破譯不了日軍電報。不過日軍電報往來非常頻繁,唐新暫時沒過來,極有可能南昌方向日軍有了動靜。我們的偵察人員隻在南昌以南偵察,日軍假如在南昌北側集結,我們是偵察不到的。”


    張昊點頭說:“不管怎麽樣,都讓他過來一趟。”


    雪兒點頭說:“我馬上給唐新發電,催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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