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平躺在床上,左思右想還是想不出能把狐天風從屍骨關裏引出來,又如何把他抓住奪迴風雲冊的法子。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事在他腦海裏纏繞,白天小哈說的不無道理,憑自己之力這五個人都能保護得了嗎?把他們帶了出來,還不如讓他們老老實實的呆在若蘭鎮呐,想到這裏,心裏十分後悔,不該義氣用事,鷹眼和陳魏他們一向行事謹慎,怎麽就沒提出意見呐?如今自己深陷漩渦之中,又把整個戰隊都帶了進來,若真要哪個有個三長兩短的,自己該如何去麵對。在這個未知的世界裏,身邊充滿著各自離奇古怪的事情發生,猶如深陷噩夢中一般,不切真實的存在著,他越想越有些擔憂小哈他們的安全。


    想著想著,牧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就在他熟睡之際,恍惚一個人把他叫醒了起來,他看見這人穿著一襲白色披風,披風的帽子把頭遮的嚴嚴實實的,甚至連嘴都看不清楚。他自覺地起身跟著這白衣人走出了帳外,又出了營門,過往的巡夜兵和營門把手的兵根本無視他們的存在,像是看不到他們一樣。


    前麵突然出現一道白色光團,白的耀眼,那白衣人帶著牧進了光團。兩人突然來到了屍骨關的城牆上。天宗的士兵們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在城牆上守衛著,還有成隊的巡兵,在城牆上空來迴飛行著,可見狐天風一刻沒有鬆懈過防禦警惕,而且治軍嚴禁。


    牆裏燈火通明,照如白晝,卻安安靜靜。牆外漆黑一片,下麵黑洞洞,猶如深淵一般。


    牧想要說話,卻怎麽使勁也發不出聲音來。他用力往前一串,一片瑩白閃耀,白衣人已到了他的後麵,牧跟本碰不到他。


    隻聽白衣人說道:不要白費力氣了,你看到的未必是你看到的,眼前看到的存在有時也可能是虛無,眼前看不到的有時也真真的存在著,不要所有時候都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衣人聲音很渾厚,語速很慢,像是年齡很大的老者發出的聲音,可他冷吧丁的說出如此深奧的話,牧一時間有些理解不了。


    白衣人道:你看,這些空宗的士兵們能看到你我嗎?可我們確實站在這裏,他們不但看不到,而且聽不到我的聲音。


    牧張了張嘴,用手指著自己的嘴,意思是告訴他,說不出話來。


    白衣人道:還沒到你說話的時候,下次見麵再讓你說。


    把牧氣得眼珠隻冒,心想,這說話還分哪次嗎?當啞巴也太難受了。


    白衣人道:你是天選之人,雖然頗有爭議,但那塊人宗得掌紋符已經與你合為一體了,這就是天意,你的任務就是把剩餘那五塊掌紋符找到,哦,不對,是六塊。這是你的天命,違背不得,這也事關七大世界的生死存亡,芸芸眾生的性命。


    牧心想:這人怎麽糊塗呐,一共不就六塊嗎,附身自己一塊,不應該還剩下五塊嗎,怎麽還有六塊。情急之下,牧伸出手掌,告訴他是五塊。


    白衣人伸出雙手,掰著手指頭數著,然後道:是六塊,你有所不知,人宗世界有兩塊章紋符,附身於你的是主紋符,天宗那塊交由雪宗掌管,以平衡幾大世界的力量和製約,這些掌紋符千萬不能落到妖魔之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牧越聽越迷糊,直晃腦袋。


    白衣人道:你現在不用全明白,慢慢你就會知道了。你身上的掌紋符並非惡靈,但也並非善類,這就看你如何運用了,你不能把他封住,早晚他會出來的,到那時你將化為他的軀殼受他驅使,你要學會如何運用他,將他與你融為一體才可。


    白衣說著前麵又出現了那個光團,帶著他和牧突然又出現了一個很高的山頂上。涼風習習,牧突然感到內氣外湧,心中翻騰,其實剛才在屍骨關城牆之上已有了些,但不是很嚴重,此時越發控製不住。


    白衣人道:那符靈已開始躁動了吧。


    牧眼睛已開始出現岩紅,點了點頭。


    白衣人道:這屍骨關是致陰之地,殺戮太大,冤魂太多,怨氣太重,所以會引得那符靈不安了,現在我們站的地方,是屍骨關最陰寒之地,這裏叫左肩峰。


    牧已經快支持不住了,渾身躁熱難當,那符靈似像是馬上要出來了,他示意白衣人趕緊帶他離開此地。


    可是白衣人突然不見了,在黑暗的空中飄留著餘音,記住,今天我對你說的話誰也不能告訴。


    牧突然大喊大叫起來,手腳狂蹬。


    你醒醒,做噩夢了啊。


    牧睜開眼睛,看到達達托和雲蘇子正站在床邊。


    達達托道:你沒事吧。


    牧驚魂未定地四下看著營帳之內,道:沒事,做了個噩夢。


    雲蘇子撇嘴一笑,道:這小膽子,一個夢能把你嚇成這樣。


    牧坐了起來,擦了下額頭上的汗,道:我剛才說話你們能聽見。他的嗓門有點大。


    雲蘇子也大著嗓門道:能聽見啊,我們又不是聾子,你用不著這麽大聲。


    牧苦笑道:我在夢裏說不了話。


    達達托笑著道:消消汗,趕緊去洗洗臉吧,天都大亮了。


    牧疑惑地問道:我昨晚是睡這裏了嗎?


    達達托疑惑地道:沒睡這裏你睡哪裏了,早上我起來你還在唿唿大睡呐,這一轉身的功夫你就開始大喊大叫了起來。


    牧起身來到洗手盆旁,索性把整張臉都埋進了水裏,記住,今天我對你說的話誰也不能告訴......這聲音真真的,縈繞在耳旁。這到底是不是做夢啊,怎麽如同真的一樣。牧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那就是個夢。


    我們牧大城主這是練的哪門子功夫啊,蛤蟆閉氣大法嗎?剛進來的小哈戲虐地道。


    阿德笑著道:怎麽說話呐,怎麽能和我們牧大城主這麽說話呐,沒大沒小的,城主,給您毛巾。牧抬起頭來,臉上的水順著胸前淌了下來,他接過了阿德遞過來的毛巾,趕緊擦了擦。


    這時陳魏和鷹眼王萌也進來了,陳魏看牧的臉色不對,急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牧道:沒事,做了個噩夢,一時沒緩過神,拿水清醒一下。


    小哈好奇地問道:什麽樣的噩夢能把牧大城主嚇這樣,你快講講。


    牧道:我夢見我們小哈被一個漂亮的女妖迷走了,這洞房倒是沒入上,反而被大卸八塊了,你說嚇不嚇人。


    眾人一聽哈哈大笑。


    阿德道:嗯,小哈你這真真的是寧可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這迴可好這花也是鬼,把你也變成了鬼,永久性地舉案齊眉,雙宿雙飛了。


    眾人又一陣大笑。


    小哈閉眼合手反複念道:女妖快來吧,女妖快來吧,女妖快來吧。等他睜開眼睛時候,營帳內已經沒人了,他四下一看,慌忙跑出了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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