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涼走出盛暉大樓,那輛騷包色的寶馬還在,青年單手插兜,斜斜的倚著車身,腿部線條顯得更加修長。

    他的五官立體,唇邊掛著不羈的痞笑,眼神帶電,像鷹一樣,但凡是個正常女的路過,都會去盯著看。

    容公子時刻處於狩獵狀態,自帶無形的雷達,視線範圍內一旦出現獵物,就會被他捕進網中,吃幹抹淨再丟出去。

    從來沒失手過。

    這次也不例外。

    容蔚然邁著長腿過去,“麵試完了?”

    那語氣親密的,好像分鍾在他那裏就是年數,他們已經認識幾個世紀了?

    施涼往前走,腳步不停,她在思慮,怎麽解決眼前的麻煩。

    容蔚然的視線一掃,女人小腿有一塊淤青,那條傷口清洗過了,不長,也不深,隻是血流下來的時候,看著嚇人。

    上周五的晚上,在路邊看見的就是這女人了,當時她的身影在後視鏡裏一晃而過,他也沒多想,隻覺得光看背影就風姿妖嬈。

    女人越過他,不認識的陌生態度讓容蔚然不爽。

    “喂,利用完了,就想翻臉不認人?”

    施涼被一股力道推向車門,她的耳廓被咬,噴上來的氣息粗重。

    容蔚然的胸口壓著施涼的後背,動作粗魯而野蠻。

    他向來無拘無束,隻管自己享樂,此刻迫不及待的想扒掉女人的裙子。

    但是想歸想,他還不至於喪心病狂到在大街上提槍。

    “附近有家酒店。”

    施涼扯開身後的青年,高跟鞋踢中他的膝蓋。

    隱隱是骨頭發出一聲悶響。

    猝不及防,容蔚然曲下膝蓋,差點跪到地上。

    他在家是老幺,多少人疼著捧著,長這麽大,還沒有誰動過他。

    即便是在床上,都沒有哪個女人敢在他身上留下一點痕跡。

    今天上午竟然被打了兩次,還是同一個女人所為。

    站直了身子,容蔚然的眼神暴戾,“給臉不要臉,你他媽找死是不是?”

    施涼冷笑,“小弟弟,姐姐我現在有事要去辦,沒空陪你玩。”

    容蔚然陰著臉一字一頓,“小弟弟?”

    施涼拿出身份證。

    容蔚然看一眼,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靠!”

    這女人竟然比他大四歲。

    容蔚然的女伴有個共同點,就是比他小,他不上比自己大的女人。

    知道跟一個比自己大四歲的大姐上過床,容蔚然心裏是別扭的。

    他迴過神來,那位大姐已經不見了。

    容氏

    總經理辦公室的門突然被大力推開,裏麵的談話聲停止。

    辦公桌後的容斌看向來人,“老六,你怎麽來了?”

    對麵的林競扭頭,“喲。”

    容蔚然往沙發上一坐,“喲個屁啊!”

    “六少,你這是……”林競也不氣,依舊嬉皮笑臉,“在哪個女人那裏遇到了不痛快?”

    容蔚然拿起麵前的煙盒,叼住一根煙點燃,他吐出一團白霧,“還記得去年我在拉斯維加斯逮到的獵物嗎?上午在金林路遇到了。”

    言語中頗有幾分咬牙切齒。

    林競跟容斌對視一眼,這不像是再續舊情的樣子,他摸了摸下巴,“難不成那是個人妖?”

    容蔚然抽一口煙,“是個大姐。”

    噗,林競沒忍住,他哈哈大笑,“大姐?”

    容蔚然咬住煙蒂,兇神惡煞,“林競!”

    林競咳了兩聲,“那大姐是誰啊?叫什麽?很大嗎?”

    容蔚然隔著煙霧瞪他,那不是重點,“你的話怎麽這麽多?”

    林競調笑,“我這不好奇麽?能讓容少分寸大亂,一定是某個地方很……”

    他用手在胸前虛虛的劃出非常大的球形。

    容蔚然在意前一句,“我有分寸大亂嗎?”

    林競跟容斌的嘴抽抽,沒有嗎?

    尤其是容斌,一年到頭,老六來公司的次數屈指可數。

    還都是被他爸壓著腦袋帶進來的。

    這是頭一次,因為個女人。

    容斌感到意外,老六算的上是閱盡千帆,會是什麽樣的女人讓他失常?

    “老六,大哥記得你不碰比你大的。”

    容蔚然惡狠狠的吐出兩字,“意外。”

    容斌沉吟,“她拿年齡騙你?”

    容蔚然搖頭,“沒有。”

    身份證都主動拿出來了,實誠的不得了?

    容斌挺不解,那還有什麽好生氣的?

    “第

    一次是意外,你知道她是個大姐,那就各走各的。”

    容蔚然把煙蒂咬|出一圈牙印,問題就在這兒。

    他在知道對方是個大姐以後,心裏的邪火也沒消。

    容斌看六弟不吭聲,繼續道,“她要是纏著你,想得到點好處,大哥出麵替你解決。”

    容蔚然把煙掐了。

    他死也不承認,剛才聽到大哥說那女人想從他身上得到點好處的時候,有那麽一絲期待。

    轉過椅子,林競拉長聲音,“六少,我妹妹馨語對你可是一往情深。”

    容蔚然索然無味,“算了吧,我怕吃了塞牙。”

    林競又是一陣大笑,馨語在他這裏打聽容蔚然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很上心,哪曉得對方是這個態度。

    “說起來,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我也認識一個姐姐,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兒。”

    他小聲咕噥了句,沒人在意。

    容斌看腕表,“走吧,一起去吃飯。”

    容蔚然把短短的硬發往後一捋,“佳人有約。”

    容斌繞過辦公桌,人高馬大,身子挺拔,“老六,你該找個時間收收心了。”

    容蔚然橫他哥一眼,“囉嗦。”

    他搭上林競的肩膀,“林少爺喜歡什麽樣的,迴頭我給你物色幾個。”

    “那先謝了。”林競邊走邊說,“六少,我跟你相反,我對年紀大一點的女人有興趣。”

    三人踏進電梯。

    林競接著話頭,“禦姐有禦姐的味道,成熟,知性,風韻,這都是青澀年輕的小姑娘沒有的。”

    容蔚然一挑眉毛。

    難怪他在嚐了那女人的銷|魂後,有段日子都食不知味。

    可能是他吃膩了嫩食,才對冷不丁吃到的熟食念念不忘,這麽一想,容蔚然就沒那麽糾結了。

    林競跟容蔚然同年,兩人找到共同話題,就開始嘰裏呱啦。

    容斌聽的臉熱,這倆混小子有完沒完了?!

    當著他一個因為老婆懷二胎,已經憋了幾個月的人麵,聊那些人間極樂之事,真是慘無人道。

    施涼辦完事已經是下午,她獨自去逛商場。

    剛迴國,又如願以償的找到工作,她打算添置一些新衣物。

    半小時後,施涼停在一家店

    裏,她看中了一款襯衫領的金色連衣裙。

    店員滿臉歉意,“女士,不好意思,這件裙子已經被客人定下了。”

    一件裙子而已,施涼無所謂,她準備再看看別的。

    uge的香水味從門口散入,店員看到來人,她立馬熱情的迎上去,“盛小姐,您來了啊。”

    施涼立在原地,背後響起高傲的聲音,“我要的裙子呢?”

    店員忙說,“已經給您準備好了。”

    盛馨語拿著裙子去試衣間,她的視線在左邊的女人身上飛快的上下一掃。

    分明沒見過,心裏卻沒來由的產生一種厭惡的情緒。

    施涼側頭,臉上沒什麽表情。

    盛馨語確定,自己討厭這個陌生女人。

    她的優越感在對方身上有消失的跡象,這讓她極度不快。

    一些惡心的迴憶被翻起,包括那個死了十幾年的人,又在轉瞬即逝。

    死太久了,她都忘了那小賤人長什麽樣子。

    把試衣間的門一關,盛馨語看看胸部,又想到那女人的尺寸,她的臉色不好,後悔沒多墊幾層。

    金色有著女王範,含帶霸氣,盛馨語再如何裝腔作勢,如何趾高氣昂,還是駕馭不了。

    不過,她看上的東西,自己不要,也不會給別人。

    店員眼睛毒辣,早發現這盛家大小姐穿不出裙子的效果,但她依舊形容的天花亂墜,把假話說的比真的還真。

    摸了摸襯衫領口,盛馨語一臉可惜,“這裙子款式不錯,就是不適合我。”

    店員一聽就急了,她可不想失去這個大客戶。

    “行了。”盛馨語從包裏拿出一張金卡,用倆根手指夾著,“給我裝起來。”

    店員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盛小姐,您剛才不是說……”

    盛馨語有意無意的提高音量,嬌笑道,“給下人穿。”

    店員把張大的嘴巴閉上,也跟著笑,“您對您家的下人真好。”

    隨便就把五位數的衣服給下人,真不愧是千金大小姐。

    施涼拿起一件藏青色針織上衣在試衣鏡前擺弄,似乎是看上了。

    盛馨語墨鏡後的眼睛裏盡是譏諷,大媽的品位還真差勁。

    施涼在店裏走完一圈,一共碰過幾十件衣服,她看看皮夾,一副囊中羞澀的樣子,“

    麻煩等我一會兒,我朋友就在附近。”

    等人一離開,盛馨語就抬抬下巴,“把這些全部給我包起來。”

    幾個店員笑的合不攏嘴。

    門外的拐角處,施涼攏了攏發絲,給了盯著她看的男人一個萬分嫵媚的笑容。

    離開商場,施涼去了ck酒吧。

    吧台後的酒保一激動,酒杯從手裏滑落。

    酒吧混濁的空氣在瞬間的凝結過後,激烈的燃燒了起來。

    施涼坐在吧台的高腳椅上,她支著頭笑,“帥哥,一杯petrus。”

    酒保紅著臉拿酒杯倒酒。

    二樓,容蔚然往下瞥的視線一頓,他的眼中驟然散發出動物的嗜血光芒。

    旁邊的人還在興奮又討好的說著,“六少,a大的校花正在過來的路上,聽說她……”

    容蔚然的背脊離開沙發,“一邊玩去。”

    他大大咧咧的起來,走下樓梯,朝著吧台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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