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進入村子,筒瓔看到平日裏平靜的小村子今夜顯得人頭湧動,特別是趙婆婆家,車子排了滿滿的一排。遠遠望去,白色的燈籠,白色的對聯…看著這一片素色,筒瓔已經忍不住滑下了眼中淚。
到了丁家,首先見到的是眼眶泛紅的丁母:
“你們迴來了?真是想不到啊,她老人家就這麽走了!”丁母才說著,又落淚了。也許,女人真的是水做的吧。總比男人更易落淚。
“丁媽媽,趙婆婆走得安詳嗎?”筒瓔問。
“她老人家走得很安詳,就是、就是沒一個真正的親人在她身邊。臨走的時候,隻有小梅和我們。昨天她還讓小梅陪著她到海邊曬了曬太陽,還到咱這嘮了會話,誰知昨晚七點多的時候小梅就覺得不對勁,打電話過來,我們和村長過去的時候,老人家的氣息已經很弱了。一個一個的念著她的兒女們,說怎麽好久了也不來看看她。對了,趙婆婆還說起你們了,臨終的時候,她把她手上一直戴著的那個她陪嫁的玉鐲送給了小梅,她還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們。說是她一直想送給你們的禮物。”說到此處,丁母幾乎快說不出話來。
而接到丁母手上的東西,筒瓔更是伏在了丁睿的身上,大哭起來。筒瓔沒有想到,臨終前的趙婆婆,還記掛著她與丁睿,令她更加想不到的是,趙婆婆送給她與丁睿的那件禮物,竟是一個紅色的同心結!
“丁媽媽,我想去看看她老人家最後一麵。”筒瓔擦幹臉上的淚水。,她真的好想再好好地看看這位老人家。
“好的,孩子,我陪你們一起去。”丁母、丁睿、筒瓔三人朝著趙家走去。
到了趙家,筒瓔看到了趙婆婆的那幾個兒女,還有幾個小孩子,應該是趙婆婆婆子孫。幾個孩子隻顧著在院子裏玩,而趙婆婆的那些兒女媳婦親戚們則在那裏指點著什麽,在安排著老人家的喪事。似乎,從他們的臉上,看不到什麽淚光閃爍,他們隻當是在辦一件事。除了一直跪在趙婆婆身邊的小梅。
村裏的一些長者們也來了,都想來最後看看趙婆婆,幫著趙婆婆的兒女們料理她老人家的身後事。
丁睿與筒瓔在趙婆婆靈前深深地鞠了三個躬。筒瓔來到小梅身邊,小梅一看是筒瓔,又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瓔兒姐,丁大哥,婆婆她…”看著小梅那紅腫的眼睛,筒瓔知道小梅一定一夜沒停地哭。
“趙婆婆臨終時交待了,她希望把她的骨灰灑在大海上。”丁母補充著告訴筒瓔與丁睿。
“也不知她是怎麽想的?灑在大海上?給她找個好的位子安葬不是更好,我們又不是花不出這點錢。”邊說邊走進來的是一位五十開外的婦女。
“還有,她的那個玉鐲呢?那可是老太婆的陪嫁品!我怎麽沒見她戴在身上,大嫂,你看到了沒有?”原來說話的是趙婆婆婆二媳婦。
小梅一聽趙婆婆的家人在找玉鐲,便從手上把趙婆婆替她戴上的玉鐲拿了下來,交到那位大嫂手裏。
大嫂見狀,一個巴掌便向小梅臉上摑去。眾人見狀,都呆住了。
“沒經我們同意,你就偷老太太的東西,你要不要臉?”那位大嫂不僅手上不饒人,連嘴上也不饒人。小梅似乎顧不得臉上的疼痛,馬上解釋說:
“這是婆婆臨終前給我戴上的,不是我偷的。”
“你們幾個過來聽聽,婆婆婆婆地叫,還說是老太太替她戴上的,憑什麽她替你戴上的,你知道這個玉鐲的價值嗎?要戴也輪不到你!”
原來趙婆婆原是鎮上地主的獨生女兒,因為下嫁窮苦的趙爺爺,被父親趕了出來,趙婆婆的母親不忍見女兒如此,也割舍不下母女情深,便把手上戴著的家傳之寶---玉鐲悄悄的送給了女兒。聽說此玉鐲價值不菲,難怪她們如此激動。趙婆婆從那天起就一直戴著,她說:這是她對母親的想念。
“是啊,這是家傳之寶,就該歸趙家子孫,你是什麽東西?輪得到你這鄉下妹?”趙婆婆的那些兒媳女兒們此時此刻的行徑有如潑婦罵街般。
小梅覺得此時的委屈不知該如何去說,她隻是一語不發的依舊跪在趙婆婆靈前。而趙婆婆的那幾個兒子們也任由他們的女人罵著,說著。筒瓔扶起小梅,此時的她真的很生氣。她隻是淡淡地說了句:
“趙婆婆剛剛走,你們作為她的子孫,此時此刻最該做的、最該惦記的就隻是她老人家的玉鐲嗎?”
這個時候,村長也站了出來:
“玉鐲確實是老人家臨終前親自替小梅戴上的。老人家臨終前還把一個同心結送給了小瓔和阿睿。這些我都可以做證。她還交待,要你們把她的骨灰灑到咱這片大海上。不知我這鄉下人說的話能不能算是話?”村長此話一出,那幾個女人們似乎還有話要說,但是被婆婆的大兒子喝住了。畢竟,他們都出生在這裏,村長是個德高望眾的長者。
“不好意思,村長,她們都不會說話,您別生氣!”趙婆婆的大兒子向村長認起不是。
“而且,小瓔說得沒錯,你們現在最該惦記的是什麽?小梅雖然不是你們趙家人,可是這些年,是誰在老人家身邊噓寒問暖,冷了添衣,熱了扇風?老人家病的時候,你們一個個都在哪?小梅怎麽啦?誰敢說她是鄉下妹?她比你們孝順多了!就憑她對一個外姓人可以做到這一點,你們就該慚愧!老人家把她當什麽?當親人,當閏女!這麽些年,你們一個個,臭小子在外麵發了,闊達了,把你們老娘留在這,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你們對得起誰啊你們?小子,有幾個臭錢有個屁用啊?你們也養兒肓女,我倒看看你們將來咋個老法?”村長越說越氣,拎著的那個水煙袋一直指著趙婆婆的那群兒女們,指得他們一個個啞口無言!
“村長,婆婆的玉鐲我就不要了。這些年,與其說是我陪著婆婆,不如說也是婆婆陪著我。我無親無故,是婆婆把我當自家人一樣,如今她都走了,一個玉鐲對我有什麽用?”小梅說完,哭著向往跑去。丁睿與筒瓔都跟著追了出去。
到了丁家,首先見到的是眼眶泛紅的丁母:
“你們迴來了?真是想不到啊,她老人家就這麽走了!”丁母才說著,又落淚了。也許,女人真的是水做的吧。總比男人更易落淚。
“丁媽媽,趙婆婆走得安詳嗎?”筒瓔問。
“她老人家走得很安詳,就是、就是沒一個真正的親人在她身邊。臨走的時候,隻有小梅和我們。昨天她還讓小梅陪著她到海邊曬了曬太陽,還到咱這嘮了會話,誰知昨晚七點多的時候小梅就覺得不對勁,打電話過來,我們和村長過去的時候,老人家的氣息已經很弱了。一個一個的念著她的兒女們,說怎麽好久了也不來看看她。對了,趙婆婆還說起你們了,臨終的時候,她把她手上一直戴著的那個她陪嫁的玉鐲送給了小梅,她還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們。說是她一直想送給你們的禮物。”說到此處,丁母幾乎快說不出話來。
而接到丁母手上的東西,筒瓔更是伏在了丁睿的身上,大哭起來。筒瓔沒有想到,臨終前的趙婆婆,還記掛著她與丁睿,令她更加想不到的是,趙婆婆送給她與丁睿的那件禮物,竟是一個紅色的同心結!
“丁媽媽,我想去看看她老人家最後一麵。”筒瓔擦幹臉上的淚水。,她真的好想再好好地看看這位老人家。
“好的,孩子,我陪你們一起去。”丁母、丁睿、筒瓔三人朝著趙家走去。
到了趙家,筒瓔看到了趙婆婆的那幾個兒女,還有幾個小孩子,應該是趙婆婆婆子孫。幾個孩子隻顧著在院子裏玩,而趙婆婆的那些兒女媳婦親戚們則在那裏指點著什麽,在安排著老人家的喪事。似乎,從他們的臉上,看不到什麽淚光閃爍,他們隻當是在辦一件事。除了一直跪在趙婆婆身邊的小梅。
村裏的一些長者們也來了,都想來最後看看趙婆婆,幫著趙婆婆的兒女們料理她老人家的身後事。
丁睿與筒瓔在趙婆婆靈前深深地鞠了三個躬。筒瓔來到小梅身邊,小梅一看是筒瓔,又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瓔兒姐,丁大哥,婆婆她…”看著小梅那紅腫的眼睛,筒瓔知道小梅一定一夜沒停地哭。
“趙婆婆臨終時交待了,她希望把她的骨灰灑在大海上。”丁母補充著告訴筒瓔與丁睿。
“也不知她是怎麽想的?灑在大海上?給她找個好的位子安葬不是更好,我們又不是花不出這點錢。”邊說邊走進來的是一位五十開外的婦女。
“還有,她的那個玉鐲呢?那可是老太婆的陪嫁品!我怎麽沒見她戴在身上,大嫂,你看到了沒有?”原來說話的是趙婆婆婆二媳婦。
小梅一聽趙婆婆的家人在找玉鐲,便從手上把趙婆婆替她戴上的玉鐲拿了下來,交到那位大嫂手裏。
大嫂見狀,一個巴掌便向小梅臉上摑去。眾人見狀,都呆住了。
“沒經我們同意,你就偷老太太的東西,你要不要臉?”那位大嫂不僅手上不饒人,連嘴上也不饒人。小梅似乎顧不得臉上的疼痛,馬上解釋說:
“這是婆婆臨終前給我戴上的,不是我偷的。”
“你們幾個過來聽聽,婆婆婆婆地叫,還說是老太太替她戴上的,憑什麽她替你戴上的,你知道這個玉鐲的價值嗎?要戴也輪不到你!”
原來趙婆婆原是鎮上地主的獨生女兒,因為下嫁窮苦的趙爺爺,被父親趕了出來,趙婆婆的母親不忍見女兒如此,也割舍不下母女情深,便把手上戴著的家傳之寶---玉鐲悄悄的送給了女兒。聽說此玉鐲價值不菲,難怪她們如此激動。趙婆婆從那天起就一直戴著,她說:這是她對母親的想念。
“是啊,這是家傳之寶,就該歸趙家子孫,你是什麽東西?輪得到你這鄉下妹?”趙婆婆的那些兒媳女兒們此時此刻的行徑有如潑婦罵街般。
小梅覺得此時的委屈不知該如何去說,她隻是一語不發的依舊跪在趙婆婆靈前。而趙婆婆的那幾個兒子們也任由他們的女人罵著,說著。筒瓔扶起小梅,此時的她真的很生氣。她隻是淡淡地說了句:
“趙婆婆剛剛走,你們作為她的子孫,此時此刻最該做的、最該惦記的就隻是她老人家的玉鐲嗎?”
這個時候,村長也站了出來:
“玉鐲確實是老人家臨終前親自替小梅戴上的。老人家臨終前還把一個同心結送給了小瓔和阿睿。這些我都可以做證。她還交待,要你們把她的骨灰灑到咱這片大海上。不知我這鄉下人說的話能不能算是話?”村長此話一出,那幾個女人們似乎還有話要說,但是被婆婆的大兒子喝住了。畢竟,他們都出生在這裏,村長是個德高望眾的長者。
“不好意思,村長,她們都不會說話,您別生氣!”趙婆婆的大兒子向村長認起不是。
“而且,小瓔說得沒錯,你們現在最該惦記的是什麽?小梅雖然不是你們趙家人,可是這些年,是誰在老人家身邊噓寒問暖,冷了添衣,熱了扇風?老人家病的時候,你們一個個都在哪?小梅怎麽啦?誰敢說她是鄉下妹?她比你們孝順多了!就憑她對一個外姓人可以做到這一點,你們就該慚愧!老人家把她當什麽?當親人,當閏女!這麽些年,你們一個個,臭小子在外麵發了,闊達了,把你們老娘留在這,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你們對得起誰啊你們?小子,有幾個臭錢有個屁用啊?你們也養兒肓女,我倒看看你們將來咋個老法?”村長越說越氣,拎著的那個水煙袋一直指著趙婆婆的那群兒女們,指得他們一個個啞口無言!
“村長,婆婆的玉鐲我就不要了。這些年,與其說是我陪著婆婆,不如說也是婆婆陪著我。我無親無故,是婆婆把我當自家人一樣,如今她都走了,一個玉鐲對我有什麽用?”小梅說完,哭著向往跑去。丁睿與筒瓔都跟著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