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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屋和石橋二人,恨不得地上有條縫,他們好鑽進去躲起來。


    眾目睽睽之下,他們備感壓力。


    盧進義何等英雄,他二人見識過其人器量手段,放在他們日本,這絕對是一代梟雄。


    但這位梟雄,卻被眼前的少年公卿玩弄於股掌之間,一舉一動,如同提線木偶般受其控製,就連想有個英雄般的體麵死亡都不得。


    因此,當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他們時,他二人毫不猶豫,再次跪拜下去,將頭深深埋在地上,表示自己的恭敬。


    “外臣見過大宋公卿老爺,外臣恭賀老爺大獲全勝,外臣這柄刀,乃是國內名匠所鑄,獻與老爺,聊表敬意。”


    高屋將自己腰間的刀鞘解了下來,刀剛才早就被他扔了,此時他也不敢去撿,生怕有個異動,就和盧進義、燕小乙一般的下場。


    葉楚喜好武事,對於刀具也有興趣,他上前去將那柄刀撿來,果然,是一柄雪亮的好刀。


    他忍不住讚了一聲,周銓看了一眼,卻沒有多少興趣。


    “外臣的刀,也願意獻與公卿老爺。”


    石橋也呈上了自己的刀鞘,這一次,是李寶跑過去將刀拾來。


    李寶對葉楚相當不服氣,同樣,葉楚也覺得李寶除了跟隨周銓早些外別無是處,兩人相互都瞧不上眼,故此隱隱便有比較之心。


    見二人各執一刀,周銓笑道:“罷了,這兩柄刀,就賜予你們吧。”


    “多謝大郎!”葉楚喜道。


    “是!”李寶憨聲相應。


    見周銓收下了自己的“禮物”,高屋與石橋二人暗暗鬆了口氣。他們對望一眼,然後恭聲道:“外臣等……”


    不等他們說完,周銓和氣地道:“我知道你們的心思,盧進義等原本是想殺了你們,好平息土人的怒火,如今我既然來了,自然不會教他們得逞……”


    高屋與石橋花了好大力氣,才沒有罵出來。什麽盧進義等人,根本就是那個狗頭軍師餘陽的陰險主意,而這個餘陽,正是周銓派在盧進義身邊的探子。


    不過他們此時,卻隻能低頭垂眉,唯唯喏喏。


    “不過,這些日子,你們在這做的事情,也有些過了,這些土人,我還要派上用場,我要在此大興土木,不得不借助他們的力量,另外,濟州地廣人稀,缺少人力,我也需要大量人口……你們的事情,讓我很難做!”


    說到“很難做”時,周銓的聲音嚴厲起來,高屋與石橋趴在地上瑟瑟發抖,隻覺得這位宋國少年公卿,不僅外貌秀美狀若神仙中人,全身上下更是散發出一股凡人難以抗拒的威儀。


    即使是日本的那些著名公卿大家,也沒有這等人物!


    此時大宋對日本,擁有文化上的絕對優勢,從詩詞書法,到飲食服飾,日本都受大宋影響,與之相對,日本在文化上對大宋的影響,唯有折扇與大刀等寥寥數樣。周銓此時穿的是棉布衣裳,乃是他請裁縫裁剪而成,有類於另一世的製服,熨燙得棱角分明。故此高屋與石橋偷眼望去,隻覺得周銓不但長得出眾,氣質也卓爾不群。


    而周銓身邊的陣列少年,同樣也是類似的服飾,通過這種製式服裝,可以培養歸屬感和榮譽感。他們排在周銓左右,更是突顯周銓的身份。


    當聽到周銓“很難做”時,高屋與石橋沒來由的,心中都覺得有些羞愧,仿佛是自己的存在,給這位神仙中人製造了困擾一般。


    “而且土人的怨氣,不可不解,因此,我會將你們這些日本人枷於港口,連續五天,日曬雨淋,受此刑罰,你們二人服不服?”


    “服,我們都服,我們該死,閣下僅僅是枷我們五日,已經是極大的恩情!”高屋叫道。


    這倒是合了日本人的一慣風格,隻須打得他們怕了,便是殺他老子睡他娘親,也是莫大的恩情。


    “既是如此,你先下去,和你們的人好生說清楚,免得有人生出誤會,膽敢反抗……二位,反抗之人,梟首示眾,你們沒有意見吧?”


    “是,是,閣下恩情,外臣等沒齒難忘,必然會告訴那群馬鹿,讓他們明白這是上國公卿的恩賜!”


    除了黎清,周圍人都皺起眉來,因為高屋這番話說得,太象是反話了。


    倒是黎清,曾經去過日本多次,故此知道日本人的習性,知道這是其真心之語。


    “五日之後,我再見你們,那時再和你們談談,或許對你們的使命能有所幫助,何順,帶他們下去吧。”


    何順應了一聲,將這二人帶出了屋子,周銓向葉楚微點頭:“葉楚,外邊事情已定,你出去統計一下,看看情況如何,餘陽,你和他一起去。”


    周銓下達命令時,葉楚雙足叭的一聲,腳後跟磕在一起,漂亮的立正待命姿勢。見他這等肅穆神情,餘陽這個科舉失意的書生,也忍不住學樣子立正起來。


    隻不過他沒有專門訓練過,做得實在有些畫虎不及反類犬。


    “平信,所有的船,都需要控製住,莫讓人乘亂奪船走了,你去碼頭,將船控製好來,我令李寶助你。”周銓道。


    平信與李寶又出去之後,周銓再看向黎清,黎清方才神情還有些輕鬆,此時眼見這些人對周銓都是恭敬有加,心中暗凜,立了大功之後的驕意蕩然無存了。


    “黎總督,你既然被任命為總督,可知如何經營這濟州麽?”


    略一沉吟,周銓問道。


    任命黎清為總督,乃是周銓反複權衡之後的決定。


    黎清雖然不是他的嫡係手下,實際上是密州海商們派來與他合作的代理人,準備共同經營東海商會之事,但是,既然要召人入夥,讓這個帶著強烈殖民貿易公司色彩的東海商會迅速壯大,就必須舍得一些好處出去。


    比如說這個濟州總督之職,看起來乃是周銓私授的沒有什麽實權的官職,但對整個東海商會來說,卻是影響巨大。相信秦梓等人聞知此事後,也會想派人到海外奪占一地,成為總督。


    二來如何經營殖民地,也需要精通海貿的人來探索,周銓本人原本是最好的人選,但他的主要注意力還是放在徐州與海州,不可能長時間在海外孤懸。退而求其次,精通航海有豐富的海貿經驗的黎清,就成了合適人選。至於治政什麽的,他不懂沒有關係,周銓自然會給他擬定一套規章製度,確保在此製度之下,他雖然擁有足夠的權力,卻掀不起太大波浪。


    再然後就是周銓手中實在無人,陣列少年們倒是可以獨當一麵,但僅限於在周銓的身邊,若是將他們現在就扔到海外去主持一事,恐怕很快就會被腐蝕墮落。再過兩三年,他們經曆的事情更多了,到時再外放出去。


    “身為東海商會委派的總督,你所要注意的第一要務,就是向商會負責,你做事的最高原則,就是商會的長遠利益。這一點,你明白麽?”


    黎清自然明白周銓意向所指,他要在海外維護的是東海商會的利益,而不是大宋的利益。他敢混到盧進義身邊去,自然是無法無天的色角,對此不但沒有抵觸之心,反而大感振奮。


    他早就覺得,大宋的那群貪官汙吏,實在是製約海商的最大問題,甩開他們自己幹,才是最好的選擇。


    “總督之事,分為三塊,一塊是軍務,此事由我親理,我會訓練出一支隊伍,輪流來此值守,你隻管放心就是。一塊是民政,我令餘陽助你,他畢竟是讀書人,對此懂得不少。還有一塊是治安,平日裏如何管轄土人,緝拿反抗分子,維持治下安穩,我令何順助你。”


    這其實是分權,但孤懸海外,如此做也是應有之意。


    “民政這邊,統計戶口征發賦稅征集徭役,這些就不必多說了,濟州最大的物產,你可知是什麽?”


    “什麽?”黎清心中猜到了一樣東西。


    “牧場,此處若是經營得當,可以養上十萬匹馬,每年可供一至二萬匹戰馬……我已經請遼國人替我搜羅良馬,到時會送到島上來。黎總督,在大宋,一匹一般的馬就可以賣到三十貫,若是良馬,一兩百貫不在話下,一年能供一萬匹戰馬,也是百萬貫的大生意,大有可為!”


    黎清也是眼前一亮,他出海一趟,若隻是一艘船,往來大半年時間,能賺個數萬貫就算不錯了。


    周銓又繼續說道:“除了馬之外,第二就是海船,今後南來北往的船隻,必然不會少,許多都會在此停靠,加水加糧,或者維修船隻,船上水員,也會上岸休息消遣,一年下來,也會有不少收入。”


    “當地土人交納的賦稅,用以維持總督府政務開支,其餘收入,黎總督你個人可得兩成,算作你個人的薪俸,其餘八成,則屬商會利潤,到時再進行分配,其中也少不得你這股東一份,你看如何?”


    黎清算了一下,僅僅是養馬一項,若是做大了每年就可以給他帶來十幾萬貫的薪俸,再加上他身為股東的分紅,可能高達二十萬貫!


    這可比他單獨當海商要賺錢得多,也要安穩得多。


    他是個痛快之人,毫不猶豫地應道:“就如衙內所言……”


    可是他話聲還未落,突然門外腳步聲響,緊接著,何順一臉焦急出現在二人麵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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