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我冷冷的看著李媛,淡淡道:“李婕妤不在皇宮,為何也跑到這裏?況且,這是孤的房間,豈容你說進就進!”最後那幾個字,我用力地說著,愣愣的瞪著眼前的李媛。


    我越來越覺得,這一切都隻是一個陰謀,什麽跟著我是為了保護我,什麽我是他今夜的新娘,一切都隻是提前預設好的騙局,為的,隻是好在甕中捉我這隻鱉。我當時怎麽就沒有想到,李媛既然是愛著炎煜宇的,又怎麽會同意讓炎煜宇與我同行,以她的脾氣,不拿自己的孩子當賭注綁住炎煜宇才怪。如今,我才算大徹大悟,不僅僅變的是自己,而且,還有我身邊的人。


    李媛依舊淡淡的笑著看我,一切盡在他掌握之中,我甚至從心底佩服她,為了對付我,她竟然會犧牲自己最愛的人的性命。


    “皇後娘娘。”李媛不慌不忙道:“臣妾可是奉皇上口諭,前來保護皇後娘娘的,要是皇後娘娘出了什麽事情,臣妾可是擔待不起的,所以臣妾還是奉勸皇後娘娘一句,咱們可不要把關係給弄僵了。”


    李媛說完,忽的將臉一沉,冷冷道:“給我搜,仔細的搜,就算是地上有一個縫兒,也要給我仔細的瞅瞅!”


    “慢著!”我繼續攔住,拚死一搏道:“孤是皇後,此次奉旨賑災,孤看究竟有誰,敢在孤身上撒野!”


    幾個守衛一聽,頓時又傻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將目光放在了李媛的身上。


    李媛不慍不怒,緩緩走到我身邊,冷笑著看著我,而後緩緩從衣袖中取出一塊金牌,上麵烙著一個燙金大字“誅”,光是看見那令牌上麵的字,我的心便涼了一截,這是隻有炎煜琪才有的“誅”令,誅令上可斬王公貴族,下可斬窮寇盜匪,總之,隻要是你犯了錯,就算是身為皇後的我,憑此令牌,也可要你項上人頭。而這塊令牌,炎煜琪幾乎是不離身的,如今卻又如何這樣輕易得出現在李媛身上。


    其餘人見狀,紛紛下跪扣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見此令牌,如見皇帝親臨,恐怕整個靈韻國,沒有人不知道。


    難道說炎煜琪出了什麽事?我上前一步緊緊地盯著李媛道:“你究竟把皇上怎麽樣了?”說實話,此時此刻的我,幾乎激動地想要將眼前的女人纖細的脖子擰斷。


    李媛一扭腰身,慢條斯理的說道:“皇後娘娘,臣妾還能將皇上怎樣?她是臣妾的夫君,是臣妾一生的依靠。這個見到了沒有?見此令牌,如見皇上親臨。”李媛說完,晃了晃手上的誅令。


    既然炎煜琪沒事,我也放了心,隨即微微福身扣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見此,李媛這才晃了晃手裏的令牌,漫不經心道:“好了,你們進去搜吧,可千萬要搜查仔細些。”


    幾個侍衛見狀,這才吱呀一聲,推門而入。


    我緩慢而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等待我的,或許即將又是另一重深淵,而我,最放心不下的,還是那連個嗷嗷待哺的孩子。


    隻聽“砰”的一聲,似乎有什麽破門而出,眾人忙迴頭,隻見一個黑影直飛而出,緊接著,又有一個白影緊跟其後,最終白影的利劍穿透黑影的身體而過,黑影便倒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眼前的白影,竟是炎煜琪,而那個黑影,我卻不知道是誰,此時此刻已經倒在地上,血流成河,這一出鬧劇,我始終看不出來演的究竟是什麽。


    炎煜宇拱手跪道:“皇後娘娘,微臣護駕來遲,還望皇後娘娘恕罪,隻是刺客……微臣不小心將其擊斃,還望皇後娘娘恕罪。”


    我疑惑地看著眼前的炎煜宇,不明白他究竟是要幫我還是在害我,但心中明了的是,這一刻,他救了我。


    李媛的臉色明顯的慘白了起來,雖然她極力掩飾著,但我依舊能感覺得到來自她心裏的氣憤,李媛強顏歡笑道:“既然王爺已經將刺客捉拿,我也就放心了,有王爺做皇後娘年的貼身守衛,臣妾,可真是多此一舉了呢。”說完,李媛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扭頭離去。


    我看著炎煜宇,表情複雜,這一切究竟是預謀還是巧合?


    “皇後娘娘。”


    炎煜宇走近我,輕聲喚著。


    我淡淡道:“有勞王爺了,夜已經很深了,王爺還是早點去休息吧,至於刺客的事,孤在這裏謝過王爺了。”


    我冷冷地說完,便欲走進房門,進了門之後,想將門關上,這才發現由於剛才的一幕,房門已經破的不成樣子了。


    “皇後娘娘。”炎煜宇喚我不應,最後索性叫道:“小魚。”


    我款款迴身,看著他用極其平靜的口吻道:“王爺什麽都不必再說了,王爺請迴吧,否則,孤可真的要叫侍衛了。”


    迴到房間,將自己重重的摔在床上,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了下來,炎煜宇啊炎煜宇,原本我還對你有微微喜歡的感覺,可是此時此刻,我有的隻是厭惡,厭惡你的欺騙,厭惡你越來越虛偽的嘴臉,厭惡你之前偷走了我真實的感情美好的夢。


    不知道哭了多久,經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朦朧中,似乎有一雙滿是憂傷的眼神靜靜的凝視著我,淡淡的一眼,已經仿佛足足超過了萬年。


    次日一覺睡醒,外麵平靜的仿佛昨天晚上什麽事也沒有發生,若不是李媛也出現在了我的麵前,我當真以為是自己做了一場夢,一場噩夢。


    李媛見我,微微笑道:“臣妾叩見皇後娘娘。”


    我冷笑著,看來即使逃到天涯海角,我和他李媛的鬥爭,也都不曾消停過,而後也淡淡迴答道:“妹妹何必見外,都是自家姐妹,出了宮就不用如此客氣,喚孤姐姐便可。”


    說完絲毫不理李媛臉上掛著的虛偽的笑容衝侍衛統領道:“郭遠,你率領一批侍衛,在燕丘將民眾都集合起來,但凡身體健康的男性,統統挑出來等候孤發落。


    郭遠雖是不解,但已久衝我拱手道:”是,皇後娘娘,微臣這就去辦。“


    我歎了一口氣,在空地上來迴踱著步子,將其他人視為空氣,我不知道現在我的身邊,能有幾個人讓我相信。”


    抬頭便看見炎煜宇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我淡淡別過頭,當做視而不見,一切,我都不想再提,但願過了昨晚,我們便似從未相識一般,繼續形同陌路,這,也算是我和他之間,最仁慈的決定了吧。


    不消片刻,郭遠便帶了少得可憐的一對人,抬眼看去,竟不到百人,這樣的情況,著實讓我憂慮。


    郭遠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走上前道:“啟稟皇後娘娘,因城中鬧饑荒多時,而城中男子多在獵獸時受傷或者犧牲,因此……”


    “好了。”我不忍心再聽下去,隻得擺擺手道:“吩咐下去,連帶著我們現有的人力,從平源臨近燕丘的沂河處挖開缺口,修建水渠,用完早餐,即刻出發。”


    “小魚……”


    炎煜宇走近我,輕聲喚的不是皇後娘娘,而是我的名字,我知道,他一定又想向我解釋昨晚的事,可是於我來說,昨晚的事又有什麽好解釋的?讓我感激他?感激他連同李媛一起誣陷我然後他良心發現有救了我?我不要這樣的解釋,我也不要這樣的原諒,不是都說對比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嗎?我不要一次次的欺騙。


    趁著炎煜宇還未再開口,我又邁了幾大步,隨後淡淡的直視著他道:“王爺,就由你帶領剩下的可勞動人群進一步做準備工作,挖坑準備栽樹。”


    炎煜宇原本滿是期待的神情瞬間黯淡了下來,衝我道:“是。微臣遵旨。”而後緩緩轉身,我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和著心跳聲一下一下沉重的步伐。


    李媛張了張嘴,一臉得意的看著我,正想說什麽,我卻開口道:“妹妹,與民同甘共苦,孤想妹妹應該不會推卻的吧?不如就一起。”


    李媛的臉色頓時不那麽好看了,微*我俯身道:“是,皇後娘娘。”


    進屋換了一套便裝,隨意的將長發挽起,別了一支發簪便算了事。安屏見我滿眼擔憂的神色道:“皇後娘娘昨晚……”


    我看了她一眼道:“昨晚什麽也沒發生,不用擔心孤。你也準備一番吧,隨孤一起。”


    這次一出宮,便是月餘,好就好在渠道也修得很順利,隻是目前來看,今年他們的糧食又是問題,好就好在這次官銀一個子兒都沒有少的送到了災區,這才使得決解了他們一日三餐的溫飽問題,而我的心卻在時刻掛記著仍在皇宮裏的兩個孩子,日日愁眉不展,日漸消瘦。


    雖是如此,但自從那件事後,我便與炎煜宇也從未好好多說過一句話,而他,也有了為伊消得人憔悴之勢,而而我隻能視若無睹,倒是李媛,深入貧民當中,倒也安分了不少,少於我有磕磕碰碰。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皇上下密函來了!”


    正當我將碗裏的飯菜如同嚼蠟般艱難地下咽時,侍衛統領郭遠手執著一卷皮紙跪在了我的麵前。


    我微微點頭,伸手接過了密函,看過之後不由得焦急了起來,因為炎煜琪在信中說兩個孩子生病了,需要我速速迴宮。交代完這邊的事,隻喚了安屏,兩人快馬揚鞭,不分日夜地往皇宮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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