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戰指揮室會議桌上,擺放著一隻很大的方形沙盤,沙盤內是用泥土和木頭做成的立體地形。


    獨立團營長以上軍官圍著沙盤,張昊指著沙盤對大家大聲說:“蜿蜒於邕、賓、武之間的昆侖關古戰場,是大明山向東延伸的一支險峻山脈。大明山餘脈在邕、賓交界處打了個迴轉,幾十裏地帶層巒疊嶂,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之勢。這裏的山平均海拔300米左右,屬於台地性質。日軍在昆侖關周圍山上建有堅固工事,據警衛一排狙殺日軍時,偵察得知,日軍戰壕一般寬約80公分,深約150公分,臥於山頂,易守難攻。我相信其他高地工事都會按照這種標準挖建。第四戰區長官司令部要求我部攻打昆侖關東側538高地,這個高地是日軍東側守衛昆侖關最重要一個陣地,第5軍在攻打這個高地時,已死傷超過兩千,兩位團長都陣亡了。我獨立團接手攻打任務後,也有可能會麵臨重大傷亡,卻進展不大,為此大家必須有心理準備。”


    董壯飛參謀長說:“第四戰區長官司令部要求我們今晚趕到,並接替第5軍攻打538高地。各營在會後立即出發,按預定方案進入陣地。具體怎麽攻打,我們到後,再開會研究。”


    張昊說:“全體出發吧!時間很緊,務必在天黑前,各營能夠進入陣地。”


    晚上,獨立團全都進入了陣地,各營都連夜做第二天攻打538高地準備。


    張昊獨自一人走出團部前往小山頂,用望遠鏡觀察538高地,冥思苦想。


    離開538高地足有三公裏,仍然能夠聞到屍體腐爛氣味,不用聽第5 軍介紹,隻靠聞空氣中的屍體味,就能知道,戰況有多麽慘烈,第5軍在攻打這個高地時,死傷了多少英勇官兵。


    獨立團假如不改變打法,也會象第5軍一樣死傷慘重,並且毫無進展。


    第5軍有榴彈炮,有坦克,獨立團隻有山炮野戰炮,火力相差了好幾個等級。第5軍是當時中國最強大的軍隊,也是唯一一支機械化部隊,其200師是王牌中之王牌。可是在攻打這個高地時,並沒有取得進展,不得不撤下作短暫休整。


    怎麽攻打才能既減少傷亡,又能拿下這個高地呢?


    獨立團接管了陣地,張昊卻仍然沒有想出好辦法。


    孔小姐躡手躡腳來到張昊身邊,輕輕摟抱住張昊,張昊抬頭撫摸孔小姐的手,小聲說:“不要胡鬧,我在想大事呢!”


    孔小姐笑說:“我想送您一樣東西。”


    張昊小聲說:“免了。”


    孔小姐林口袋裏摸一出一玉佩,繞到張昊麵前,捧在掌心,給張昊,笑說:“喜歡嗎?送給您。”


    張昊看了一眼,搖頭說:“好東西,可我不喜歡。你看我什麽時候戴過首飾?”


    孔小姐噘嘴說:“收下嘛!戴著會習慣的呀!這玉佩很貴的。”


    張昊擺手,小聲說:“再貴,我也不喜歡。趕緊收起來,以後不要再送我東西。”


    孔小姐隻能把玉佩收起來,噘著嘴小聲說:“您到底喜歡什麽?隻要您說,我一定想辦法搞來送您。”


    張昊轉臉看住孔小姐的眼睛,小聲說:“我要安靜,明天就要攻打對麵那座山了,我到現在還沒有想出好辦法。”


    孔小姐點頭說:“我也幫您想。”


    孔小姐和張昊屁股靠屁股坐一起思考攻打昆侖關辦法。


    孔小姐雖然是假小子,思路仍然帶有鮮明女性特點。她冥思苦想好長一會後,突然腦洞大開,用力拍張昊肩膀大笑說:“團長,有辦法了!”


    張昊被她一驚一乍的嚇一跳,不以為然笑說:“我想了這麽久,都沒有想出好辦法,你竟然隻一會,就能想出好辦法來的?”


    孔小姐笑說:“出奇製勝,我想到的辦法,您不一定會想到。假如按照我說的做,成功的可能性會很大。”


    張昊笑說:“說!”


    孔小姐說:“日本女俘虜中有些人已經認同了我們,我跟幾個日本俘虜說過話,她們有人會說簡單中國話,假如我們能夠動員她們中的兩三個人幫我們,讓她們假裝從我們隊伍逃走,我混在她們中間,隻要能爬上日軍把守山頂,進入日軍工事,我從沒有防備的日本兵手中奪武器,我們裏應外合,那座山頂還不是手到擒來?”


    張昊怔住,看著孔小姐,眉頭擰成一股繩,大腦飛速轉動。


    孔小姐迫不及待問:“怎麽樣?”


    張昊歎氣說:“成功概率極小,你死的概率極大。要想成功,必須滿足很多看似不可能的條件,一是日本女俘虜必須真心幫我們,她們被我藏在隊伍中當慰安婦,她們應該恨我們,應該隻要有機會就逃走,願意幫我們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二是這些女俘虜即使願意幫我們,她們也沒法突然出現在日軍眼皮底下,必須有合適理由。三是她們手無縛雞之力,進去了也沒用。你想混在她們中間,首先語言關過不了,其次你的模樣哪象日本人?典型的中國潑婦!”


    孔小姐凝視張昊的眼睛,小聲說:“我在重慶開車撞死過人,我是殺人犯,我必須建立戰功,才能將功贖罪。不管有多麽大的危險,我都不怕,讓我碰碰運氣嘛!大不了和日本人同歸於盡!”


    張昊清楚,孔小姐這種女孩個性剛烈,確實不怕死!


    能不能讓她真去冒一次險?隻是她戰死了怎麽辦?


    張昊猶豫。


    孔小姐吻張昊的唇咯咯笑說:“婆婆媽媽什麽?快點說,行不行?”


    張昊一咬牙,心想,你他娘的,反正是殺人犯,戰死就戰死了。老百姓家子女在戰場上可以不惜命,大富大貴人家子女憑什麽就不能戰死?他娘的,都是父母心頭肉,誰死,做父母的都會難受的。


    張昊略加思考,下定決心,笑說:“你應該聽說過周瑜打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之說。根據你的說法,我產生了一個更加好一點的方案,我們實施苦肉計,對你進行不合理處罰,你反抗,把你和團部那些日軍女俘虜關一起,你帶著兩個女俘虜逃跑,逃向對麵那座山,女俘虜是日本軍官老婆,日軍必定立即報告上級核實情況,你將成為日本人的英雄,日軍有可能會給你適當自由。我派警衛一排悄悄潛伏於那座山的後側,日軍工事內槍一響,他們就立即爬山,突襲日軍。我這邊再立即命令一營,攻打上去。”


    孔小姐大喜:“太好了,就這麽幹,我一定要立大功。”


    張昊雙手扶住孔小姐的胯部,把她的下體拉近,看著她的眼睛,小聲說:“苦肉計,我讓董壯飛參謀長配合你實施,我不忍心打你。因為,我知道你接下來,將會麵臨極大的危險。假如此計失敗,你將萬劫不複,假如成功,我一定上報給你重獎,並破格提拔你。”


    孔小姐連連點頭說:“好的,好的。假如成功我要當警衛連副連長,那樣就能天天和您在一起。”


    張昊和孔小姐迴到團部後,孔小姐和一個戰士打架,被董壯飛參謀長發現,當著很多人的麵罵孔小姐是殺人犯,命令被孔小姐打的戰士用皮帶抽孔小姐,而且董壯飛下令把孔小姐和日軍女俘關一起,要孔小姐承認錯誤,不然也要當慰安婦。


    孔小姐在日軍女俘麵前哭得死去活來,深夜對日軍女俘們說:“氣死我了,我不就是開車撞死過一個老太婆嘛!他們一直欺負我,居然還想讓我當慰安婦,我要逃走,你們中有誰願意跟我一起逃的話,我們現在就一起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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