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啊——可現在沒有人願意嫁給你師傅,你師傅也沒有娶妻生子的念頭。”想起自己這個有些“另類”的兒子,佟國綱越發頭痛了,扭頭望向佟懿兒抱怨道,“皇後娘娘您是不知道,這小子成天介在一個破廟裏頭住,說是‘圖個清靜’,要不是因為現下是年下,知道您和阿哥、公主要來探望,那小子還不肯迴來呢!”


    “大伯您別著急,俗話說得好,兒孫自有兒孫福,既然法海兄弟的緣分還沒到,您想再多也沒用,相信總有那麽一天的。”佟法海做了胤祥這麽多年的老師,佟懿兒對這個表弟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對這麽一個我行我素的人,也許除了尊重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也是,想想我當初因為他額涅出身低賤就嫌棄這孩子,還是娘娘您幾句話給勸和的!”佟國綱搖搖頭,迴憶起當年的一幕幕,嘆道,“罷了罷了——好歹鄂倫岱這小子還算是有出息,至於法海……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大伯和阿瑪的後生們都很有出息,您二老就放心頤養天年吧!”如今佟懿兒身為皇後,枝繁葉茂的佟佳氏一族也各憑本事在大清各地為官,外界也開始管佟佳氏叫“佟半朝”,在這樣的情形下,佟懿兒居安思危,更要勸導佟國綱、佟國維兄弟二人知足常樂,教育自己的兒子們安分守己。


    “隆科多兄弟,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喝悶酒啊!”晌午過後送走了佟懿兒,鬱結不消的隆科多借酒消愁,跑到南市的一處專為達官貴人常年開設的酒樓獨飲。碰巧阿靈阿上得二樓,一眼便見到他,邊招手邊走到隆科多對麵的長椅坐下。


    “喲是一等公阿靈阿大人啊——失、失敬失敬!”隆科多喝了小半壺陳釀,已經有些醉了,見了比自己官階高的阿靈阿,他也不起身,隻是拱了拱手就算是見禮了。


    “隆科多你這就是故意寒磣我了不是!”阿靈阿拿起酒壺自斟了一杯,狡黠一笑道,“如今我怎麽比得過你啊!皇後的親弟弟,又親自督辦了公主婚儀與皇太後的六十大壽,你阿瑪那一等公,我看遲早都是你的!”


    “那……那可說、說不準!”隆科多舌頭打結,苦笑道,“今兒皇後來家裏給阿瑪請安,我瞧著……她對我那大哥的兒子可和藹了!倒旁敲側擊地揶揄了我一通,好像生怕我敗壞了她的名聲似的!”


    “你的意思是……將來佟國維大人那一等公,有可能會便宜了舜安顏那小子?”阿靈阿眼角閃過一絲光彩,忙又替隆科多續了大半杯,一麵驚詫道,“喲——那對你來說可壞了!”


    “誰……誰說不是呢!”原本一個人喝悶酒,隆科多隻覺得生生悶氣也就罷了,現在來了個陪客,隆科多心底的火氣仿佛被澆了一層油,瞬間便撲騰出來,燒得眼睛都通紅通紅的,“原本我那長兄葉克書根本就是一廢物點心,現在皇後把個什麽溫憲公主嫁給他兒子……雖然那公主也不是皇上親生的,但和碩公主、和碩額駙的名號它不是假的呀!保不齊哪天紫禁城裏那兩口子一合計,真把一等公給了長房,得!合著我全白忙活了是不是?”


    “那不能夠,那絕對不能夠!”阿靈阿擺出一副打抱不平的樣子,伸手說道,“咱們兩家好歹也算是姻親吧?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呀,早就看不慣你被這麽晾著了,你得找個好地方發光發熱,你得把目光放長遠些!”


    “那……依您的意思——”隆科多聽到“目光長遠”這四個字,忽然一下子就激靈醒了——誰都知道康熙去年剛立了儲君,可隆科多琢磨了半天也不知道康熙選擇的人選究竟是誰。但他總覺得胤禛似乎已經是不可能了。


    “未來的日子還長,說什麽也都太早——我呢,也就隻有四個字送你。”阿靈阿畢竟年長隆科多不少歲,在官場上沉浮多年,也逐漸不那麽心浮氣躁了。他招了招手讓隆科多將耳朵貼近他的嘴唇,低聲叮囑道,“見風使舵。”


    “您這話說得在理,隻是……我如何把握得了風向呢?”隆科多自從被胤禛婉拒,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自己未來應該如何,現在有人給他指點迷津,他自然不能放過機會。


    “大多數人的選擇,總歸是不會有錯的——皇上要選的人一定要能服眾,所謂天命所歸,其實不過是民心所向罷了。”阿靈阿的橄欖枝就這樣順其自然、不著痕跡地拋出來了,完全是一種薑太公釣魚的心態。


    “隆科多明白了,謝大人教誨!”隆科多當然明白,喝下這杯酒他也就跟著阿靈阿走了,但這杯酒他必須喝,見風使舵,這第一陣風就已經有人送上來了。


    第207章 聽四哥的話


    “額涅……大、大事不好了!”這日濟蘭原本坐在翊坤宮的前院內一邊曬太陽一邊給自己的白色獅子貓撓癢, 忽見她的兒媳婦九福晉董鄂氏急匆匆地進了翊坤門, 濟蘭還以為是胤禟出了什麽事,嚇了手一抖,獅子貓竄了下去,一溜煙就沒影了。


    “快說,出什麽事兒了?”濟蘭站起身來抓住九福晉的袖子, 大氣不敢出地問道, “不會是胤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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