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音消失足足十八天,這對我來說這是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我心裏疑惑的不行,但是礙於我的立場,我又不能直接質問他。

    畢竟薄音和我的關係,並不親密。

    薄音壓在我身上,他的身體重的不行,我被壓了一會就受不住了。

    我伸手輕輕的推他的身子,柔聲道:“薄先生起來,你壓的我有點疼。”

    他,低聲道:“忍著。”

    薄音的聲音略有些低啞,身子將我壓的更重,唿吸淺淺的落在我的耳側周圍。

    我耳朵有些癢癢的,伸手將他的腦袋推開一些,他又纏上來,薄涼的唇貼住我的臉頰,隨即輕輕的咬住我的耳垂。

    我心底有些慌亂,薄音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悱惻的動作,我唿吸一緊,雙腿下意識的蹬直,死死的僵硬著身子。

    我雙手忍不住的抱住他精瘦的腰,不自覺的收緊,薄音舌頭卷住我的耳垂。

    在自己的唇裏舔舐、輕咬。

    我受不住這種刺激,舒服的輕哼了一聲,這時薄音忽而抬起頭。

    眸心隱晦不堪。

    他的眼睛和我對視著,臉部輪廓宛若我公寓裏的石雕,每一筆每一畫都是經過用心的雕刻,成了最完美的作品。

    然薄音這人,本就完美。

    我在心裏暗暗歎息的時候,他忽而出聲,嗓音略微打趣道:“我離開的這些日子,小東西想我嗎?”

    隨後他下身猛的頂了一下。

    是想他這個麽?

    我哼哼唧唧幾聲,心裏驚訝,我從來沒有見過薄音這樣孟浪,不正經的時候。

    還有他不問還好,他不問我就沒有理由詢問他這半個多月的行程。

    他之前說出差鬼都不信。

    “當然想啊,薄先生這半個月做了什麽?”我伸手摸著他冷硬的側臉。

    薄音聽我這樣問,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伸手使勁捏著我的鼻尖,沒有理會我的問題。

    他逃避的如此明顯,我拂開他的手,冷著聲音道:“不說也罷,我還不愛聽呢。”

    語落,薄音直接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褲,視線漠然的看著我,聲線冷酷的叮囑道:“鍾時光,以我和你的關係,最好別多問。”

    以我和他的關係?

    對,就是還剩下不到一周的

    身體交易。

    而我也從來沒有聽見薄音用如此的音調說話,即使在以前,他都是淡漠如水的,或者淡淡的威脅,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樣……

    冷酷。

    與薄音認識的這些日子以來,我都忘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薄音這人天生嗜血。

    即使我不知道他當軍人時候的樣子,但是在商業場上,世人都說他冷酷殘血。

    是的,冷酷,為了和我有一個月的露水之歡,他也能下的手對付自己的親家。

    也就是自家妹妹的婆家。

    用古代的話說,就是典型的暴君。

    薄音扔下這句話就迴了臥室,我在陽台上將一個問題琢磨了許久。

    得出一個最終的結論。

    一周後,我和他必須各奔東西,各不相識。

    裴尚溪和梁影說的沒錯,和這樣的男人玩玩可以,但是必須悠著來,不能動情。

    還好姑奶奶沒有動情,心堅定著呢。

    我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裙子,迴到臥室去浴室仔仔細細的洗了一下身體。

    而剛剛路過臥室的時候,薄音正側躺在上看書,我偷瞄了一眼,是軍事方麵的。

    這個房間我再熟悉不過,他隻放了二十幾本書,都是金融方麵和軍事方麵的。

    金融方麵……他如今退伍坐著總裁的位置,看這些書很正常。

    軍事,我姑且認為他懷舊和喜好吧。

    但無論如何都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我保持著一顆好心情,洗了澡爬到上去規規矩矩的睡在他身旁,也沒有搭理他。

    他給我甩臉色,我怎麽可能給他好臉色?我隻求接下來的日子平平淡淡的度過。

    剛躺下幾分鍾,身後的一雙手就纏了上來,我裝死不動,他也規矩著。

    隻是抱著我,將我禁錮在他的懷裏睡覺。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薄音已經離開了,沙發上扔著他換下來的衣服。

    不是西裝,他昨天破天荒的穿的大衣。

    我擦,大夏天的穿大衣?

    我下將這件衣服拿在手心翻了一遍,也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我低頭聞了聞,發現有些腥味。

    腥味……血。

    我幾乎是下意識的想到血,而且我

    又記起薄音昨晚和我的時候。

    他身上的衣服沒脫,直接進來的。

    難不成他受傷了?

    他消失的這些日子,到底做了什麽?

    在我還沒有想通這個問題的時候,我中午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電話陌生,但是聲音熟悉。

    慕修遠。

    他說:“時光,這號碼是尚溪給我的。”

    “嗯。”我嗯了一聲,聲音輕和的問:“慕修遠學長,你有事嗎?”

    “時光,我們見個麵吧,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才行,不然憋著大家心底都難受。”

    我和慕修遠真正算起來,幾年都沒有了,彼此之間隻剩下生疏。

    但是一接近的話,我心底還是顫抖。

    曾經青澀的畫麵猶如走馬觀花一般在眼前夢幻般飄過,在大學空曠的階梯教室裏,他耐心的給我補習所有的功課。

    他會教我,我最不懂的數學。

    那時候的我,一個十幾歲都不懂的丫頭,而他一個成熟的翩翩少年郎。

    他總是習慣伸手揉我的腦袋。

    其實,那時候他都是拔撩高手,至少將我這個丫頭拔撩的不要不要的。

    仔細想來,當初的自己真傻。

    他也會說:“我們的小時光真可愛。”

    每次裴尚溪聽到這話,就會笑話我好一陣,也會諷刺我說:“彪悍的女人是不需要可愛的,那都是給那別人的。”

    慕修遠也會說:“這道題你解了,我晚上就帶你去大學街吃飯,等會送你迴家。”

    曾經的那一年曆曆在目,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不想與他再扯的。

    因為我怕自己會把持不住。

    也因為我離過婚,我配不上他。

    因為在意,所以才會想到配不配的上這個問題,一想到這,我心底害怕起來。

    不,我不能有這個想法。

    我是承認慕修遠迴來是擾亂了一些我的心思,但是這並沒有什麽大的影響。

    在去約定好的西餐廳的路上,薄音中午依舊打過來一個電話,這是他的習慣。

    隻要在北京,他中午就會打電話過來。

    不過我直接按了拒接鍵,我現在不想與他或者是與小助理說話。

    見到慕修遠的時候,

    他穿著一身藍色的西裝,坐在位置上,偏頭望向窗外。

    他這人經過九年時光的打磨,雖然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年少模樣。

    但是再次見麵,依舊迴憶疊疊。

    我走近的時候,他才迴神過來,禮貌的對我笑笑,道:“時光坐下吧。”

    我點頭,順從的坐在他對麵。

    慕修遠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麵,等服務員過來,他才出聲問我道:“時光你想要幾分熟的牛排?”

    他的聲線是比較低沉的。

    “七分。”

    等我說完,他這才偏頭對服務員說:“一份七分熟的牛排,一份三分熟的,還有甜點先上來,先給這位小姐填填肚子。”

    慕修遠很細心,等服務員離開,他這才迴眸看著我半晌,也不出聲。

    他沉默的打量我,我卻耐不住性子問:“慕學長,你突然找我有什麽事嗎?”

    慕修遠唇角微微抿了抿,將兩隻手交叉十指微扣的放在桌上,道:“時光,我終於知道你為何後來都沒有過我了。”

    “嗯?”

    我愣,怎麽突然說這個?

    “尚溪將你的事告訴我了,你結婚後沒有再我很正常,但是之前我一直以為喜歡我的你,會等我從美國迴來。”

    我之後幾年沒有再過他,但是他從來也沒有主動過我,問我原因。

    而且慕修遠這話太直接,戳破了我當年的所有小心思,以及十年前的難堪。

    我錯愕的抬頭看著他,目光淩亂,後者卻輕聲的笑了笑說:“時光,當年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是當時我有一個女朋友,即使我不喜歡她,但也不能背叛她。”

    慕修遠見我驚訝,他又道:“那個女朋友是家裏安排的,我去美國之前的時候就已經和她分手了。時光你沒有等我,我不怪你,因為我沒有給過你承諾。而你現在離婚了,我這算是有機會了嗎?”

    我不知道他分手的事。

    而我從來沒有想到,慕修遠也是這個心思,可是為什麽?為什麽偏偏是現在?

    這麽多年他不迴來,卻偏偏選在我和嚴柯離婚後,他是什麽目的?

    不,我是個理智的人。

    慕修遠如若愛我,他不會等這麽多年,十年,已經足夠一個人新生。

    而且當時我還小,他怎麽會看上我?

    “慕修遠學長,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而且我對你的心思已經不再是曾經。”

    我不傻,沒有平白無故的愛降臨到我的頭上,慕修遠的這番話半真半假。

    聞言,慕修遠倒沒有喪氣,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我,沉呤道:“無論你信不信,時光,你的心思我卻是明白的,以後我希望你能更多的來依靠我,不要排斥我。”

    “我……”

    我想打斷他這個話,慕修遠卻直接阻止我道:“這話我憋在心裏難受,今天就攤開給你,還有以後不要叫我慕修遠學長。”

    我下意識的看著他問:“那叫什麽?”

    “修遠亦或者……慕先生。”

    吃過午餐後我匆匆的離去,當年印象中的慕修遠和現在見的變了很多。

    他和薄音一樣,是個很成熟的男人。

    有著自身規定的目標。

    而慕修遠的目標,瞄向了我。

    因為我覺得那不是愛。

    我清醒著,愛的眼神不是他那樣的。

    直白、強勢、無所謂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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