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焚燒了屋脊,黑色的灰燼像雪花一般飄灑。


    被黑暗壓抑的空氣中,盡是血腥與燒焦的氣味。


    在安睡中被驚醒的百姓,惶恐的伏倒在道路的兩側。


    連綿的戰火,不隻是上層已經習慣,普通的百姓,業已沒有了驚慌失措。


    他們隻是惶恐自己的性命,屠城或者不屠,全看被眾軍拱衛的那位的臉色。


    劉雲其實並不喜歡戰爭,尤其不喜歡看到眼前這樣的焦土。


    但,這是無法避免的。


    他如今就是被扣在弦上的箭,想要安然的活下去,唯有強大。


    如果沒有遇到馬文鷺,劉雲或許會在出雲山上一直那麽待下去,再想其他的辦法。


    劉徹所交代的事情,劉雲或許會換一個方式去做。


    鏗鏘的馬蹄聲繞過那條貫穿整個枹罕城的青石街道,宋建的王宮便出現在了眼前。


    在這座略顯粗糙的城池中,這座王宮像一個華麗的龐然怪物。


    不知有多少的台階,將這座宮殿幾乎抬升到了天上。


    此時,駐守在這台階之上的,是劉雲麾下煞氣逼人的鐵騎。


    一群衣著華貴的人,像被趕進了圈的牲口,蜷縮成一堆,窩在台階上。


    劉雲下了馬,帶著親兵上了台階。


    他大概的數了數,這台階約莫九十多階。


    在古老的文化傳承中,九,為陽數之最,也意味著權利的巔峰。


    宋建的王者之心,在這台階上,便可以窺見一貌。


    隻是,他將王圖霸業圈在這逼仄的小城中,又如何圖天下呢?


    這貨,是真煞筆!


    在那有男有女的數百人中,劉雲一眼就瞧見了宋建。


    為諸王侯所穿的遠遊冠,在這樣一群人中,想不紮眼都不行,而且還是大紅色的。


    看起來,宋建對於大漢的禮儀懂的還是蠻多的。


    “王治,這遠遊冠冬天穿什麽顏色?”劉雲忽然問道。


    王治有些忸怩的苦笑了起來,說道:“主公,這你別問我啊!末將隻是一山林草莽,哪知道這些。”


    “隨口一問,我記得遠遊冠隨五時色,冬天應該是黑色的。”劉雲嘀咕道。


    他隻是想確認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記錯了。


    在部將搬來的椅子上,劉雲大馬金刀的就坐,喝道:“宋建,抬起頭來!”


    在這西方諸侯中,宋建可能是年紀較小的一位。


    畢竟是當王的人物,麵上英氣外顯,頗為英武。


    唯獨那一雙細小的眼睛,有些礙事,一改他整個麵容的英氣,而多了幾分的猥瑣。


    “你便是劉雲?”宋建如綠豆般的眼睛望向了劉雲,問道。


    劉雲微微一笑,道:“對,我就是你想讓稱臣的劉雲!”


    宋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冠服,又拿唾沫捋順了如蓬草一般的山羊胡,身體轉了個向正襟跪拜在劉雲的麵前,山唿道:“臣宋建,拜見主公。”


    劉雲看著宋建這一番操作,不由笑了起來。


    “你這意思是,要向我稱臣?”劉雲問道。


    宋建抬首迴道:“是的主公,我改主意了,我向主公稱臣。”


    這個笑話,劉雲聽的並不樂嗬,反而覺得似乎被這狗東西給侮辱了。


    兵敗城破之後,他卻說改主意了,早先的囂張氣焰哪裏去了?


    這裏,並不存在不打不相識的橋段。


    “這個話題,我們過後再議。宋建,我有一個小小的疑惑,想求證一下你。有人說,西方諸將,皆豎夫屈起,無雄天下意,苟安樂目前而已。你認為呢?”


    劉雲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問道,他還真想知道知道這個答案。


    邊章、韓遂起兵之時,號稱三十六部兵馬。


    這三十六部,算下來都是諸侯,如今雖被韓遂吞並了個差不多,但留下來的都還算是有點本事的。


    宋建不由得喜上眉梢,他跪在地上往前蹭了兩步,說道:“此言謬矣,什麽無雄天下意,皆是那些粗鄙小人的看法。就如臣下而言,固守枹罕,乃是為了守住漢家基業,不為賊人所盜。雖是寸土,可也是漢室寸土,天下起於寸土。”


    這個答案,純粹狗屁。


    劉雲掃了一眼宋建的身後,說道:“女眷倒是不少,可惜你這個答案不符合我的要求,你沒機會再享受了。好歹也是當了諸侯王的人,我給你一個全屍吧。”


    劉雲抽下親兵手中的佩刀扔在了宋建的麵前。


    宋建臉上的喜色漸漸隱去,麵色忽然如遠山上的積雪一般慘白。


    他的目光顫栗著,望著麵前那把閃爍著寒光的長刀,唿吸不由急促了起來。


    “主公,我願意奉上一切,隻求……隻求,留我一條命!”


    宋建仰頭看著劉雲,顫栗的雙目中滿是小心翼翼的懇求。


    劉雲的眼中滿是慈祥,看著宋建,說道:“你覺著我大軍至此,會放過你這些基業嗎?你不願意好像也沒什麽用是吧?”


    在這三九寒天裏,宋建的臉上冒出了岑岑的冷汗。


    他絞盡腦汁的在想,拚了命的在想,但最終的結果,似乎並沒有什麽能夠讓劉雲繞了他這一條性命。


    枹罕城沒了,他的一切也就隨之沒了。


    “我這人算不上是一個好人,但我有一個很不錯的優點,我極其護短!你毀我龍桑城,坑殺四百六十二名將士,沒有其他的可以償還,我唯有拿你的腦袋來祭奠我那些將士的英魂!”當劉雲臉上的笑意斂去,殺氣便猶如實質。


    宋建一臉淒慘的笑了起來,仰頭長喝一聲,“成王敗寇啊!”


    狀若瘋癲,他猛的抓起長刀,手腕狠狠用力,劃過了自己的脖子。


    劉雲站了起來,瞥了一眼宋建合不上的眼睛,吩咐道:“送他的腦袋上城門!”


    “喏!”


    宋建被梟首示眾,這個原本能割據三十餘年的諸侯,就這般提早的結束了他的霸業。


    在劉雲的強硬手腕下,曆史已經在一點點的發生了變化。


    起碼,涼州已經不再是那個涼州了。


    涼州最大的割據勢力,也不僅僅是韓遂、馬騰了,還多了一個劉雲。


    王治派了人去清點城中物資。


    與此同時,九宮司麾下一宮的密探,也開始將一個接著一個的消息,送進了枹罕城。


    公孫祿和馬騰在整個涼州下了一盤大棋,劉雲麾下九宮司也將密探遍灑涼州。


    這同樣也是一盤大棋,一盤情報的大棋。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馬騰和公孫祿所計劃的,是和劉雲之前幾乎一模一樣的一盤棋。


    可能唯一的不同是,上一次韓遂是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當了劉雲的演員。


    而這一次,是劉雲和馬騰合作起來演給韓遂看。


    這差不多一樣的劇本,截止目前,韓遂還並沒有相信,他的警覺性似乎提高了很多。


    龐德的軍馬已經撤出榆中,枝陽兩地半日了,按道理韓遂早就已經得到了消息。


    可他如今依舊按兵不動,倒是敦煌、破羌等地有了兵馬調動的痕跡。


    隻不過九宮司的密探尚未深入那些地方,劉雲所得到的情報,有許多道聽途說的成分。


    韓遂沒動作,這個計劃差不多就夭折了大半。


    至於一個宋建,劉雲沒把他放在眼裏,馬騰就更沒有當一迴事。


    宋建,在這個計劃中雖然占據著重要的作用,但他終究而言,大概相當於一個贈品。


    “主公,我們是否還需等待?”王治溫著酒,對劉雲問道。


    劉雲隨手將剛剛收到的密報扔進火中,說道:“不需等了,不管韓遂有沒有上當,河關地區也必須收入囊中,而且我們攻打宋建,也可以說是加重了這個計劃的真實性。韓遂如今坐山觀虎鬥,他不但要判斷這一切都是真的,還要判斷他可圖的利在什麽地方那個。”


    王治拍了拍腦袋,嘟囔道:“主公,你說這世上有沒有換腦袋的法子?”


    “怎的?你想換個腦袋玩玩。”劉雲忍不住笑問道。


    王治看了一眼溫的差不多了的酒,給劉雲滿了一樽,頗為無奈的說道:“的確想換個試試看,主公說起這些謀略,我這腦袋就開始犯困,莫說理出個頭緒了,聽明白都困難。”


    “那你恐怕要等到下輩子了,這一世應該是沒有希望了,神醫華佗估計都沒有這番能耐。”劉雲笑著說道。


    王治哈哈笑了起來,雖然語氣挺頹喪,但笑聲依舊爽朗。


    “主公,我覺著韓遂圖的還不僅僅是利,更多的是仇!”王治說道。


    劉雲喝了一口酒,在手繪地圖上比劃著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韓遂與馬騰之間的關係,應該早已不是曾經那般和睦,以兄弟相稱的時候了。如今大概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枝陽、榆中、漢陽等地在這二人的手裏,那是兜兜轉轉,轉轉兜兜,已經不知道幾遍了。”王治嘴一咧,咣當咣當灌了兩樽酒,滿足的打了個酒嗝。


    隨後,王治接著說道:“韓遂一直有滅馬騰之心,馬騰也有複仇之意。他們真正的圖謀在什麽地方,其實未必可知。”


    劉雲神色一凜,王治的這一番話,忽然間點醒了他。


    不論是韓遂還是馬騰,能在這群雄並起的涼州地,征伐到如今的兩家獨大。


    他們的腦子就絕不會那麽的簡單。


    正如王治所說,他們真正的圖謀是什麽,還真未可知。


    “主公,漢陽郡內如今可隻有趙登這一路孤軍,若龐德自榆中南下,直取平襄城,我們的後方危矣。出雲山,如今是主公的最大依仗,萬不容有失。”王治勸道。


    劉雲神色一變,猛然沉聲喝道:“傳令薑正,領軍迴防冀縣。”


    王治說的沒有錯,韓遂和馬騰打的是什麽算盤,劉雲暫時可以不考慮。


    起碼得保證自己這方寸之地的安全。


    成年人的世界,無利不起早,這話對誰都管用。


    劉雲自個兒就是如此,以己度人的想法,可能有錯。


    但在大方向上,絕不會錯的太離譜。


    如今的涼州地,說白了也就是三家爭雄,幹的就是你打我,他打他,我打他的事情。


    將最難猜的人心,放在戰略意圖上,就變得更加的撲朔迷離了。


    派出密探,加急將軍令送去狄道之後。


    劉雲與王治略一商議,決定分兵兩路,一路取河關,一路取白石。


    白石城毗鄰參狼羌,雖是一個小地方,但卻是一處戰略要地,也是一處通商坊市。


    在王治領軍出擊之後,一個年輕人出現在了劉雲的麵前。


    “二宮甲字一號拜見主公。”


    這是一張無比年輕,也無比俊秀的麵孔,棱角分明,有著女人一般白皙的皮膚。


    這樣的男子,應該是無數女人的夢中情人。


    劉雲打量了一眼麵前的男子,問道:“誰給你們取的這個代號?”


    “迴主公,自是王宮主!”甲字一號迴道。


    站在宮殿外的台階上,夜晚的涼風自身側刮過,劉雲仰頭望著一片朦朧的弦月,問道:“你本名叫什麽?”


    “請主公贖罪,在加入九宮司的時候,我等便請求王宮主,抹掉我等的姓名,所以這才有了代號。”甲字一號頓聲迴道。


    劉雲側頭瞥了一眼腰身微彎的甲字一號,心中明白過來。


    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麽一些人的名字是不能出現的。


    正如韓遂的本名是叫韓約,隻是在跟隨南宮伯玉起義之後,他這才變成了韓遂。


    “我跟王治將軍打了個一個賭,我賭你們在這枹罕城能攪起一番腥風血雨,你覺得我是贏了還是輸了?”劉雲故意問道。


    他們的名字身世,劉雲可以不知道,他關心的隻是能力。


    甲字一號好看的麵容上,不苟言笑,用機械般的聲音,迴道:“主公贏了!”


    “但宋建沒死!”


    劉雲的目光再次從遠處連綿起伏的草原上移開,看向了甲字一號。


    甲字一號抿了一下唇,微微一頓,說道:“不敢欺瞞主公,今夜方是刺殺宋建的時機。”


    “為何?是不是覺得宋建已經死了,何時行動,又該如何行動,就看你自己的想象力了?”劉雲的聲音陡然多了一絲質問的氣息。


    甲字一號明亮的雙目中閃過一絲慌亂,頓首說道:“卑職不敢,隻因今夜宋建將親引軍東征,策應韓遂攻打狄道。卑職已將人手安插進了宋建護衛之中,隨時可射殺宋建。”


    劉雲猛的看向了甲字一號,喝問道:“韓遂今夜將攻打狄道?這個消息確定了沒有?”


    “千真萬確,卑職率二宮甲字號刺客,於今日刺殺枹罕大小官員三十六人,有五人都說了這個消息。”甲字一號躬身說道。


    對於劉雲而言,這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狄道雖是馬騰大本營所在,可如今兵馬並不多。


    根據一宮密探所竊得的消息,狄道如今屯守的人馬,勉強萬人。


    “韓遂的兵馬從什麽地方來的?”劉雲麵色深沉的想著,開口問道。


    自金城到狄道、漢陽這一片範圍,大規模的軍事調動,應該很難瞞過一宮的耳目。


    若是有什麽風吹草動,應該早就有消息傳來了。


    而且那一帶肯定還有馬騰的斥候活動,韓遂調軍攻打狄道,馬騰不可能發現不了。


    甲字一號迴道:“稟主公,是自西平、姑臧兩地而來的兵馬,晝伏夜出,借道參狼羌,過白石城而來。有多少人馬,恐怕隻有宋建知道,或許宋建也不知道。”


    劉雲不由腦殼有些大,韓遂這一手釜底抽薪玩的,真特麽雞賊。


    把他和馬騰徹底的給蒙在了鼓裏,他們一直將目光放在了北邊,可誰也沒料到,他打西邊而來,斜插後方。


    如今王治分兵攻打白石城與河關,極有可能會與韓遂的這一波人馬碰麵。


    劉雲想到此處,即刻寫了一份命令,招人快馬送去前線。


    若遭遇,即刻退兵。


    劉雲可不想用自己這小股騎兵,去硬撼韓遂的大隊人馬。


    關門打狗,倒是一個好辦法。


    拿起隨身的環首刀,劉雲快速的在地上畫出了涼州南部的大致軍事分布。


    不畫圖,劉雲的腦子裏連個輪廓都沒有。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沒圖說個感歎號……


    馬岱屯安故城,將於今夜北上。


    馬超佯攻首陽,同樣將於今夜北上。


    這兩者的目的地,都是在金城。


    龐德大軍藏身在榆中以南的群山中,目的是榆中。


    馬騰在狄道,按兵不動。


    薑正領軍一萬,同在狄道,按照時間推算,軍令應該還沒有傳到。


    蓋勳領一萬敦煌軍在首陽。


    而劉雲自己在枹罕,且分兵三處。


    王治帶走了六千騎兵,分兵兩路,攻河關,白石城。


    這圖……劉雲看著看著,腦子就有點亂了。


    這錯綜複雜的關係,被亂麻還亂。


    若按照原本的計劃,馬岱和馬超的軍馬,應該已經動身了。


    這本就是在韓遂引軍出金城之後,意圖鳩占鵲巢,斷韓遂後路的援軍。


    如此一來,馬騰的大後方,基本就是空虛的。


    韓遂這後路絕對一抄一個準!


    如今能力挽狂瀾,改變戰爭局勢的,應該就隻有自己這一路人馬了。


    劉雲盯著地麵上潦草的路線,定睛看了許久,腦子裏終於有了點東西。


    就用關門打狗這一招!


    放韓遂這遠道而來的大軍攻打狄道,而後兩路合圍,將他們困在狄道城下。


    且先不管馬騰有沒有其他的打算,薑正這一路軍馬迴到冀縣,漢陽郡便可保無虞。


    劉雲現在就祈禱,這並不是馬騰、韓遂兩個人又合起夥來給他演戲。


    好像以他們二人合起來十數萬的兵力,是沒有演戲的這個必要。


    但把事情想到最糟糕,總歸是沒有什麽壞處。


    這樣以來,即便麵臨再糟糕的結果,劉雲也有心理準備和及時應對的辦法。


    “主公,卑職倒是有一計!”


    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甲字一號,忽然說道。


    劉雲抬頭一愣,想的太專注,把甲字一號還在一旁的都給忘記了。


    砸了幾下蹲的有些發麻的腿,劉雲站起身,問道:“有什麽計策?直說。”


    “稟主公,韓遂人馬自西平、姑臧橫跨數百裏而來,將於今夜攻打狄道。若不出意外,他們借道白石城的目的,是為了暫時休息,以養足精神應對接下來的戰事。從白石城到狄道,等戰馬養足精神,瞬息可到。”甲字一號分析道。


    劉雲點了點頭,說道:“你想的並不錯,他們為了掩人耳目而晝伏夜出,黑夜下,正是行軍的時候,他們不太可能帶著一支疲憊之師,奔襲狄道。極有可能就是你說的這麽迴事,那麽你的計劃是什麽?”


    甲字一號明亮的眼睛中似乎燃燒起了一蓬火,他金鐵般清脆的聲音,說道:“隱匿白石城,趁機斬其大將!領軍之將若死,即便是數萬兵馬,也將士一群烏合之眾。”


    “斬首行動?你這個覺悟很好。可如果他們已經進了白石城呢?那裏必將會是守衛森嚴的銅牆鐵壁。而我剛剛給王治的命令,可是若遭遇韓遂所部人馬就立即撤退,你沒有援兵。”


    甲字一號的這個計劃,很合劉雲的心思,但他還是想知道甲字一號這個計劃的細節是怎麽想的,一切的刺殺,細節才是關鍵。


    有組織有規劃的斬首行動,這小子的思維,倒還是挺超前的。


    一瞬間就讓劉雲看到了二宮美好的未來!


    甲字一號說道:“主公,我所帶來的人手,皆熟飛爪百練索,有飛簷走壁之能力,悄無聲息的進如白石城應該不在話下。”


    “你這是冒險的賭博!”劉雲沉聲說道。


    甲字一號頓首說道:“主公,刺殺本就是一場豪賭。而且,我有把握可以安然離開。”


    “準了,按照你的想法辦吧,但若事不可為,不要逞能。”


    劉雲背著手,出神的看了片刻遠處曲線柔和的草原,答應了甲字一號的計劃。


    其實甲字一號的計劃是賭,他的計劃,也在賭。


    那麽就希望,兩個賭加起來,能有一個好的勝算吧。


    “喏!”


    甲字一號明亮的眼睛帶著一絲詫異,看了一眼劉雲,擲地有聲的應了一聲。


    用和黑夜融為一體的黑袍裹住麵貌,甲字一號快速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九宮司第二宮,這個在劉雲的命令下,王廷網絡江湖人士,組建起來的速成班。


    在這個瞬間,讓劉雲看到了無比燦爛的希望。


    它在如今可能還有很多的問題,但劉雲看到了它的效率,看到了它森嚴的組織。


    這已經滿足了一個刺客組織,基本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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