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定江沒有迴答秦如箏的問題,沒發生過的事他無法迴答。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當初秦如箏要是未婚先孕,他會不會同意讓趙啟山娶她。

    秦肆和趙舒於的事情,跟趙啟山跟秦如箏不一樣,趙舒於家世平平,無法為秦肆的事業錦上添花,僅此而已,可趙啟山沒有家世和能力,若是娶了過慣錦衣玉食生活的秦如箏……秦定江不認為趙啟山能給她女兒幸福,這份不信任隨著趙啟山的閃婚、私奔行為愈發加固。可秦肆不一樣,他知道秦肆拎得清,相信他會為自己選擇最合適的女人。更可況,他現在的心情也比當初大不相同。當初他以為自己什麽都是對的,手法太過偏激,導致秦如箏至今單身。他錯過一迴,不想再耽誤了秦肆,何況,他不認為秦肆會聽他的,如果他不讚同這門婚事的話。

    其實也沒什麽讚同不讚同,領了證,趙舒於已經成了他秦家孫媳婦。

    晚上一起吃飯,秦如箏臉色不大好看,秦定江倒沒什麽,秦肆看在眼裏,又見趙舒於稍微有些緊張,便適當緩和下氣氛,秦如箏雖然冷淡,但好在秦定江對趙舒於還算和藹,趙舒於緊張歸緊張,倒不至於窘迫尷尬。

    吃了飯,秦肆跟趙舒於陪秦定江看了會兒電視,秦如箏稱身體不舒服,早早迴了房間。其實秦定江素來不是喜歡看電視的人,他喜歡下棋,又怕趙舒於覺得無聊被怠慢,所以提出看電視。心思卻不在電視劇上,時不時問趙舒於一些話,想適當加深雙方了解,讓趙舒於不必拘謹,秦肆心裏明鏡兒似的,微微鬆了口氣。

    聊了會兒天,秦定江讓秦肆早點帶趙舒於迴房休息,他自己也拄著拐杖上了二樓臥室。

    趙舒於覺得秦定江還挺和藹可親的,到了秦肆臥室說:“我覺得你爺爺蠻和氣的。”

    秦肆也不向她渲染秦定江平時的不苟言笑,既然秦定江在自己孫媳婦麵前塑造了一個和藹形象,那他也不破壞,對趙舒於說道:“我爺爺這個人本來就和氣。”

    之前聽了佘起瑩的話,趙舒於一直把秦肆爺爺想成食古不化、看重門第的嚴謹老人,來的路上她還擔心秦肆爺爺會給她臉色看。但現在接觸下來,她覺得自己先前的擔心完全就是多餘,心情隱隱發好,但想到秦如箏,她又有些發愁了。

    秦肆看趙舒於迴房的時候心情還不錯,慢慢卻又皺起了眉,嚐試著問道:“在想我姑姑的事?”

    趙舒於沒隱瞞,點了頭,說:“尷尬死了,你姑姑好像不怎麽喜歡我,我也不太想跟你姑姑接

    觸。”

    秦肆坐去她邊上,握住她手,說:“我會跟爺爺說我們搬出去住的事,以後你跟姑姑接觸的機會應該不多。”

    趙舒於想了想,又說:“算了,尷尬就尷尬吧,我估計你姑姑也覺得尷尬。”

    秦肆笑笑,摸她腦袋:“去洗澡?”

    兩人洗完澡躺在被窩裏擁吻,她現在懷了孕,頭三個月不能行男女之事,秦肆摸得到吃不到,隻好多吻吻她以解幹渴。

    先前因為雙方工作關係,見麵的時間並不多,秦肆想法設法擠出時間來陪趙舒於,卻還要兼顧著趙舒於是否得空,更要在意趙舒於父母的看法,故而兩人幾乎是沒多少機會可以一起躺在床上愜意親吻的。現在因為趙舒於懷孕,他們火速領證,趙舒於成了他妻子,晚上留下來跟他一起過夜是天經地義的事,他再不必擔心趙啟山和林逾靜會因此對他有什麽看法。秦肆認為,他的小孩不愧是他親生的,還沒出生就成了他的頭號功臣。

    兩人吻了一會兒,趙舒於躺在秦肆懷裏休息,想到自己跟秦肆接吻的時候越來越放得開,接吻時長也越來越長,心裏不禁有些異樣,問秦肆:“你說,我們是不是太膩歪了?”

    “這樣就膩歪了?”秦肆說,“新婚燕爾隻摟在一起親親嘴,簡直純潔得不能再純潔。”

    趙舒於知道他想要她,聽了這話便笑,說:“你自作自受能怪誰?”

    “你要沒懷上,能這麽快就嫁給我麽?”秦肆說,伸手輕揉她紅潤唇肉,又道:“在你肚子明顯大起來之前,我們要先把婚禮辦了。這幾天我會聯係婚禮策劃公司。”

    趙舒於點頭:“恩,聽你安排。”

    秦肆吻她額頭:“睡吧。”

    --

    第二天早上起來,秦肆送趙舒於去上班,又提醒了她一遍今晚下班去買戒指的事,趙舒於還是那句話:“不加班就去。”

    秦肆笑她:“你怎麽比我還忙?”

    “沒你忙。”趙舒於說,“但也沒你自由,說下班就下班。”

    秦肆捏捏她臉頰,不再多說。

    好在公司今天並不忙,趙舒於按時下班,跟秦肆一起去選購戒指,她事先了解得並不完全,看秦肆買了三隻戒指——一對婚戒和一枚鑽戒,微有疑惑,出了店才問秦肆:“是你多買了,還是本來就應該買三隻?”

    秦肆拿出對戒來,先給趙舒於戴上,又讓趙舒於給他戴上,說:“

    這是對戒,婚後戴。”又打開裝鑽戒的小絨盒,說:“這是求婚戒指。”

    趙舒於拿出絨盒裏的鑽戒,戴在手上看了看,鑽是挺大,但……她嬌嗔他:“說什麽求婚戒指,你求婚了沒?”婚都沒求就跟他領了證,趙舒於有些不滿。

    秦肆攬她入懷:“以後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跟你求一次婚,求到你聽膩了為止,行不行?”

    趙舒於不理他,秦肆作勢去吻她唇,趙舒於也沒躲,卻在他唇上咬了口:“周圍這麽多人的情況下,能不能別動不動就親我?”

    秦肆舔了下被她咬過的地方,說:“可以。私底下我主動,公共場合你主動。”

    趙舒於白他一眼,秦肆甘之若飴,握住她手:“想到晚上能抱著你睡,我現在就想迴去洗洗睡覺。”

    趙舒於嫌他肉麻,不多理他。

    兩人迴去路上,秦肆接到李晉電話,說是郭染懷孕,這周五晚上約了幾個朋友見麵吃飯,問他有沒有時間,秦肆當然不好拒絕,他也不想拒絕,趁著李晉請吃飯的機會,也好告訴大家他跟趙舒於結婚的事。

    --

    郭染懷孕,最開心的莫過於李晉,請朋友吃飯宣布喜訊是必須要做的事。不過他酒肉朋友多,真朋友卻沒幾個,除了秦肆,也就佘起淮一個,勉強帶上佘起瑩和姚佳茹。

    佘起瑩忙著各國看畫展,正好不在國內,所以算起來,真正聚在一起的也就幾個人,不過李晉不在意,最重要是讓秦肆和佘起淮知道他的喜訊,他盼孩子盼了這幾年,這次總算讓他給盼上了!

    周五晚上,李晉跟郭染最先到酒店,而後是佘起淮,接著是姚佳茹,看秦肆沒來,佘起淮問李晉:“今晚秦肆是一個人來還是帶著女朋友來?”

    李晉心情正好,難免開上幾句玩笑打趣佘起淮,說:“怎麽?你是想看看秦肆有沒有換女朋友?”

    “那倒不是。”佘起淮倒不覺得尷尬,說:“我有些事想請趙舒於幫忙。”

    姚佳茹聞言一愣,知道佘起淮想請趙舒於幫忙的事十有八`九都跟趙落月有關,心裏不自覺有些難受,可她知道卻不代表李晉也知道,隻聽李晉不解問道:“你有什麽事要請趙舒於幫忙?”

    佘起淮看了眼姚佳茹,自從他搬迴佘家以後,他為了避嫌,再也沒跟姚佳茹見過麵,今天還是那次別後他們第一次見麵,他有些尷尬,從姚佳茹進來到現在,始終沒主動跟她說過話,現在聽李晉問他,他不大

    願意當著姚佳茹的麵提,隻說:“一些私事。”

    李晉說:“你要真有事要找趙舒於幫忙,給她打電話不就行了?還非得今天見麵說?”意思是認為佘起淮對趙舒於沒死心,佘起淮不知如何說起,也不知是不是趙落月特意囑咐過趙舒於,他根本就打不通趙舒於電話,就是去她公司找她,她也都拒而不見,再說,他想追的是趙落月,老纏著趙舒於也不合適,他認為趙落月拒絕他的首要原因是他跟趙舒於談過,巴不得離趙舒於越遠越好,要想拜托趙舒於幫他勸一勸趙落月,還是選在今天這樣的場合下比較好。

    佘起淮沒迴話,李晉還要開口,被郭染踢了一腳,這才住了嘴,倒是坐在一旁的姚佳茹出了聲,問佘起淮道:“聽說你最近在追趙舒於堂姐?”

    佘起淮聞言看向姚佳茹,眼神難測:“你聽佘起瑩說的?”

    姚佳茹沒迴答,因他此刻看她的眼神與以往大不相同而有些恍然和失落,李晉一聽卻來了勁:“什麽?你在追趙舒於堂姐?”

    與李晉的八卦不同,郭染皺了眉,說:“老三,你不會是想報複趙舒於吧?”

    “沒。”佘起淮神色是難見的認真,“我對落月是認真的。”

    李晉“切”了一聲,明顯不相信佘起淮的話,又見他表情不對,慢慢也肅了神色,問佘起淮:“有多認真?”

    “非她不娶的那種認真。”佘起淮說。

    話音剛落,服務員帶著秦肆和趙舒於推開包廂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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