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忽然變的靜止起來一般,除了清晰地聽見自己唿唿地出氣聲,便是門外人來人往的噪雜聲,房間內,安靜得如同於世不入。或許,我的確該好好的靜一靜,讓自己保持理智的頭腦,接受剛才的事實,而我流淚的是,我的愛,竟卑微至此。


    就這樣,含著淚,迷迷糊糊的熟睡,夢裏,全是鹹鹹的味道。


    再次醒來,是被門外噪雜的吵鬧聲所吵醒,三三兩兩的人群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哎,你說這柳老頭子等下就請我們赴宴,是不是我們也有機會一睹那柳香香這天下第一美人的容貌啊?要真是這樣,我們不僅飽了口福,也飽了眼福,不算是白跑一趟了。”


    隻聽另一個人道:“瞧瞧,你就這點出息呀?”


    之前那人委屈的嘟囔道:“還能怎樣,你可別忘了,這次比武,咱都給淘汰了,如今,還不知道花落誰家,隻是,咱哥倆算是沒指望了,你就知足吧你。”


    話說完之後,兩人再無其他聲響,隻是聽著傳來木製樓梯特有的噔噔聲,不一會兒便沒有聲音了。


    我這才起了身,對著銅鏡照了照,好在因為睡過一覺,眼睛中的不是很明顯,床上躺著的炎煜琪,不知道是否睡著,隻是靜靜的閉著眼睛躺在那裏。


    本想就這樣出去不理他,想了想,自己終究還是的麵對,於是對著床上躺著的炎煜琪道:“該是赴宴的時候了。”說完,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胡須,徑直向門外走去。摸了又補充一句道:“放心,我不會胡鬧的,這一次,純粹是赴宴,別無他求。”


    一句話說完,惹得我鼻子又開始發酸了。


    門吱呀一聲打開,緊接著跟著一邊的各個武林人士,隨著人流一起往柳盟主的家裏赴宴,我更為感歎的是,這個柳盟主的家究竟有多大,居然能容得下好幾千人。我甚至在想,這還真比我以前學校裏的禮堂大吧。


    不知不覺便隨著人群到了目的地,習慣有炎煜琪在身邊,如今卻忽的冷戰起來,身邊岸依舊不習慣沒有他的存在,於是頻頻迴首,希望能在人群中找到他的蹤跡,然而卻一無所獲。


    歎了一口氣,決定還是自己走得好,給他也給彼此一點空間。


    看來柳盟主十分重視這次宴會,竟然親自在門口相迎,見到我依舊滿臉堆笑,拱手道:“小魚兒少俠,今日肯裳老夫的臉,老夫深感榮幸,不知道小魚兒少俠的兄弟王少俠可否一道過來?”


    柳盟主問了半天終於說出實話,原來,他並非是問我,而是問炎煜琪,看來,這柳盟主已經打從心底將炎煜琪是為自己對乘龍快婿了吧,我沒好氣道:“在下不知。”說完便急急跟著人群往屋子裏走去。


    看來柳大叔準備都挺快,本以為進來會是一個很大的廳堂,沒想到設宴的地方竟是一處露天場所,倒像是平時操練的地方,不過此時此刻,已經被大大小小的酒桌占滿。


    隨意找了一處座位坐了下去,隻想著一頓飯菜吃完,便走人,倘若真如之前那兩個人所說,會一會這柳香香,似乎也並非壞事,畢竟倘若炎煜琪真納她為妃,今後還要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解些底細,倒是好事一樁。


    正思索著,隻覺得肩膀用人用力的一猛拍,倒是被嚇了一跳,迴頭一看,正是那之前說要娶柳香香的大胡子大叔。


    大胡子大叔笑道:“這麽巧,你也來了!兄弟豔福不淺呀,如今你們幾人,都有成為乘龍快婿的希望,大哥我昨日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兄弟多多包涵。”


    大胡子說完,用笨拙的手來迴搓著,我估計是因為那天被當眾揭穿自己有老婆的事而感到不好意思。


    忽然覺得,即使是這樣,這位大胡子也有他的過人之處,畢竟他對我坦誠自己想娶柳香香。


    眾人之間,柳盟主正高聲說著恭賀的話,滿臉都洋溢著喜悅的神色,而我和大胡子卻絲毫沒有聽進去半句,大胡子道:“小哥,大哥我是個粗人,粗人說粗話,你可莫要見怪。”


    我點點頭,一把抓起桌子上放著的酒壇,仰起頭就一個勁兒的猛灌,喝了好幾大口這才用袖子大氣的摸了一把嘴道:“說吧,我不介意。”


    大胡子朗聲道:“好!兄弟夠爽快!來,咱先幹了這杯再說!以後你我就是好哥們、鐵哥們兒!”大胡子說完,又重重的在我的肩膀上熊拍了兩下,緊接著將自己手裏的酒壇提了起來對著我的壇子咣當碰了一下,抱起來就咕咚咕咚一個勁兒地喝著。


    我被這位傻大胡子的模樣給逗樂了,我連他名字都不知道,他居然就為了同喝酒自稱鐵哥們兒,反正就此別過,天涯從此不相識。


    大胡子一口氣喝完,將手中的酒壇隨手扔在地上,乒乓作響,好好地一個酒壇,便瞬間碎成幾片,就如同我破碎的心,撒了一地。


    心裏泛起一陣苦澀,便也在無法克製,也操起酒壇,咕咚咕咚灌著,我甚至在想,就這樣一直灌吧,灌死了就算了,這一輩子也就算有了交代。


    大胡子此時卻興衝衝地開口了,正欲說話,卻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頓時酒氣衝天,熏得我差點將嘴裏的就都給吐了出來。


    大胡子道:“我說呀,兄弟,大哥真的很佩服你,你看看你,細胳膊細腿兒的,長得跟一娘們兒似地,竟然是個武林高手,照這樣看,大哥我絕對不是你的對手。”


    我訕訕的笑著,倒是身邊坐著的幾個直接哈哈大笑了起來,這一笑,我也不禁漲紅了臉。


    傻大胡子似乎覺得自己也大聲了點,一邊嚷嚷道:“笑什麽笑,應該笑你們自己才是,我兄弟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卻是數一數二的高手。”說完傻大叔猛地湊到我麵前問道:“我說兄弟呀,你叫什麽名字?王其?小魚兒?大哥我姓焦,單單名一個順字。”


    焦順。。。嬌順?我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壯漢子,也忍不住笑出了聲,豪邁的揚手道:“無妨無妨,小弟小魚兒,來,大哥,我們喝的盡興,不如繼續!”


    說完又抱起剛剛沒有喝完的酒壇子,學著這個焦順,豪氣地撞上一樁,然後大口大口的往嘴裏灌。


    “不要再喝了。”


    一個低沉而熟悉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帶有熟悉龍涎香的味道有浸入鼻腔。


    我重重的將酒壇放在桌子上,頭也不迴的說道:“大哥來了,就坐,若是不陪小弟喝兩杯,那麽,就請自便,才不要掃了我和焦大哥喝酒的雅興。”


    這次炎煜琪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點點頭道:“好。”隨後徑直向另一處酒桌走去。


    焦順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放了酒壇叫道:“這位兄弟,既然來了,就一起喝個痛快!”


    然而炎煜琪一言不發地走了,就坐在我們隔壁的酒桌,拿一壺酒,一杯又一杯,自斟自酌。


    看到這一幕,我更是生氣了,越是狠心的灌著酒。


    忽聽眾人均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焦大胡子更是激動的連說話也開始結巴了起來,用顫抖的熊掌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快,快看,香。。。香香姑娘!真的是香香姑娘!”


    被他這一拍,我嘴裏的酒一滴不露的噴在了他的臉上,正當這大胡子要生氣時,大胡子卻不以為然,用熊掌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水口水對我道:“快看快看,原來這就是柳香香。”


    不知道從他臉上流下去的有幾分是我噴出來的酒水,又有幾分是他因為對柳香香而垂涎的口水,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順著焦順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柳盟主身邊,站著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麵若桃花白裏透紅,勾人心魄的桃花眼不禁一的一瞥,都似乎是在對你放電,讓你從頭麻到腳,婀娜的身姿,難怪讓男人對她神魂顛倒。的確算得上是一個尤物,隻是說是天下第一美人,是不是有些誇張了?隻是這樣的女人,給男人包著做情人倒是還行,倘若做老婆,還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跟著別人跑了。


    隻見那柳盟主似乎是給柳香香說了些什麽,緊接著柳香香衝柳盟主做了個揖,緊接著從身邊的丫鬟手裏接過一個酒壺,款款笑著向人群走去。


    看來這柳盟主是要讓這柳香香給在座的這些人敬酒了,看著這群臭男人一個個眼巴巴地看著柳香香,我就來氣,一個個都是庸俗之輩。而炎煜琪,似乎眼無旁人一般,既不說話,也不想那柳香香去看,更不瞟我一眼,我知道,有時候有種方法叫做欲擒故縱,越是平靜,說不定他心裏越是澎湃,越是比別的男人都心急難耐。


    這下好了,這個柳香香又唱了這一出,就連焦大胡子也不陪我喝酒了,我隻有抱著壇子,自己喝起悶酒來。


    “這位小哥,小女子這廂有禮了。”


    一個甜甜的聲音在我麵前響起,我抬起醉眼朦朧的雙眼,依稀看見自己麵前的是柳香香,於是含糊道:“嗯,嗯。”


    柳香香見我如此,掩口輕笑道:“小女子以茶代酒,敬小哥一杯。”說完,柳香香如同蔥根白的白玉手指微微翹起蘭花指,酒壺裏的酒,倒進了我麵前的酒杯裏。


    “謝了。”我淡淡的說了一句,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柳香香轉身,便將手搭在了炎煜琪的肩膀上,這一動作,又是惹得旁邊的男人個個眼紅了起來,而後柳香香嬌嗔道:“這位公子,小女子敬你一杯,這樣獨斟獨酌,又有何意思?”聽著這聲音這舉動,第一反應就讓我想起來這古代的青樓女子,這樣的舉動,不很像青樓女子陪客人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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