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暈過去後,林言琛命下人收拾幹淨飯桌,親自替長歌除去了衣物。


    因為此時正逢夏季暑熱,長歌穿裙子是不喜穿裏衣的,裏麵除了肚兜褻褲外,什麽也沒穿。而這些睡覺穿著定是不舒服的。


    林言琛替她解開肚兜,脫下褻褲後,目光確是落在了長歌小腹處,那道猙獰的傷疤上。一瞬間,他的心口猶如針紮一般。


    當初長歌寧可選擇以命換命的方法,也要將幸生生出來,足以看出這個孩子對她來說有多重要,如今她又有多難過,林言琛完全想象的到。


    林言琛替長歌穿好裏衣後,脫下外袍,躺到了長歌身邊。伸出手來輕擁住她。


    自從長歌迴府以來,二人還是第一次同床共枕,隻有長歌暈過去了,林言琛才敢如此貪婪的看著她抱著她,見長歌眼角掛著未幹的淚珠,林言琛俯身輕吻了上去。


    待他用唇舌將長歌的淚痕清除幹淨後,抱著她沉沉的睡了去。


    ……


    翌日,長歌難得比林言琛先醒了,她心中有事,若非暈倒了,本也是睡不著的。


    經過了一夜,長歌清醒多了,然而她還是沒放棄幸生被毒死是人為的念頭……


    都說母子之間有心靈感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長歌幾乎是本能的認定了,她兒子死的蹊蹺,絕非偶然。


    就是有一絲可能性,她也要查到底!


    看了一眼身旁還在熟睡的林言琛,長歌輕手輕腳的下了床,穿上了衣物,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剛到大門口,便被門外的下人攔住了。


    長歌道:“我要出去!你們讓開!”


    沒人理她,長歌準備硬闖,直接被人架著迴了房裏。


    長歌有些惱了:“你們憑什麽不讓我走?我出去後,隻說是我自己迴京的,不說是你們大人將我帶迴來的總可以了吧?”


    仍舊沒人搭理她。林言琛倒是被長歌鬧出的動靜吵醒了,起身見長歌正與府中下人僵持不下,也沒理她,自己洗漱完換上朝服,他一向不喜外人伺候,這些事他大多自己來的。


    林言琛穿戴整齊後,準備去上朝,臨行前對下人道:“看住她,不許讓她出府!”


    長歌:“……”


    林言琛離開後,長歌也沒吃早飯,又躺迴了床上,雙眼空洞的睜著, 幸生的死她一時半刻是接受不了的,此時此刻,她心中是怪林言琛的。


    一直到林言琛下朝迴來,長歌像個僵屍一樣躺在床上。


    林言琛看了一眼未曾動過的早飯,歎了口氣,命下人拿下去熱了熱又端了上來,林言琛來到床邊,對長歌道:“去吃東西!”


    長歌翻了個身,不理他。


    林言琛耐著性子道:“去吃東西,再不吃涼了!”


    “你管我吃不吃?餓死我算了!”


    林言琛微微蹙眉,也不同她廢話,上前打橫抱起長歌來到餐桌前,盛了碗綠豆百合粥遞給她。


    見她不動,林言琛想了想,自己喝了一口吻上了長歌的唇,意識到他要做什麽後,長歌快速推開他,睜大眼睛瞪著他。


    林言琛道:“你若是再鬧絕食,我便這麽喂你,是自己吃還是讓我喂,你自己選吧。”


    長歌:“……”


    她想不到林言琛如今居然這般不要臉了起來,她居然拿他完全沒了辦法。


    長歌現在沒有和他計較的心思,隻得乖乖坐下吃飯。


    林言琛見長歌臉色不好,知道她一時半會兒還難以釋懷幸生的事,當初他又何嚐不是如此?


    長歌食不知味的吃完早飯,林言琛也不顧二人此時關係如何了,伸出手來將她攬在了懷裏。


    “幸生已經去了,他若是在天有靈,怕也不想看見娘親這麽傷心。”


    長歌任由他抱著,麻木的聽著他安慰自己。林言琛難得說出許多話安慰她後,長歌終於開口道:“林言琛,你讓我去查幸生怎麽死的好不好?”


    林言琛實在是拿她沒辦法,“好,我去查,你不要出去。”


    長歌不死心道:“我被發現後隻說是我自己從南疆跑迴來的還不成麽?!”


    “不行!”


    長歌歎了口氣,知道這件事上林言琛毫無商量的餘地,隻好道:“你別當我在同你說笑,好好查清楚!”


    “我答應你的什麽時候敷衍過?”


    ……


    二人達成一致後,長歌這才意識到,自己被林言琛抱在懷裏。


    這次她沒有掙脫,而是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靠在了林言琛的肩頭。


    ……


    那日之後,林言琛便留在了長歌的臥房,吃飯睡覺都同她一起,卻從沒碰過她。


    長歌幾乎每日都會問他幸生的事查的如何了,林言琛有些無奈,他也有去查,可惜陛下突然下旨,大巫師靜養,他根本沒機會見到大巫師。


    就是見到了,若真是大巫師所為,他怕是也問不出什麽。


    林言琛心中是確信幸生是病死的,雖也難過,卻也沒想過去查什麽。故而雖然答應了長歌,也沒有太費心思。


    因為他最近麻煩事不少,一來陛下見到他病好了,有心讓他把白檀接迴去。二來聽聞戰場那邊,護國將軍越發不安分了起來,就算有了當初長歌煉出的那些毒藥,白闕都沒有完全的把握製服護國將軍。


    白闕來信問林言琛對策,林言琛讓他假裝不知道護國將軍有謀逆之心,先不要和他硬磕。擒賊先擒王,想辦法暗地裏製服護國將軍,萬不得已再放毒!


    畢竟沒人知道長歌煉出來的毒有多大威力,不敢冒險。


    三來……


    昨日周安來到相府,找林言琛商議政事,正事說完後,周安照例想方設法拍林言琛馬屁,林言琛是不願意同人廢話,可是周安對他而言還是一顆有用的棋子,便勉為其難的迴了他幾句。


    他一迴話不要緊,周安得了臉,立刻扯東扯西,無意中說漏了嘴,他居然和榮貴妃再一次搞在一起了……


    林言琛總算從他口中聽到一些有用的東西,麵上卻故作淡定道:“為何?你不要命了?”


    周安見事情敗露了,無奈之下同林言琛講了實話,畢竟在他心裏,林言琛是和他一夥的。


    周安道:“原本我是準備和榮貴妃撇清關係,可是榮貴妃又找到我,我若是不答應她,她便……便將我們往日之事抖出去!”


    “她找你,可還是為了懷上子嗣之事?”


    周安垂頭喪氣:“可不是麽,她說她上一胎掉了後,陛下便不怎麽臨幸她了!”


    林言琛淡淡一笑道:“這事兒,我也幫不了你!”


    周安重重歎了口氣:“我知道,隻求丞相大人別往外說,這榮貴妃真是煩的不行!若是個年輕貌美的也就罷了,眼角都出來了!”


    林言琛唇角含笑,聽他抱怨了一通後才送他離開。


    不往外說?怎麽可能!


    周安不知,林言琛惦記的可不止護國將軍的兵權,還有他父親禦前侍衛的……


    林言琛既然答應了替白闕謀劃,自然各方麵都要計劃周全。


    拋開如何對付護國將軍不談,將來白闕想要登基的話,也有好幾種方式,若是一不留神被發現有不臣之心,不排除有逼宮的可能。


    那樣定會留下罵名,總要找個背鍋的!


    林言琛未雨綢繆,將目標定在了周家!若是周安和榮貴妃的私情暴露了,白鈺定不會放過他。周安又是周統領的獨子,到時候林言琛有把握利用周安掌握住周統領!!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林言琛要計劃的還有許多,一步都不能出差錯。


    這些事看起來很遙遠,誰知道哪天就發生了呢?


    故而林言琛近日忙的要死,也沒有太費精力在已經確定的事上,因為答應了長歌查幸生一事,他去調查的時間可以說是擠出來的了。


    長歌也注意到了他有多忙,又過了沒幾日,她便也不追問他什麽了,而是變得越發沉默了起來。


    林言琛見長歌變乖了,多少鬆了口氣,隨著二人相處越來越多,林言琛對長歌的態度,也逐漸好了許多。


    二人的關係也逐漸緩和了許多,偶爾林言琛親吻長歌,她也不拒絕了。


    終於,過了小半個月左右。某晚,二人吃過晚飯,洗過澡後,長歌在鋪床,林言琛來到她身後抱住她,在她耳畔親吻著,低聲道:“想要你!”


    見長歌沒拒絕,林言琛大喜,動作越發大膽了起來,抱起她來到了床上。


    二人許久未曾發生過如此親密的關係了,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到最後,彼此都沉浸在這場歡愛中失了神。二人一直冰凍著的關係,似乎也在這一夜之後,好轉了。


    翌日,林言琛和長歌醒來後,林言琛在長歌唇上落下了一吻,他似乎克服了很大的心理障礙,認真的看著長歌道:“長歌,過去的事你我都忘了好不好,隻要你乖乖留在府裏,我定不會虧待了你。”


    被折騰了一夜的長歌靠在他懷裏,有氣無力道:“都聽你的……”


    她真的沒心思在折騰什麽了,若是能安安穩穩一輩子,陪著林言琛,陪著南笙南離,她在府中被關一輩子,也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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