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夢琦番外】


    屋外雷聲霹靂,震耳欲聾,直至晚上,磅礴大雨依然沒有絲毫收斂的傾向。


     


    豆大的雨珠無情地敲打著玻璃窗,劉夢琦慵懶的躺在沙發上,嘴角微微勾著,帶著一抹叫人無法忽視的諷刺,一雙美眸仿佛沒有焦距一般的看向別處,不知道在想什麽。


     


    “夢琦,你明天一個人迴國,沒事吧?”


     


    亙古的沉寂中,一道有些擔心的聲音從一側傳來過來,因外麵雷聲作響的的緣故聽上去沾染了幾分模糊,可卻一字不漏全部清晰地鑽入了劉夢琦的耳中。


    +


    劉夢琦無聲地扯了扯發澀的唇角,僵硬木然地扯出了一個譏誚的弧度。


     


    “顧念,我會沒事的。”


     


    能有什麽事呢?十六年了,最痛苦,最恨的時光都經曆過來了,到了現在,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顧念無奈的搖了搖頭,認識劉夢琦好多年了,她的事情她自然也知道,有些事情,終究是要她自己去親自麵對的,別人,幫不了什麽。


     


    顧念抬頭看了一眼劉夢琦,見她眼裏有一種以往沒有的東西,總是含著一股淡淡的諷刺,更多透著的卻是歲月沉澱下來那份落寞與滄桑的結合。


     


    “你……迴去之後還來麽?”


     


    她隻知道,劉夢琦到b市時是她母親過世不久之後,可是,不管別人怎麽問,她卻從不肯透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沒事。”輕飄飄的吐出兩個字,輕的仿佛風一吹便會消失無蹤一般。


     


     


    劉夢琦慢慢的閉上眼睛,晶瑩的淚珠無聲的隱沒在了發間。


    因為顧北的出現,她本來已經忘記了那個殘忍的男人,可是,現在即將迴去,她才恍然發現,她忘不掉,還是忘不掉,隻要一閉上眼睛,便是蝕骨的疼痛。


     


     


    向南川,那個名字就如同夢魘一般,無時無刻不再纏繞著她,折磨著她。


     


     


    二月十四日,是她期待了許久的日子啊,向南川,卻送給了她倆分大禮,大到讓她無力承受的大禮。


     


    一件,是他的背叛,對象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另一件,便是媽媽的死亡!


    搖了搖頭,把那痛苦的迴憶趕出腦海,劉夢琦卻發現,眼眶不知何時早已濕潤了。


    自嘲的抹去眼角的淚水,原來,還是會痛啊,本以為已經麻木了呢!


    果然啊,時間不是最好的療傷解藥,它隻會讓心底的那道影子越發深刻。


    坐起身子,眼睛無意間停留在桌上的雜誌上,上麵幾個大字赫然映入她的眼中——


    向南川,成功的企業人士!


    譏諷的低笑了一聲,劉夢琦抓過麵前的雜誌,幹脆利落的跑進不遠處的垃圾桶裏。


    兩天後。


    站在這棟熟悉的房子麵前,劉夢琦眼裏是一片驚天的涼薄,十六年前,是她懦弱,是她無能,才會讓這對狗男女逍遙法外。


    才會讓媽媽的事業,一切全部落入那個所謂的爸爸手中,讓那個所謂的繼母登堂入室,睡著母親的床,用著媽媽所打拚的基業,安康享受!


    全家人享受著天倫之樂,而她,這個正牌的千金,則如同一個散家之犬一般,在外流浪了整整六年,受盡了一切苦楚。


     


    十六年後的今天,她發誓一定要奪迴一切,讓那些傷害過她的人,也嚐一遍她所經曆過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劉夢琦抬腳往裏走了進去。


    劉夢琦伸手,猛地推開了那道緊閉的大門,拉著為數不多的行禮走了進去。


    因為她的到來,裏麵的歡聲笑戛然而止,一張張臉表情各異的看向她。


    淡淡的掃了一眼客廳的人,劉夢琦沒有說話,隻是眼裏諷刺一閃而過,拉著自己的行李箱便往樓上走去。


    “站住!混賬東西,你還知道迴來啊!”


    聽著身後那個所謂父親的暴跳如雷的咒罵,劉夢琦眼裏閃過一抹譏笑,她一直都知道這個所謂的爸爸討厭自己,以前,看在媽媽的麵子上他至少會給自己三分麵子,就算是裝出來的也好。


    而今,沒了媽媽,他開始肆無忌憚了麽?


    她一直以為,爸爸之所以討厭她,是因為媽媽的原因,媽媽是成功的企業人士,而爸爸,不管做什麽都得仰仗媽媽,又被外麵的人各種評價,所以,連帶著她也不喜歡。


    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隻是這樣的!


    “爸爸,你不要責怪姐姐,姐姐一定是剛迴來累了。”


    劉落桃拉著劉業華的手,嬌滴滴的撒著嬌,果不其然,劉業華難看的臉色,因為這疼愛的小女兒瞬間變得和顏悅色起來。


    劉夢琦自始自終都站在樓道上,沒有迴頭,隻是諷刺的聽著下麵話。


    不再停留,劉夢琦一把扯著自己的行禮往樓上走去。


    劉落桃雙眼瞟了一眼劉夢琦離開的方向,一雙眼睛逐漸被陰霾所取代。


    不是走了麽?為什麽又要迴來?


    劉夢琦,無論如何,我是絕對不會把南川讓給你的!十六年前你爭不過我,十六年後,你也依舊不會是我的對手。


    劉夢琦經過樓道的時候,前麵突然擋住了一道身影。


    眉頭不悅的輕皺了一下,她本能地抬起頭來,麵前的人,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是那個女人生的孩子。


    不知道繼承了他母親還是父親的優良基因,他有著一張英俊得逼人的臉龐,即便隻是一件休閑服裝,也能將他襯托得他身材挺拔如鬆。


    一張英俊的臉在暖色係燈光下勾勒得分外的清晰,隻是,他的表情很冷,仿若一尊沒有任何生氣的雕像,就這樣以俯視的姿態凝望著她。


    劉夢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個家裏,到處都是他們的味道,難聞的令她作嘔,剛要發作,麵前這個所謂的弟弟卻冷著臉一把接過她手裏的行禮往她的房間裏走去。


    劉夢琦臉上出現了一抹嘲諷,上前一步,在他手搭上門扉的時候,幹脆利落的一把搶過他手裏的行禮。


    “不勞你大駕!”


    “砰!”


    重重的關上門,阻絕了外麵的一切,劉夢琦順著門扉慢慢的滑落。


    這裏,沒有一點媽媽的味道,有的,隻是別人的味道,濃鬱到讓她作嘔。


    她在這裏,就仿佛一個客人,與他們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寄人籬下的感覺是如此的強烈。


    對她而言,沒有媽媽的地方,哪裏都不是家。


    外麵的劉淩風看著眼前緊閉的大門,一雙眼睛深邃的如同浩瀚大海,眼睛微微眨了一下,沒有任何一絲的情緒。


    簡單洗了個澡,劉夢琦便將自己拋在那張大床上,沉沉的睡了一覺,這六年來,她每一天都是緊繃著的。


    為了生活不停的奔波著,好久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了。


     劉夢琦是被一陣難以忍受的饑餓餓醒的,睜開眼,外麵的天已經黑了,灰蒙蒙的,看來,又是大雨的征兆。


    掀開被子,劉夢琦打開房門便走了出去。


    打開廚房的燈,倒水隨便的泡了一碗泡麵,要是換做六年以前,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碰這種沒有營養的東西的。


    而如今,隻要能填飽肚子她便不會在意了。


    從母親死的那一刻起,她就沒了矜貴的資格了不是麽?


    “劉!夢!琦!”


    挑起麵前的泡麵,還沒來得及喂進嘴裏,後麵卻突然傳來一個冷酷的聲音。


    劉夢琦三個字似乎是從他牙齒縫裏蹦出來的一般,似乎還帶著一股激動的感覺,連聲音都輕輕的顫抖起來。


    劉夢琦的動作頃刻間便頓住了,那個聲音……即便化成灰她都能認識,那那個將她折磨了整整六年的夢魘,在遇到顧北的那一刻才逐漸的消散,現在,又全部的迴歸。


    拚了很大的力氣,劉夢琦才狠狠控製住顫抖的手,嘴角拚命的揚起一抹淡笑。


    淡然的轉過身子,劉夢琦直視著站在麵前的向南川。


    歲月真的是太過優待他了,這張英俊得逼人的臉龐依舊如同造物者精心雕琢的完美雕塑一般惹人注目,比起六年前多了幾分成熟與魅力,黑色西服合身的勾勒出完美的線條,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貴氣。


    隻是,領口有些微微的淩亂,潔白的襯衫上,赫然印著一個口紅印。


    劉夢琦有些諷刺,劉落桃就那麽對自己沒有信心麽?


    看著麵前的男人,劉夢琦淡然一笑,那笑容沒有一絲的勉強,也沒有一絲的熱情。


    向南川發現,從前那個一眼便懂得人,如今,卻讓他看不明白了。


    “好久不見了向南川!”


    劉夢琦風輕雲淡的與她打招唿,那句向南川卻帶著一股輕佻的味道。


    聽著那句向南川,男人眉頭不悅的輕皺了一下,以前,她從來不會這麽直唿他的名字的,總是親昵的叫著他……南川。


    “這些年你去哪了?”


    她在婚禮上突然消失不見,他查了所有航班,火車,卻依舊對她的行蹤一無所知。


    劉夢琦一臉淡笑的看著向南川,眼底的諷刺也掩飾不住的外泄。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他居然還好意思問她這種話!


    劉夢琦那諷刺的笑,瞬間,便像是有什麽東西突然撞進向南川堅硬的心,一種陌生的酸痛,不尖銳,卻讓你難以忽視它的存在,怪異的讓人心生煩躁。


    千年不變的冰塊臉終於出現一絲細小的裂痕,劍眉幾不可見的一皺,目光像刀子一樣銳利,從來惜字如金的他竟然說出了長長的一段話,“這六年不管你去了哪裏做了什麽,既然迴來了,就好好的呆在我身邊。”


    劉夢琦譏諷的看著眼前的人,向南川,你都沒有心的麽?在你對我做出那些事之後,怎麽還能如此淡然的說著這種話呢?


    劉夢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向向南川,眼裏,是向南川一輩子所不曾在這張臉上所見過的恨意。


    “向南川!你還真是渣男中的戰鬥機啊,在背叛之後你怎麽還能如此淡定的說著迴到你身邊的話呢?”


    劉夢琦把背叛兩個字咬得極其地重!她聽到自己的聲音,猶如幹涸艱澀如同破裂的冰。


     向南川瞳孔不可思議的縮了一下,她果然是知道了!


    背叛兩個字太沉重,如一片薄薄的利刃在他平靜的心瓣上劃出一道細長的血口子。


    沒有在理會他,劉夢琦轉身便往樓上走去,經過向南川身邊的時候,卻被她攔腰抱住,瞬間便抵在了冰涼的牆壁上。


    向南川倔強的看著他,裏麵的諷刺讓顧卿寒心生煩躁!


    燈光下,他的臉青秀而朦朧,他的手輕輕握住了她的肩,眼裏有著劉夢琦所看不懂的複雜光芒。


    他額頭緩緩抵上了她的額頭,鼻尖,慢慢貼近鼻尖,唿吸彼此交聞。


    就在他唇即將落在她唇的時候,腹部忽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劉夢琦趁機離開他的禁錮,譏諷的瞪著男人因痛意而微微扭曲的臉,輕輕的從鼻翼間哼出一聲冷哼,他還當她是當初那個讓人隨意欺淩的劉夢琦麽?


    “向南川,別這麽靠近我,你!很!髒!”


    向南川冷著一張臉看著劉夢琦消失在他的視野,眉頭越蹙越緊。


    這十六年,她到底經曆了什麽,為什麽,改變的如此之多?


    劉夢琦躺在床上,莫名的就想到了以前和向南川認識的場景。


    那天,她因為和媽媽吵架,所以就跑了出去——


    她狼狽的走在街上,漫無目的的亂竄著,身上的衣服早就被雨水完全打濕,染上了汙泥的痕跡,看不出本來的顏色,長發散落在肩上,單薄的身子瑟瑟發抖著。


    分不清是冷,還是痛?


    “小姐,下雨了,去躲一下吧。”


    好心的路人用雨傘遮住她,使勁將她往路邊的屋簷下扯去。


    對著拉住她的大姐牽強的笑了笑,劉夢琦目光停留在不遠處的“酒吧”現在的她,真的想好好想醉一場啊。


    熱鬧的酒吧裏,一個渾身潮濕的女子一杯一杯的給自己灌著酒,她的周身,縈繞著一股叫人心疼的落寞。


    一杯又一杯的酒被她肆無忌憚的喝了下去,腦袋不複開始的清明,暈暈沉沉的,太陽穴也開始隱隱作痛。


    劉夢琦低低的笑了幾聲,或許,她從一開始便是暈暈沉沉的,現在,則清醒的叫人害怕。


    想到媽媽的話,心又一下一下的煩悶了起來。


    放下酒杯,招來服務生問了衛生間的位置,劉夢琦便跌跌撞撞的向著服務生所說的地方走了過去。


    長長的走廊上寂靜無聲,厚厚的白色長絨埃及毯鋪在地上,人走上去就陷入雲一樣的綿軟中,走廊的牆壁上掛著價值驚人的古董油畫,複古壁燈宛若是仙女的手臂伸展在半空中,掬一捧光芒揮灑而下。


    劉夢琦低著頭,迷迷糊糊的走著,卻撞到了硬幫幫的胸膛,從上倒下撲麵而來一股冷冽的味道,卻又含著一股淡淡的薄荷香。


    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見眼前的人還沒有要讓步的想法,劉夢琦每天不悅的皺了起來。


    雙手緊緊的抓著眼前人的衣袖,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句:“滾開!”


    劉夢琦話音一落,周遭瞬間便響起了一聲不小的抽氣聲,一道道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同情,仿佛在嘲笑她的不知死活。


    向南川低頭打量著麵前的女人,衣服濕漉漉的貼在身上,發絲因為暖氣或是時間過長的原因已經微幹,她低垂著眼簾,讓人不看不清眼裏的表情。


    渾身彌漫的酒味讓冥湛不悅的皺了皺眉。 


    不過是一個為情所困的瘋女人罷了!


    “放開!”向南川麵無表情的注視著拉住他衣袖的女人,美如妖孽的俊顏覆裹著冰霜,深邃如峽穀般的長眸微眯,渾身散發出危險的訊息。


    跟在他後麵的屬下見劉夢琦死賴在向南川身上,幾乎是沒有思索的便上來抓劉夢琦。


    感覺到危險的逼近,本就處於煩躁中的劉夢琦幾乎是不曾思考的順著抓住的那隻手,一把扛在自己肩上,腳微微一動。


    “砰——”


    “嘶——”


    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整個酒吧瞬間便安靜了下來,不約而同的響起一聲寒顫的抽氣聲。


    這個女人,竟然……摔!了!向!少!


    向南川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眼裏滿滿的都是震驚,氣憤,詫異,最終匯聚成一句,這個女人!她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麽?


    她!怎!麽!敢!


    向南川的屬下也是呆愣的看著這一幕,以總裁的身手,不至於連一個女人也擺平不了反而著了道吧。


    他們不知道的是,對於向南川而言,眼前的女人隻是一個沒有任何攻擊力且喝醉酒的瘋女人罷了,他沒有,甚至不屑去防備她。


    可,誰曾想,她小小的身子,居然會蘊含著如此的力量,雖然很業餘,但是,她力道很大。


    現在的女人,誰不知道嬌滴滴的被父母捧在手心,稍稍擦破一點皮便哭鬧個不停麽?


    可她卻……


    當向南川想起來找劉夢琦時,酒吧裏卻早已失去了那人的身影。


    摸著有些疼痛的手臂,向南川嘴角噙著一抹侵占的低笑,“去,一天之內我要她所有的資料!”


    他低低沉沉的嗓音,猶如大提琴彈奏出來的音符,又摻雜著一絲絲冷貴的氣息。


    這個女人,連他都敢摔,看他不虐死她!


    一聲華貴服裝的女人冷著一張臉將劉夢琦放到她的床上,欣長的身子如同雕塑一般的站在床前,一動不動的凝望著床上的人。


    她心裏,到底是有多大的恨,就連睡夢中也是這樣一副諷刺的模樣!


    作為母親,她不過是說了她幾句,至於出去買醉麽?女人低低的歎息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翌日,劉夢琦醒來的時候,隻覺得頭痛欲裂,宿醉的感覺,果真不是那麽好受的。


    隻是,即便身體難受不堪,她還是得找工作,媽媽都已經說了,要她鍛煉,從基層做起,別妄想憑借關係進入公司。


    劉夢琦狠狠的給自己加油打氣一番,收起多餘的情緒,劉夢琦草草喝了幾口白粥,便急急忙忙的出門去了。


    沒有傘的孩子隻能拚命奔跑!


    一天下來,劉夢琦徹底的崩潰了,她到底是哪裏不如人了,學業高,相貌也還好,無端也很端正,待人也溫和有禮,幾乎都要貼在地上了。


     


    可是,為什麽就是沒有單位肯雇傭她呢?


     


    即便是那種缺人缺到不行的小企業也不肯要她,反而見了她就像見了蒼蠅一般,還不等她說話便開始趕人!


     


    她怎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這麽不招人待見了?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她的冥想,她快速的接起電話,是顧念。


    “夢琪,家裏沒事吧。”


    “沒事,謝謝你顧念。”


    倆人寒暄了幾句,劉夢琦這才掛掉了電話。


    如果,那個時候她不向南川的公司上班,自己的媽媽,是不是就不會死了呢。


    那個時候,她也找了很久的工作,但是,就是沒有人肯要她,有一天,向南川的助力卻突然找了她,高薪誠聘。


    想到媽媽說的那些話,她二話不說便答應了,但是,隻是想讓媽媽好好的看看她的本事,她不是那麽沒用的人,就算不走後門,她也能進入大公司上班。


    可是,進到那裏麵之後,她便慢慢認識了向南川。


    那個時候,她對他是有著一種近乎執著的討厭,大部分原因也隻是他經常沒事找她麻煩,還捉弄他,可是,在這樣扭曲的關係裏,久而久之,她竟然愛上了他。


    本來以為,倆個人可以一生一世。


    可是,當血淋淋的真相擺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她才恍然大悟,原來,所謂的真情,所謂的一聲一世一雙人,不過是為了她家的公司而已。


    劉夢琦諷刺的低笑了一聲。


    當然,他不但接手了她家的公司,也接手了她同父異母的妹妹的人生。


    每每想到那一幕,都是她心上永遠不能愈合的傷口。


    向南川,你真的欠了我很多很多,多到不結束你的生命都難以償還的地步你知道麽?


    閉上眼睛,劉夢琦狼狽的進入了夢鄉。


    明天開始,所有的一切都會重新迴歸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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