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無名街不是很長,沒過多久,孟凡進入了這家名叫天善堂的小藥鋪。


    果然,這裏沒有病人,唯一的一個藥童也在藥櫃後麵昏昏欲睡,連連打盹。


    不過小小的地方看起來倒是挺精致,藥香也挺濃,屬實不容易。


    “大夫?”


    然而進入店裏看了看半晌,藥童愣是沒有醒來,無奈之下孟凡隻得出聲。


    “誰...誰....”


    乍聽聲音,藥童驚起。


    待看清孟凡,迴神,竟是立刻朝裏麵大喊了一聲,“師傅,師傅,快出來啊...來病人了!”


    喊罷,他立刻跑向了門口。


    “嗯?這是要幹什麽?”,


    孟凡瞪眼,這家藥鋪是多長時間沒來病人了,竟然讓藥童這般激動.....


    不過就在讓頗為無語的時候,裏堂很快傳來了一道略顯年輕的聲音,


    “來病人了?好!太好了,把他給我看住了,別讓他給跑了!堵門!”


    噗!


    聽得如此,孟凡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怪不得這樣的藥鋪沒有病人....


    別說是病人,就是正常人聽到這兩人的言語估計也會被嚇得當場跑掉。


    這陣勢感覺和搶人的差不多。


    “咳咳,其實我不是來.....”


    迴神,孟凡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解釋一下。


    “這位公子,坐坐,你哪裏不舒服?先給你把把脈!”


    然而孟凡還沒來得及解釋,就一身著灰袍的青年男子從後堂衝出站在了他的麵前.


    “等等你是大夫?”


    看著突然出現的青年,孟凡再愣。


    根據他的記憶,在大隋,開藥鋪的基本上都是年過五旬的醫者,像這麽年輕的幾乎沒有。


    “來來來....嗯?不對,這位公子你是來做什麽什麽的?看你麵相紅潤,吐氣均勻根本不像是得病的樣子!”


    不過下一刻這青年大夫卻是皺起了眉頭,之前的那股熱情也徹底消失。


    “方才在下已經說了不是病人,可你家藥童.....”


    孟凡終於有了解釋的機會。


    “原來你真不是看病的,那你是來幹什麽的?”


    弄明白了原委,青年瞬間變成了霜打的茄子,有氣無力的走向了藥櫃。


    “在下向你打聽點事情,關於妙手迴春坊的!”


    見狀,孟凡微微一笑,直接取出了二兩銀子放在了櫃台上。


    “打聽妙手迴春坊.....這麽多銀子?”見銀,青年大夫瞬間滿血複活。


    站在門口的藥童也在這個時候也滿臉驚喜的跑了過來,“師傅,師傅,快告訴這位公子,我們天善堂開了三個月了,終於有收入了......實在是太不容易!”


    “唉,想我天善堂奔著懸壺濟世而去,結果第一筆收入卻是別人打聽事情而得,實在是悲哀!”


    “師傅,趕緊迴答這個公子的問題,要是我們這個月再沒收入,藥鋪的租金都付不起了,更別說是買藥材了.....”


    藥童催促。


    二人短短的對話就把這個天善堂的困境說了個七七八八。


    “這位公子,你想打聽什麽?在下知而不言,言而不盡!”


    就在孟凡覺得這對師徒頗有意思的時候,青年大夫再開口。


    “沒什麽,就想問問妙手迴春坊的一些情況,比如他們的藥草都是從哪裏采買,另外大夫的水平如何?”


    “就問這個?這麽簡單?”


    青年有些不信,似乎覺得孟凡給的二兩銀子有點多。


    “沒錯!”


    “實話說妙手迴春坊的大夫水平真的很一般,很多疑難雜症根本不會瞧,因此也耽擱了很多病人,至於藥草,整個齊州府的妙手迴春坊都是從北海那邊運來,聽說司馬家有個官老爺叫司馬雲天,在北海做刺史!”


    “朝中有人好辦事,司馬家還壟斷了不少藥材,我們齊州的藥鋪基本上都是在垂死掙紮,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說到這裏,青年臉上再次黯然,說罷很久,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原來是從北海一起運來的,這樣一來倒是有些難辦,看來想要讓齊州這邊垮掉還需另找他法!”


    這邊,孟凡聽罷青年的言語,眉頭一皺。


    “這可如何是好?”


    思忖片刻,他腦海忽然靈光一閃有了主意。


    “對了!競爭,或許扶持一些藥鋪起來,搶他的病人不就行了?沒了病人他的藥鋪還怎麽開下去!”


    思路一通,百事皆通。


    “啪!”


    這一次,孟凡直接拿出了十兩銀子放在了櫃台上。


    “你可知整個齊州府醫術高超的大夫都有哪些,告訴我他們的全部消息,十兩銀子就是你的!”


    “啊.....您又沒什麽大病,找醫術高超的大夫做什麽?”


    青年大夫再懵,看孟凡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起來。


    此時,藥童卻是再次插話,


    “醫術高明的大夫?哼,不是我吹,整個齊州府能比的上我師父的都沒有,甚至在大隋,他都是最好的大夫,就是年輕了點!”


    “哦?你家師父?”


    孟凡意外,沒有反駁。


    雖然這大夫看起來很年輕,但一進門從他的臉色就能看出自己沒病,應該有點水平。


    “小滿,勿要胡說!在下孫思邈見過公子!”


    聽到藥童之言,青年狠狠的瞪了一眼,這才一臉不好意思的對著孟凡拱了拱手開口說道。


    “孫思邈?你叫孫思邈........”


    不聽則以,一聽,孟凡瞬間淩亂,愣在了當場。


    .........


    與此同時,齊州官驛,來往齊州公辦的官員居住的府邸,一間上房,


    房玄齡來迴踱步,沉思良久,他的眼中終於閃過一絲決斷,


    “咬金這樣的猛將若是留在齊州府隻會屈才,隻有讓他早點進入行伍才能建功立業,榮升將軍,這有這樣以後才能給公子更好出力!正九品的錄事參軍實在是太低了!”


    “而且北方的突厥最近蠢蠢欲動,正是時機!公子之前給的書信曾說讓咬金最好能到一個艱苦貧瘠的地方去效力,可是去哪裏呢?”


    沒辦法,房玄齡被孟凡的一手將進酒征服之後現在已經成了孟凡的死忠,所做的一切自然都是在為孟凡考慮。


    他的想法很簡單,強將手下無弱兵!自家公子麾下的官位自然也是越高越好。


    而且這似乎也是自家公子的意思。


    至於孟凡的鄉試,房玄齡沒有任何的擔心。


    能做出那樣的詩詞的人,會搞不定四書五經?


    “算了,先問問史將軍那邊的情況,若是那邊缺人,就讓咬金過去試試!”


    說罷,他提筆刷刷刷寫下了一份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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