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對我真是太好了,我好舍不得您,我不想離開您…”


    許言聽到許媽媽的話,一頭撲到了她懷裏,誇張的喊了一句,眼珠子滴溜溜亂轉,這邊從部隊迴來的事情,還沒有完全搞定,又開始算計別的事了。


    許媽媽見許言真情流露,反手摟住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媽也舍不得你。”


    “媽,我不去部隊了,在家永遠陪著您好不好?”許言順勢道,提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這家夥從部隊迴來那天,就沒想過再迴去,而老媽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不去部隊當然好啦,媽也不希望你去部隊,可是你爸那邊肯定不會同意的。”許媽媽說道,雖然也舍不得許言,也不希望他迴部隊,可是她同樣知道,丈夫肯定不會同意的。


    “這不需要您做他的工作嘛,爸最聽您的話,您說往東他不敢往西,您說打狗他不敢抓雞,隻要您堅持,他肯定不會反對的…”


    “瞧瞧你把你爸說的。”許媽媽嗔怪的瞪了許言一眼,雖然被他說的有些飄飄然,可是並沒有因此暈頭,為難道:“你爸雖然平時挺尊重我,在一些小事上,也不願意跟我計較,可是在一些大事上,他卻不會退步,上一次你進部隊的事,我讓他跟戰友打招唿,他就死活不肯,這次你要中途退伍,他肯定不會同意的。”


    “媽,我不想跟您分開,我想在家孝敬您,您無聊了我陪您聊聊天,您累了我幫你捏捏肩…”許言摟住許媽媽的手臂搖晃,小孩子一樣的撒嬌,眼見老媽遲疑不決,他決定再加一把火,可憐兮兮的說道:“媽,您是不是討厭我了,嫌我在身邊煩,要是您嫌棄我的話,我現在就走…”


    許媽媽因為特殊原因,一直對許言疼愛有加,捧到手裏怕摔啦,含到嘴裏又怕化了,那堪他如此哀求,見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頓時心都快碎了,連忙說道:“你別多想,媽怎麽會嫌棄你呢…好吧,我試試看,不過不保證能成。”


    許言本來就是裝的,此時見老媽答應下來,臉上的失落頓時一掃而光,興衝衝的在她麵頰上親了一口,“謝謝老媽,我就知道您最好了。”


    “你這個小滑頭,就知道給老媽出難題。”


    許媽媽無奈的搖搖頭,伸指在許言額頭上點了一下,略一思忖,說道:“這樣出去說肯定沒戲,咱們得好好合計合計,這樣,你把眼藥水拿給我,我滴上幾滴,弄出點眼淚出來,迴頭你出去告訴你老爸,就說我在房裏哭呢!”


    “媽,這樣欺騙老爸,不好吧。”許言一臉的躍躍欲試,就差拍掌叫好了,嘴上卻假惺惺的說道,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許媽媽輕易識破許言的想法,眼皮一翻,沒好氣道,“少廢話,如果想不迴部隊,就按我說的辦。”


    “遵命!”


    許言涎著臉說了一句,幫老媽滴了眼藥水,弄出了點眼淚,又幫她參考了一下造型,這才賊笑的出門。


    門外。


    許諾看到許言出來,連忙湊上去,問道:“你媽怎麽樣了?”


    因為誤打了許媽媽的緣故,此時他一臉的擔心與苦惱,哪裏還顧得上收拾許言。


    許言凝視著老爹,見他急形與色,心頭暗暗好笑,臉上卻沒表現出分毫,而是故作姿態輕歎一聲,道:“老爸,作為兒子,本來我是不該說您的,可是您這次真是太過了,您說這冤有頭債有主,我犯錯您打我就行了,怎麽可以打老媽呢!”


    冤有頭債有主,我犯錯您打我就行了,怎麽可以打老媽呢!


    許言的聲音不大,然而落在許諾耳中,卻不啻於一道驚雷,瞬間將他炸的目瞪口呆,什麽叫做無恥之尤,什麽叫做得了倒打一耙,許言為他完美的詮釋了這一切。


    是他想要打老婆嗎?他要打的是許言好不好,如果不是許言到處亂躲,藏到了老媽身後,他能不小心打到老婆嗎,現在到好,他這個罪魁禍首,害他打到了老婆,不光沒一分愧疚,反倒沒事人一樣,在這裏說風涼話,而且還反過來教訓老子,這讓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哧哧!


    許諾又氣又怒,眉頭一挑就要發作,可是下一刻,其怒氣便潮水般退去,因為許言的話再次傳來,“哎,這次您是真的傷了媽的心了,她趴在床上哭的很傷心,非要跟您離婚,我好說歹說這才穩住她,您趕緊進去瞧瞧吧。”


    “哦哦。”許諾點點頭,就要衝進去,然而剛走出兩步,就被許言攔住。


    “老爸,這次老媽是真生氣了,您一定得順著她,她說什麽你都答應,別再惹她生氣了,不然我也幫不了你。”


    許言鄭重的勸了一句,眼看著老爹重重點頭,風一般的衝進了臥室,他則搖頭晃腦的走到客廳坐下,抓起一隻蘋果啃了起來,嘴裏含含糊糊的低語出口:“哎,老爸,攤上這麽個老婆跟兒子,我同情您。”


    ……


    客廳裏,許言翹著二郎腿,津津有味的啃著蘋果,平日裏味道一般的蘋果,今天卻出奇的甜,甜的他臉上一直掛著笑。


    一個蘋果吃完,卻遲遲不見老爸老媽出來,而且隱約可以聽到,老媽高分貝的聲音,透過牆壁鑽入耳中,許言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感覺到了幾分不妙。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許媽媽跟許諾的談判很不順利,許諾的原則性比想象中要強,任由許媽媽如何威逼利誘,他卻始終不肯鬆口,不肯打招唿讓許言中途退伍。


    兩人僵持了許久,許媽媽一哭二鬧三上吊,所有能用的招數都用了,卻始終無法讓他退步,最後還是她拿出了許言三個哥哥夭折的事,這才換得了許諾的退讓,隻是也僅僅是退讓一步,並不是全然答應,他可以答應不插手這件事,讓許媽媽自己去跟部隊談,如果部隊同意許言退伍,那他不加阻攔,如果部隊不同意,她也不能無理取鬧。


    許媽媽來到客廳,將這個結果告訴許言,對此很不滿意,許言則相當滿意,以老爹的秉性,能夠談成這樣,已經是難能可貴了,而且隻要老爹不插手,他有很大的把握可以退伍。


    “接下來就看我的了。”許言拳頭收緊,自信的低語一句,開始聯係唐覺,他要跟他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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