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些麻煩。”林如海將信遞給艾若，艾若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雖然覺得奇怪他居然會有這種想法,不過到底還是接過去了。低頭看了幾眼,艾若眨了眨眼睛,不會吧？
“他們的船沉了？”艾若覺得很不可思議,怎麽會這般剛好？
林如海眉頭鎖了起來,表情也變得冷硬了幾分,“好在玉兒並無大礙。”
“既然如此,你想怎麽做？”其實幾位主子都沒有什麽問題,可到底碰上這種倒黴事，也許他們會返迴？
“還能怎麽做？信上說了,他們已經找好了船。”林如海哼了一聲,道：“他們是絕對不會返迴揚州的。”
“擔心你反悔了，不叫姑娘出門了。”這也不是沒有可能，依著林如海對黛玉的寵愛和關心，生這種事情，自然是恨不得將黛玉留在身邊。“你現在肯定是反悔了，賈珍和賈璉猜的不錯。”
“是有些反悔，可到底也不會攔著玉兒不放的。如何他們返迴了揚州，船的問題我還能幫著解決。他們趕時間找來的船，你以為靠譜嗎？”
而且林如海擔心，那船壞了是有人在搗鬼，那換來的船會不會其實也是有問題的？想來想去，他不放心了。
“你想去京城了。”艾若指出來，說道：“我在家等你。”
林如海表情垮了下，留著艾若一人在家，他不放心啊。“你跟我一塊兒去，這樣我才不用擔心你又獨自跑出去了。”
“你想太多了，衝動沒腦子的事情做了一次已經夠多的了，我不會重蹈覆轍的，你放心吧。”艾若覺得好笑，這一次就算船又沉了，不管是黛玉的還是林如海的，她都不會跟去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林如海深吸了口氣，表情嚴肅冷峻，“不成，你得跟著我。”
“那萬一不是針對姑娘他們而是針對你的呢？”艾若翹起嘴角，黑亮的眼瞳盯著林如海，說道：“其實你會擔心，想要跟過去，不是想到這一點了嗎？既然如此，為何還要我跟過去？”
林如海眼神激烈變幻了下，沉默了好一會兒，開口道：“留下你，我無法放心。若是針對我的，你跟著我比留下更好些。”
“你想太多了。不過時候船壞了，你以為天下的人都想害你啊。被害妄想症也太嚴重了些。”艾若嗤笑，“你想太多了。”
林如海胸膛激烈的起伏著，板著臉問道：“真不願意跟我一起去？”
“你知道答案的。”艾若自然是不願意的，若是真的隻是船壞了，林如海巴巴的跑去了，黛玉肯定會高興，等她看到自己，想必心情就不好了。真要再出事了，艾若心裏嗤笑，她也不願意再一次犯傻。
看了一眼她到現在還沒有痊愈的左腿，艾若忍不住又低低的笑了笑，若是遇上危險，黛玉最不想看到的便是自己了吧？何必自找沒趣呢？
所以不管有事沒事，自己跟過去，要讓是礙眼的，要是是礙事的。何必呢？
她實在不明白，林如海為何想要帶著自己？
林如海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臉色沉寂了下來。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出聲道：“那你就留下吧，在我迴來之前，別出門了。”
“啊，我知道了。絕不出去。”艾若抬頭看著他，臉色平靜的保證道。
林如海捏了捏眉心，還是無法放心。
“快去準備準備吧，時間寶貴，姑娘正等著你呢。”艾若勾起嘴角微微一笑，鼓勵一般的看著他，林如海點頭，歎息一聲道：“那你先休息吧。”
艾若點頭，目送林如海匆匆的走了出去，等他離開了房間，艾若這才歎了一聲，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事，她都不可能跟著出門的。
林如海當晚匆匆的走了，好吧，他跟艾若道別的時候，表情很是沉重，艾若很是認真的送他離開，畢竟這是趕時間，說了一句小心別的也就沒有了。
他趕時間，艾若也覺得累。
等林如海離開家後，艾若適應了幾天，好在她很快就調整過來了，日子照常，除了少了一位男主人，家裏井然有序，一切安好。艾若忍不住想，他那兒若是也一帆風順的，那肯定是他們自己想多了。
難道她也有了被害妄想症？
艾若很是糾結。
這一天艾若剛剛睡著，意識還有些模糊，忽然聽到有人喊，“走水了！走水了！”
艾若還有些模糊，忽然腦子一震，走水了？
哇，她登時坐直了身子，睡意全消！
著火了！
她可以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雖然很淡，可到底是真的。她從床上下來，紅衣匆匆的跑進來，看到艾若在拿衣服，趕緊過來幫艾若穿上外衣，又匆匆的拿了一件狐裘披上，等艾若出去，不遠處的院落已經成了一片火海，救火的人，來去匆匆，嘈雜聲音淩亂，個個麵上帶著一絲驚慌。
好些人衣裳不整的，穿的亂糟糟的，怕是從那失火的院子裏跑出來的，灰頭土臉的，驚慌失措。
“別呆了，還不趕緊救火！”林管家正大聲喊著，好在院落彼此並不完全連在一起，真還不及了，想必還可以保下其他的地方。
“到底是怎麽一迴事？”艾若皺著眉頭問走過來的劉嬤嬤，“好端端的，怎麽就出了這事了？”
劉嬤嬤臉色凝重，非常嚴肅的說道：“現在還不清楚，也不知道到底是不小心的，還是有人特意·····”
艾若咬住下唇，神色也凝重了幾分，她的眼神銳利起來：“嬤嬤的意思，想來這並不是什麽意外了。”
劉嬤嬤歎息一聲，默默無言。
艾若深吸了口氣，看樣子還真的出事了。“是誰？”
劉嬤嬤搖頭，“暫時還不清楚。”
“那為何會想到是有人故意而為？而不是單純的意外呢？”艾若心裏也開始琢磨起來了，府上的人口簡單，能算的上主子的，隻有林如海，她，黛玉。
黛玉是孩子，不可能真的跟誰結仇，而且是到了想要放火燒房子的地步。
至於她自己，真的要說恨她恨得牙癢癢的，想必也就是賈敏了，可賈敏死了都快一年了。再則，除了賈敏，艾若想不出自己還得罪誰了？
再說了，想要燒死她，也不可能燒錯房子啊。
所以，跟她應該也沒有多少關係了。
那麽，就隻能是跟林如海有仇的了。
這個，艾若一點都不清楚。林如海認識了多少人，做了什麽事情，她一點都不知道。不過依著林如海的性格，想必也得罪過不少的人吧？
艾若揪緊胸前的狐裘，那麽黛玉那兒，會不會也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一點頭緒都沒有嗎？”艾若捏緊拳頭，目光冷冷的盯著那熊熊燃燒的火焰，“林家可不是任人來去自如的地方，放了火又能完全不被抓到的，想必隻有林府之內的人。守夜的人呢，什麽都沒有現嗎？還是說，老爺不在，大家就敢撒野不做事了？”
“守夜的婆子說看到了有人影跑開了，可到底是誰，並沒有看清楚。”劉嬤嬤沉著臉，說道：“嫌棄天冷，喝酒打牌，等出了事情了，慌慌張張的什麽都做不好。明天，那些婆子過後一人十個板子，然後攆出去吧，林家要不起這樣的人了。”
“攆走吧。”艾若瞥了一眼跪在不遠處的幾個三十幾歲的婦人，瞧著個個臉色蒼白的，心裏卻生不起絲毫的同情。
“夫人，別趕我，我說，我說，我看到那個人的臉，我知道她是誰！”其中一個婆子一聽要攆出去，這要是被趕出去，肯定是一家子都被趕出去的，到時候他們可要怎麽活呀。
劉嬤嬤眯起了眼睛，眼底閃過一絲光，好啊，剛剛問了都說不知道，一聽要打板子趕出去了，倒是看到人了。
“我也看到了，那個時候我剛看到煙霧，跑過去卻現有人匆匆的跑遠了，那人我認識。”好吧，又一個人出來爆料了。
“那行，說吧。”劉嬤嬤冷著臉問道。“別耍心眼，真是要報官的，可聽明白了？若是瞎說，今後被帶走了，我老婆子可不會多管你們的。”
“我可不敢說假話！是之前曾經在夫人跟前服侍過的紅綾，我看的清楚，她就從那房間裏出來，一出來裏頭馬上就起火了，不是她，還能是誰啊。”
“我也看到了，可我看到的是另外一個人，之前在太太院子裏的趙家婆子。”
“嘿，前幾天我經常看到那紅綾和那趙家婆子成天在一塊兒嘀咕著說話呢，難不成就是為了這事？”
跪著的婆子開始一五一十說起了平日裏趙家婆子和紅綾的如何往來，如何經常說艾若的不是，說林如海的負心啊什麽的，反正聽的劉嬤嬤氣得眼珠子都紅了。
“先將那紅綾還有那趙家婆子看管起來。”艾若皺著眉頭對劉嬤嬤說道，劉嬤嬤點頭，帶著人匆匆的走了。
至於跪在地上的這一群婆子，艾若冷聲道：“你們也跟著去，若你們說的都是真的，這一次就打幾個板子就算了。若是假的，等查出來了，你們一並跟著去吧。”
“這就去，這就去。”幾人一聽，臉色登時就變了，爬起來匆匆的追著劉嬤嬤去了。
火勢不見減弱，艾若走到林管家身邊，說道：“從那些還沒有著火的地方灑水吧，總不能叫火勢蔓延開了。”
林管家抹了把汗，說道：“已經在做了。總算是控製住了。真要蔓延開了，不知道要損失多少呢。”
“不管如何，大家都平安，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都已經快過年的了，若是出了人命，那就糟糕了。”
艾若輕聲歎息，林如海最好真的有錢，要不然看到這場麵，怕是要心疼死了。
“是啊。夫人先去休息吧。這兒人聲嘈雜，要是不小心衝撞了夫人，那可就不好了。”林管家提議艾若去休息，救火什麽的本就該是家奴來做，夫人迴去休息才是正經。院子都燒光了老爺還能冷靜，真要傷了夫人，老爺怕是要飆的。
林如海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的，林管家哪裏不知道林如海其實是恨不得將艾若打包帶走的，可惜夫人就是不願意出門。
他可是跟老爺保證過了，等他迴來了，夫人一定是完好無損的。
瞧著老爺那架勢，真要出事，整個林家加起來怕也賠不起啊。
“我會小心的。對了，那趙家婆子······”艾若想起剛剛說的趙家婆子和紅綾，紅綾她知道，可那趙家婆子，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那趙家婆子是太太跟前服侍的人。太太去後，那些人其實都是留到了姑娘跟前服侍的。老爺也暗中默許了，姑娘身邊的丫環婆子這才會如此之多。這一次姑娘要到那榮國府去，太太跟前服侍的大多跟了去，可這趙婆子並不是太太從榮國府帶來的，也不是咱們林家的奴仆，是太太之前從外頭好心帶迴來的。她對姑娘說了，願意留在太太的院子裏，幫著整理花草，打掃房間。姑娘也看出她確實是一片真心，遂應了她的請求。那趙家婆子沉默寡言，並不喜歡說話，做事麻利，雖說是外來的，相處久了，大家對她，自然與對太太帶來的那些婆子一般，不曾有所怠慢。”
“原來是這樣。”艾若盯著那火光輕聲歎息。
“夫人別在意，也許看錯了也不一定啊。”林管家一瞧艾若的神色，心裏咯噔了下，其實剛剛那婆子一說趙家婆子，林管家是有些相信了。若是當著林如海的麵，他自然會幫著分析，可當著艾若的麵說在這個，好像有些不太合適。
畢竟那賈敏和艾若之間，確實挺叫人糾結的。
“現在還不清楚，你先忙，我過去看看到底如何了。”艾若對著林管家頷，隨即走了迴去，不管如何，總的清楚是怎麽一迴事。
就算真的是賈敏身邊的人，心裏不舒服想要替主子出頭，想要殺人放火的，那趙婆子不可能不知道她到底住在哪裏啊？
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艾若搖搖頭，繞過長廊，她忽然覺得有些奇怪，原本跟在她身後的紅衣的腳步聲聽不見了。
她猛一迴頭，恰好看到一張扭曲的臉，一條刺鼻的手帕剛伸到她的臉上，她嗆了一下，眼前一黑，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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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船沉了？”艾若覺得很不可思議,怎麽會這般剛好？
林如海眉頭鎖了起來,表情也變得冷硬了幾分,“好在玉兒並無大礙。”
“既然如此,你想怎麽做？”其實幾位主子都沒有什麽問題,可到底碰上這種倒黴事，也許他們會返迴？
“還能怎麽做？信上說了,他們已經找好了船。”林如海哼了一聲,道：“他們是絕對不會返迴揚州的。”
“擔心你反悔了，不叫姑娘出門了。”這也不是沒有可能，依著林如海對黛玉的寵愛和關心，生這種事情，自然是恨不得將黛玉留在身邊。“你現在肯定是反悔了，賈珍和賈璉猜的不錯。”
“是有些反悔，可到底也不會攔著玉兒不放的。如何他們返迴了揚州，船的問題我還能幫著解決。他們趕時間找來的船，你以為靠譜嗎？”
而且林如海擔心，那船壞了是有人在搗鬼，那換來的船會不會其實也是有問題的？想來想去，他不放心了。
“你想去京城了。”艾若指出來，說道：“我在家等你。”
林如海表情垮了下，留著艾若一人在家，他不放心啊。“你跟我一塊兒去，這樣我才不用擔心你又獨自跑出去了。”
“你想太多了，衝動沒腦子的事情做了一次已經夠多的了，我不會重蹈覆轍的，你放心吧。”艾若覺得好笑，這一次就算船又沉了，不管是黛玉的還是林如海的，她都不會跟去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林如海深吸了口氣，表情嚴肅冷峻，“不成，你得跟著我。”
“那萬一不是針對姑娘他們而是針對你的呢？”艾若翹起嘴角，黑亮的眼瞳盯著林如海，說道：“其實你會擔心，想要跟過去，不是想到這一點了嗎？既然如此，為何還要我跟過去？”
林如海眼神激烈變幻了下，沉默了好一會兒，開口道：“留下你，我無法放心。若是針對我的，你跟著我比留下更好些。”
“你想太多了。不過時候船壞了，你以為天下的人都想害你啊。被害妄想症也太嚴重了些。”艾若嗤笑，“你想太多了。”
林如海胸膛激烈的起伏著，板著臉問道：“真不願意跟我一起去？”
“你知道答案的。”艾若自然是不願意的，若是真的隻是船壞了，林如海巴巴的跑去了，黛玉肯定會高興，等她看到自己，想必心情就不好了。真要再出事了，艾若心裏嗤笑，她也不願意再一次犯傻。
看了一眼她到現在還沒有痊愈的左腿，艾若忍不住又低低的笑了笑，若是遇上危險，黛玉最不想看到的便是自己了吧？何必自找沒趣呢？
所以不管有事沒事，自己跟過去，要讓是礙眼的，要是是礙事的。何必呢？
她實在不明白，林如海為何想要帶著自己？
林如海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臉色沉寂了下來。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出聲道：“那你就留下吧，在我迴來之前，別出門了。”
“啊，我知道了。絕不出去。”艾若抬頭看著他，臉色平靜的保證道。
林如海捏了捏眉心，還是無法放心。
“快去準備準備吧，時間寶貴，姑娘正等著你呢。”艾若勾起嘴角微微一笑，鼓勵一般的看著他，林如海點頭，歎息一聲道：“那你先休息吧。”
艾若點頭，目送林如海匆匆的走了出去，等他離開了房間，艾若這才歎了一聲，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事，她都不可能跟著出門的。
林如海當晚匆匆的走了，好吧，他跟艾若道別的時候，表情很是沉重，艾若很是認真的送他離開，畢竟這是趕時間，說了一句小心別的也就沒有了。
他趕時間，艾若也覺得累。
等林如海離開家後，艾若適應了幾天，好在她很快就調整過來了，日子照常，除了少了一位男主人，家裏井然有序，一切安好。艾若忍不住想，他那兒若是也一帆風順的，那肯定是他們自己想多了。
難道她也有了被害妄想症？
艾若很是糾結。
這一天艾若剛剛睡著，意識還有些模糊，忽然聽到有人喊，“走水了！走水了！”
艾若還有些模糊，忽然腦子一震，走水了？
哇，她登時坐直了身子，睡意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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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雖然很淡，可到底是真的。她從床上下來，紅衣匆匆的跑進來，看到艾若在拿衣服，趕緊過來幫艾若穿上外衣，又匆匆的拿了一件狐裘披上，等艾若出去，不遠處的院落已經成了一片火海，救火的人，來去匆匆，嘈雜聲音淩亂，個個麵上帶著一絲驚慌。
好些人衣裳不整的，穿的亂糟糟的，怕是從那失火的院子裏跑出來的，灰頭土臉的，驚慌失措。
“別呆了，還不趕緊救火！”林管家正大聲喊著，好在院落彼此並不完全連在一起，真還不及了，想必還可以保下其他的地方。
“到底是怎麽一迴事？”艾若皺著眉頭問走過來的劉嬤嬤，“好端端的，怎麽就出了這事了？”
劉嬤嬤臉色凝重，非常嚴肅的說道：“現在還不清楚，也不知道到底是不小心的，還是有人特意·····”
艾若咬住下唇，神色也凝重了幾分，她的眼神銳利起來：“嬤嬤的意思，想來這並不是什麽意外了。”
劉嬤嬤歎息一聲，默默無言。
艾若深吸了口氣，看樣子還真的出事了。“是誰？”
劉嬤嬤搖頭，“暫時還不清楚。”
“那為何會想到是有人故意而為？而不是單純的意外呢？”艾若心裏也開始琢磨起來了，府上的人口簡單，能算的上主子的，隻有林如海，她，黛玉。
黛玉是孩子，不可能真的跟誰結仇，而且是到了想要放火燒房子的地步。
至於她自己，真的要說恨她恨得牙癢癢的，想必也就是賈敏了，可賈敏死了都快一年了。再則，除了賈敏，艾若想不出自己還得罪誰了？
再說了，想要燒死她，也不可能燒錯房子啊。
所以，跟她應該也沒有多少關係了。
那麽，就隻能是跟林如海有仇的了。
這個，艾若一點都不清楚。林如海認識了多少人，做了什麽事情，她一點都不知道。不過依著林如海的性格，想必也得罪過不少的人吧？
艾若揪緊胸前的狐裘，那麽黛玉那兒，會不會也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一點頭緒都沒有嗎？”艾若捏緊拳頭，目光冷冷的盯著那熊熊燃燒的火焰，“林家可不是任人來去自如的地方，放了火又能完全不被抓到的，想必隻有林府之內的人。守夜的人呢，什麽都沒有現嗎？還是說，老爺不在，大家就敢撒野不做事了？”
“守夜的婆子說看到了有人影跑開了，可到底是誰，並沒有看清楚。”劉嬤嬤沉著臉，說道：“嫌棄天冷，喝酒打牌，等出了事情了，慌慌張張的什麽都做不好。明天，那些婆子過後一人十個板子，然後攆出去吧，林家要不起這樣的人了。”
“攆走吧。”艾若瞥了一眼跪在不遠處的幾個三十幾歲的婦人，瞧著個個臉色蒼白的，心裏卻生不起絲毫的同情。
“夫人，別趕我，我說，我說，我看到那個人的臉，我知道她是誰！”其中一個婆子一聽要攆出去，這要是被趕出去，肯定是一家子都被趕出去的，到時候他們可要怎麽活呀。
劉嬤嬤眯起了眼睛，眼底閃過一絲光，好啊，剛剛問了都說不知道，一聽要打板子趕出去了，倒是看到人了。
“我也看到了，那個時候我剛看到煙霧，跑過去卻現有人匆匆的跑遠了，那人我認識。”好吧，又一個人出來爆料了。
“那行，說吧。”劉嬤嬤冷著臉問道。“別耍心眼，真是要報官的，可聽明白了？若是瞎說，今後被帶走了，我老婆子可不會多管你們的。”
“我可不敢說假話！是之前曾經在夫人跟前服侍過的紅綾，我看的清楚，她就從那房間裏出來，一出來裏頭馬上就起火了，不是她，還能是誰啊。”
“我也看到了，可我看到的是另外一個人，之前在太太院子裏的趙家婆子。”
“嘿，前幾天我經常看到那紅綾和那趙家婆子成天在一塊兒嘀咕著說話呢，難不成就是為了這事？”
跪著的婆子開始一五一十說起了平日裏趙家婆子和紅綾的如何往來，如何經常說艾若的不是，說林如海的負心啊什麽的，反正聽的劉嬤嬤氣得眼珠子都紅了。
“先將那紅綾還有那趙家婆子看管起來。”艾若皺著眉頭對劉嬤嬤說道，劉嬤嬤點頭，帶著人匆匆的走了。
至於跪在地上的這一群婆子，艾若冷聲道：“你們也跟著去，若你們說的都是真的，這一次就打幾個板子就算了。若是假的，等查出來了，你們一並跟著去吧。”
“這就去，這就去。”幾人一聽，臉色登時就變了，爬起來匆匆的追著劉嬤嬤去了。
火勢不見減弱，艾若走到林管家身邊，說道：“從那些還沒有著火的地方灑水吧，總不能叫火勢蔓延開了。”
林管家抹了把汗，說道：“已經在做了。總算是控製住了。真要蔓延開了，不知道要損失多少呢。”
“不管如何，大家都平安，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都已經快過年的了，若是出了人命，那就糟糕了。”
艾若輕聲歎息，林如海最好真的有錢，要不然看到這場麵，怕是要心疼死了。
“是啊。夫人先去休息吧。這兒人聲嘈雜，要是不小心衝撞了夫人，那可就不好了。”林管家提議艾若去休息，救火什麽的本就該是家奴來做，夫人迴去休息才是正經。院子都燒光了老爺還能冷靜，真要傷了夫人，老爺怕是要飆的。
林如海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的，林管家哪裏不知道林如海其實是恨不得將艾若打包帶走的，可惜夫人就是不願意出門。
他可是跟老爺保證過了，等他迴來了，夫人一定是完好無損的。
瞧著老爺那架勢，真要出事，整個林家加起來怕也賠不起啊。
“我會小心的。對了，那趙家婆子······”艾若想起剛剛說的趙家婆子和紅綾，紅綾她知道，可那趙家婆子，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那趙家婆子是太太跟前服侍的人。太太去後，那些人其實都是留到了姑娘跟前服侍的。老爺也暗中默許了，姑娘身邊的丫環婆子這才會如此之多。這一次姑娘要到那榮國府去，太太跟前服侍的大多跟了去，可這趙婆子並不是太太從榮國府帶來的，也不是咱們林家的奴仆，是太太之前從外頭好心帶迴來的。她對姑娘說了，願意留在太太的院子裏，幫著整理花草，打掃房間。姑娘也看出她確實是一片真心，遂應了她的請求。那趙家婆子沉默寡言，並不喜歡說話，做事麻利，雖說是外來的，相處久了，大家對她，自然與對太太帶來的那些婆子一般，不曾有所怠慢。”
“原來是這樣。”艾若盯著那火光輕聲歎息。
“夫人別在意，也許看錯了也不一定啊。”林管家一瞧艾若的神色，心裏咯噔了下，其實剛剛那婆子一說趙家婆子，林管家是有些相信了。若是當著林如海的麵，他自然會幫著分析，可當著艾若的麵說在這個，好像有些不太合適。
畢竟那賈敏和艾若之間，確實挺叫人糾結的。
“現在還不清楚，你先忙，我過去看看到底如何了。”艾若對著林管家頷，隨即走了迴去，不管如何，總的清楚是怎麽一迴事。
就算真的是賈敏身邊的人，心裏不舒服想要替主子出頭，想要殺人放火的，那趙婆子不可能不知道她到底住在哪裏啊？
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艾若搖搖頭，繞過長廊，她忽然覺得有些奇怪，原本跟在她身後的紅衣的腳步聲聽不見了。
她猛一迴頭，恰好看到一張扭曲的臉，一條刺鼻的手帕剛伸到她的臉上，她嗆了一下，眼前一黑，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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