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端立在小高地上,董壯飛參謀長跑來,大聲說:“二營和三營都已到達指定位置,日軍大軍全都聚集在廣闊地帶,我以為可以總攻了。”


    張昊點頭,大手一揮,大聲說:“命令大牛,先給我把日軍火炮摧毀,再對日軍聚集區域用炮火覆蓋。”


    董壯飛參謀長大聲說是。


    大牛接到團部命令後,對炮兵營參謀長大聲說:“命令,全體火炮對日軍炮兵陣地開炮!”


    炮兵營參謀長舉起旗幟,對全體炮兵下令:“對日軍炮兵陣地開炮!放!”


    “轟轟轟”一門門火炮相繼發射炮彈,巨大的響聲此起彼伏。


    炮兵陣地刹時被騰起的煙霧彌漫覆蓋。


    正在胡亂打著炮的日軍炮兵看到有炮彈飛來,不由嚇傻,一枚炮彈落地,驚天動地爆炸,三個日軍炮兵被炮彈炸飛。


    一枚枚炮彈從遠處飛來,接二連三猛烈爆炸響起。


    日軍火炮陣地刹時被炮火籠罩,在巨大的爆炸聲中,不時有日軍的斷肢殘體飛起,火炮一門門被掀翻。


    日軍第五旅團片山裏一郎少將看著炮兵陣地方向驚呆。


    他一動不動看著那個方向,他清楚下達任何命令都已經無濟於事。


    所有的火炮完了。


    片山裏一郎少將看向炮彈飛來的方向,眉頭緊皺,這是怎麽迴事?剛才怎麽沒有一枚炮彈打過來?獨立團怎麽會有這麽多火炮的?


    片山裏一郎看了一會炮兵陣地後,突然意識到,獨立團火炮摧毀了他的炮兵陣地後,接著就會向步兵開炮。


    片山裏一郎渾身哆嗦了一下,立即狂叫:“全體撤退!快!撤退!”


    片山裏一郎下達命令速度非常快,片山裏一郎並不是無能之輩,在不久前在桐柏山區的進攻中,他的旅團戰功卓著,幾乎可以用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來形容。


    沒有真本事,怎麽能夠當上旅團長?


    可是現在的情況和在進攻桐柏山區國軍主力時的情況截然不同。


    片山裏一郎旅團攜帶的糧食都已耗光,他並不想真的全力進攻獨立團,但是岡村寧次的命令非常強硬,要他們兩個旅團務必把張昊獨立團消滅了。


    片山裏一郎真如張昊所預測的一樣,他想等張昊獨立團反擊,然後,以張昊獨立團反擊力量太強大為理由,立即命令他的隊伍返迴原駐地。


    片山裏一郎想得很美,而且把意圖掩蓋住,不讓岡村寧次看出他早就有撤退念頭。


    可是片山裏一郎因為沒有和張昊交過手,對張昊隊伍的戰鬥力並不了解,嚴重低估了張昊獨立團的實力。


    原來以為,張昊獨立團即使反擊,火力也不過爾爾,到時下令撤退,並不會遇到困難。


    可是當片山裏一郎發現張昊獨立團炮轟他旅團炮兵陣地時,立即驚呆,意識到他嚴重低估了張昊獨立團火力為時已晚。大軍要想快速撤離,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首先命令必須傳下去,要讓所有隊伍從進攻狀態,立即轉變為撤離狀態。


    兩個旅團集中在那裏,又不能用高音喇叭喊話,命令必須通過步話機,一級一級向下傳達,需要時間。


    可是大牛不會給日軍時間,大牛的炮營對日軍炮兵陣地打了十多分鍾炮後,就轉向日軍集結區域,一枚枚炮彈散開轟炸。


    一向是日軍炮火轟炸中國軍隊,中國軍隊常常在日軍密集的炮火轟炸中,被轟炸得潰不成軍,現在輪到日軍體驗被炮彈轟炸的滋味了。


    炮彈炸不炸得到人另說,僅是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都能把日軍嚇得魂飛魄散。


    日軍的火炮陣地在大牛火炮的襲擊中,全體被摧毀,日軍失去任何壓製大牛火炮的能力。由於片山裏一郎他們隻想裝模作樣攻打,撤退是早晚的事情,並沒有請求空軍支援。片山裏一郎後悔已來不及,看著被炮彈炸得七零八落的隊伍,除了狂叫撤退外,沒有其他選擇。


    日軍旅團長片山裏一郎瘋狂大叫:“撤退!撤退!”


    大牛炮營有17門野戰炮,5門山炮,打一輪炮,就會發射22枚炮彈,這些炮彈唿嘯著從山坡上飛過去,落地後一炸一大片。大牛炮營假如有足夠的炮彈,聚集在隘口前的日軍將會大部分被炸死。但大牛炮營不僅是大炮從日軍手中繳獲的,就是炮彈也是繳獲的,數量有限,大牛可不舍得,打一次仗就都把炮彈全都打掉。這次打爽了,下次怎麽辦?失去了炮彈的火炮,將成為廢鐵一堆。


    每門火炮打了十枚炮彈,大牛就不再敢打了。


    張昊站在小高地上,用望遠鏡觀察著日軍挨炸情況,對身邊李康時副團長笑說:“這幫狗娘養的,終於嚐到了被大炮轟炸的滋味。看著眼前的情景,我想起了滕縣,我們在城裏時,日軍的大炮把我們守城隊伍炸得死傷好慘重。”


    李康時副團長笑說:“此一時彼一時也,現在輪到日軍被炸得死傷慘重了。爽!好爽!”


    張昊歎氣說:“炮彈有限,必須留些將來用呢!通知大牛停止炮擊,命令一營壓上去,送日軍一程。”


    李康時副團長點頭說:“行!我來下達命令。”


    一營長趙大誌接到命令後,立即通知各連殺下山去,追擊日軍。


    在硝煙中,一營呐喊著殺向日軍,正在潰退的日軍嚇得魂都沒了,各級指揮官拚命大叫:“撤退!撤退!”


    日軍並不知道獨立團隻有一個營反擊,在火炮的轟擊下,出現重大傷亡後,日軍成為驚弓之鳥。片山裏一郎少將一心隻想趕緊逃出獨立團炮擊範圍,並沒有下達阻擊命令。


    第十六師團的一個旅團也和片山裏旅團情況相同,各級指揮官一個勁催促日軍撤退。


    日軍這兩個旅團之所以會出現潰退現象,有五大原因,一是日軍孤軍深入,大別山是國軍地盤,日軍很擔心會被圍困住。二是這兩個旅團並沒有攻打信心,原計劃隻是裝模作樣攻打一下,一旦遭遇獨立團反擊,就撤退。三是這兩個旅團沒有攜帶多少糧食,帶過來的糧食在昨天就已經吃光。現在這兩個旅團的日軍首要解決的不是攻打獨立團問題,而是解決肚子問題。怎麽解決?唯一的辦法是就地搶老百姓的糧食。四是獨立團火炮打擊那麽猛烈,這兩個旅團判斷錯了形勢,以為大山之中埋伏著的不隻是獨立團,極有可能會有一個軍的國軍。因為這兩個旅團沒有與獨立團交過手,並不知道獨立團有如此強大炮火,在他們的印象中,隻有軍級單位才有可能擁有這麽強大炮火。五是兩個旅團分屬不同師團,協調不通暢,指揮體係混亂。片山裏一郎下達撤退命令後,第十六師團旅團也趕緊下達撤退命令。兩個旅團出現爭先恐後撤退現象。


    一營的火力也極其壯觀,也是有一個連的迫擊炮的呀!步兵在迫擊炮火的支援下,向日軍殺去後,加重了日軍的恐懼心理,日軍由於擔心會被圍困在山裏,就隻有一個選擇,能撤多快,就撤多快。


    張昊在心中感覺好笑,兩個旅團被獨立團打得如此猾狽撤退,張昊信心大增。一方麵讓一營乘勝追擊,另一方麵命令二營三營做好出擊準備。


    日軍逃出去接近十裏路後,旅團長片山裏一郎這才發現追擊日軍的獨立團人數並不多,不由氣得要吐血。立即命令一個中隊日軍停下來斷後,阻擊。這個中隊日軍就地尋找掩護,架設迫擊炮擲彈筒和重機槍,趙大誌一營隻能停止追擊,命令隊伍消滅阻擊日軍。


    片山裏一郎少將重得歎了一口氣,以為逃出生天了,渾身不由一鬆。他在鐵甲車裏,用步話機與第十六師團旅團長通電話。


    片山裏一郎少將說:“將軍,接下來,您有什麽想法?”


    此時,片山裏一郎想立即趕迴信陽吃晚飯,在趕迴去前,自然要征詢一下第十六師團旅團長的意見的呀!


    第十六師團旅團長重重歎氣說:“再撤出一段路我們就分手,我要趕緊搶糧食,不然隊伍沒有晚飯吃了。”


    就在這時,從兩側向日軍隊伍飛來一枚枚迫擊炮彈。


    片山裏一郎嚇得魂都沒了,對步話機狂叫:“不好,我們遭遇國軍埋伏,趕緊撤,撤!撤退慢了會被包圍!”


    第十六師團旅團長也大叫:“撤!趕緊撤!被包圍在這裏,我們將會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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