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著腳心的手指有一刻的懵逼,這是薄音第一次主動蹲在我的麵前。

    背部挺拔寬闊,很給人安心的力量。

    我坐在石頭上愣愣的出神,薄音卻偏過頭來,眸光清明的看著我道:“要自己走?”

    我立馬爬到他的背上,伸手抱著他的脖子,薄音輕而易舉的站起來,然後低頭看見我扔在石頭旁的鞋子,他微微蹲下身用手指勾起來,然後手臂托住我的屁股。

    薄音要去的地方有些遠,我臉頰貼著他的臉頰,找著話題說:“薄音,你要帶我去的那個地方是哪裏?很漂亮嗎?”

    “很莊嚴。”

    這話是個什麽意思?

    但是當他帶我到了他想帶我去的地方的時候,我有一刻的震驚,這是一座墳墓。

    墳墓很大氣,但是為什麽會修在這偏僻的地方,這裏距離山下以及京城太遠。

    黑白照片中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多歲左右,但是手臂處綁著黑色的絲帶。

    我有些驚訝,立馬看向自己的手腕,有些熟悉的感覺頃刻而出,但是尋找不到答案。

    薄音將我放下來,我識趣的將鞋子穿上,然後他握著我的手向這座墳墓拜了拜。

    他說:“這是我戰友,出生入死的。”

    “他是誰?”

    “薛青。”

    “他怎麽了?”

    “英年早逝。”

    我特麽不知道這是英年早逝?

    我沉默,薄音這時候卻說:“時光,他很帥氣,他曾經告訴我要找一個小女朋友。”

    這是他第一次喚我時光。

    薄音的目光偏向我,隨即勾了勾唇,唇角帶著柔和的溫柔道:“他沒有找到。”

    我依舊沉默,因為我感覺到薄音的情緒有些低落,他待了不過五分鍾,又拉著我的手下山,半路的時候薄音想背我,但是這次我沒有讓他背我。

    一直咬牙堅持下山。

    快到山下的時候,我反手握住薄音的手,我的腳疼的厲害,臉色略有些不好的安慰,道:“大叔,你現在有我。”

    我是他的小未婚妻。

    薄音一愣,隨即淺淺一笑,說:“薄夫人,我想這輩子你都跑不了。”

    這話讓我心生蕩漾,我眸心發亮,不,應該是很發亮的看著薄音,脫口而出問:“大叔,你是不是喜

    歡我?”

    “嗯?”

    他神情有些不屑,我握住他的手,玩笑中透著認真道:“既然大叔喜歡我,那我也喜歡你。你是我的鍾先生。”

    他問:“喜歡你,你就要喜歡我嗎?”

    “也不一定,就看看你有多愛我。”

    “你也真敢說!”

    薄音的情緒沒有之前那麽低落,我與他十指交叉,依偎在他身邊,略為動情的說:“大叔,無論你怎麽想,沒有愛情的婚姻我是不會要的,這是我的底線。”

    “你的意思是要我愛你?”聰明的薄音視線看著我,林中吹來一陣風,他的話隨著這股清風落在我耳中,問:“薄夫人,如若我理解的不錯的話,你正在愛我?”

    我:“”

    薄音目光如炬,我有種被人剝開的感覺,我思索了一番,認真道:“可能我就是在愛你。”

    他問:“你這是坦誠?”他的手收了收,將我緊緊的收在他的十指裏。

    情敵在前,我沒有掩藏的必要,即便是輸也要輸的心甘情願,大不了重頭再來。

    反正也沒有結婚,沒有婚姻的約束。

    情字一字,還是要自己親自嚐試。

    我笑了笑,語氣輕鬆的說道:“坦誠又如何?薄先生,你知道愛一個人很簡單,離開一個人也很簡單,我承認你很優秀,很讓很多女孩著迷,我也是其中一個。”

    我愛他,但是目前僅僅是愛而已,當他以後不以同樣的心思麵對我,他想要的孩子和婚姻都是虛無的,我沒有必要搭上自己的一輩子。但也可能是我年齡還不大,所以對情愛這方麵執著的厲害。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薄音拉著我向不遠處的部隊走去,他低低的垂著腦袋,語氣漠然的說:“鍾時光,你這是在威脅我。”

    難為他能理解到我心裏的意思。

    “就算是吧。”

    “你的意思,隻要我愛你,你就會做我薄家的兒媳婦,然後願意替我生孩子?”

    他這個腦迴路,怎麽想到這裏來了?

    薄音可能知道我疑惑,他輕聲解釋說:“上次在郊外別墅你說的話,還有今天你說的話,我應該是明白你的心思了。”

    上次在郊外?

    那就是前天,他要**,但是我不願意他射在裏麵,他有些錯愕,我解釋了原因。

    他以為

    我不願意懷孩子,就更加的欺負我,一次一次的留在裏麵。

    他霸道,更有些獨裁。

    我沒有說話,薄音拉著我迴房間,我掙開他的手然後去了浴室。

    走了這麽遠,衛生巾早已經麵臨崩潰的地步了,其實我挺不願意姨媽離開的。

    它隻要離開,薄音就會強要我。

    但又不允許自己帶套,更不允許我吃避孕藥,畢竟他的心思還沒有表明。

    為一個不愛我的男人生孩子,真不好意思,即使我喜歡我也是做不到的。

    麵臨了嚴柯這樣的男人,我對我的未來更加的謹慎,應該說步步為營。

    我換了衛生巾,然後洗了洗臉清醒了很多,之前那樣坦誠的話,我可能隻敢說那麽一次,在薄音情緒低落的時候。

    我用白色的毛巾擦了擦臉,出去的時候薄音正坐在沙發上吸煙,他其實算很少吸煙的,一天也就那麽一兩支,有時候一支也沒有,他很有克製自己的能力。

    我過去從沙發上拿起自己的挎包,我有習慣帶一些化妝品在身上。

    我取出來正想擦點粉在臉上,薄音卻出聲阻止我道:“素顏很好。”

    “是嗎?很漂亮嗎?”

    “很漂亮。”薄音掐滅煙頭,也大方的誇獎我,這是一件比較稀奇的事。

    我放下這個拿起口紅在唇瓣上抹了抹,笑著說:“女孩子都習慣愛美。”

    “嗯,出門的時候可以,但是與我在一起的時候沒有必要,你很漂亮,我的眼光不會差的。”薄音伸手握住我的一隻手。

    他很少說這麽多話,一旦說的多的時候就是表示和你有聊天的興趣。

    我放下口紅裝迴包裏,脫下鞋子跑到他膝蓋上去,他順勢伸手將我摟住,我將唇湊到他唇邊,在他上麵留了一個印子,笑嘻嘻道:“薄先生,我知道我很漂亮。”

    “沒見過這樣誇自己的。”薄音摟住我的腰,看了眼我的唇瓣,隨後伸手抹了抹自己的唇角,他語調清淺道:“你是故意的?”

    他的指尖放在唇角,我拿出手機將我與他自拍了一張,遞到他麵前。

    都是穿著白色的襯衫,很清新,而且薄音的眸光流轉,微微偏頭看著我,一隻手還自然的摟住我的腰,而我的手臂還摟住他的脖子,手心貼住他的鎖骨,坐在他身上。

    薄音垂頭看著照片,我笑著問:“薄先生,

    這樣看好看嗎?郎才女貌有沒有?”

    “你這是在誇你自己?”

    “也在誇你。”我當著他的麵將這張照片編輯微博,附言道——

    薄先生與我。

    正打算發出去,薄音卻從我手中拿過手機,將後麵兩個字刪除,將‘與我’改成‘薄夫人’。

    其實,他比我都懂這些小心思。

    他想在我的朋友圈宣誓他的主權。

    也是想告訴別人我與他的關係。

    論心機,沒有人比的過他。

    剛將這條微博發出去,古詩詩就留言了道:“擦,老娘受了一萬點受害。”

    我迴複:“你要結婚啦。”

    她走在我前麵的。

    古詩詩沒有迴複我這條消息,而是轉發我的這條微博,道:“恭喜。”

    還附送了一朵鮮花。

    我就窩在薄音懷裏玩手機,見古詩詩這樣,我立馬私法消息道:“轉發做什麽?”

    她轉發了,許念看見的幾率很大。

    古詩詩沒有迴複我的消息,我將手機扔在沙發上,抱著薄音的腰想事情。

    薄音很敏感,我稍微出神他都能知曉,他手指半屈彈了一下我的額頭,問:“在想什麽國家大事?”

    我在想什麽?我在想許念。

    我抬頭對他笑了笑,胡亂搪塞他說:“我打算雕刻一塊石像,但是不知道雕刻誰。”

    “嗯?”

    “我是學油畫的,但是也是學雕刻的。”我將手中的那朵小小的石雕花遞到他麵前,道:“將石頭雕成各種模樣。”

    我這解釋很弱智。

    薄音伸手握著我的手腕摩擦了一下,不經意問:“你想雕刻誰?”

    “我想雕刻朋友,我已經有了目標了。”

    “誰?”

    鍾家遇難,古詞和裴尚溪不留餘力的幫我,我想對他們送份謝禮。

    畢竟我自己能做的就是雕刻和繪畫。

    “想先拿古詞哥練手。”

    我笑了笑解釋說:“他是我從小長大的朋友,比較了解他,雕刻起來很順手。”

    薄音手臂將我收的更緊,眉目突然冷清起來,直接拒絕道:“不許。”

    我疑惑問:“為什麽?”

    “他是男人。”

    占有欲真強。

    “他上次幫鍾家,我還沒有感謝他。”

    “感謝他的方法有很多。”

    “比如”

    “我給他很多他想要的合同。”

    這真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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