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麵對的那個鎮軍官素質還真是不錯,光是聽著對麵嘈雜的議論聲就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麽了,或許說他這樣的勸降工作做過好幾次了,已經熟能生巧了,閉著眼睛都知道該說些什麽話了。【】


    “諸位不用擔心,大農場裏麵的勞動改造還是很不錯的,咱也實話實說,吃的肯定沒有你們現在到的好,可是每天也能見到葷腥,一般是一天二兩肉,白米飯管飽。而且每個月還給半兩銀子的工錢。”


    “哈,真不錯啊”聽見這個鎮軍官這麽說,那些本來有些猶豫的流寇也是開始意動了,有肉吃,飯管飽,每個月到了月底還能拿到銀子。這個勞動改造不賴啊!比呆在闖軍半饑不飽的強多了,不得不說鎮就是不一樣,就是勞動改造都是條件優厚啊!


    這時又有人猶猶豫豫的問道:“那要是手,手有幾條人命的呢?”他這一問,最少都有一小半人緊張起來。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做了這麽些年的流寇,手都是或多或少犯下了血債啊!


    “這個嘛,稍微有點麻煩,勞動改造的時候活要重一點,時間要長一點,其他的也沒什麽了!”


    那個鎮軍官大聲道。


    “能有這樣的好事?”那問話的流寇驚訝地道。按照他以往的認知,鎮遇到這樣的事情,一般都是要砍頭的。


    “那啥,特事特辦嘛,現在是特殊情況,按照棄暗投明處理。”那個鎮軍官大聲道。其實這個鎮軍官是在騙他。按照他這種情況,不管是到了什麽時候,都是要砍頭的。


    這是張麟麒下的死命令。謂之血債血償。不過眼下嗎,先把人騙過來要緊。等人人過來了,要殺要剮也就由不得他們了。當然了,對於開始那些人的政策還是基本正確的。


    爭取一切可以爭取的力量嘛!


    “那啥,兄弟們,走啊別再留在這裏替李自成賣命了!他娘的也太虧待咱們了,拚死拚活的一頓飯就一個窩窩頭就打發了我們。也太虧了!還是去投鎮的好!”


    隨著一個流寇的唿喝聲,頓時嘩啦啦站起一大幫人,最少都有百個之多。人就是這樣的,一個二個不成事,人多了就敢幹了。眼著這麽多人,就要往門外押去鎮的陣地走去。


    “不準去誰去老子砍了他的腦袋!”正在此時,卻忽然有一個闖軍的小頭目嗬斥道。手裏還拿著一把明晃晃的鋼刀!他是這一幫人的頭目,如果手下的兵全都投降了,那他也沒好日子過了!聽著這話,那一百多流寇稍稍遲疑了一下,卻是繼續向著對麵走去。


    也是,若是在平時,那還要聽從頭目的約束,可是現在嘛,既然都決定要反水了,那頭目說的話也就當放屁了。而且還不怕恐嚇,頭目隻有他一個人,而他們有一百多呢!


    “弟兄們,求求你們迴來,你們走了我也沒法活下去了!”那小頭目見恐嚇效,轉而開始哀求道。


    不過卻沒有一個人同情他,該往哪裏去照樣往哪裏去。


    “完了,一切都完了。被你們害慘了!”那個小頭目見勸阻效,仿佛已經見了自己的下場,喃喃自語道。倒是有一個流寇著有些同情他,歎了一口氣道:“那啥,你也被在這裏硬抗了,幹脆和咱們一起過去。”


    “那啥,有願意過來的小頭目,咱們既往不咎。”鎮軍官的喊話又適時的開始了,


    “我也能過去?不會砍了我的腦袋?”


    那個小頭目疑惑的指著自己的鼻子道。自家清楚自家事,他可是知道,手有好幾條人命的,過去能有好果子吃?


    “過去”流寇有人道:“你留在這裏是肯定要掉腦袋的,還不如過去試試。再搞個負荊請罪什麽的,說不定還有活命的希望呢?”那個流寇說什麽負荊請罪,其實是在調侃他,那是大官才能用的。他一個芝麻官搞什麽負荊請罪。不過估計這個小頭目方寸已經亂了,聽他這麽一說倒是認真地考慮起來。想了一會他又是從身邊掏出了二枚骰子,這個小頭目也是個賭鬼,骰子都是不離身的。


    現在遇到生死攸關的大事情,幹脆也是擲一把骰子天意了。還別說,大概老天爺也讚成他到鎮那邊去,連著三把,都是三個九。或者是至尊寶。這個小頭目還不相信,又是來了幾把,可都是好牌多,臭牌少。在如此這般,一炷香的時間後,這個小頭目自己也站了起來,大聲道:“老子就聽天意了,反正最差也不過是掉了腦袋,和這裏差不多!”


    於是乎就這樣,到後來闖軍整整一個哨的人馬都跑到對麵去了。等到早其他哨的人馬過來換防才發現,已經跑得沒有一個人了,隻剩下一些破破爛爛的衣衫。而這樣的情形在整個晚最少都發生了幾十起之多。想想也是,流寇不是鎮,沒有那麽嚴明的紀律。


    流寇不是鎮,沒有那麽好的夥食供應。


    而等到最後報告給李自成後,李自成聽了半響語。能怪誰呢?一邊是一個窩窩頭,一邊是白麵饅頭,外加大肉。怕是他要是處在這種位置,恐怕也會如此。


    雖然跑掉的大多是一些炮灰部隊,數量也不是很多,大約二千多一點。可是蚊子雖小也是肉啊!部隊減少了終歸不是好事。而且李自成很清楚,這是一種預警,


    如果不能盡快突圍,怕是這樣的事情還要重演。


    “傳我將令,今天加緊突圍,務必不惜一切代價突圍出去!”李自成臉色陰沉的對著身邊的大將道。


    他身邊的李雙喜,郝搖旗等人都是連聲稱是,隻是,他們心卻都很清楚,進來容易出去難,就算是最後能僥幸衝出去,怕是也要被打迴原形了,重新變成光杆司令。


    就像當年那樣,十八騎逃迴條山!


    於是乎,隨著這些大將各自下去準備,沒多久,一場慘烈的大戰又是重新演。而且這次流寇突圍的力度顯然加大了,沒衝了多久就開始投入老營和精銳驍騎了。


    直接放出勝負手!


    隻可惜的是,流寇瘋狂反撲,鎮這邊火力也加強了,昨天沒來得及場的新式火炮今天也拉來了十多門,如果說老營和精銳驍騎來對陣新式鳥銃還有一線生機的話,如果被新式火炮炸到的話,那就是有九條命也要玩完。


    當然,在衝鋒的隊伍,還有很多是屬於瓦罐子,一鬥穀等人的部隊,本來在李自成剛剛起事的時候,瓦罐子,一鬥穀等人的部眾眾多,李自成不敢對他們指手畫腳,


    不過現在李自成的嫡係部隊越來越多,己經不怎麽靠一鬥穀等人。所以現在正好拿瓦罐子,一鬥穀諸人的部隊來消耗,


    戰至午,雙方都是損失慘重。不過鎮的損失慘重,隻是相對於以往的戰鬥而言的,經過一個午的激戰,鎮將士受傷了約三四百人,戰死的近百人。而流寇這方麵呢,那才是真正的損失慘重。


    保守的估計,最少都有近二萬人死傷,其還有三千多的老營和精銳驍騎。這對於李自成部來說,絕對是傷筋動骨了!其還戰死了一員大將,李岩。要說李岩還真夠悲催的。其實他不用死,隻是不知道是有意還是意,牛金星在安排護衛的時候,他身邊的護衛比較少,李岩又是很醒目的一個目標,於是乎李岩戰死了。


    “殺,繼續殺”李自成還在下著命令。事到如今,不拚命不行了!不然的話,都要步李岩的後塵了。隨著李自成的命令,一波又一波的流寇如同潮水一般向著鎮的防線衝去,可是,鎮的陣地依然屹立不動!


    忽然正在這個時候,地麵卻忽然起了一層霧氣。要說這明末的氣候也怪,剛剛還是一層淡淡的霧氣,眨眼之間已經變成了一場大霧,伸手不見五指!對麵都不到人!


    “嗬嗬,天不絕我也”李自成見之後,忽然發出一陣狂笑!有了這場大霧作掩護,那突圍就變得容易很多了。


    站在李自成身邊的牛金星一,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連忙道:“嗯哪,想當年有諸葛亮火燒博望坡,司馬懿父子也是靠著一場天降大雨這才得以逃脫性命,以至於諸葛亮留下了一句流傳後世的話,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如今闖王您來也是老天庇佑的啊,不然的話怎麽會來這一場救命的大霧呢!”


    “嗯,說得好。”李自成連連點頭道。心有些飄飄然,感情被周圍的人說的多了,他自己也認為他是天命所歸的人了。


    “切”旁邊的宋獻策卻是不屑的瞪了牛金星一眼,他倒是十分的清高,再沒說什麽,不過卻是一下一下的擺弄手的那些奇門八卦的東西,意思是在提醒李自成,這場大霧不是緣故來的,都是他宋獻策施展莫大,法力求來的,這是他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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