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媽媽這樣想,但多少能理解老伴:對著一張不擺譜勝似擺譜臉,還不喜歡說話的據葫蘆嘴,沉默著也嗅不出尷尬的鼻子。


    你好不容易絞盡腦汁想出一個好話題,覺得他一定能接下去,等你滔滔不絕的說完了,期待他的迴應,他好似腦筋短路了一般,恩一聲沒了下文,兼職生生把人噎死!孩子爸能每個星期陪他『聊』半個小時,已經智商用盡,哎:「這麽晚了還忙,嗬嗬,沒辦法,大師傅就你爸一個。」


    「公司是這樣。」何木安語氣平淡,天生不帶情緒,隻有上位者說話的穩重和安心。


    落在夏媽媽的耳朵了,隻能再嗬嗬幾聲:「你們聊……你們聊,剛才吃的太飽,我和小魚出去走走,飯後散步……散步……」說著猛然拽走渺渺還在看的相片,收拾了一下,和小魚趕緊走了,對著女婿的臉時間長了,不消化。


    何木安看著門關上,神色自然的坐到渺渺身側,很有自知之明:「打擾到你們了?」他也不想,但他一個人站在操場也很尷尬,就過來了,何況他想看著渺渺,至於別人怎樣,讓路就好。


    夏渺渺覺得還好,本來老媽選的話題就很無聊,隻是他覺得木安每次來表現都很好,她媽怎麽就每次都那麽緊張,何木安在家的時候可比對著那些主管氣場全開時,溫和多了。


    何況夏渺渺覺得木安對爸媽非常孝順,說什麽都答話,對她都沒有那份耐心,不知足呀不知足……「怎麽會,有沒有事。尚尚呢?在外麵玩?」夏渺渺起身,扶著腰,做得久了,腰疼。


    「沒,和可信在房間裏玩遊戲吧。」何木安看著渺渺垂在身側的手,剛才他想……


    「走,找她對打去,好久沒有打兩把了。」夏渺渺行至不錯的走了兩步,沒聽到後麵有什麽,疑惑的迴頭,繼而笑了,轉身拽上他胳膊:「走啦,跟他擺什麽嚴父的譜,增進一下關係嘍。」


    何木安腳步跟上:「我是怕她輸不起。」


    「你跟她較什麽真兒。」想著女兒每次輸了嘟著嘴生悶氣的小樣子,就可憐:「你不會輸給她呀。」


    「不會。」迴的斬釘截鐵。


    夏渺渺突然停下來,打開門,把他扔進去:「不能的話,自己待著吧。」碰!關上,自己走了!


    何木安更快的打開門,把她拉進來,圈進懷裏,吻上她的唇……


    ……


    「你沒見夫人預產期快到了,老夫人、老爺,和太夫人都住迴西山了嗎,老爺這時候若還在外麵女人那裏,不是打先生的臉嗎。」


    昨夜的雪覆蓋了霞光的山,便茫茫的一片,小路從雪白中探頭,府邸、小院,銀裝素裹中的山色沁人心脾。


    是呀,什麽也不如先生的事重要:「可老爺、老夫人迴來後,西山天天吵,我聽米總管說,簡直要翻天了!」


    「誰說不是,我聽說……」說話的人四下看看,壓低了聲音:「晉總來典市了……就是那個晉總,老爺子才怒了!可人家晉總又不是小貓小狗,名下的公司比老爺子那個何氏有能力多了老爺子動不了,這是生氣了。」


    「這是何必。」


    兩人嘆口氣,感同身受,現在事情鬧成這樣,恐怕也隻有先生出麵才能解決此事。


    但先生又是不介意這些事情的人,就算老爺子和老夫人雙雙帶著自己的情人迴來四飛,先生眼睛恐怕都不眨一下,先生對父母沒有依賴,到像是遠觀的好友,高興怎麽生活就怎麽生活,先生這樣奇葩的兒子也算少有。


    說到底,還是先生對他們無欲無求,說句大不敬的話,先生看老爺子兩人就像看隔壁的故事,冷靜、客觀、不插手,再難聽點,就像上界看下屆的凡人,怎麽折騰也會歸於塵。


    兩人感概著走遠了。


    夏渺渺披著棉衣挺著肚子走出來,一隻手習慣性的撫摸著圓圓的肚子,剛才在這裏賞景,想不到能聽到這樣的八卦,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再看看西山,對自己公公婆婆詭異的生活,不能幫任何忙。


    不過,晉魏是誰?


    夏渺渺慢悠悠的撫摸著肚子,臨近產期,寶寶的活動非常頻繁,從『懷著就懷著』,百分之九十八的女人都會做的事,不放在欣賞,到如今快瓜熟蒂落,盼著孩子的出生,何夫人享受了一個任性的孕期。


    可真急忙跑過來,見到夫人的一刻,劇烈跳動的心才平復下來,她不過幫夫人拿薄被的功夫,搖椅上便沒人了,昨晚又下了雪,若是夫人不小心摔一跤……幸好,幸好沒事……


    「哎,你不用那麽緊張,我自己的身體,我小心者呢。」


    「先生交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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