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良目瞪口呆的看著手中這封信。


    心裏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讓我重建黑木旗?


    我是魔教狂熱教徒?


    這還是端木明親口說的?


    他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端木明這麽說,恐怕是為了在將他作為血咒原料後可以漂亮點吧,說一句他甘願獻身就完事了。


    哪想這位方夜嶽,方壇主居然當真了。


    而且他如今居然成了黑木旗唯一幸存的令主?


    其餘令主呢?


    全死在鎮武司手上了?


    怪不得白越有這麽大名聲,敢情不單單是蘇成武的捧殺,也是鎮武司本身確實厲害啊。


    “就不知道這其中,有袁彬幾成的功勞?”


    他喃喃道。


    這件事很麻煩啊。


    重建黑木旗?


    難道他這臥底生涯就無法結束了嗎?


    “咦?我這好像已經不是在臥底定西侯府了,反而像是臥底九幽魔教了……”


    突然間,他眨了眨眼。


    我這臥底升職了?


    從一方小小令主,升職成旗主了?


    這讓他想到了前世看過的一個段子。


    三年又三年,臥底生涯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再不恢複身份,我都要成敵方老大啦!


    不過這終究隻是段子。


    現實中,哪有這種可能?


    “看來,暫時是無法擺脫魔教的糾纏了。”


    “端木明死了,又來一個更恐怖的方夜嶽,為今之計……隻能……”


    他目光閃動。


    重建黑木旗還不簡單?


    讓錦衣衛填充進去就行了。


    反正錦衣衛和魔教徒的手段都差不了多少,無非就是暗殺、下毒、偽裝、潛伏、刑訊之類。


    專業完全對口。


    更何況。


    方夜嶽這麽大方,直接送他十萬武幣,作為一名善解人意,心底善良之人,怎麽好意思辜負對方的好意?


    反正摸魚這種事,誰不在行?


    說不定以後,方老板還能再給他撥一筆款呢!


    想想都開心。


    想到這裏,他連忙吩咐道:“牛頭,按照這個地址,將武幣取來。”


    十萬武幣。


    換成生命能量,在天星城等於四百。


    若是在九星城,差不多能換到五百!


    “是,主公!”


    隱身於黑暗中的牛頭悶聲悶氣的應道。


    “該去一趟異世界了……”


    “這麽多武幣,若是在天星城購買獸核,簡直血虧。”


    李子良自語。


    從黑木旗駐地獲得的兩箱武幣卡,是五萬武幣。


    再加上如今方夜嶽給的十萬。


    就是十五萬!


    而且,端木明還在異世界留下了大寶藏等待他去挖掘,也是十萬武幣。


    全部加起來。


    就是二十五萬武幣啊!


    “原來,我已經這麽有錢了!”


    李子良抬頭挺胸。


    ……


    陰冷而森然。


    沒有半點光線,整座大殿都是黑漆漆的,四麵牆壁上雕刻著猙獰的魔神與嗜血的兇獸,瞳孔猩紅,仿若要跳出牆壁,擇人而噬。


    噗——


    一聲輕響。


    大殿四角,四麵牆壁,都有血色的烈焰燃燒了起來,一股詭異的氣氛浮現,牆壁上的魔神與兇獸更添幾分恐怖。


    若是普通人進入,恐怕看到這一幕都要被嚇死。


    踏踏踏——


    一道道腳步聲傳來。


    大殿外。


    一名身高體壯,麵色冷酷,滿頭黑遮住半邊臉頰的中年男子龍行虎步,走入大殿。


    在他身後。


    一左一右跟著兩名黑袍身影,黑袍上繡著一朵幽暗的蓮花。


    幽蓮,這是九幽魔教的象征。


    能在黑袍上繡一朵幽蓮者,都是九幽魔教中地位不俗之輩。


    哪怕以原先端木明的修為、地位,都沒有這份資格。


    三人坐下。


    “壇主,讓李子良重建黑木旗,會不會太過草率了些?”


    坐在左側的黑袍身影開口,聲音沙啞,無法辨別出年齡。


    “你懷疑端木明不忠?”


    方夜嶽一雙霸道的眼眸立即看向說話之人。


    如山如嶽的壓力頓時覆蓋整間大殿。


    若是白越在此。


    定會驚駭的現,這位死對頭,居然已經踏入了真武境!


    遠遠領先於他。


    “在下不敢。”


    “但李子良畢竟是定西侯的外甥,端木明說他是本教狂熱信徒,這……”


    陳燊連忙道。


    以往,方夜嶽還未曾突破前,他還敢反駁一二。


    但如今。


    方夜嶽踏入真武境,身上那股霸道之意已經遠勝過去,他再不敢有任何不敬。


    雖然以他的身份,方夜嶽也不能平白無故下手。


    但說到底,這裏是九星分壇,是方夜嶽的地方!


    不是乾國總壇。


    就算方夜嶽將他打死了,總壇主也不可能為了死去的他,懲罰一位真武境的大強者。


    “陳兄,你怕不是忘記了,李子良父親是什麽身份?”


    大殿右邊,張怨深處修長細膩的右手,一根銀針緩緩浮現,閃爍寒光。


    他的聲音陰柔,甚至讓人有些分不出男女,臉上化著妝,雙眼勾魂。


    陳燊隻是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心裏罵了句‘死變態’,臉上倒是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張兄不說我倒是忘了,他的父親可是對本教忠心耿耿。”


    “能夠重創蘇如諱,還多了他的父親呢,嗬嗬……”


    張怨左手捂嘴輕笑,右手輕柔的揮了揮銀針,仿佛有銀線閃動,血紅的指甲與白皙的手指形成鮮明對比,讓人有種莫名寒意。


    “李子良是小事。”


    “說說吧,怎麽解決白越?”


    “或者說,是白越身後那位……鎮武使?”


    方夜嶽左手成拳撐著下巴,冷酷的臉上毫無表情,俯視著陳燊與張苑,雙目幽深。


    鎮武使,是鎮武司千戶級別之上的存在。


    每一位,都定然是真武境的大強者,不到這個境界,根本沒資格擔任鎮武使。


    何為鎮武?


    便是鎮壓武林,鎮武武道!


    在這天下,唯有真武境的存在,才能鎮壓武道!


    外罡巔峰雖然是一等一的強者,但麵對真武境,也要被輕易鎮壓。


    真武強者,萬夫莫當!


    “壇主,可知前來的鎮武使,是哪一位?”


    陳燊神情冷肅。


    哪怕就是顯得極為妖氣的張怨,也坐直了身體。


    “百刀歸海,張源流。”


    方夜嶽冷酷道。


    哪怕說道這個名字,他也依舊麵不改色。


    但陳燊與張怨卻麵色一變。


    百刀歸海。


    張源流!


    這個名字,就如一座大山般壓在他們頭上。


    十二年前。


    安南府聖教分壇,三日之內被連根拔起,安南分壇壇主,一位外罡巔峰的強者,被還未晉升為真武境的張源流生生劈死,慘不忍睹。


    同年。


    三位乾國總壇護法出手,突襲張源流。


    張源流狂,頓悟刀意,生生劈出百刀,百刀如河,匯成刀海,三位總壇護法全滅。


    至此。


    張源流迴歸鎮武司總部,再一次出世,已經是真武境大強者!


    如此人物,他們如何能夠以平常心看待?


    這是一位生生殺出來的真武境!


    而且。


    還是以他們聖教強者的血,鑄造而成的真武之意!


    “壇主,張源流可不好對付……”


    陳燊眉頭緊皺。


    他雖然是來自乾國總壇的護法。


    但死在張源流手中的護法,可有三位!


    “再說廢話,便滾迴總壇。”


    方夜嶽毫不客氣的打斷,看著陳燊,眼中光芒冷酷無情。


    陳燊顫了顫。


    心中惱怒。


    但卻不敢表露絲毫,連忙說道:“壇主,張源流前來,可不是專門為對付我們的啊……”


    “定西侯府,才是他的目標!”


    方夜嶽微微頷,嘴角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有道理。”


    “坐山觀虎鬥吧,看看定西侯府那位老管家,是不是張源流的對手?”


    血焰搖曳,夜風從大殿外吹來,光線晦暗,四周的魔神與兇獸雕刻都好似活了過來,猩紅眼瞳直勾勾的盯著虛空。


    ……


    第二天。


    一則消息傳入定西侯府。


    封地大亂!


    漠北十二寇南下,兩千訓練有素的盜匪生生屠了三座村子。


    這三座村子,有一座就屬於定西侯府的封地。


    八百二十三口人全死。


    整座村子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猶如人間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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