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電話的人,是商陸。


    秦森隻知道喬蕎和商陸離婚的事情,不知道商陸被掃地出門的境地。


    他還有事情和宋薇聊,便沒有第一時間接商陸的電話,而是把電話給掐斷了。


    本來聽宋薇轉述喬蕎商陸的離婚原因時,秦森也覺得是商陸辦事不妥,不尊重人,不信任人,不知道溝通,太一意孤行。這哥們以前的尿性就一點也沒改,不管這些年來他怎麽提醒他,商陸都聽不進去的。


    秦森也是頭疼。


    掛了商陸的電話,又和兒子秦君澤聊了幾句。


    等兒子滿身疲憊地迴房後,他這才拉著宋薇的手也迴了房。


    坐到床邊,秦森摟著宋薇的右肩。


    即使老夫老妻了,他依然和宋薇無比親昵,“薇薇啊,剛剛在君澤麵前,你是不是有私心?”


    “你猜到了?”宋薇發現,秦森永遠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她有什麽想法,秦森肯定會第一時間猜到。


    “蓁蓁確實是喜歡君澤,但是強扭的瓜真的不甜。就算君澤和安安的事情不成,我們也別插手蓁蓁和君澤的事情,好不好?讓孩子們自由發展,能是什麽樣的結果就是什麽樣的結果。你看,商陸非要插手安安的事情,最後招所有人討厭。可能沒有人理解商陸的初衷。”


    他這個當兄弟的,好歹知道商陸是為了女兒好,隻是太一根筋。


    宋薇說,“我知道,我不插手孩子們的事情,讓他們自由發展吧。放心吧,你老婆我不會亂插手的。孩子們有孩子們的自由,不管怎樣,都是命。”


    ……


    夜色的另一頭。


    被離婚後的商陸,相當的狼狽。


    他拖著行李箱,漫無目的地走在鵬城深夜的街頭。


    走著走著,累了,坐在路邊的一塊冰涼的花台前。


    將行李箱隨手一放時,那偉岸的脊背再也挺不起來,耷拉著,很沒精神。


    曾經,他是這座城市的王者。


    是可以在這座城市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主宰者。


    現在卻成了一個loser。


    想要暫時找個住處,翻開手機裏一看餘額:零。


    破產之前,他所有的資產就都轉到了喬蕎的名下。


    破產後唯一不被凍結的二十億信托基金,也是做在喬蕎名下的,想著給喬蕎一個生活保障。


    那錢,他沒資格拿,也沒臉去拿。


    之前那麽多的房產置業,要是不被查收,隨便都有地方去。


    可眼下,除了漢京九榕台的那套別墅外,其餘的房產置業全都被銀行查封了。


    那套別墅,也是法拍的時候喬蕎用自己這些年掙到手的錢,競拍到手的。


    現在被老爺子趕了出來,商陸是真的沒有容身之所。


    一個小時前,他給秦森打電話求助,秦森又把電話給他掛了。


    在這個夜深人靜的鵬城街頭,商陸舉目四望,寸步難行。


    深夜。


    臨近十二點,秦森才給商陸迴了一個電話。


    接起電話,商陸的聲音帶著些許苦澀,“秦森,以前你都是第一時間接我電話。現在連你也要跟我劃清界線,是嗎?”


    “商陸,不是我說你。你也是活該的。”電話一通,秦森便開始數落商陸的種種不是。


    他列舉了一二三四五……條。


    商陸聽煩了,打斷道,“除了數落,能不能給我點安慰?”


    那頭的秦森站在洗浴間的洗漱台前,擠著牙膏,準備刷牙後睡覺,“你也需要安慰?”


    “我又不是鐵打的。”商陸應聲。


    秦森反駁,“那喬蕎就是鐵打了嗎?”


    “行了,別廢話了,過來給我找個住的地方,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商陸的聲音很疲憊,依稀中還有這座不夜城市的車鳴聲。


    秦森這才問,“你在哪裏?”


    商陸:“我被掃地出門了。”


    隨即,他給秦森發了一個定位。


    秦森聽他說身上身無分文,給他轉了兩萬塊錢:收了錢自己去找個酒店住,我就不過去了,你那麽大個人了,也掉不了。


    隨即,秦森關了手機。


    刷完牙,他在鏡子前照了照。


    人至中年,依然精神帥氣,他相當滿意。


    又對著鏡子,哈了哈氣,確定自己連哈氣都是香的,秦森這才離開衛生間迴到臥室。


    宋薇已經躺下睡了。


    等秦森鑽進被窩時,宋薇朝他靠近,“阿森,這幾天你應該也挺累的,早點睡吧。”


    “我要抱你。”秦森用他最拿手的招式,瞬間找到宋薇最敏感的地方。


    宋薇秒懂,他是又想和她過夫妻生活了。


    她推了推,拉住秦森撈開她睡衣裙腳,已經到了她大腿處的手,瞪眼道,“阿森,上個禮拜才做了。”


    “你都說是上個禮拜了,都過了這麽多天了。我想你……”


    充滿磁性的男人聲音,無比撩拔。


    可宋薇到底是人至中年的女人,對那方麵的興趣並不大,“阿森,你前兩天才感冒了,注意身體,多休息。都人至中年了,更應該注意身體。”


    “誰跟你說人至中年就不需要過性生活了?”秦森不依不饒。


    論撥雲撩雨的技術,秦森是相當有經驗的。


    隻稍稍片刻,便讓宋薇輕嚶出聲。


    他要和宋薇恩恩愛愛,雲尤雨殢。


    隻片刻,床邊的地毯上便散落著他與她散亂的衣衫,層層疊疊,一如床上重疊在一起的他和她。


    夜色的另一頭,商陸重新撥打了秦森的電話。


    卻是關機狀態。


    看著轉過來的兩萬塊錢轉賬記錄,商陸勾唇冷笑。


    像是在嘲笑自己,又像是在嘲笑他與秦森之間的兄弟情誼。


    什麽願歲並謝,與長友兮?


    當他落魄潦倒的時候,再親的兄弟情也不親了。


    收了那兩萬塊錢,他隨便找了個酒店住了下來。


    天都快亮了,商陸都沒有睡著。


    酒店雖是高檔酒店,可始終不如自己家那張十幾萬一張的床墊睡著舒服。


    迷迷糊糊躺到第二天大中午。


    商陸爬起來。


    頭重腳輕,嗓子疼,渾身不舒服。


    他興許是病了,起來時想燒口熱水來喝時,搗鼓了半天終於把水燒開了。


    可是倒水時,不小心把水杯灑了。


    溢出來的水燙到了手。


    一撒手,整個杯子摔碎在地上。


    看著一地的狼藉,還有手指立即紅起來的燙傷處,這悲傷沒由得來。


    默然看著床上有兩個枕頭。


    一個是他的,另一個還是他的。


    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一點多的時候,秦森打來了電話,“昨晚找到地方住了嗎?”


    此刻,商陸被燙傷的兩根手指,已經起了水泡,又疼又辣。


    他買了燙傷膏,自己慘兮兮地在那裏抹著藥。


    手機放在沙發茶幾上,開了外放免提。


    他應聲,“你還知道關心我有沒有地方住?”


    “說的我好像沒很良心似的,你走投無路之時,我給你轉兩萬塊錢已經對你很仁義了。你知不知道,在你打電話之前,老爺子就跟我打過招唿,要是你問我借錢,叫我一分錢也不要借給你,要你在外麵嚐嚐苦頭。我背著老爺子做了讓他不開心的事情,我對你已經很好了。”秦森反駁。


    商陸的語氣不太友好。


    總覺得這個好兄弟是在他最困難的時候落井下石,心中有些怒氣,“那我應該跟你說聲謝謝。”


    “感冒了?”聽著電話裏商陸濃濃的鼻音,秦森猜測他是生病了,“在哪裏,我現在過來。”


    “給我帶點吃的。”商陸想著幾十年的兄弟了,不跟他計較。


    秦森反問,“還沒吃中午飯?”


    半小時後,秦森拎著吃的,去了商陸住的酒店。


    到了酒店房間門口,商陸來開門時,整個臉燒得通紅。


    唇也是紅的。


    秦森摸了摸,觸手滾燙,“這是燒到多少度了?快,快,快,進去躺下。”


    “我沒那麽嬌氣。”商陸讓開道來,把門打開,讓秦森走進去後,這才關了門。


    看到他手又燙傷了,起了兩個又腫又亮的大泡,秦森直搖頭,“你怎麽把自己搞得這般狼狽,就算被掃地出門,也不至於如此啊。”


    “你才被掃地出門。”商陸坐下來,開始吃秦森帶來的飯菜。


    虧得還是他的好兄弟,知道他喜歡吃粵菜,特地給他打包了他最喜歡的那幾道菜。


    半小時的時間去打包過來,時間根本不夠。


    可見他是出門前提前吩咐做好的。


    還算有心!


    秦森坐下來,看他吃飯,“商陸,就算你是被掃地出門的,你也不可能身無分文啊。集團易主後,你自己做了多少投資,就你買的那幾隻股票,三個月翻了三番,身上好歹有個幾百萬吧,錢呢?”


    “還有。”秦森又說,“你背著他們重新開的公司,簽了那麽多的網紅主播,隨便一個百萬粉絲主播一場直播下來,銷售業績都有上千萬上億的,這幾個月也賺了不少吧。”


    商陸慘兮兮地扒著白米飯,“錢都是入賬到喬蕎的銀行賬戶上。”


    那是給喬蕎賺的錢,想讓她衣食無憂的。


    他不會拿,也沒臉拿。


    “你說你啊,明明愛慘了喬蕎,非要一根筋不聽勸一意孤行。”秦森也是想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麽這麽軸。


    “她肯定也不是真想跟我離婚。”商陸突然覺得,那飯菜不香了,“等她氣消了,我再哄哄她。”


    秦森不知道說他什麽好,“這是氣消了就完事的事情嗎?”


    “你能不能讓我好好吃頓飯?”商陸最討厭被人數落。


    秦森走後,酒店的門外又響起了門鈴聲。


    此時,商陸還在高燒中。


    他拖著帶病的身子,去開了門。


    站在門口的人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相親當天和豪門大佬閃婚了喬蕎商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桃桃寶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桃桃寶寶並收藏相親當天和豪門大佬閃婚了喬蕎商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