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後,容蔚然就時不時去看手機。

    幾分鍾後,有非常勁爆的鈴聲在包間炸響,震耳欲聾。

    倆個青年都有短暫的懵逼。

    容蔚然拿起手機,是一串陌生號碼,他挑挑眉毛,接了,從那頭傳來女人平穩的聲音,背景嘈雜,像是在什麽店裏。

    “我的手機沒電了,你把地址再告訴我一遍。”

    容蔚然想的是,那女人竟然記得自己的手機號,他哼哼,傲嬌的很,“就一遍啊,我是不會再說第二遍的。”

    地址念完,那邊掛了。

    聽著電話裏的嘟嘟聲,容蔚然的臉成了黑鍋底。

    林競抖動肩膀,真新鮮,有生之年還能目睹一個女人掛這小霸王的電話。

    那一臉吃癟的樣子,別說他,恐怕容斌他們都沒見過。

    “六少,看來那大姐很快就會過來了。”林競端著酒杯,“我們繼續喝酒?”

    容蔚然斜飛一擊眼刀,“你為什麽還不走?”

    操,白讓這林競看了老子的笑話,他心裏一準笑成了傻逼。

    林競,“……”

    他被酒水嗆到了,撐著沙發咳嗽了好一會兒。

    這人極其喜怒無常,前一刻還跟你稱兄道弟,下一刻能說翻臉就翻遍。

    “六少,是你叫我來喝酒的。”

    容蔚然斜躺在沙發上,“不喝了。”

    林競笑笑,“我還沒喝完呢。”

    容蔚然掃他一眼,扯著嘴皮子說,“哥們我一會兒有事要辦,那場麵絕對血腥刺激,堪稱好萊塢大片,不提供圍觀服務。”

    林競哈哈大笑,“六少,你可真逗。”

    容蔚然直接拿酒瓶喝,“沒你逗。”

    林競的眉峰揚了揚。

    他羨慕這位容小少爺,上頭有容斌在內的幾個哥哥罩著,下頭有的是人溜須拍馬。

    溫柔鄉頻繁的換,一個接一個,還都管的不錯,沒哪個鬧事的,小日子過的那叫一個快活。

    哪像他,還沒出生就在被算計能給家族帶來多少利益,什麽愛情啊婚姻啊,那都由不得他管,選擇權決定權都在父母手上攥著。

    林競往肚子裏灌酒,人比人,氣死人啊。

    林家得綁著容家這顆參天大樹,所以他就被家裏委以重任。

    時

    間一長,倒是處了交情,他指的是跟容斌,不包括這位。

    手機又響了,容蔚然一看,還是陌生號碼,他想也不想的就問,懶洋洋的調子,“到哪兒了?”

    那頭響起聲音,“我在酒吧。”

    容蔚然皺眉頭,嗓音一變,質問道,“你哪個?”

    “是我啊。”甜美的聲音說,“六少,我是小咪。”

    小咪?容蔚然掐掉通話,大咪都給老子滾蛋!

    林競的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那大姐對容蔚然有影響,還不小。

    片刻後,手機再次發出嗡的聲響,還是陌生號碼,容蔚然暴躁的吼,“又他媽是誰?”

    容夫人不鹹不淡的說,“是你媽。”

    容蔚然深唿吸,齜牙咧嘴,“皇太後娘娘,這麽晚了,您還沒就寢?”

    容夫人還是那副語氣,“兒子頑劣,哀家憂心,寢食難安。”

    容蔚然的臉抽搐,“媽,最近又在看這個妃子那個阿媽?”

    “我辛辛苦苦的生了六個兒子,一個個的不是忙工作,就是和女人鬼混,沒個人陪我。”容夫人哎一聲,“我的命苦啊。”

    容蔚然,“行,媽,我錯了,我就不該提,您好好看電視,爭取看出一朵花。”

    “就你最貧。”容夫人說正事,“老六,你在哪兒?”

    容蔚然說,“皇色。”

    “又跑去那兒幹什麽?”容夫人說,“你昨晚徹夜不歸,跟一女的在外頭開房,這事你爸還沒消氣呢,你就不能安穩一天嗎?”

    “媽,這迴你真冤枉我了。”容蔚然說,“我跟林競在一塊兒,純喝酒。”

    “阿競?”容夫人不信,“你把手機給他。”

    容蔚然照做。

    林競對著手機禮貌的打招唿,“阿姨晚上好。”

    容夫人聽著聲音,信了八分,林家拿孩子跟小兒子同年,早早就幫著家裏打理生意,人也穩重。

    “阿競,就你跟老六嗎?”

    林競瞧一眼容蔚然,“是的。”

    容蔚然拿迴手機,“媽,這迴你信了吧,那就這樣……”

    “急什麽。”容夫人說,“老六,馨語留家裏過夜了,你今晚必須迴來睡,明早一起吃早餐,聽見沒有?”

    容蔚然把手機一丟,煩的。

    皇太後娘娘是查崗

    ,又是下達最後通碟。

    林競咦一聲,“六少,二十分鍾到了。”

    容蔚然看手機,果真到了。

    他死死地盯著門,那女人沒出現。

    林競說,“也許那位大姐在趕來的路上遇到了什麽急事,耽擱了。”

    容蔚然嗤笑,“你還沒見著人,就替她說話了?”

    林競,“……”

    又怎麽了?他都不知道那句話裏頭,是哪個字得罪了這人,讓對方這麽陰陽怪氣的?

    容蔚然從沙發上站起來。

    林競喊道,“喂,六少,你不是吧?真要把打火機扔江裏?”

    他一看事情不妙,趕緊追出去,“再等一會兒看看,興許人就到了。”

    容蔚然惡聲惡語,“晚一分鍾都不行!”

    林競扒拉頭發。

    前麵的人突然停下腳步。

    林競望了望,先是一愣,而後是驚喜。

    他大步越過容蔚然,跑到女人麵前,激動的喚了聲,“施姐姐。”

    施涼喘著氣,唿吸不均勻,“你是?”

    林競臉上的笑容一滯,又恢複如常,“我是林競啊,去年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裏,我們還聯手過,記得嗎?”

    說完了,他滿臉期待。

    幾瞬後,施涼挑了一下紅唇,浮現笑意,“這麽巧。”

    “是啊,真巧。”林競笑著感歎,“施姐姐,沒想到會在a市碰到你。”

    他抓住施涼的手臂,眼睛又黑又亮,那裏麵有不知名的情緒,“真是太好了。”

    後頭冒出一個聲音,“好什麽?”

    容蔚然三兩步靠近,暴力的把林競從施涼身邊撥開,貼那麽近,還碰她,很礙眼。

    “林少爺,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林競踉蹌著後退好幾步才穩住身形,他的體格不比容蔚然高壯,那一下沒有防備。

    還好沒摔倒,不然讓施涼看見了,他能嘔血。

    想到什麽,林競狐疑的視線落在容蔚然身上,“六少,你說的大姐該不會就是……“

    容蔚然甩過去一個眼神“你說呢?”

    林競不敢置信的瞪眼,“不會吧?!”

    容蔚然挖耳朵,“鬼叫什麽?

    他麵向施涼,借著身高的優勢,居高臨

    下,“大姐,你遲到了。”

    施涼說,“堵車。”

    “真是萬能的好借口。”容蔚然捏著打火機,“你是不是還想說,你是下了車,靠兩條腿跑過來的?”

    他隨便一說,卻不想是事實。

    施涼的腿部肌|肉過度發力,腳後跟疼的鑽心,“你想怎樣?”

    容蔚然瞥見林競盯著她看,眼珠子一轉,“吻我。”

    林競不假思索,“六少,你沒看見嗎,施姐姐喘那麽厲害,一頭都是汗,她是真的跑過來的……”

    容蔚然扭頭,戾氣橫生,“林競,少他媽多管閑事!”

    林競垂在兩側的手漸漸收緊,握成拳頭,骨節突起,泛白。

    他看過去,施涼已經揪住容蔚然的領口。

    容蔚然被女人拉著彎了腰背,低下頭,她的嘴唇柔|軟,唇形飽|滿,壓著的時候味道很美,他眯眼享受,舌尖輕掃,又重重的啃|噬。

    第三者林競杵在原地,眼睛瞪的極大,快泛出血色。

    他做夢也不會想到,容蔚然口中所指的大姐會是自己認識的施涼。

    兩人睡過了,他知道。

    因為容蔚然故意撩起施涼的衣擺,她的腰部有許多痕跡。

    林競垂下眼皮,他的唿吸急促,心裏五味雜全。

    濕|膩的音色終於消失,一縷銀絲啪的斷開。

    容蔚然的胸膛一下一下起伏,這女人為了一個打火機,可以做到這個程度,那一定是很特別而且重要的人送的。

    這樣的認知莫名讓他不快。

    施涼的唇上有一滴血珠子,是被咬的,魅|惑入骨,“給我。”

    容蔚然惡劣的勾起嘴角,“大姐,對不住,你晚了。”

    說話的同時,他的手伸出窗外,手指一鬆,打火機從高空落下,掉進江裏。

    施涼抿緊嘴唇,冰冷的目光掃向青年。

    容蔚然心虛,他吊著狹長的眼尾,靠音量來掩蓋自己的情緒,“看什麽,是你自己不準時!”

    施涼蹙了蹙眉,她把包放地上,脫下腳上的高跟鞋,單手撐住窗台,一躍而下。

    突然來這麽一下,拍電影似的。

    容蔚然攔都攔不住,他的喉頭發緊,“操!”

    林競也呆住了,一道身影緊跟著翻上窗戶,江裏再次響起水聲。

    他吸一口氣,趕緊撥打110,“喂,江邊有人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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