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有正欲開口詢問黑袍人為何打他。


    這時,大頭突然拔腿就跑,死命地往陳陽的巴博斯g係跑過去,想要開車離開。


    他驚慌得甚至忘了叫陳陽,似乎是見到了最害怕的東西。


    他突如其來的激烈反應,把眾人的目光吸引。


    眼看大頭跑到了車子前,伸手抓向車門把手,突然那黑袍人幾步便到了車子前,一腳踹在車上。


    碩大的汽車,猶如足球般被踢出去,在空中打了幾個轉,然後摔落地麵。


    砰轟。


    整輛車都塌陷,車窗乒地碎成了渣滓,車架潰縮得不成樣子,騰起一片灰塵,車輛零件散落一地。


    大頭一臉憤怒地盯著黑袍人,眼神中充滿了恨意,激動得渾身顫。


    黑袍人看著大頭,淡然開口:“跟我走。”


    大頭往後退了兩步,瞪眼道:“你做夢去吧,我這次迴華夏,可不是為了你。”


    黑袍人沒有動,沉聲道:“不管你為了誰,你既然踏足了華夏領土,你就應該做到你曾今說的那些事。男人,要遵守諾言。”


    大頭質問道:“狗屁諾言,那你曾今對我母親的諾言,你做到了嗎?你就那樣眼睜睜看著她死了,你做了什麽?你不止不是個稱職的丈夫,也不是個稱職的父親,你這一輩子,就是一個失敗者。”


    父親!


    聽到這裏,陳陽心頭咯噔一跳,目光盯著黑袍人,頓時明白過來,此人必然就是大頭的父親。


    “大頭的父親,竟然是炎黃殿的人,而且實力這麽強,隻怕在炎黃殿的地位不低。難怪大頭熟知炎黃殿,原來如此。可是,曾今又生了什麽事,大頭竟然如此記恨自己的父親,他的誓言,又是什麽?”


    陳陽心頭疑惑不已,但此刻別人父子相遇,也不是他說話的時候,他隻能旁觀。


    於此同時,賈有也傻眼了。


    他明白為什麽黑袍人要對自己動手,因為他打了人家的兒子,把人家兒子雙手都打得骨折了。


    如果是別人這樣對他的兒子,他也得動手幫兒子出頭。


    黑袍人麵對大頭的質問,沉默了下,道:“你母親的事情,我會對你解釋。現在,你必須跟我走。”


    大頭冷聲道:“不,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跟你走。”


    “你說過,隻要你踏入華夏領土,你就跟我走,作為男人,你要食言嗎?更何況,走不走,不是你說了算。”


    黑袍人不由分說,一掌拍去,大頭連反應都沒機會,就被拍得暈了過去。


    見此,陳陽沒有動手。


    既然黑袍人打了賈有一掌,說明這個父親還是護短的,很可能他和大頭之間有什麽誤會,所以陳陽並不擔心黑袍人會傷害大頭。


    黑袍人把大頭抗在肩膀上,側過頭來,看了眼陳陽,兜帽下黑漆漆一片,陳陽看不清楚他的麵容。


    突然,黑袍人開口了:“這個世界是有規則的,如果誰都快意恩仇,那就成了亂世,華夏將不得太平。你殺唐家,你有你的理由,炎黃殿誅滅你,也有炎黃殿的理由。不過這一次就算了,希望你不要再為非作歹。否則即使你師傅出麵,炎黃殿也必將拿下你。”


    陳陽沒有理會對方的說教,而是問道:“你認識我師傅?”


    黑袍人道:“不認識,但我知道你師傅是誰,流無心也知道,不然你以為流無心為什麽會幫你?”


    陳陽眼珠一轉,又問道;“那你是誰?”


    黑袍人道:“我是羅征的父親。”


    陳陽指了指被黑袍人抗在肩上的大頭:“羅征,這是他的本名嗎?”


    “難道他會叫羅威廉那種鬼名字,那不過是他自己取的。”


    “那你是什麽身份?”


    “羅征的父親。”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難道我們現在不是論私交嗎?”


    聽到這話,陳陽啞然失笑。


    按說對方是大頭的父親,他還真得稱唿一聲伯父。


    可大頭和他爹有仇,他還不知道怎麽迴事,又怎麽和對方論私交。


    他搖了搖頭:“如果要論私交的話,等大頭正式給我介紹你吧。不過看樣子,他似乎非常不待見你。”


    黑袍人道:“那是因為他心裏怨念太深重,等他明白真相之後,他就知道自己有多傻了。”


    說完,黑袍人身形一動,肩上扛著大頭就朝遠處狂奔而去。


    一道飄然的聲音傳來:“陳陽,好自為之。”


    眨眼的功夫,黑袍人和大頭都已消失在道路盡頭,不知所蹤。


    至於黑袍人帶大頭去幹嘛了,陳陽不得而知。


    他猜測,或許黑袍人會訓練大頭,讓大頭成長起來。


    當然,前提是黑袍人能讓大頭接受他。


    陳陽轉頭看向賈有,突然有些同情起此人,明明是在給炎黃殿辦事,卻先是流無心背叛,接著又被黑袍人打,那感覺肯定憋屈極了。


    他對賈有道:“喂,你沒事吧?”


    “沒事。”


    賈有瞄了眼陳陽,揉了揉胸口,隻覺氣血凝滯,十分難受。


    剛才黑袍人雖然沒有下殺手,但力量也不輕,讓他受了內傷。


    陳陽扔過去一粒丹藥,對賈有道:“療傷的,你拿去。”


    賈有接住丹藥,臉上露出意外之色,沉默了下,對陳陽道:“我對你下手,你不恨我?”


    “為什麽要恨你?你又沒做錯。”陳陽笑了笑,對賈有道:“炎黃殿維護華夏秩序,我殺了唐家那麽多人,你來捉拿我,這是你分內的事情,我們隻是立場不同而已,我又為何要恨你。”


    賈有目光閃爍了下,對陳陽態度有所改觀,笑道:“聽你說得頭頭是道,我差點就以為你不是壞人了。”


    陳陽聳了聳肩,笑道:“我本來就不是壞人,隻是我們遵守的東西不同。你遵守法律、規則、秩序,而我隻遵守自己的本心。如果有誰傷害了我的親人、兄弟、朋友,哪怕和天老爺為敵,我也是說殺就殺!”


    聽到這話,賈有沉默片刻,訕笑道:“聽你說得好像挺有道理,可是又覺得是歪理。算了,不談這些,謝謝你的丹藥。”


    說完,賈有把丹藥服下。


    陳陽問道:“對了,剛才那個黑袍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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