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雲賢說眾人皆螻蟻,此言頓時令現場炸開了鍋。


    他雖然聲音平靜,毫無挑釁嘲諷的語氣,但那句都是螻蟻,簡直沒有把任何人都放在眼裏,十足的囂張。


    汪雄、褚貴鄂、彥廣生、萬鈞等人,麵色無不凝重,但他們並沒有和段雲賢爭鋒相對,隻渴望能在大典之上,將段雲賢擊敗,為自己正名。


    可這時,陳陽卻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詫異的話。


    他笑著對段雲賢點頭道:“對對對,我們都是螻蟻。”


    眾人呆住,你剛剛還直言挑釁,怎麽這麽快,就認慫了?


    還未等眾人迴過神,陳陽接下來道:“不過,當螻蟻,總比當出名的豬好。”


    一聽此言,眾人再次愣住,這才知道,原來陳陽話裏有話。


    這家夥,真是一張嘴厲害得不得了。


    段雲賢那張古井無波的臉上,閃過一抹慍怒之色,深邃的眼眸,讓人不寒而栗。


    現在一片沉寂,氣氛頓時更凝重了幾分。


    可就在這時,“咯咯咯”的笑聲響起,打破了這份沉寂。


    這時候,居然還有人笑得出來,倒是出乎眾人意料。


    陳陽轉頭看去,隻見木門眾千木弟子中,一名身著翠綠衣衫的俊俏美人兒,正掩嘴發笑。


    美人兒見別人都看過來,臉上露出尷尬之色,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想要忍住笑,卻又忍不住,擺手道:“不……不好意思,實在是陳陽說的話太好笑了。”


    眾人無語,這明明是劍拔弩張,你卻覺得好笑,真是個奇怪的人。


    “又是她。”


    陳陽心頭暗笑,對這位喜歡笑的木門首席弟子木蘭溪,頗有幾分好感。


    木蘭溪的笑聲,沒有緩和現場的氣氛,反而讓氣氛更凝重,似乎隨時會爆發,大戰一場。


    各門的弟子,都繃緊了神經。


    誰也不料,還未開戰,便已經橫生枝節。


    站在前麵的五名門主,顯然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麽,但他們都很默契地沒有理會。


    五門競爭已久,就算此刻喝令弟子不得開口,又有什麽所有。


    隻要不直接出手,五門門主便不會插手。


    “牙尖嘴利,果然名不虛傳。”


    段雲賢被陳陽擠兌,依舊保持風度,隻是眼神更冰冷了幾分。


    他盯著陳陽,道:“不過,你的實力,不知是否像你的嘴巴那麽厲害,你最好祈禱,不要在大典上與我相遇,否則,我不會讓你輸得那麽輕鬆。”


    陳陽撇了撇嘴,笑道:“如果你能堅持到最後一戰,或許還有機會遇見我,否則,你想當我的手下敗將,也沒資格。”


    “自大。”


    段雲賢冷哼一聲,似乎覺得和陳陽爭辯沒有意義,把頭轉開,神色平靜地望著前方迷霧,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勢,就像他高人一等。


    他這做派,讓眾人都感到不滿。


    不過,萬鈞、彥無雙、褚貴鄂、汪雄等人,都不是傻子。


    他們觀察著各個細節,發現上屆五行大典第一人白荀,眼神中雖然有幾分不甘,但卻規規矩矩地站在段雲賢的身後,由此可見,段雲賢的實力,隻怕已經達到了一個十分恐怖的程度。


    段雲賢,的確有囂張的資格。


    “段兄。”


    就在眾人以為,陳陽和段雲賢都會暫時偃旗息鼓的時候,陳陽突然又喊了一嗓子。


    段雲賢轉頭瞥了眼陳陽,收迴目光,仿佛沒聽到陳陽的話,一言不發。


    陳陽臉上笑容不減,問道:“我就是想問問,你對我的不滿,是因為我砸了雲賢樓嗎?”


    此言一出,段雲賢的目光明顯出現了一絲波動。


    雖然雲賢樓不算什麽,但破了,就是打段雲賢的臉。


    此刻陳陽還敢提起,段雲賢豈能容忍。


    “陳陽,不要激怒了段雲賢,這對你沒有好處。”


    黎疏衡見陳陽誰都不怕,此刻是為陳陽捏了把汗,暗暗傳音,不希望陳陽樹敵太多。


    畢竟,陳陽已經和水門對立。


    另外和土門的彥廣生,似乎也有些恩怨。


    若是再挑釁段雲賢,黎疏衡覺得,陳陽這次五行大典,隻怕要被圍攻了。


    “無妨。”


    陳陽笑著傳音迴了黎疏衡一句,大聲對段雲賢道:“段兄,你不會這麽小肚雞腸吧,一個小小的雲賢樓,被別人借你的名,做成了黑店,我是在幫你,才毀了雲賢樓。如果你不樂意,大不了我賠你一座就是,你何必記恨我呢?”


    雲賢樓是小,可再小也掛著段雲賢的名。


    至於黑店,這不是說段雲賢沒品嗎?


    陳陽言辭之間,無不挑釁段雲賢,眾人都覺得,他是不是想死了。


    “小子,你給我住嘴。”


    這次,沒等段雲賢開口,他身後一名甲金弟子站出來,對陳陽怒喝道。


    此人三星一重的境界,應該是金門之中,僅次於段雲賢和白荀的第三人,名為衛粱。


    見衛粱開口,段雲賢目光恢複平靜,看也不看陳陽一眼,一副高人做派。


    “這位是?”


    陳陽看向衛粱,笑眯眯道。


    衛粱麵露傲然之色,冷聲道:“金門甲金弟子衛粱。”


    “噢。”


    陳陽淡淡的噢了聲,玩味一笑,道:“不知在段兄眼裏,你是螻蟻,還是和他一樣呢?”


    若是和段雲賢一樣,不就是出名的豬。


    可是不一樣,難道是螻蟻?


    這兩個答案,顯然都是陳陽在挑撥、嘲諷衛粱。


    衛粱大怒,正欲嗬斥,木門那邊,木蘭溪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指著陳陽,笑得前仰後伏:“嗬嗬嗬,你好厲害,他們都被你說得啞口無言,你實力不強,但這嘴巴卻厲害得緊,真是有意思。”


    被木蘭溪這一打岔,衛粱臉上露出尷尬之色。


    陳陽沒理會衛粱,笑嘻嘻地看著木蘭溪,語氣卻嚴厲道:“喂,你笑什麽笑,我們當螻蟻的,有什麽資格笑?”


    木蘭溪早已看段雲賢那裝逼的樣子不爽,她吐了吐舌頭,瞄了眼段雲賢,咧嘴一笑:“嘿嘿,螻蟻不能笑,隻有出名的豬可以笑嗎?不過,這豬好像不會笑呀。”


    陳陽沒想到,木蘭溪如此配合自己。


    這姑娘,有意思。


    兩人都給了對方一個你懂的眼神。


    可此時五門弟子,卻已是炸開了鍋。


    這兩人一唱一和,可是把段雲賢嘲諷得厲害,幫段雲賢爭辯的衛粱,更是氣得麵紅耳赤,哪有半點三星境界強者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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