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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瑄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哪裏說的不太對,他明明不是這個意思來著,他看著李恪有些黯然的樣子隻好說道:“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不過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說多了也挺沒意思的。


    李恪抬頭看著裴瑄半晌才說道:“既然你不願意迴去,那就不迴去。”李恪下定決心之後,眉眼舒展開來定定的看著裴瑄繼續說:“你願意留下來我就陪你留下來,隻是……管理局那邊我能瞞一時卻也瞞不了一世,若是他們知曉了,隻怕我也……”


    李恪也想明白了,這事兒的確是他欠裴瑄的,更何況裴瑄若是不想迴去他也沒別的辦法,除非他一刀捅死對方,然而裴瑄如今的情況特殊,就算捅死他也未必能夠還迴到原來那個樣子,更何況就算恢複了,到時候裴瑄一生氣要跟他來個玉石俱焚那不是坑自己嗎?


    既然裴瑄不願意迴去那就不迴去了,反正在這裏他日子過的也不錯,除了……跟李承乾關係比較緊張。


    裴瑄聽了之後心裏著實鬆了口氣,再看李恪也是無比順眼,他忍不住有問了一句:“你真不答應我的要求?”


    李恪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昨天裴瑄說過的那件事,不由得有些不知所措,接受係統變成人是一迴事,但是接受跟係統上床是另外一迴事啊,雖然李恪也沒啥節操可言,可總覺得怪怪的。


    他抿了抿唇說道:“你……讓我想想。”


    裴瑄的脾氣他已經摸透了,不能直接拒絕,更何況他跟對方的關係還比較緊張,不能太生硬,那就隻能拖了。李恪總覺得,裴瑄未必是真的要跟他怎麽怎麽樣,不過就是想看他尷尬而已,否則……誰會喜歡跟仇人上床啊。


    裴瑄看李恪不自在的樣子想了想大概跟月烏說的一樣,對方可能是害羞了,也就沒多在說什麽,反正早晚有機會。


    因為裴瑄馬甲掉的突然,李恪也不得不更改自己的行程,要不是因為這件事兒,此時此刻他應該踏上前往夏、勝、北撫、北寧、北開五州的路了,畢竟他除了是鄜州大都督之外,還是這五州的都督,奉命督導軍事,不能總窩在鄜州。


    然而裴瑄不行,裴瑄外出最多也就是個巡視全縣,三川縣他都出不去,現在正是需要李恪努力修補兩人之間裂痕的時候,怎麽能就這麽走了?


    於是接下來一段日子,李恪跟裴瑄兩個人仿佛對掉一樣,之前是裴瑄沒事兒閑的就往統軍府走,現在換成了李恪沒事兒閑的就往縣衙走。


    一開始縣衙眾人在看到李恪的時候還都頗有些心驚膽顫,這些低級官吏活了那麽多年見過最高的官大概也就是州府的別駕一類,刺史都少見,雖然李恪的官職不高,但是他的爵位高啊,皇子啊,他們當然會比較緊張拘束。


    好在李恪怎麽著也不可能在裴瑄麵前端架子,於是漸漸的眾人也不再怕他,反而能夠開玩笑一般的說上兩句話。


    對於李恪和裴瑄兩個人過從甚密的行為,沒有人覺得不對,畢竟誰都知道裴瑄是在大安宮長大的,跟太子和吳王關係一向不錯,大概也正是因為有李恪在,倒是裴瑄有什麽事情需要打報告的時候,上麵給的批複都很快。


    在吃了n多李恪送來的小魚幹之後,裴瑄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該出巡了?”


    李恪愣了一下:“你怎麽知道?”


    裴瑄暗暗翻了個白眼:“聖人讓你督導五州軍事,你這些日子一直在鄜州呆著合適嗎?”


    李恪微微一笑:“玄玦知我。”


    裴瑄低頭想了想說道:“現在出巡還好,若是再晚一點那邊就該冷了,更何況八月十五你總要迴去一趟的。”


    “要不要迴去還要看阿爹的意思。”


    裴瑄挑眉:“我就不信聖人舍得不見你。”


    李恪靦腆的笑了笑:“阿爹也總是要以國事為重的,唔,到時候你也迴京吧。”


    “我迴去做什麽?”裴瑄微微垂眸:“又沒有人等我迴去過節。”


    “說不定李承乾盼著你迴去呢?”李恪說完之後又覺得有些後悔,明明下定主意盡量不提李承乾的。


    結果萬萬沒想到裴瑄居然拿著手中的扇子挑起李恪的下巴,頗有興味的說道:“你是在吃醋嗎?”


    我這是被調戲了嗎?李恪愣了一下,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說什麽好,結果就讓裴瑄覺得他是默認了,裴瑄彎腰湊過來,那張漂亮的臉與他靠的非常近,李恪幾乎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唿吸吹拂在臉上。


    裴瑄的唇形長的真好,看上去很好咬的樣子。李恪恍惚了一瞬,等迴過神來之後不由得有些唾棄自己,至於這麽饑渴嗎?連自己家的係統都不放過!可是……裴瑄長得真是特別符合他的胃口啊。


    裴瑄被李恪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本來想要吃點豆腐的心也沒了,恩,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於是隻好重新站直身體說道:“最近朝堂有點不平靜,你自己也小心吧。”


    李恪迴過神來,對於裴瑄這種一言不合就說公事的習慣實在有些無奈。


    “朝堂什麽時候平靜過?”


    “長孫無忌最近動作有點大。”裴瑄很幹脆的說道:“李承乾手下很多人都被長孫無忌給坑了。”


    李恪勉強讓自己臉上不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輕描淡寫的說道:“跟吐穀渾使者有關?”


    “沒錯,吐穀渾包藏禍心,李承乾早就知道,隻可惜現在沒人信他,就連聖人也不過是將信將疑,他沒辦法隻能私下做些手腳,隻是卻被長孫無忌給破壞了。”


    何止是破壞,長孫無忌直接趁這個機會將李承乾手裏的一些人給削成白板了好嗎?李恪原本不知道現在李承乾手上有多大勢力,然而裴瑄這麽一說他心裏就有數了,他若有所思的說道:“這有點不對,長孫無忌怎麽會突然針對李承乾?”


    李世民和朝中大臣或許不會這麽覺得,畢竟長孫無忌的門人參人一參一個準,那些都是證據確鑿,而且性質很嚴重——破壞邦交這性質能不嚴重嗎?


    李承乾就算心裏恨死了也隻能咬牙認下,好在沒有人懷疑是他動的手腳,畢竟李承乾沒有這個動機,至於那些人的動機,朝堂黨爭唄,還有什麽呢?


    裴瑄輕聲答道:“李承乾對長孫無忌一向比較敷衍。”


    李承乾對長孫無忌也沒表現出不喜歡,反而十分尊敬的樣子,然而在別人看來是尊敬,對方是不是真的尊敬長孫無忌這樣的人精怎麽可能看不出來?一來二去,他自然就心生提防,長孫一脈如今看起來是風光無限不假,可這些都是建立在聖人對長孫係的優待上。


    李世民如今還年輕,他對長孫無忌的好漸漸讓長孫無忌的胃口越來越大,長孫無忌不僅僅滿足於如今的位極人臣,他還想要權傾天下,然而在李世民的手裏,他這個願望估計是不太容易實現,那麽就隻能寄希望於下一任皇帝。


    而如今這個下一任皇帝明顯對他並不太感冒,長孫無忌自然是要想辦法,隻是他的辦法之中並沒有討好李承乾這一個選項,長孫無忌傲氣慣了,哪怕麵對太子他也不曾放下身段,畢竟太子也是他外甥嘛,哪怕君臣有別完勝長幼有序,可是在真實生活中李承乾但凡不腦殘都不可能非要壓舅舅一頭。


    可是李承乾如今這個樣子看起來比明麵上要壓他一頭還可怕。如果李承乾不是太子那麽……別說長孫無忌還真敢想,反正他妹妹生了好幾個兒子,沒有了李承乾還有李泰和李治。至於那是親外甥的問題,在家族榮辱麵前根本就不是事兒。


    隻是李承乾這麽早跟長孫無忌對上真的好?畢竟他如今羽翼未豐,李恪思考到這裏之後忽然反應過來……我幹嘛擔心他啊?李承乾被長孫無忌幹掉對他才是最有好處的,省的他出手幹掉李承乾還會惹裴瑄不高興了。


    裴瑄一看李恪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幹脆冷笑一聲不再說話了,長孫無忌針對李承乾是真的,但是那也不代表李恪就安全。


    長孫無忌是看不上李泰的,李泰這個人有幾分小聰明,並且在李恪走了之後也是用出了十二分力來討好李世民,李世民對他也不錯,隻是他的那些小聰明長孫無忌看不上,而且這樣的人很容易成為豬隊友拖後腿,而如今李治還小,但是也能看出來他並沒有兩位兄長那麽強勢,在這種情況下長孫無忌的選擇簡直連猜都不用猜。


    然而李泰卻是用來對付李承乾的好人選,而更好的人選則是李恪,論寵愛也隻有李恪能夠跟李承乾平分秋色,長孫無忌打的就是這個算盤,為了避免將來李治的敵人太多,他決定讓李泰李恪和李承乾三方去互掐,最好這三人都被弄死,就算不弄死也要失去繼承權,那樣才穩妥。


    裴瑄提醒李恪主要是想讓他防備長孫無忌,既然李恪自己沒有想到這一點,他也就不用去提醒了——李恪的脾氣他太明白了,不撞南牆不迴頭,不吃點虧你跟他說的再明白也沒用!


    裴瑄表情比較冷淡,李恪還以為他在擔心李承乾,雖然不太承認,但心裏的確有點發酸。他想了想說道:“李承乾不是傻子,他這麽做自然是有理由的,說不定他故意示敵以弱,讓長孫無忌更加囂張一點,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出手收拾長孫無忌。”


    至於收拾長孫無忌的人是誰簡直都不用說,也隻有李世民才有這個本事了,李世民寵信長孫無忌不假,卻並不會讓他淩駕於太子之上,第一太子是他心愛的兒子,第二太子乃是一國儲君,有人意圖對儲君不利,隻怕不是謀反勝似謀反,李世民能夠容忍?


    裴瑄一開始也是這麽想的,然而他又搖了搖頭說道:“長孫無忌不會這麽輕易上當的。”


    長孫無忌人老成精,好吧,他還不算太老,然而宦海沉浮,他能有今天這個成就可不僅僅是因為有個好妹妹啊。


    “他總是會有辦法的。”李恪不想多談論李承乾,隻是說道:“我計劃五天之後出巡,你若有事就派人給我送信。”


    “三川縣能有什麽事?倒是你要小心點,不是所有人都像陳少安那麽識時務的。”


    “有本事就讓他們放馬過來啊。”李恪一點都不擔心,連這些人都收拾不好他趕緊打包迴家吧,還在外麵混個什麽勁?


    裴瑄沒再說什麽,李恪雖然有些舍不得,但是既然都打算在這裏繼續呆下去了,李世民交給他的任務是不能不認真做好的,更何況再推遲的話天氣轉涼,北撫北寧那裏的氣候也不算太好,而北寧還是最後一站,不能拖。


    李恪在臨走之前將自己那裏所有的小魚幹存貨都送到了裴瑄府上,裴瑄拿到了小魚幹雖然很開心,但是一想到李恪要走了就又有點不開心。


    “你都給我了,你自己不吃了?”


    李恪擺了擺手:“北寧那邊靠海近,肯定有不少海貨,到時候我帶迴來點給你。”這玩意對李恪而言就是個零食,能夠代替它的有很多,他怎麽可能會在意這些?


    不過他還是有點不放心的叮囑道:“你別盡顧著吃它不吃飯啊,你現在跟以前不一樣的。”


    裴瑄被他念叨的有些不耐煩,伸手攬住李恪的腰就把人拽過來埋頭親了下去,李恪正在對著裴瑄表達自己的關心,結果就被對方堵了嘴一時之間整個人都變的十分僵硬——嚇的。


    好在他們兩個說話的時候身邊慣例是不喜歡留人的,否則……這滿身是嘴都說不清楚了。好在裴瑄也就是唇貼著唇並沒有更深入,等他欣賞夠了李恪難得的驚訝呆愣模樣之後這才緩慢的鬆開手問道:“還說嗎?”


    李恪臉上一紅看裴瑄似乎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的樣子心裏著實有些憤怒——裴瑄一定是跟李承乾學壞了,要不然他以前也沒談過戀愛怎麽玩的這麽溜?


    不不不,裴瑄隻是單純的覺得並沒有什麽值得不好意思的,在他的認知裏李恪喜歡他,他現在對李恪也有點意思,那麽想要親近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啊,星網上的小說之類的不都是這麽寫?說起來這大概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臉皮厚了。


    李恪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幹脆就閃人了,心裏則把李承乾罵了個狗血淋頭,怎麽就不能教裴瑄點好的?


    李恪走的時候本來以為裴瑄不會過來送他,結果沒想到裴瑄沒少送!一直把他送出城二十裏,眼看都要出三川縣的範圍進入直羅縣的範圍他才停下來,李恪坐在馬車上看著外麵的裴瑄騎在馬上儀態從容的樣子一時之間也有些恍惚——他怎麽都沒想過有一天會以這樣的目光來看著他的係統。


    兩個人該說的早就說完了,所以送別其實也很簡單,李恪在走出很遠之後探出頭看了一眼身後發現裴瑄依舊留在那裏目送他一時之間心裏也有點舍不得。因為這一份舍不得,搞的這一路出巡的時候李恪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而他這份心不在焉落在下麵的人眼裏,則就變成了深不可測。


    不得不說,就跟裴瑄判斷的一樣,這些統軍府的統軍手掌軍權習慣了,突然空降來這麽一個上司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不過他們倒不敢對李恪不敬,隻是打著趕緊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然後再恭恭敬敬的把人送走比什麽都強。


    李恪自然知道他們的想法,也沒什麽表示,照例是讓人組織演兵,然後再把他們罵的狗血淋頭,不是李恪嚴格,而是在他看來這些兵還不如他的護衛!是,大唐現在算是進入了一個和平時期,然而並不是和平時期就真的沒有戰爭了,別的地方還好說,北撫北寧兩個地方正是處在漢族和靺鞨栗末部混雜居住的區域,萬一這些少數民族反了呢?


    所以在夏州和勝州的時候李恪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到了北寧,他就不打算那麽放鬆了,當然也有一部分是因為他在生氣——因為估算錯誤,到了北寧的時候已經快要入冬了,他這次出巡一走就是好幾個月,哪怕他的待遇在全國都是頂尖的,也並不代表在路上就會舒服了好吧?


    一想到這裏,他就恨不得迴去搖晃著裴瑄讓他趕緊跟自己走人,這個時代哪怕你身份地位再高生活水平在那裏擺著也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然而他也隻能是想想,雖然李恪有各種各樣的缺點,但是這些缺點之中並不包括出爾反爾。


    不過如果裴瑄自己受不了主動要求迴去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李恪摸著下巴覺得自己的目標大概是要變成怎麽忽悠裴瑄跟他迴去了,感覺這個難度似乎也不低的樣子。


    李恪到了北寧的時候身上已經開始穿上了貂裘,這裏地理位置不算十分偏僻,然而東北一帶自古以來就人煙稀少,達官貴人來這裏的次數更少,所以李恪進城的時候還頗被人圍觀了一陣。北寧統軍府統軍林柏昌心裏頗有些七上八下的,他本來以為吳王年紀還小應該比較好哄,然而一照麵被對方那雙清澈的眼睛一看,他就心裏突了一下。


    李恪並沒有故意要壓製林柏昌的意思,就是很平淡的跟他說了兩句話,然而就這樣李恪留給林柏昌的第一印象就是不好揣摩,因為李恪的話語動作都讓人覺得很有深意,但是又想不出來深意在哪裏。


    林柏昌果斷調整了模式,李恪說一他不敢說二,在演兵的時候,李恪洋洋灑灑羅列出了一堆缺點,在鄜州統軍府的時候,陳少安還忍不住反駁了一下,到了林柏昌這裏,李恪一說他就直接跪地請罪,真是特別的識相。


    李恪對於林柏昌的態度也很驚訝,他萬萬沒想到林柏昌居然這麽有眼色,不過這倒是省了他很多事,李恪對於林柏昌這麽識相也很滿意,而林柏昌也不能說是沒本事,就是背景差了點,所以一直窩在這個地方,唔,這樣一個有能力而又不失圓滑的人倒是值得栽培的。


    李恪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在將練兵事宜交代下去之後,李恪就在都督府宴請了林柏昌和他手下的一些官員,對此林柏昌簡直是膽顫心驚,生怕說錯什麽做錯什麽——他這輩子都沒想過能夠成為親王殿下的座上賓啊!


    “林統軍練兵有度,若是堅持將來前途必然不可限量。”李恪雖然表情冷淡,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林柏昌激動的很。


    李恪隻是給林柏昌了一個信號:你聽我的,我就可以拉你一把。林柏昌這麽多年就差這麽一個肯提攜他的人,如今聽了這話恨不得給李恪直接跪下來:“下官一定不會辜負大王厚愛。”


    林柏昌也是機靈,直接順杆爬稱唿李恪為大王,畢竟這個稱唿肯定是自己人才會這麽喊的,一般人都是喊殿下。


    李恪聽了之後並沒有表示不滿意,林柏昌心裏就有數了,他剛想繼續再接再厲的好好拍拍馬匹,結果就聽到外麵聲音有些嘈雜,李恪挑了挑眉轉頭對安平說道:“去看看他們在鬧什麽?”


    安平一躬身就走到了門外,結果剛走出去他就腿一軟,轉頭就一路小跑迴來急忙說道:“大王,急警!”


    李恪放下酒杯立刻問道:“派人去打探清楚。”


    不過還沒用他派人去,護城衛那邊已經派人一路狂奔過來報告了,傳訊的小兵跑到這裏的時候都快喘不過來氣卻還是迅速說道:“啟稟殿下,剛剛接到消息靺鞨栗末部突然起兵,此時距巫閭守捉已不到百裏!”


    李恪:臥槽!巫閭守捉城裏都是駐軍!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一直在陰天下雨好擔心發水啊,兔子在北方,已經不敢想象南方什麽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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