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深夜,張昊在祠堂獨立團團部已安然入睡。


    重慶發生的事情,張昊一無所知,張昊象往常一樣正常開展著工作,該吃時吃,該睡時睡,即使日軍攻打過來,張昊也不擔心,打仗就打嘛,不是沒打過。實在不行,最多放棄仙桃,往潛江西側撤退。張昊現在的心態和過去又有所不同,在過去,張昊的心中隻裝著王冰一個人,現在他的心中也裝上了孔小姐。人生就是這麽的有趣,張昊對孔小姐一向抱著玩玩的態度,有順其自然的意思。玩出了孩子,男女不論,都是張昊的血脈,張昊自然而然地在心中就把孔小姐放到了很高的高度。張昊已經向孔小姐明確表態,責任他絕對會承擔,而且還願意與孔小姐成親。


    至於怎麽處理與王冰的關係,張昊就隻能用時間來拖了。講愛情,張昊真心愛王冰,王冰和孔小姐相比,性格脾氣都比孔小姐好,娶了王冰張昊會過上幸福安康小日子。孔小姐脾氣不好,象個假小子,娶了孔小姐,時間長後,孔小姐必定會爬到張昊頭上去,生活中兩人必然會有摩擦。但這是小節,孩子比天還大。在這種情況下,愛情隻能讓位。


    張昊自始自終都認為自己穿越過來後,最終一定會戰死,他以為他這輩子也許永遠都不可能再與王冰相會了。現在張昊會更加不怕死,更加勇敢地打小日本,這是鐵血男人的心態,因為他有後了,他的基因可以不斷傳承下去了。


    有人可能會提醒張昊,抗戰還有五年才結束呢!張昊與王冰相會有的是機會呀!到時張昊怎麽麵對王冰?


    對王冰不僅隻是抱歉遺憾的問題,而是無地自容。王冰假如尋死覓活,張昊一定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在這種事情的處理上,張昊並不是果斷的人,有時顯得很是拖泥帶水。張昊一點經驗都沒有,他陷入深深的自責中。


    周永強敲張昊的房門,張昊睡眼惺忪開門。張昊很好奇,因為半夜三更沒有大事的話,周永強絕對不會打擾張昊。


    張昊沒有問原因,不問周永強也會說。


    果然周永強開口了,說是重慶白崇禧將軍、戴副局長、第六戰區陳誠司令長官、李延年副司令長官、王淩雲師長都來了,正在團部作戰指揮室,董壯飛參謀長正在向他們匯報團部工作,已通知趙大誌副團長立即趕來。


    張昊的大腦飛速運轉,怎麽迴事?白崇禧將軍怎麽可能會來?他來是不是傳達統帥部決定,要在這一帶打大仗了?不對呀!要打大仗,也不應該到這裏來,而應該到宜昌第六戰區長官司令部去的呀!我小小的獨立團團長,算什麽嘛?戴副局長是什麽人?他來幹什麽?看來,這個人是關鍵先生。知道了他的身份,才能知道他們的來意。


    張昊小聲問:“戴副局長是什麽局?”


    周永強小聲說:“軍統,他們稱戴副局長為戴老板。”


    張昊的心猛一緊,啊!傳說中的活閻王!他怎麽會來?是不是到這一帶來抓人的?抓人也不用他親自出麵呀!他手下有幾十萬人呢!隨便派一個站長出麵,就不得了了。


    張昊快速穿襯衫,周永強把張昊的將軍服拿過來,小花想起床,由於隻穿花肚兜,怕被周永強看見,用被單緊緊裹住身體。


    張昊對小花說:“你睡你的,這些人一來,今晚我就沒有時間再睡了。”


    張昊扣軍服扣子時,周永強把張昊武裝帶抓手中。張昊把扣子扣好,周永強幫張昊係武裝帶。麵見長官,軍容必須整齊,這是張昊的風格。


    張昊把水壺裏的涼開水倒些在麵盆裏,往臉上潑了些水,用手一抹,再在頭發上抹了幾下,把頭發理順。


    三分鍾不到,衣服穿好。


    張昊跟隨周永強,大步走了出去。


    作戰指揮室,張昊向長官們敬禮。


    第六戰區司令長官陳誠將軍大笑說:“白長官和戴老板一到宜昌就非要立即過來。事先沒有通知你,不要見外。因為涉及安全問題。”


    張昊在會議桌末端董壯飛參謀長身旁坐下,陳誠將軍介紹戴副局長,張昊發現他是中將後,也就沒有敬禮,隻是衝他笑了笑。在現代,張昊就知道戴老板隻是陸軍少將,職官銜是中將,和張昊平級。


    年紀輕輕的張昊軍銜可不低,已經是當時最牛的牛人之一了。


    戴副局長也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白崇禧將軍看著張昊,笑說:“張昊,你真厲害,居然馬上就是委座的親戚了。”


    張昊怔了怔,突然想明白,因為孔小姐懷上了張昊的孩子,孔小姐與委座是親戚,張昊與孔小姐結合後,張昊也就是委座的親戚。


    張昊苦笑說:“還說這事幹嗎?說起來臉都要紅的,男人就是這種沒出息的東西,一點自製力都沒有,一旦犯下大錯,會害了女孩。”


    白崇禧笑說:“恭喜你!”


    陳誠將軍、戴副局長、李延年將軍、王淩雲將軍都連聲說恭喜。


    白崇禧看住張昊的眼睛,眉開眼笑說:“你想先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張昊又怔了怔,弄不清白崇禧搞哪一出。


    張昊隨口說:“先說好消息吧!有誰想聽壞消息啊,假如真有壞消息,最好不要說。”


    白崇禧站起來,把身旁文件包拿出來,從中拿出一疊文件放桌上,把包放腳旁後,看著張昊笑說:“我念一個文件。”


    張昊點頭。


    白崇禧念文件,張昊聽後,又怔了怔,他不明白,委座怎麽會突然任命張昊為統帥部中將參謀的。不要小看中將參謀,這個職位表明,張昊一步進入了軍事核心圈之中。


    聯想到白崇禧說還有條壞消息,張昊以為委座因為張昊與孔小姐的關係,兩人攀上了親,有可能想把張昊調離獨立團,讓張昊到重慶去工作了。


    張昊的大腦飛速轉動,能不能到重慶去工作?想了想後,張昊在心中堅決否定。假如到重慶去工作還得了,抗戰死不了的話,將來是會成為戰犯的呀!


    張昊的頭有點發暈了。


    所有將軍都熱烈鼓掌。


    張昊竟然一點喜悅之色都沒有表露出來,張昊站起來,搖頭,大聲說:“首先多謝各位長官栽培,其次,我張昊表態,這個任命我不接受,我堅決要求仍然待在獨立團,我想在第一線打鬼子。我不想當官,再大的官給我當,我都不要當。”


    張昊說的是肺腑之言,除董壯飛參謀長能夠理解外,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理解。


    張昊的表態讓歡樂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


    白崇禧看著張昊,歎氣說:“張將軍,我知道你打仗最最勇敢,可是這個委任狀你還是必須接受,就象李長官任命你為第五戰區副總參謀長,你不用去履職一樣,委座隻是給你掛個虛職,便於你在未來打仗時,與其他各部聯係協調。”


    張昊聽了這話後,笑了,他大聲說:“不把我調走那就好,我反正一定要在第一線打鬼子。”


    白崇禧將軍點頭說:“下麵我要說不好的消息了。前幾天,汪偽76號特工,在重慶報紙上,把你獨立團與日本人交往的很多事情都以長篇報道形式,報道了出來。把重慶鬧得滿城風雨。你私自藏了一百多個日本女俘在軍中,這可不是小事,夠格槍斃。不僅如此,你還與多個日軍師團暗中有往來,你必須把與日軍交往情況跟戴老板說清楚。”


    董壯飛參謀長突然站起來,大聲說:“團長並不知情,都是我瞞了團長幹的。假如需要處理,就處理我吧!”


    張昊抬手拍了拍董壯飛參謀長,笑說:“兄弟,你這樣說法,我團長豈不被你架空了?誰會相信?你坐下。我張昊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董壯飛隻是奉我之命行事,你沒有任何過錯。”


    董壯飛不肯坐下,還想繼續說話。


    戴副局長皮笑肉不笑說:“算了,我們軍統唯委座之命是從,委座原來是想追究的,現在委座不想追究了,張將軍,你假如不想說的話,我就把報紙上登載的,作為調查結果上報。”


    戴副局長輕描淡寫一句話,對張昊的壓力極大。姓戴的張昊得罪不起,在現代,關於這個人的傳說有點象神話故事。不管是誰一旦得罪了他,結局都不可能會好。嘴上兩層皮,同一個內容,從不同角度說,情況截然不同。張昊立即想親自告訴大家,以免讓大家誤會。和日軍交往的一切事件,張昊都親自參與,他對所有交往前因後果及過程都了如指掌。張昊行得正站得直,光明磊落,也就是說心底無私天地寬,並不怕調查。張昊以為,他與日軍的任何交往,都從另一個側麵沉重打擊了日軍,而且還壯大了自己。假如換成其他隊伍,在夢裏都別想做成。應該感到自豪,應該是全軍榜樣。既然這些大員前來調查,那就講給他們聽聽,以免被流言蜚語混淆了視聽。


    張昊大笑說:“何必呢?現在才淩晨一點,我想安排你們住下來都來不及。哪來房間?總不能讓你們這些大員睡這裏吧?假如大家有興趣,我就把與日軍交往的故事講給你們聽聽,讓你們樂嗬樂嗬。董參謀長請去安排宵夜,炒兩個熱菜,把繳獲的日軍清酒拿些來。”


    酒菜上齊後,張昊先敬大家酒,趁大家喝高興之時,張昊這才正式開講。


    事情從張昊嘴中講出,仿佛是一個個經典勵誌故事,日本人被描繪成反麵委瑣小人,張昊的形象變得高大無比。張昊沒有任何一句話抬高自己,更沒有一句話吹牛,但讓這些大員們聽後,感覺到張昊就猶如齊天大聖,把妖魔鬼怪打服後,妖魔鬼怪隻能送美女送金錢送槍炮彈藥買命。


    大員們聽到後來,張大了嘴巴,忘了喝酒吃菜,一個個豎長耳朵,眼睛睜得好大,甚至蚊子叮在胳膊上喝血撐爆了肚皮,都沒有感覺。


    戴副局長這個軍統實際掌權者,人見人怕的特務頭子,竟然聽得忘記了記錄。


    不知不覺,天漸漸亮了。


    張昊講完後,這些人還傻傻地等候張昊繼續講下去呢!


    張昊隻能提醒大家,不準備講結束語的他,隻能講結束語。


    張昊笑說:“假如有人說,你張昊好沒良心,日本人送你這麽多彈藥槍炮,你竟然還要把日本人打得哭嗲喊娘,我能說什麽呢?假如非逼著我說,我隻能說,日本鬼子這是活該!他們是罪有應得。日本人以為我張昊貪圖官位、財富、金錢、美女,甚至說什麽想讓我張昊當鄂豫皖皇帝,想拉攏我,讓我跟他們幹,這不是白日做夢嘛?不瞞你們說,我還真想讓他們繼續把這夢做下去的,日本人一旦做夢,腦子就會糊塗,也就會給我更多機會,把日本人打得斷子絕孫。熊本地區估計沒有多少適齡青年了,嘿嘿!再打一陣子,我到要看看,他們還能派什麽樣的人來打仗。各位長官,我張昊率領獨立團一直孤懸在日本大軍麵前,靠重慶的補充經我打嗎?十卡車彈藥一個大仗打下來,就全都沒有了。接下來,再要打仗,我用什麽打日本鬼子?沒辦法,隻能到日本人手裏去搶,隻能讓日本人當我的運輸大隊長。我的官兵中有人已經打了幾年仗了,家就在三峽對岸,可是他們有家卻不能迴。他們都是熱血男兒,他們也需要女人。你們允許他們迴家討老婆嗎?你們允許官兵們帶著老婆上戰場嗎?你們是飽漢不知餓漢饑啊!現在日本人幫我的幫,送來日本女人撫慰我官兵們孤寂的心靈,激發起我官兵們更加強大的戰鬥力,何樂而不為?我的官兵們我能保證,人人都是最最愛國的英雄,人人都願意為抗戰流盡最後一滴血。你們今天來調查我張昊,我以為這是你們的權力。反正張昊從來都沒有做能夠活到抗戰結束的夢,我最大願望就是能象張自忠將軍一樣戰死沙場。張自忠將軍用死洗刷掉了冤屈,摘掉了華北最大漢奸帽子,張自忠將軍可以含笑九泉了。暗淡了刀光劍影,遠去了鼓角錚鳴,眼前飛揚著一個個鮮活的麵容/湮沒了黃塵古道,荒蕪了烽火邊城,歲月啊你帶不走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興亡誰人定啊,盛衰豈無憑啊,一夜風雲散啊,變幻了時空/聚散皆是緣啊,離合總關情啊,擔當生前事啊,何計身後評/長江有意化作淚,長江有情起歌聲,曆史的天空閃爍幾顆星,人間一股英雄氣在馳騁縱橫。”


    張昊最後背誦了一遍《曆史的天空》後,坐下,拿起一瓶清酒,一仰脖,咕嚕咕嚕一氣喝幹!


    大員們看著張昊愣怔了好長一會,陳誠將軍第一個帶頭鼓掌,接著全體用力鼓掌。


    戴副局長站起來,向張昊敬禮,淚花閃爍,哽咽說:“張將軍,感謝您把這一切都跟我講了,我迴去一定如實向委座及有關部門匯報。您做的一切我以為都不僅不是過錯,而是偉大壯舉,我願意拿我的腦袋為您擔保,重慶有誰敢拿這些事情為難您,請他們先槍斃我。”


    所有人熱烈鼓掌。


    白崇禧大笑說:“剛才聽張將軍講話,感覺太神奇,太爽快,太提士氣,聽得入了迷,把正事給忘了。反正天都亮了,沒有人還會有睡意,接下來,我們就研究一下,怎麽給日軍設個計,讓日本人上個大當,把江陵和監利日軍痛打一頓,讓我們的張大英雄再立新功!”


    戴副局長說:“你們先研究,請容我與張將軍借一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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