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8日拂曉,日軍發動全線攻擊,在炮兵、航空兵火力支援和戰車協同下強渡新牆河。第4軍各師憑借既設陣地抗擊日軍。第102師正麵抗擊日軍第4、第3、第6師團的集中攻擊,戰鬥尤為激烈。數小時後,日軍渡河成功,突破守軍第一線陣地。第4軍乃轉入長湖東、西第二線陣地,繼續抵抗。日軍第3、第4師團及早淵支隊沿粵漢鐵路兩側地區迅速向南突進,第3師團一部迂迴至第4軍側後。日軍平野支隊也搭乘海軍艦艇沿洞庭湖東側前進至湘江口的青山附近登陸,與主力協同,向該方麵守軍第99軍展開進攻。至16時,第4軍第二線陣地又被日軍突破。該軍軍長歐震鑒於日軍兵力占優勢,攻擊猛烈,且有空中支援,正麵阻擊已不能奏效,遂令各師逐次掩護,向關王橋以東山地轉移,占領有利陣地,以便於以後機動或側擊日軍。


    日軍因為情報正確,進攻有的放矢,重點抓住第4軍猛追猛打,一點突破,全線突破。


    在現代時,張昊對歐震將軍有一定了解,知道他是北伐名將,曾任**獨立團主力營營長,打仗每每身先士卒,遇到難以攻克關隘要塞,常會帶著隊伍衝鋒陷陣。汀泗橋一役,歐震在張發奎師長指揮下,率部夜襲敵軍主陣地,白刃相博,占領橋頭堡,控製了進出武漢的戰略要地。北伐大軍兵臨武漢,圍攻武昌,歐震擔任敢死隊隊長,率先攻城。第一個奮勇登上城牆,圍攻月餘的武昌城終於攻破。跟隨**參加南昌起義,隨起義軍南下,陣前倒戈,投降薛嶽,使起義部隊遭重創。抗戰爆發後,他打過很多仗,表現出了鐵血將軍本色。張昊曾經看到他寫過的一首詩《撤退感寫》:湖上風淒曉月殘,長堤遠樹路漫漫。三軍憤概心頭火,百姓倉皇淚暗彈。國事已堪長太息,前途莫問幾多難。犧牲本是男兒誌,血不空流骨不寒。歐震將軍和第九戰區參謀長吳逸誌將軍同屬儒將,能文能武。


    張昊雖然在瀏陽,離戰場還有段距離,但他心憂戰事,在作戰指揮室看著地圖,一動不動坐了一整天。董壯飛參謀長和陳少勇參謀不斷跟張昊講著前線敵我雙方態勢。鑒於在現代對歐震的了解,張昊清楚,歐震第4軍假如不是迫不得已,他不可能連續後撤,經次一戰,第4軍必定遭受了重創。


    日軍的進攻在平麵展開,在攻擊麵上,還重點突破,幾百門火炮和幾十架飛機輪番轟炸,加上坦克衝擊,歐震能打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作為百戰將軍,隻要看地圖,就能想像出前線戰事有多麽慘烈,在張昊的腦海中,仿佛象放電影一下,不斷出現炮火連天場麵,和中國軍人奮勇殺敵情景。


    雪兒過來,給張昊的茶杯續水,小聲說:“團長,您休息一會吧!有重要情況,我們告訴您好了。”


    張昊輕輕歎氣說:“再等等,現在哪睡得著覺?你給我關注好我軍調整情況,看看薛嶽將軍是怎麽應對第4 軍陣地被突破的。”


    雪兒點頭說:“好的。”


    晚八點時,雪兒過來,報告說:“第九戰區為加強湘北方麵主戰場力量,命令第72軍從修水、三都地區西進至通城附近,並指揮暫編第54師,準備擔任該方麵的反擊作戰;命令第20軍(缺暫編第54師)進至王安屋、朱公橋方麵,協同第58、第4軍向西側擊渡河南進的日軍。要求各部到達時間為今晚十點半。”


    董壯飛參謀長說:“薛嶽將軍的調整部署很及時,並沒有問題。”


    張昊點頭說:“問題是,日軍集結在一起,側擊動搖不了日軍。”


    董壯飛參謀長點頭說:“十多萬大軍集結在一起,向前推進,日軍的這種打法是第一次使用,看來薛嶽將軍始料未及。”


    張昊點頭說:“預料到了,也沒有辦法阻擋住。大家都盡力了,但願傷亡不要太大就好。”


    作為張昊來說,因為穿越過來後,參加打的很多仗,雖然大局沒有改變,局部卻改變了很多,他最擔心的是,因為自己的穿越,而導致這次日軍把中國軍隊徹底擊潰。日軍集結在一起,象猛獸一般撲過來,中國軍隊該如何阻擊才行呢?


    第九戰區9月18日發給各集團軍、各軍的電報被櫻木領導的情報部門竊收並破譯後送交第11軍。該軍原定沿長(沙)嶽(陽)公路突進至汨羅江南岸後將主力第3、第4師團使用於戰場西部(即湘江方麵),當獲悉第九戰區以4個師守備汨羅江既設陣地,而將主力置於戰場東部的甕江等地側擊日軍的情報後,立即改變原定部署,令第3、第4師團逐次轉向浯口、甕江東側地區,令第40師團、第6師團從東麵山地迂迴,對中國第37、第26、第10軍形成合圍態勢,予以殲滅。


    日軍調整戰略部署電報,由在嶽陽日軍11軍前線指揮部發出,雪兒等暫時還沒有能抓住11軍前線指揮所往來電報,所以,並沒有能夠截獲。


    情報戰就和正麵戰場一樣,不僅需要比拚智慧,還得比拚實力。櫻木有二十台電報機,雪兒隻有三台電報機,實力不對等,在這一迴合雪兒輸給了櫻木。


    這就是戰爭,不僅有正麵戰場的較量,還有情報條線的暗戰,11軍啟用櫻木,櫻木知恩圖報,用她的智慧和勤奮,為11軍破獲了第九戰區的重要情報。11軍對櫻木的成就極為重視,根據她的情報,適時作出兵力調整,進行重新部署。


    很晚櫻木才迴她的房間睡覺。


    黑暗中,櫻木躺在床上,睜大眼睛看著蚊帳頂部,眼睛裏空洞無物。


    櫻木在工作時非常開心,可當她獨處時,卻感到軀殼與靈魂分離了。為11軍搞第九戰區的情報,仿佛是種機械勞動,不需要大腦思考,感覺生下來,她就應該這麽做。為天皇效忠,是她櫻木的本份。


    可是她是個女人,下體的空虛導致她內心的空虛。櫻木為此感到羞恥,但她卻無力排除空虛。空虛是本能感覺,是原始欲望的表現,與理智無關。


    櫻木閉上眼睛,腦海中出現英俊健壯張昊,櫻木的下麵流出水來。


    瀏陽團部,張昊睡床上,懷裏抱著小花,思考破敵之策。第九戰區把隊伍往山區調動,目的是把隊伍保持在日軍的外圍,想法並沒有錯。


    日軍已突破新牆河,兵臨汩羅江,汩羅江能守幾天?日軍突破汩羅江後,到達撈刀河要幾天?第九戰區會要求獨立團怎麽參戰?調往長沙方向守城,還是前出側擊日軍?


    張昊與薛嶽基本沒有溝通,隻能被動等待薛嶽的命令。


    在長沙北側幸虧有新牆河、汩羅江和撈刀河,可以逐級阻擊日軍的南下步伐,這是上天給長沙的天然屏障。假如沒有這三條河流,長沙是沒有條件護衛的。


    這三條河流,包括瀏陽河,都是英雄母親河,她們護佑著長沙,遲滯著日軍的進犯。


    第九戰區長官司令部,薛嶽將軍和吳逸誌將軍打了一會盹後,又看地圖。薛嶽突然想起74軍58師還沒有趕到瀏陽河,衝吳逸誌大怒說:“參謀長,怎麽搞的?58師怎麽還沒有過來?”


    吳逸誌參謀長小聲說:“廖齡奇師長迴吉安結婚,還沒有迴來。”


    薛嶽猛拍桌子,怒吼:“狗日的,打仗的時候竟然還結婚,這以至於臨陣脫逃,老子要槍斃了他。立即命令他火速趕迴隊伍。”


    吳逸誌參謀長欲言又止,廖師長迴去結婚是薛嶽批準的,薛嶽不批準,廖師長怎麽敢脫離隊伍迴去結婚呢?可是薛嶽在火頭上,吳逸誌不能火上燒油。


    薛嶽看到吳逸誌參謀長不動,瞪圓眼珠大聲說:“立即命令58師,暫由副師長張靈甫負責,帶著隊伍跑步從新餘趕來。告訴張靈甫假如晚到,貽誤了戰機,老子也把他槍斃了。”


    吳逸誌參謀長大聲說是。


    日軍才進攻一天,薛嶽就感受到了巨大壓力,這很不尋常。薛嶽是百戰大將軍,經曆過的戰役不計其數,但這次和日軍甫一較量,就明顯感受到了日軍力量的強大。日軍大軍凝結在一起,薛嶽找不出日軍破綻。在重壓之下,心情怎麽可能好得了?一旦戰敗,後果不堪設想,他薛嶽被委座槍斃是小事,第九戰區主力被日軍消滅了,會動搖國家根基。


    薛嶽對58師廖齡奇動了殺心,戰役進程假如一切順利,廖齡奇沒事,假如不順利,薛嶽就會殺了他。可憐一代戰將廖齡奇,因為迴家結婚,由此埋下戰後被槍斃禍根。


    58師副師長張靈甫由此得益,廖齡奇被槍斃後,張靈甫被扶正,隨著戰爭的進程,他率領58師屢建戰功,後來當上74軍軍長,成為74軍的象征性人物,74軍的前任卻慢慢地被人遺忘。


    後人有幾個人知道74軍的第一任軍長?第一任軍長可是大名鼎鼎的俞濟時,該軍誕生於硝煙中的淞滬會戰戰場。俞濟時升官後,王耀武接任,王耀武升官後,施中誠接任,抗戰結束後,46年張靈甫當上第四任74軍軍長。廖齡奇不被槍斃,將會是當仁不讓的第三任軍長。


    李宗仁不肯讓獨立團受第九戰區節製是有道理的,李宗仁對薛嶽很了解,知道薛嶽的脾氣,張昊在李宗仁的手下,李宗仁能夠容忍張昊帶隊伍時的瑕疵,可以睜一眼閉一眼過去,但在薛嶽手下,張昊打仗再厲害也沒用,假如被薛嶽發現張昊在獨立團窩藏日本女人,暗中與日軍交往,不被他槍斃了才怪呢!


    薛嶽在把張昊獨立團調到第九戰區前,李宗仁與統帥部進行了多次溝通,堅決不肯把得立團交第九戰區管轄,隻同意配合第九戰區打仗。


    統帥部折衷了一下,索性和其他中央軍一樣直轄。這樣一來,就使張昊獨立團在第九戰區擁有了自主性,薛嶽也就不能隨意安排任務給張昊獨立團。


    就拿張昊在高安時,襲擊日軍機場和攻打日軍據點來說,假如獨立團隸屬於第九戰區,他哪還能自主打仗?假如自主打仗,那就是違反軍令,薛嶽不想辦法把張昊處理了才怪呢!


    張昊獨立團在第九戰區是一支特殊隊伍,擁有著特權,可以自行選擇打仗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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