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


    看到車屁股上,倒映而出的身影,許言心頭咯噔一聲,腦袋轟的一聲懵了,臉上的壞笑凝固,身體也瞬間僵硬。


    許言心頭叫苦不迭,頭也不敢迴,透過車屁股上的倒影,暗暗觀察鍾茗的神情,見她柳眉倒豎,唇角噙著冷笑,目光不善的盯著自己,不由激靈靈打了個寒蟬,心頭一個聲音唿喊,“糟糕,要死了,被發現了。”


    若是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是嚇的十足無措,甚至一屁股坐倒在地,正如之前駱一飛一般,可是許言那是什麽人,無恥腹黑又有急智,他當然不會這麽遜,在初時的驚慌過後,他很快便鎮定下來。


    裝作沒發現鍾茗的樣子,緊了緊手中的枯枝,繼續朝著排氣筒內伸去,當然這一次肯定不是繼續往裏戳,而是將排氣筒裏的泥土往外扒。


    許言身後,鍾茗無聲冷笑,她觀察力敏銳,雖然許言掩飾的好,可是先前那瞬間的身體僵硬,依然沒有逃過她的眼睛,她自然也就知道,許言定是發現自己,正要跳出來收拾他,卻忽然見他主動掏排氣筒,這讓她動作不由一滯,旋即便勾唇冷笑。


    “被抓現行了,才知道害怕,才知道往外掏,以為這樣就能逃過一劫,這想法也未免太天真了些,這次看我怎麽收拾你!”


    這邊鍾茗眸光閃爍,無數種整治許言的辦法,在腦海中一一閃過,她越想越是興奮,再也按耐不住,跳將出來,道:“好啊,終於讓我抓到你了吧!”


    啊!


    許言低唿一聲,裝模作樣的迴頭,做出剛看到她的樣子,停下手中的活,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首長,是你呀,你怎麽在這裏?”


    “我若不在這裏,怎麽能抓到你現行。”鍾茗輕哼一聲,得意道:“想不到我會在這裏吧,不怕實話告訴你,讓我在這裏守株待兔,是你好戰友的主意。”


    兔死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在抓到許言現行之後,駱一飛這顆棋子也就沒用了,她毫不猶豫的說了出去,很樂意看到許言去找駱一飛麻煩,反正兩個人沒一個好東西,迴頭讓他們狗咬狗好啦!


    “這家夥出賣我!”許言恨的牙癢癢的,嘴上卻沒表現出來,而是故作不解道:“首長,什麽抓現行?你該不會覺得是我塞的排氣筒吧?”


    “難道不是?”鍾茗反問,抓住了許言現行,她反倒不忙著收拾他了,反而想看看他怎麽說。


    “當然不是,怎麽可能是我呢,我就是從這裏路過,看到這車子排氣筒居然被人塞滿了泥土,我想迴頭車主肯定著急,就幫忙掏了出來。”許言睜著眼睛說瞎話,假話說的跟真的一樣。


    “你有這麽好心?”鍾茗撇嘴,一臉的不屑。


    “哎,沒辦法,人善良,見不得別人為難,一想到車主迴頭打不著火著急,我就忍不住想幫一幫,如果說善良是種病,那我這種估計已經病入膏亡了,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得治!”


    鍾茗對許言的話,那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會信,不過勝券在握之下,她倒不介意陪他玩玩,貓抓住老鼠之後,不都是先戲耍一番,等到玩膩了之後,這才下口吃掉的嗎,她現在也準備這麽幹。


    “不是你塞的,那是誰塞的?”鍾茗故意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來到這裏的時候,排氣筒已經被人塞住了,沒看到誰塞的。”許言信誓旦旦,一邊說一邊搖頭:“你說這是哪個二大爺幹的,怎麽能這麽損呢,居然塞別人排氣筒,真是太過分了,太不應該了!”


    哪位二大爺幹的?


    聽到這句話,鍾茗火氣開始上飆,也懶得跟他廢話了,直接喝道:“許言,少給我裝瘋扮傻!”


    “什麽裝瘋扮傻?”許言問了一句,而後苦著臉道:“首長,這排氣筒真不是我塞的,你真誤會我啦!”


    不給鍾茗開口的機會,許言一連串的話語出口,“首長,我隻是路過而已,看到這排氣筒被人塞了,這才上前幫忙的,你可一定得調查清楚,還我一個清白,不然冤枉了我事小,寒天下人的心事大,以後還有誰敢做好事呀!”


    眼見鍾茗冷笑不信,似乎要開口分辨,許言哪裏肯給她這個機會,又繼續忽悠,“首長,你別覺得我是危言聳聽,這事往小了說,是冤枉一個善良的少年,會對其一生造成非常大的影響,試問明明做了好事,最終卻被誤解冤枉,他以後再遇到類似情況,還會出頭嗎?這還隻是往小了說,要是往大了說更不得了,那可是會影響一代人價值觀的,就好像是扶老人,因為社會上總存在一些扶老人被訛詐的事情,從而導致許多人遇到這種事,都是遠遠的躲開,生恐引火上身,這是社會道德的淪喪,這是一個時代的悲哀…”


    許言侃侃而談,偷梁換柱轉移話題,將一件小事上升到價值觀、以及社會道德的高度上,聲情並茂,言辭懇切,哪裏有一絲一毫塞人排氣筒被抓現行的心虛,反倒是一副憂國憂民哲人模樣。


    嗤嗤!


    鍾茗大口喘著粗氣,雙眸噴火的盯著許言,再一次被他的無恥的嘴臉給震驚了,心頭一個聲音咆哮,他怎麽可以這麽無恥呢,他怎麽可以這麽無恥呢!


    眼見他越說越離譜,鍾茗鳳目圓瞪,厲喝道:“閉嘴!”


    “首長,你可以讓我閉嘴,可是卻難堵天下人的悠悠之口!”許言歎息道:“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呀!”


    “塞我排氣筒你還有理了是吧。”鍾茗直被氣的七竅生煙,恨不能立即拿下他,不過見他拿一副“清者自清”的死模樣,卻不好立時動手,強壓怒氣道:“不肯承認是吧,我有證據讓你承認。”


    鍾茗從身上拿出相機,翻出之前拍下的照片,呈現在許言眼前,道:“就知道你不會那麽老實,早就拍下了照片,現在人贓並獲,我看你還怎麽說!”


    許言接過照相機,定睛朝著上麵看去,就見相機上正是他撅著屁股,一手泥土一手枯枝,作勢要往排氣筒裏塞的畫麵,這讓他臉色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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