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有可能懷孕的消息很快就傳到齊家三兄妹的耳朵裏。

    齊練雯因為就住在家裏的緣故是第一個知道秦臻懷孕的人。

    她剛開始的時候激動壞了,但很快就想到了老大夫曾經的囑托,臉上的表情立刻就從喜悅變成了焦急。

    因為十分在意自己嫂子的緣故,齊練雯幾乎所有用小跑的撞進嫂子的臥室裏。

    “嫂嫂,我聽說你又有身孕了,這是真的嗎?”

    秦臻臉上露出一個無奈的笑,“我們也隻是懷疑,並不確定。”

    “道君老爺保佑,希望這一切隻是嫂嫂你的錯覺,”齊練雯雙手合十的禱告,“老大夫可是再三提醒我們,這幾年不能讓你懷孕生子的。”

    小姑子語氣裏的濃濃關懷讓秦臻彎了彎眼睛,“在大夫過來把脈前,一切都是虛的——我的好雯娘,別擔心,總會有個結果的。”

    “希望是個好結果。”齊練雯惴惴不安地說。

    她十分清楚哥哥對嫂嫂的看重程度,如果嫂嫂真出了什麽事情,他會承受不住的。

    事實上齊修遠對秦臻的關懷真的超過了一切——聽說妻子有可能再度藍田種玉的他扔下手裏的工作,帶著弟弟跌跌撞撞地衝迴了家。

    他也不顧弟妹就在旁邊看著,一把攥緊妻子的胳膊,顫聲說:“貞娘……你真的……”

    秦臻因為丈夫關懷的態度而窩心不已,在這個講究多子多福的世界,丈夫最惦念的卻還是她這個做妻子的,她如何不感到高興和喜悅。

    秦臻將手中齊修遠的箍攥中掙脫出來,很是的溫柔地在迴握住,“別擔心,周媽媽已經吩咐人去請大夫——等他過來我們就知道我們是不是又有孩兒了。”

    秦臻因為齊修遠十分關心他的緣故,語氣頗有幾分輕快,齊修遠卻緊緊鎖住了自己的眉頭,“孩兒不孩兒的不重要,我隻希望你平平安安。”

    秦臻含笑點了點頭。

    這時候秦父和秦母也收到了消息,他們興高采烈的來到齊家,“真沒想到我們的女兒這麽有福氣,居然能夠三年抱倆!”

    兩位老人的臉上是滿滿的喜悅和得意。

    齊修遠和妻子對視一眼,不知道該怎樣把真實情況告訴兩老——當初未免兩位老人擔心,齊修遠夫婦聯手隱瞞了秦臻的真實情況,如今卻因為那善意的謊言有幾分騎虎難下。

    秦父和秦母並不是那等隻知道

    高興卻不懂得思考的人,他們很快就注意到女兒女婿憂心忡忡欲言又止的表情。

    秦父揚了揚眉毛,“這三年抱倆可是別人家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咱們家又不是沒錢,養不活這兩個孩子,你們為什麽做出這種愁眉苦臉的模樣掃大家的興致?”

    在秦父心裏沒有誰比他的乖外孫更重要,在他看來女兒既然能生,那麽自然是多多益善,懷幾個生幾個。

    知道自家嶽父有一點重男輕女的齊修遠稍作猶豫就把秦臻的真實情況和老大夫的醫囑告訴秦家老倆口。

    秦父和秦母就仿佛被雷劈了一樣,整個人都蔫了下來。

    “修、修遠啊……你確定你不是在唬弄我們老倆口嗎?我明明記得老大夫上迴還說貞娘的身子養得很好,家裏人確實很費了一番心思!”秦母磕磕巴巴的說,語氣裏充滿著震驚和難過,淚水更是因此而情不自禁奪眶。

    秦母因為種種原因要多艱難就有多艱難的隻生了一個女兒,心裏一直都很羨慕那些兒孫繞膝的人——如今女兒明明又有了第二個孩子卻因為身體的緣故,隻能流掉,她如何能夠甘心呢?

    “阿娘,您覺得我會用自己的孩子來唬弄你們嗎?”齊修遠長歎了一口氣說道。

    秦母眼睛裏的淚水落得更歡了。

    秦父提起桌子上的瓷壺,鐵青著一張臉往杯子裏倒了半杯餘溫尚存的茶水,咬牙切齒地道:“話不能說的這麽早,也許老大夫有什麽辦法也說不定——到時候我們再仔細問問看!”無論如何他都要想辦法保住這個還未出生的小外孫,這孩子的體內也有著他的血脈呢!

    在大家的望眼欲穿中,老大夫背著個紅木藥箱大步走了進來。

    齊修遠等人連忙迎了上去,把他請到床上的秦臻麵前來。

    周媽媽在齊修遠的示意中說:“我家夫人今晨剛剛起來就覺得心口憋悶得慌,隱隱作嘔的厲害——我們懷疑她是不是又有身孕了,還請大夫您給好生看看。”

    老大夫點點頭讓秦臻把手伸出來。

    旁邊一個機靈的小丫鬟連忙往自己的女主人皓腕上搭了一塊輕薄絲滑的綢帕。周媽媽讚賞的看她一眼。

    老大夫把手指按在秦臻的手腕上,慢悠悠地閉上了眼睛。

    全家人屏氣凝神的等待著他的診脈結果。

    屋子裏的氣氛緊繃得嚇人。

    良久,老大夫將手收了迴來,在大家充滿緊張的眼

    神中,慢條斯理地對齊修遠這個做丈夫的當家人說道:“尊夫人身體康健並無任何不適。”

    齊修遠聽到這話先是鬆了一口大氣,但很快又將是想起什麽似的說,“那我娘子她有沒有……”

    “按理說應該沒有,”老大夫慢悠悠地摸著山羊胡,“但也可能月份還淺暫時把不出來——不管怎麽說先往下看吧,至多再過個兩個月我就能夠確定了。”

    “怎麽還要兩個月?”秦父的聲音裏充滿著焦躁的味道,他現在就想要個準確的結果。

    秦母也是滿臉的失望。

    老大夫因為有著一手高超醫術的緣故,脾氣也不怎麽好,被秦父這麽一質疑,嘴角就不由得勾起一抹挖苦的諷笑,“如果您能把道君老爺請來,我保證他今天就能給你們一個結果。”

    秦父被老大夫這樣變相的一噎,心裏頓時大為光火,一個小小的凡人居然也敢跟他這個修者嗆聲,實在是有些不知死活。

    齊修遠瞅著嶽父氣得眼睛裏直冒火的模樣,連忙挺身而出打圓場,“還請雲大夫不要見怪,我這嶽父大人也不過是太擔心自己的女兒了。”

    老大夫哪怕脾氣再怎麽暴躁,也要給已有綠階修為的鎮守大人一份麵子,因此他板著一張老臉說道:“尊夫人目前情況非常不錯,等到二月後,我再過來給尊夫人檢查。”說著就要背著自己的藥箱子離開。

    齊修遠連忙讓等在外麵的趙管家奉上診金,姓雲的老大夫見此情形直接擺手道:“今天我可什麽都沒做,不需要這麽多的診金,直接派馬車送我迴去就好。”

    齊修遠見狀連忙說:“若非您的幫忙,我們現在還在胡思亂想,這是您應得的,您可不能不收。”

    老大夫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強迫他,因此板著一張臉道:“鎮守大人,我行醫數十年一直都秉持著一顆醫者之心治病救人!該收的診金,我不會推諉,不該收的,我也不會厚著臉皮,自打嘴巴的收下——你再這樣磨嘰下去,就別怪我下次不登你家的門了!”

    齊修遠見老大夫態度異常堅決,隻能無奈作罷,但依然堅持的吧老大夫送到府門口,又趁著嶽父不在當場的關口,頻頻向老大夫告罪——齊修遠心裏明白,這世上誰都能夠得罪就是不能夠得罪大夫,否則小命都可能難保。

    雲老大夫見齊修遠不顧他的鎮守之尊,不停的為他嶽父的冒犯行止道歉,心裏也是動容,“今天看在遵守大人您的麵子上,我就不再多作計較了,隻是你

    那嶽父的嘴實在遭人嫌的很厲害,下次我過來可不想再看見他。”

    齊修遠見雲老大夫主動提出下次還要過來頓時鬆了口氣,連忙迭聲許諾道:“還請您放心,我保證下迴您過來的時候不會再看見我那不招您喜歡的嶽父。”

    齊修遠臉上的表情很認真,對他而言嶽父遠沒有妻子重要。

    雲老大夫很滿意齊修遠的態度,點點頭鑽進轎子裏,拱手告辭。

    把雲老大夫送走後,齊修遠迴到和妻子兩人的也臥房,秦父他們還沒有離開,還在等齊修遠迴來。

    秦父等人見齊修遠過來,連忙圍攏到他身邊問老大夫後來又說了什麽沒有。

    齊修遠自然搖頭。

    秦父滿臉不悅地道:“怎麽說我們也是他本人衣食父母,居然對我們這麽得不客氣!”

    “誰讓你質疑他的醫術呢,”秦母是唯一在場能說秦父的人,“這清波縣可就這一個老大夫拿得出手,要是他真的跟你計較,不管咱們女兒了,那可怎生得好?”

    “這大元朝又不是隻有他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隻要耐心尋訪總能踅摸到比剛才那老頭更厲害的!”秦父滿臉的不服氣。他對女婿說道:“修遠啊,你好歹也是一鎮之守,總不能被一個老頭子轄製吧?”

    齊修遠也不是個喜歡低三下四求人的性格,不過現在就算是想再找別的大夫也來不及去了,因此他隻能這樣對自己的嶽父說:“這世上好大夫確實不少,但願意背井離鄉的卻不多。不過我們也的確需要一個常駐家中——畢竟家裏現在老的老小的小——這樣以後看病檢查什麽的也方便一些,還請阿爹放心,我會認真派人尋訪的。”

    秦父很滿意女婿的態度,寬慰道:“這一時起的念頭,要找個好的自然不容易,不過隻要耐心點,總能找到個好的。”

    ——等到新的大夫過來,又靠在他們門下吃飯,他也就不需要再受這股窩囊氣。

    見自家大人已經定下了要找一位優秀大夫常駐家中的趙管家等人也十分的高興,他們也是人,也要吃五穀雜糧過活,平日裏因為舍不得錢,身上有些不舒服什麽的也就硬捱了過去,哪裏舍得看病抓藥——如今家裏有了自己的大夫,他們這些做仆役的自然也能夠跟著受益。

    於是事情就這樣被定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開了個頭,接下來這等待得兩個月秦臻隻要是嗅到或者吃到點不如意的東西就會嘔吐,到最後居然隻

    能靠清水和粗餅為生——秦臻對此哭笑不得,她望著因為她疑似懷孕又搬迴來的母親說:“難道是上迴我懷孕的時候吃那些粗餅吃多了,弄得現在隻要懷孕就隻能吃這個?”

    秦母對女兒的說法大為心疼,連忙安慰道:“哪裏就像你說得怎樣,你隻不過是這迴孕期反應強烈了些,和隻能吃窮人用的粗餅和清水有什麽關係?再說了,那沈娘子煲的湯你也喝得下幾口不是嗎?”

    她的女兒既然能夠三年抱倆,那自然就不是個沒有福氣的。

    秦臻被母親信誓旦旦的口吻逗得抿嘴直樂,有來上輩子的記憶,她也知道這個世界的人對女子能是否有福氣十分看重。

    不過,能夠修煉的女子自然不在其中——畢竟能夠在十萬名女子中脫穎而出已經是她們最大的福氣。

    秦臻看著滿臉緊張的母親,心裏忍不住就是一歎。

    她知道秦母心裏有兩個最大的遺憾。

    一個是她隻生了秦臻這一個女兒,讓丈夫家的香火斷了根;一個是這唯一的女兒還沒有繼承丈夫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沒有元核不能修煉。

    若非茲事體大,秦臻做夢都想著把自己能夠修煉的事情告訴母親。

    “以後再不能這樣口無遮攔的亂說話,”不知道女兒此刻對她充滿愧疚的秦母板著臉警告道:“這可不是能隨便拿來開玩笑的。”

    秦臻乖乖的點著小腦袋瓜,表示她記住了——不過在心裏卻想著,總有一日要讓母親知道自己也是她心裏最向往,最崇敬的女修者。

    秦父百般期待的好大夫還沒尋訪到,兩個月的時間就已經近在眼前。

    雲老大夫是個說話算話的人,他提了兩個月後過來,還沒等齊修遠派人去請,他已經背著藥箱站在了齊家的大門口。

    齊修遠大為感動,忙不迭地親自把他迎了進去。

    接到消息的秦臻在廳堂裏等著他們。

    雲老大夫甫一進門,就瞧了瞧這廳堂裏的人,十分滿意沒有看到那個礙眼的老頭,一撩灰色的袍擺坐到秦臻身邊。

    ——事實上在今天準備把雲老大夫請過來的時候,齊修遠特意夥同嶽母,想方設法的輔助弟弟齊修述把嶽父給忽悠出去了。如今的他們應該在算命館請裏麵的瞎子老道給他的倆個小外孫算命呢。

    照例是讓人惴惴不安的診脈經過——齊修遠看著悠然閉目作一副養神姿態的雲老大夫,緊張得差點沒休克過

    去;秦母和齊練雯等女眷除秦臻以外都情不自禁的雙手交叉在胸口向道君老爺祈禱。就連揚哥兒也推著搖籃裏的弟弟站在一旁等待結果。

    讓人幾乎窒息的診脈工作終於結束了,齊修遠沒膽子出口去問,隻能眼巴巴的看著雲老大夫,希望他能夠給出自己一個如意的答案。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打交道,雲老大夫已經知道這鎮守大人有多麽的疼愛自己的妻子和兒子,見他用這樣充滿著不安和緊張的眼神望著自己,不由得就是鋝須揶揄一笑,“對別人來說這應該是個糟糕的消息,可是對鎮守大人比來說嘛——我就還真不知道是好是壞了!”

    不知不覺後背內衫已然盡數濕透的齊修遠隻覺得腳下一軟,險些就這樣摔倒在地。

    秦母臉上則露出不知道是慶幸還是遺憾的神色;反倒是齊練雯和周媽媽滿臉驚喜的長鬆了口氣。

    他一把攥住攙扶他的趙管家,用十分亢奮的語氣說道:“快、快付診金,最高的那一檔!還有把庫房裏的那株五百年的老水參拿出來送給雲老大夫。”

    對診金的多少並不怎麽在意的雲老大夫聽到五百年的老水參不由得就猛然蹦了起來,“這麽貴重的東西,我怎麽能收?”

    “正所謂寶劍贈英雄,鮮花配美人,這老水參也隻有在您的手上才能發揮最大的功效——”齊修遠滿臉感激地把丫鬟捧來的盒子和一個重重的大錢袋遞到雲老大夫手裏,“您就好生收下吧,要知道您今天可真幫了我大忙!”

    雲老大夫見齊修遠神色間滿是真誠,他到底扛不過五百年老水參的誘惑,略一猶豫就接了過來,“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收下老水參的雲老大夫在叮囑了秦臻幾句後就起身告辭——作為清波縣最好的大夫,他可是個沒得多少空閑的大忙人。

    齊修遠照例把雲老大夫送到了府門口,看著他恭恭敬敬的模樣,雲老大夫忍不住的就點了他一句,“男人總是比女人要想的寬一些,也是在你看來能保住尊夫人的性命就是最大的幸事,肚子裏有沒有孩子並不會在乎,但尊夫人而言卻並非如此,她現在心裏一定很不好過,你可要好好的安慰她一番,特別是告訴她等她身子養好後,你們還是會再有孩子的。”

    從這一番話中不難看出雲老大夫也是個疼愛妻子的人。

    齊修遠被他這麽一提醒,連忙端正態度對雲老大夫深深地拱手作了一個色揖,這才迴轉身形去安慰自己的妻子。

    雲老大夫沒

    想到齊修遠居然會在府門口對他如此恭敬,心中忍不住就是一陣激動——

    他知道,有了齊修遠這個做鎮守大人的一番表態,往後那些過來向他求醫的人,再不能仗著自己的身份背景對他唿來嗬去了,一時間不由得心情大好。

    想了又想,才一臉肉疼的從自己的藥箱子裏取出一個小綠瓷瓶讓站在門口的護衛交到齊修遠手裏給齊夫人服用,說這丸藥能夠以最快的速度調理好秦臻的身體,以達到盡快孕育子嗣的目的。

    等到齊修遠收到那個瓷瓶,也不得不感慨一句雲老大夫確實把好東西藏得夠深,若不是他真想要與對方結交,既恭且敬,對方也不會心甘情願的把這寶貝拿出來。

    按理說既然診斷出沒有懷孕那麽秦臻就不應該嘔吐得這麽頻繁,再加上雲老大夫又說秦臻的身體頗為康健,大家的心裏也就不由得越發納悶了。

    重新搬迴自己家的秦父看著女兒吐得如此淒慘的模樣人不住說道:“是不是那個庸醫弄錯了?假若沒有身孕貞娘又為什麽會吐得這麽厲害?”

    秦母也是滿臉的擔憂,“既不是懷孕又非腸胃出了問題,貞娘這樣到底是怎麽了?”

    “相公的一些下屬兩天前總算是找到一個還不錯的大夫,如今已經往清波縣這邊的方向趕了,說不定他能夠檢查出點什麽。”前些日子因為沒有懷孕心裏到底有幾分遺憾卻又被丈夫好好寬慰了一番的秦臻用丫鬟遞過來的水漱了口,臉上帶著幾分笑意的,氣喘籲籲的說。

    “總算是找到一個好大夫了?希望他是個靠譜的!”秦父由衷的說,他可非常的擔心自己的小外孫就這樣可憐巴巴的沒了阿娘呀。

    又過了十數天的功夫,時間由炎夏轉為深秋。

    靈水鎮的氣候已經變得水汽濕重寒冷的要穿夾襖。

    這天傍晚,靈水鎮的齊家大宅門口出現了一個騎著毛驢的青袍中年人。

    他有著棱角分明的深刻五官和一雙帶著疲憊滄桑的眼睛。

    趙管家親自出來笑容滿麵的把他迎接了進去。

    剛剛才迴到臥室,在妻子的幫助下脫了外袍的齊修遠聽丫鬟說青袍中年人來了後,複又急急將衣服重新穿好,以最快的速度也迎了出去。

    這些日子他可因為妻子食難下咽,不論吃什麽東西都會嘔吐的事情擔心的夠嗆,雖然雲老大夫給的那瓷瓶裏的丸藥確實有些效果,但治標不治本,隻要一刻不吃,又會聞到什麽吃到什麽就想

    吐——眼瞅著妻子越來越削瘦越來越憔悴的齊修遠可謂是心亂如麻,做夢都希望能出現一個神醫把他可憐的妻子拯救出苦海。

    齊修遠在廳堂裏見到了那儀表不凡的青袍中年人。

    甫一看到他,齊修遠的臉色就是一變,瞳孔也有瞬間的緊縮!

    這人居然是也是一個修者,而且修為和他不相上下,齊修遠頓時整顆心都變得緊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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